薑婉很快吃過午飯,看藥煎得差不多了,便回自己家將之前溫在那兒的粥盛出來,又回裴祐家將藥裝碗,來到裴祐房間。[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裴玉蓮正坐在床邊看護裴祐,薑婉道:“玉蓮,叫醒你哥哥,該吃藥了。”


    裴玉蓮乖巧地點點頭,抬手輕推裴祐的肩膀,輕聲叫道:“哥哥,哥哥,快醒醒……”


    叫了會兒,裴祐睫毛微顫,緩緩睜開雙眼,他的眼中依然是一片波光瀲灩,一副迷茫的模樣。


    “玉蓮……”他看到床邊的玉蓮,虛弱地笑了笑,聲音嘶啞,視線微微轉動,便看到一旁正拿了張小凳子到床邊,將手裏的兩個碗放在小凳子上的薑婉。


    “薑、薑姑娘!”裴祐猛地瞪大雙眼,驚詫地看著突然出現在他屋子裏的薑婉,隨後整張臉又比原來紅了幾分。


    看來他是把上午的事給忘記了。


    薑婉輕輕瞥了他一眼,仿佛不怎麽想跟他說話的模樣,沒有理會他的驚訝。


    玉蓮小聲道:“哥哥,是我去叫的婉姐姐……一早我看叫不醒你,就去叫娘,可娘一急也摔了,我就去找了婉姐姐……是婉姐姐讓小二哥哥叫來了錢大夫,她還煎了藥,做了粥,可好吃了,哥哥你起來吃點吧……”


    “娘摔了?”裴祐掙紮著想要起身,麵露焦急,裴玉蓮無措地站在一旁,也不知自己要不要幫忙,求救的視線看向薑婉。


    薑婉走上來按住裴祐肩膀,見他停下動作征征地抬頭看來,她淡淡道:“你娘這會兒上了藥沒事了,你給我躺下,別亂動reads;再嫁,慕少的神秘嬌妻。”


    裴祐臉一紅,視線猛然垂下,結巴道:“薑、薑姑娘……這,這真是太麻煩你了……”


    他沒想到自己生了病,還能引來薑婉幫忙。之前他百般尋時機要與她解釋而不得,未料他病了她卻主動過來了……明明還誤會著他見死不救,可她卻還是過來了,她果真心善……


    腦中忽然閃過個畫麵,薑婉溫軟的身體被他壓在身下,那種緊緊相依的美妙觸感好似還殘留在肌膚的記憶之中,卻又過於輕微,讓他無法判斷那究竟是真實,還是夢境。


    見裴祐老老實實地躺了回去,薑婉道:“錢大夫說了,你娘沒什麽大礙,但要臥床歇息些時日,至於你……吃個幾服藥也就能好了。”


    “多謝薑姑娘,今日真是麻煩你了。”裴祐連忙道。知道自己的娘沒什麽大礙,他也稍稍放下心來,如今他自己也身子虛弱,理應先養好自己的身體,才好到他娘床前盡孝。


    薑婉神色冷淡,對裴玉蓮道:“玉蓮,這藥和粥你就喂你哥哥服下,先吃粥,再喝藥。”


    “好的婉姐姐。”玉蓮乖巧地點頭,就見薑婉轉身走了出去。


    裴祐呆呆地看著薑婉走出去,裴玉蓮將一勺肉糜粥喂到裴祐嘴邊道:“哥哥,先吃粥。”


    裴祐便有些失落地收回視線,張嘴將粥咽下。有那麽一瞬間,他居然還以為她會喂他……真是荒謬的想法!先不說她還誤會著他,即便誤會解開了,他與她男未婚女未嫁的,喂藥喂飯這事,卻也不合適……道理都懂,卻也攔不住裴祐繼續覺得失望。


    生病讓他嘴裏淡而無味,然而一想到那粥是薑婉親手熬製的,他又覺得它很香很好吃,甜蜜蜜地無視了喉嚨腫脹帶來的吞咽疼痛而悉數咽下。


    眼見著將肉糜粥吃完,裴玉蓮又換了已經不燙的藥。


    裴祐問道:“玉蓮,上午……上午我可有對薑姑娘做了……出格之事?”


    裴玉蓮手一抖,裴祐一見,忙追問道:“玉蓮,快告訴哥哥。”


    裴玉蓮咬著下唇,猶豫了會兒才慢慢說道:“哥哥,上午我去打水,屋子裏就隻有你和婉姐姐,等我回來,就見你將婉姐姐壓在了地上……”


    裴祐猛然瞪大雙眼,那居然不是做夢,他竟那麽做了!


    “我、我可有做了,或者說了什麽?”裴祐眼神呆滯,頗有些生無可戀的味道。


    裴玉蓮搖搖頭,裴祐正待放鬆,卻聽她道:“我來得晚,前麵的沒見著,也沒聽到。”


    裴祐渾身的力氣像是被突然抽離了似的,麵上神情變幻莫測。如今他已經想不起來他當時做了什麽或者說了什麽了,見死不救再加一個登徒子,薑姑娘也不知會如何看他!


    裴祐機械地喝完藥,裴玉蓮將兩隻碗拿了出去。


    薑婉還在裴祐家院子裏跟薑穀坐著聊天,他們正談到今後有錢了該怎麽辦,買多大的房子,雇多少的下人,以後吃飯就吃一碗倒一碗,說得不亦樂乎。


    見裴玉蓮出來,薑婉笑問:“你哥哥將粥和藥都吃下了?沒嫌藥苦?”那藥味她聞著都嫌苦。(.)


    裴玉蓮搖搖頭,又湊過來小聲道:“婉姐姐,哥哥方才問起早上的事了……就是那個……聽我告訴他後,他就一直沒說話,好像連藥味是什麽味道都沒吃出來……”


    薑婉眯起眼,正要開口,一旁薑穀不滿道:“你們說什麽悄悄話呢!”


    薑婉轉頭笑道:“男孩兒不該聽的話,你要聽?”


    薑穀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臉色有些發紅,轉頭哼道:“我才不聽reads;空間藥女!”


    薑婉起身,摸了摸裴玉蓮的腦袋對她道:“玉蓮,你先去歇會兒,忙了一早上,累壞了吧?”


    “婉姐姐,我不累。”裴玉蓮道,她無意識地仰起頭蹭了蹭薑婉的掌心,充滿依戀。如今雖然她哥哥也對她很好,但哥哥與姐姐畢竟是不同的,她也很喜歡婉姐姐的溫柔。


    “你臉上都是掩不住的倦色,還說不累,小孩子就該多歇息才能長高。”薑婉笑道,趕裴玉蓮回房歇息。


    裴玉蓮猶豫道:“那哥哥和娘……”


    “還有我呢,我走之前叫你。”薑婉道。


    裴玉蓮便安了心,回了自己的屋子。


    薑婉又去了徐春英的屋子,看了眼一旁待著的徐慧,徐慧小聲道:“嬸子睡著了。”


    “那你也別在這兒看著了,看了一天也累了吧,去找玉蓮,一塊兒睡一覺。”薑婉道。


    徐慧跟裴玉蓮玩得好,卻從來沒機會去裴玉蓮的屋子玩,因此聽薑婉一說,便雙眼亮亮地點頭,忙走了出去。


    薑婉小心地將門闔上。


    她看向院子裏百無聊賴的薑穀,對他道:“小二,你無事可做便先回家去吧,背會兒我之前教你的,晚些時候我要考你。”


    薑穀臉色立刻垮了下來,不過他倒也沒說什麽,轉身走了。


    薑婉伸了伸懶腰,看向裴祐的屋子。


    好了,此刻所有人都被她帶著私心支開,該是她和裴祐的單獨相處時間了。她和他有一筆賬還待慢慢清算呢,也隻能趁著這個她爹娘都還沒回來的時候了,若他們都回來了,以她娘的性子,肯定會親自過來照顧這一家子,還會顧慮到裴祐的娘而不讓她過來。


    因此,這樣一個難得的好機會,她又怎麽會放過?


    薑婉將勾起的嘴角拉下來,擺出副麵無表情的模樣,推開了裴祐的屋子門。


    裴祐還靠在床上,雙眼放空,也不知在想些什麽,薑婉進屋子的動作驚醒了他,他猛地看了過來,見是她,無意識地吞咽了下口水,飛快地轉開視線。


    薑婉進來後也不說話,慢慢向他床邊走來。


    裴祐身子驀地緊繃,視線亂轉,也不知看哪兒好。


    走到他床邊,薑婉卻一彎腰拿了邊上的凳子,轉身便走,甚至都沒多看他一眼。


    原本還羞於見到薑婉的裴祐這下急了,也顧不得許多,忙道:“薑姑娘,請、請留步,我,我有些話想同你說!”


    薑婉沒有轉身,背對著他淡淡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妥,要是被旁人知道,又該說我勾引你了。”


    裴祐麵色一變,見薑婉手搭在門上即將出去,他忙懇求道:“薑姑娘,我就同你說幾句話,真的隻要幾句話。”說完他便緊張地盯著她。


    薑婉站了會兒,等把嘴角的笑壓下去,才轉身看過來,也不走近,隻淡淡道:“你說吧。”


    薑婉給了裴祐機會,他反倒又有些說不出口了:“薑姑娘,我……”


    “沒事的話我該走了reads;都市狂龍。”薑婉道。


    裴祐見她又要走,一急便脫口道:“上午……我,我意識不清,若有得罪,還請海涵!”


    “得罪了我什麽?”薑婉道。


    裴祐偷看了她一眼,見她繃著臉似乎不怎麽高興的模樣,幹脆豁了出去:“玉蓮都告訴我了,我會……我會負責的!”


    薑婉抬眼看他:“誰要你負責了?”


    裴祐一呆,想起她還誤會著他,她對他不屑,又怎會要他負責?


    他雙手交握,咬咬牙道:“薑姑娘,花燈節那一夜,我並未袖手旁觀,我去找你了,隻是……沒能找到。”他說著便是滿臉的羞愧,低了頭不敢看她。


    半晌,也沒聽到薑婉的回應,裴祐的心一點點沉下去,她不信他的話,還是即便得知他去了,也不願原諒他?


    “可是……”薑婉慢慢走近,隨著她的走近,裴祐的視線也隨之慢慢抬起,最後當她走到床邊時,他也仰著頭與她對視。


    她微微彎了腰,盯著他無措的雙眼,見他緊張地吞了下口水,心裏好笑,嘴角也勾起個笑,道:“上午你抓著我將我推倒在地跟我解釋的時候,還叫我婉婉呢。”


    裴祐一怔,她這話有太多信息,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說,他上午已跟她解釋過了?他,他在意識不輕的時候,居然叫她婉婉?他……那時候他究竟還做了些什麽?


    薑婉見他不說話,又笑道:“你知道那時候你摸了我哪裏嗎?”


    摸了……哪裏……


    裴祐瞪大雙眼,視線從她臉上微微下移,落在那飽滿的位置上又像是被刺到似的立刻彈了回來,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我會負責的!”裴祐隻吐出這幾個字來。


    薑婉直起身,哼了一聲道:“誰要你負責了?”


    “可、可我……輕薄了你……”裴祐支支吾吾地說。


    “你哪裏都沒摸。”薑婉狡黠一笑,那笑容說不出的嬌俏可愛。


    裴祐呆呆地看著她,好半天才明白過來她耍了他。可他並未覺得有任何的不悅,反倒是一顆心歡喜得要跳出胸膛。她、她原諒他了吧?否則,她又如何會又與自己這般說話?自她誤會了他之後,她就連正眼都不願看他了。


    裴祐紅著臉正色道:“雖然我……我沒摸……然而,我,我推……咳,輕薄了你是事實,我該對你負責。”


    薑婉笑,笑容裏帶著一絲輕嘲:“你要如何對我負責,娶我?你娘會答應?你不怕克夫的流言?”


    裴祐似乎並未想過這些問題,啞口無言。


    薑婉道:“輕易許下無法兌現的承諾,才是最不負責任的。今日之事我不需要你負責,可你也別把這想成是我天生放蕩,我不要你因為單純的想負責而娶我。”


    她想,人類真是極其貪心的生物。從前她隻想著能勾搭到裴祐,嫁給他將來能過上好日子就好。可如今,那對她來說遠遠不夠。她希望他是因為喜歡她而娶她,不懼怕克夫的流言,也膽敢與他娘抗爭。她現在想要的,是愛情。在這個時代談愛情,是不是太過奢侈了一些?她不知道,但她總想試一試,否則,寧願當個別人眼中的老姑娘,過自己的逍遙日子。


    薑婉的話,對裴祐來說大膽又新奇,他呆呆地看著她,似乎有些回不過神來reads;霸氣農家女。他又一次那麽清晰地意識到,她與這個世上的絕大多數女子都是不一樣的,她說的話,有些聽上去為世俗所不容,若教旁人聽了去,關於她的流言定會更為不堪。可他知道她的那些話,那些想法有多珍貴,旁人或許無法理解,但他認為她有著令人仰視的品性。


    見裴祐沒有立即回答,薑婉也不打算逼他說些什麽,又說道:“還有一事,花燈節那夜,你說你以為我和徐土財約好見麵,你如今還是那麽認為麽?”


    裴祐忙搖頭,羞愧地說:“是我的不是!過去我太深信流言,才會第一時間想到它……今後我再不會那樣想了。”他頓了頓,垂了視線道,“那一夜我的話並未說完,那個可恥的想法真的就隻出現了片刻而已……”


    薑婉笑道:“好吧,看在你毫無推脫之意,勇於承認錯誤的份上,我便原諒你了。”


    “果真?”裴祐驚喜道。


    薑婉點頭輕笑:“我又不是不明是非之人,這事便就此揭過。”


    她這句話好像一陣清風,將裴祐連日來籠罩在心上的陰雲悉數吹散,他整個人都仿佛鬆快了不少,嘴角微微勾起:“多謝薑姑娘!”


    薑婉道:“我覺得婉婉比較好聽。”


    裴祐臉色一紅,無意識地吞咽了一下,視線四下亂飄,腦袋裏嗡嗡作響。婉婉……她,她是說讓他叫她婉婉嗎?


    薑婉見他羞得不敢看自己,忍不住想笑,說出的話裏卻帶著一絲黯然:“不樂意就算了。我爹娘去縣城估摸著快回了,我先回家去了。裴先生你也歇著吧。”


    她說著轉身便走,他不改口叫她婉婉她倒無所謂,慢慢來嘛。


    才走出幾步,薑婉便聽到後頭裴祐低若蚊呐的聲音:“婉婉。”


    薑婉腳步微頓,隨即又仿佛沒聽到似的,繼續步履沉穩地向前走去。


    這回,裴祐的聲音大了些:“婉婉。”


    薑婉這才回頭,麵上笑靨如花,清脆地應了一聲:“哎。”


    裴祐看呆了,隨即有些羞窘地說道:“我的字是……助之。”


    “助之……”薑婉低低地念了一遍,抬頭笑望他,“私下無人的時候,我喚你助之,你喚我婉婉,可好?”


    對上那靈巧動人的雙眸,裴祐哪還說的出一個不字,隻低低地應道:“好……”


    薑婉便愉快地笑了起來,萬千星辰好似落在她那雙漂亮的眼睛裏,熠熠生輝,令人忍不住陷進去。


    等裴祐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才發現薑婉早已經離去,而他不知已呆愣了多久。他緩緩滑下自己的身子,蓋上被子,雙眼一閉上便是佳人如花的笑顏,心裏好像藏了蜜,甜得他忍不住彎起唇角。


    還有很多事還未理出個頭緒來,然而今日她告訴他,她原諒他了,便讓他忘卻那些煩惱,偷得半刻歡喜吧。


    薑婉去看了下裴玉蓮和徐慧,兩個小姑娘依偎著躺在床上,已然熟睡,她便沒叫醒他們,回自己家拿了針線簍過來坐在裴祐家的梧桐樹下,試著學做女工,如此既可打發時間,又能隨時關注裴祐和他娘的狀況。


    在薑婉用拙劣的女工繡好了一隻針腳鬆緊不一的荷包之後,她遠遠地看到自家爹娘和英子嬸帶著英子回來了。她便趕緊將東西都收拾了放在凳子上,向幾人跑去。


    徐鳳姑奇怪道:“婉婉,你在裴先生家門口做什麽?”


    薑婉道:“娘,你不知道,早上你們走了之後沒多久,玉蓮就跑來找我,說她哥哥病了,她娘摔了reads;邪王戲鳳:絕世無雙!”


    徐鳳姑又驚又憂:“什麽,竟出了這等事!那他們如何了?”


    她說著便加快了腳步。


    劉彩雲皺眉道:“這好好的,怎麽就出了這麽多事?”


    劉彩雲說者無心,薑婉聽者有意。她忽然想到,關於克夫的流言,裴祐並未給她一個確切的答案,這時代的人,絕大多數都是信的吧?那他會不會覺得他的病,他娘的傷,都是因為他跟她走太近了?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生病以及他娘因為他生病而急得摔傷了,也確實是因為她——錢大夫不都說了嘛,他思慮過重。


    想到裴祐生病雖解開了二人的誤會,拉近了他們的距離,卻也有可能成為一枚定時.炸彈,薑婉便心生鬱悶,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徐鳳姑道:“婉婉,你可是擔心玉蓮?”


    徐鳳姑知道薑婉一直很喜歡玉蓮,怕她是擔心隔壁一大一老出了事,受苦的反倒是小的。


    薑婉順勢點頭:“是啊,娘。玉蓮還小,我想讓她一人照顧兩個傷病患,實在太為難她了。”


    徐鳳姑笑道:“這事你就莫擔憂了,咱們離得近,這幾日便多搭把手,盡可能多幫些就好。”


    薑婉苦惱道:“可咱們不是還要做生意賣糕點嗎?對了娘,今日生意如何?賣得好不好,還剩下多少?”


    徐鳳姑笑道:“你呀,一說到銀子便是一股子勁頭!”


    劉彩雲也忍不住笑道:“婉婉,我跟你說,今日咱這薑氏野菜鮮肉糕賣得可好了,全都賣光了,不少買不到的,還問咱們明日去不去呢!”


    “真的?”薑婉雙眼一亮。


    “那還能有假?”徐鳳姑掏出個袋子,裏頭滿是銅錢。


    薑婉大致看了看,奇怪道:“咦,怎麽好像數目不對?”


    按照今日帶去的糕點數量,最後拿回來的銅錢應該有六七百文,但此刻袋子裏隻有不到四百文的樣子。


    “你呀,還真是眼尖。”徐鳳姑誇讚道,隨即一拍薑福年背著的背簍,“這不,因著賣得好,今日咱們便又多買了麵粉和豬肉回來,明日多做點,後天再去。”


    薑婉掀開薑福年的背簍看了眼,笑嘻嘻地說:“太好啦,看來咱家真要發財了!”


    “財迷!”徐鳳姑點了點薑婉的鼻子。


    薑婉道:“錢誰不愛呀,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爹,英子嬸,英子,你們說我說得對不對?”


    薑福年隻是笑了笑,劉彩雲笑道:“婉婉說得對!有銀子了,這日子就能過得紅火!”


    徐英摸了摸腦袋,憨笑著點點頭。


    薑婉便得意地看著徐鳳姑:“娘,你看爹他們都說我說得對呢!”


    “是是是,我家閨女說得都對!”徐鳳姑嗔道。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走到了裴祐家門口。薑婉看了自家爹娘一眼,心裏忍不住盤算開了,反正她正好也要避避風頭不能去縣城,而這賺錢的營生又最好別停下,那她大可以勸說爹娘照舊隔一日去縣城賣糕點,將留在家中照顧裴祐一家的活攬下,還能多跟裴祐相處,豈止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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