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幽凝,幽冥鬼城新任統領,拜見劍皇!”


    越蒼穹笑了聲:“哈,陰魍魎死,幽冥鬼城竟換了個魂體不全,藏頭掩麵的女鬼做主,但出現在本座麵前,又意欲何為?”


    幽凝道:“小女子鬥膽,想劍皇暫緩腳步,在此稍待片刻!”


    越蒼穹眼一冷道:“哦?想要阻擋本座步伐,就憑你兩個殘缺的女鬼?幽冥鬼城兵馬不少,全數叫上,再來阻攔本座吧!”


    幽凝道:“劍皇誤會了,小女子並非是要與劍皇為敵,隻是劍皇遠道是客,小女子作為幽冥鬼城之主,理應一盡地主之儀。<strong></strong>”


    “哈,可惜本座無意與鬼類結交,想留本座,聯手接得住本座三劍再說!”越蒼穹不欲多言,劍指輕舉,一道銳利劍芒在指尖現形。


    幽凝見狀仍不動聲色,淡然道:“早聽聞劍皇一代宗師,傲然磊落,從不屑做恃強淩弱之舉,如今竟也對兩名女子出手,不怕惹人恥笑嗎?”


    越蒼穹哈哈大笑道:“那許是你們聽錯了,會因你們是女子而手下留情的那是公子翎才會做得事,但本座劍下皆是一視同仁,反倒是你們,想以女子身份竊取便利,在本座看來才是笑話!少廢話,接劍吧!”


    越蒼穹欲出手,幽凝卻全不做抵抗,俯首道:“且慢,劍皇之劍,小女子確實接不起,不如換個條件如何?”


    “哼!”對手不抵抗,越蒼穹亦感無趣,劍指一劃將蓄勢待敵的劍氣傾瀉而出,周遭石柱形的丘陵被劍芒腰斬,霎時傾倒一片。“說罷,莫消耗本座耐性!”


    “那小女子獻醜了!”幽凝略一行禮,隨後手一引,化出一把幽黑纖細的長劍。隨後玉足輕移,纖腰一擰,朵朵劍花輕綻開來,伴著飄飛的裙裾,仿若地獄中的一朵幽蓮。


    劍皇雖不知她意欲如何,但此時也輕咦一聲,凝神看招。


    但見皓腕抖幽劍,劍光映清眸,端得美不勝收,而劍韻卻是玄奧深邃,暗合天機,令這蒙麵女子更添幾分神秘。劍皇還在觀察她的路數,卻見女子回歸原處,款款收劍。


    劍皇周身地麵上卻留下無數道縱橫交錯,深淺不一的劍痕。劍雖收,但劍意卻埋藏在地下,蓄勢將出。


    “劍皇看我方才的劍如何?”幽凝道。


    “暗合天機算學,九宮八卦,精巧深奧之劍,可惜由你使來,與劍意不搭。”越蒼穹冷道。[]


    “劍皇高見,小女子方才使得四招劍法,是一代星相高人袁天罡所創,又經我一名同伴修改,現在這地上劍痕,便是一道劍陣,聽聞劍皇通修百家,對數算之道亦頗有研究,不知可欲一解此陣?”


    劍皇冷笑道:“原來是想以此拖住我,袁天罡算學通天徹地,本座自愧不如,所以要用數理算學窺破此陣玄機絕非是一時之功,但本座所修王者劍道,以破解的的劍陣不易,但破壞你的劍陣卻不難,所以,你的謀算多餘了!”


    越蒼穹劍法走得是以力破巧一路,縱然不知劍陣原理,但所向披靡的黃金劍芒碾壓之下,欲破劍陣也不過片刻之間,自不願陪幽凝耍弄這些,一身劍意彌然將出,卻聽幽凝又道:“這些小女子自然也知曉,所以這道劍陣不光是陣,亦是一道謎題。”


    “哦?”劍皇神色一動。


    “劍皇應也知曉,人間道善於在正道派門中埋下暗樁,春秋劍闕兼蓄百家,在各派中最是龍蛇混雜,所以劍闕之中,自然也有人間道之人,若在過去也倒罷了,但如今,帝淩天複出,恐將再興戰火,不將春秋劍闕的暗樁拔出,便是劍皇,恐也將處處掣肘,而春秋劍闕的暗樁是何人,答案就在這劍陣之中,以數理之法解破劍陣,答案自然分明!不知這樣,能否讓劍皇駐足?”


    “哈,原來是靠出賣六道惡滅之人留住本座,六道當中,果真毫無情義可言。”越蒼穹笑道。


    “陰魍魎是地獄道獄首,卻被晏世元殺害,於情於理,地獄道都要報這一箭之仇。”幽凝淡然道。


    “哈哈,情理二字,從你們口中說出倒是更顯可笑,罷了,那本座這就一窺袁天罡之劍,有何不凡之處!”劍皇哈哈大笑,大腳邁出,踏入劍痕之中,霎時,無盡劍氣迸發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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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在那裏?”感應到周遭有人,應飛揚和天女淩心同時出聲。


    卻聽一道女聲傳來:“應公子,是我。”


    待看清來人,應飛揚略收戒備之意,道:“怎麽是你,鬼獄已破,你也已得自由,為何還不遠走?”


    “被困在鬼獄時總想著出去,但脫困之後,又不知該往何處,見到應公子飛出城外,便來一尋公子通風報信,報償解救之恩。”話音盡處,一女鬼緩緩走出,卻是阿離。“現在地獄道傾巢而出,皆欲捉拿公子等人,還請公子多加小心。”


    應飛揚皺眉,不悅道:“陰魍魎新死,地獄道之人不忙著爭權奪位,緊追我們不放作甚!”


    阿離搖頭道:“公子想的簡單了,陰魍魎那賊人雖然死了,卻又來了一名喚做幽凝的女子,自稱是什麽九子鬼母的幹女兒,現如今壓服了眾人,掌控了這幽冥鬼城。她所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捉拿你們。”


    “幽凝……這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應飛揚思索一番,卻也想不起來。


    “應公子,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地獄道之人十人一組,分頭找尋,彼此交互共進,公子解決了這一批人,遲早被人察覺,還是換個地方再說。”阿離道。


    “不錯,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事要做,這些人為我所殺,自不能讓他們暴屍於此……”應飛揚指著散落一地,血肉模糊的屍身道。


    天女淩心聞言,眼露讚許之意,道:“難得應公子有此慈悲之心,願為他們收埋,便由我來為他們淨化超生吧。”


    “淨化超生?我的意思明明是要將他們毀屍滅跡……”應飛揚頗感無語,在心中道了一聲。卻見天女淩心已然雙手合十,闔上一雙美眸,口誦《往生咒》經文。


    天女淩心清脆嗓音口誦經文,陣陣梵音之下,一股若有若無的蓮香從天際飄來,掩蓋了刺鼻血腥氣,而地上散落屍首燃起純淨、潔白、卻不顯熾熱刺眼的佛火,佛火搖曳之下,死前戾氣執念盡消,地獄道之人惡貫滿盈的身軀在佛火下燃燒、升華、最終化作無數潔白光點,飄散在空中,往度輪回。


    佛火散去,地麵血汙不存,竟似什麽都沒發生過,應飛揚心中讚道:“好個超生淨化的《往生咒》,這手段,這效率,當真比毀屍滅跡高不知哪去了!”


    正要開口調侃幾句,但見淡淡光點之中,天女淩心麵容寧靜而又虔誠,便又把玩笑話吞下。


    倒是阿離,聽聞天女誦經倒是聽得有幾分癡了,幽怨的眉宇似也舒展了一些。


    經已誦完,忽而又聞人聲,又是一隊搜查的鬼修經過,應飛揚和天女淩心即刻躲藏,天女淩心腿腳不便,還靠是應飛揚攙扶著。好在地上的血跡已被抹消,再加上應飛揚和天女淩心屏息凝神,終是沒被發現。


    待人走後,應飛揚舒了口氣,“這一波接一波的,真是惱人!”隨即向阿離問道:“阿離姑娘,我等要想逃出這鬼界,不知有什麽可行法子?”阿離生前雖隻是個小家碧玉,但死後當了獄鬼,在鬼獄中聽了不少機要之事,對鬼界了解,確實沒人比得上她。


    阿離答道:“人鬼雖有別,但兩界也非完全隔斷,最常見的就是七月七,鬼門開,各地都會有鬼門開放。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陰陽相同的地方,隻是這些地方都各屬機要,我也不清楚,唯一廣為人知的便是酆都。”


    “酆都?原來這地方真的能通陰陽?”應飛揚幼時居住在蜀中,離酆都並不遙遠,對酆都亦有聽聞,知曉在傳說中,它是一座白天歸人治,晚上屬鬼管,人鬼共居的一座城,但過往一直嗤之以鼻,今日經阿離證實才知傳說是真。


    阿離點頭道:“不錯,若闖過酆都便可重返陽界,不過,我也隻知酆都大體方位,但卻不知究竟該怎麽走,而且,地獄道之人也知曉酆都,必會在前往酆都路途上嚴加搜查,這位姑娘腿腳不便,身子又有傷,想不被察覺,怕是不容易……”


    天女淩心低下頭道:“看來是我拖累了應公子,以應公子方才展露的劍法,獨自一人或許更容易脫身,就算被發覺了,對手隻有一隊人的話,料想也難不住應公子,公子若遇危險,就將我丟下吧。”


    應飛揚笑著搖頭道:“方才那劍法我也是稀裏糊塗不知怎麽甩弄出來的,但現在肯定是施展不出了,還是得仰賴天女恢複功力助我脫出,到時天女別丟下我變好!”


    天女淩心麵色黯然道:“這……讓應公子失望了,我佛門功力與鬼界陰氣相衝,功力不但沒有恢複,反而漸漸消耗,腳上的傷幾次運功療愈也不見恢複,怕是終成拖累。”


    她這一語,倒是提醒了應飛揚,應飛揚記得自己被晏世元狠踢一腳,感覺斷了幾根肋骨,但醒來時卻覺胸口隻是酸痛,卻無大礙,而功力也未見衰竭,心中猛然一凜:“莫不是帝淩天教我的那份療傷功訣又起了作用?不然怎麽這麽快恢複?是了,我方才殺人時那種隻存一念,渾然忘情的狀態,與先前大鬧鬼獄時也頗為相似,這功法當真邪門,一旦療傷,便會變得冷徹無情,這次險些傷了天女,若下次害了其他人性命,又該如何?出了鬼界之後,還需想辦法弄清楚,當務之急,還是先想個法子!”


    “應公子,你在想什麽?”天女淩心見應飛揚麵色變了幾變,越變越難看,隻當他真在考慮舍棄自己,雖是由她先提出,此時心中卻仍莫名一歎。


    卻見應飛揚突得雙掌一擊,振奮道:“有了,我想到一個地方,既能躲避鬼修搜查,也能尋得替天女療傷的藥物,甚至前往酆都的地圖也有可能存在!”


    天女淩心一疑,“應公子所指的是何處?”


    卻見應飛揚手一指幽冥鬼城,道:“還有何處,不就是陰魍魎的皇宮嗎,這老鬼這次害我們不清,走,咱們這便回去抄了他家底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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