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飛揚嘴上不說,但心裏對清苦向來敬重,口中冷道:“怎麽猜隨你,信不信隨我,師叔想必是推及及人,才會覺得他人用心也都個個險惡,卻不知我師傅可不是你這般人。”


    清夷哈哈大笑,露出張狂之態,反問道:“那你師傅是哪種人?你對他了解幾分?你知道他以前做過什麽?知道他收過什麽徒弟?知道他因何被禁錮功體驅逐出門?知道他為何要《太易玄經》?........."


    清夷一語接過一語,臉上帶著猙獰的惡意,每問一句,應飛揚氣勢就衰弱一分,眼中泛起疑惑的迷霧,想要反駁卻無從答起,竟生出一種莫名恐懼,相處多年,他對清苦竟仍如陌生人一般一無所知!


    ”。。。。。。。嗬嗬,他的秘密多的遠超乎你想象,我怕到現在,你連他的真實身份也不知曉!“清夷語帶鄙夷接續道,應飛揚卻如抓住救命稻草,眼睛一亮,朗聲道:


    “如何不知,我的師傅是物盛當殺賀孤窮!”


    清夷麵色一變,吃驚道:”你方才說什麽?你師傅是誰?“


    ”聽不清楚嗎?我的師傅是物盛當殺賀孤窮!”應飛揚倔強回視道。


    清夷道人愣了一下,隨即——


    “哈哈哈哈哈!”竟如聽到最可笑的笑話,笑得前仰後合,笑聲中盡是透骨的譏嘲。


    笑了半晌,才抓著應飛揚肩頭,欲將他提起:“哈哈,走,帶路吧,讓我見識下你師尊,大名鼎鼎的賀孤窮!”


    應飛揚卻是再強運真氣,雙腳若紮了根似得黏在地上,清夷方才隨手的一提竟未將他提起。“嘿,小子,你倒倔強。”清夷道人眼一冷,一道真氣打入他體內,清夷的真氣若吞噬生機的黑河闖入應飛揚筋脈,霎時隻覺體內氣血如枯萎了一般,說不出得難受。


    但應飛揚也被商影“折磨”過一年有餘,對痛苦的忍耐異於常人,竟是一聲不哼,痛苦之下,思維反而更加明朗,想起了幾日前清苦對他特意的叮囑。


    “我若真有對他找上你,你盡管帶他過來,或許你將有幸,見識到物盛當殺賀孤窮的厲害。”


    “師傅既然敢這麽說,應該是也想好了對策,我便將他帶去交師傅處理吧。”應飛揚心中正想著,突然覺得清夷的勁力又重了幾分,隨即順勢慘嚎一聲,道:“師叔,饒了我吧,我這就帶你去見師傅。”


    清夷狐疑的掃了他兩眼,緩緩收勁道:“我還許多手段沒用,你倒突然乖巧了,可莫要耍什麽花樣。”


    應飛揚一副無奈模樣歎道:“師叔,你都能舍下顏麵以大欺小了,我又如何不能舍下顏麵,識時務的早些投降,師傅住在齊雲鎮白石街竹柳胡同東側,還要我帶路嗎。”


    “這倒不必,我還認得路,你既然識時務,師叔也不虧待你。”清夷怪笑兩聲,提著應飛揚飛縱下山。


    手中提了一人,清夷不便禦劍,但腳程仍是飛快,而縱躍的同時,還分出一股真氣,源源不斷遞入應飛揚體內替他治療內傷,不過片刻,應飛揚就感覺體內火熱滯漲之感已消散,剛才暴發出的暗傷已漸漸被壓製下來。應飛揚心中暗自比較,論起真氣修為,這位清夷道人竟然比商影還隱隱強上幾分。


    不過片刻,便已道了齊雲鎮,清夷腳步不停,提著應飛揚在房頂起躍,好在齊雲鎮之人見多了淩霄劍宗之人的飛上飛下,對此早已見怪不怪,還有大膽的民戶高聲叫罵。


    清夷道人轉了幾轉,已到清苦宅子前,“我已沒事了,將我放下吧。”應飛揚道。


    清夷也不怕他逃跑,手一鬆,放他自由,應飛揚抖了抖被抓皺的衣服,隔著大門朗聲道:“師傅,有個道號清夷的師叔想見你一麵,你可準備好茶水啊!”應飛揚仍擔心清夷是上門尋仇,大聲吆喝,清苦萬一真與清夷是敵手,也能盡快躲起。


    清夷眼睛半眯,冷哼一聲,身不動,一股淩銳犀利氣勁自身上散發,好似平地掀起一陣颶風,沛然莫禦的氣勁筆直向前,“嘭”得一聲,正門被這淩厲氣勁衝開,厚實的門板被撞的開合不定,門上浮灰帶著剝落的門漆紛紛飄落,氣勁卻仍無止無歇,穿庭而過,又是砰得一聲,直將堂屋之門也撞開。


    堂屋開啟,正位之上,穩坐一人,清苦道人對門而坐,手中還捏著酒杯,劍風卻陡然臨頭,吹得清苦蒼白須發飄揚飛舞,衣衫獵獵倒飛,應飛揚心中一緊,不禁驚呼一聲,勁風卻在臨頭霎那,消散於無形。


    清苦道人眼光一閃,堂屋之內為之一亮,即使在大門之外看去,仍覺清苦目光炯炯,大異往日。清苦目光從屋**向門外,先掃過應飛揚,最後停頓在清夷道人身上,語帶無奈道:“一念隨心,收發自如,你的修為又精進了,清夷師弟,物盛當殺——賀孤窮!”


    清夷道人雙目眯成危險的一條線,臉上帶著一股滿是寒意的冷笑,道:”顏色憔悴,形容枯蒿,你倒是大不如往前了,清苦師兄,又或者,我該稱呼你為,道門雙秀之一,淩霄劍宗劍座,名滿天下,劍冠群綸的顧劍聲!"


    二人各出一語,應飛揚卻感如被一股氣勁掀飛到空中轉了幾百圈一樣,一陣天旋地轉。目光由清夷移到清苦,又由清苦移到清夷。


    “你才是物盛當殺賀孤窮?”應飛揚指著清夷,難以置信道。


    “沒錯,我就說你的師尊,物盛當殺賀孤窮,叫聲師傅聽聽,我得好徒兒。”清夷滿臉惡意的戲謔道。


    “而你不是賀孤窮,你是劍冠顧劍聲。。。。。”應飛揚手臂挪了個方向,指向清苦道。


    “嘿嘿,當初可是你非說我是賀孤窮的,我不過順了你的話意,怨不得我。”清苦幹笑兩聲,裝出一副委屈模樣道。


    此事一揭破,反而顯得順理成章,應飛揚恍然大悟,難怪劍神會等待數日,隻為一見清苦、難怪他每次一提起賀孤窮名字,商影就會露出古怪笑意、難怪門中長老會對清苦如此推崇,現在都有了答案。


    若非他先見為主的認定了清苦就是賀孤窮,恐怕憑他才智,也早能猜得到。隻是心中又再添了新的疑問,清苦分明被放逐門外,為何淩霄劍宗仍要隱瞞消息,謊稱顧劍聲在縹緲峰閉關悟劍?


    清苦,或者說顧劍聲斜著眼對賀孤窮道:“師弟,你來我這又是想做什麽,敘舊嗎?”


    賀孤窮得意笑道:“沒什麽,新收了個徒弟,打算帶他出去遊曆一番,途經此地,總得帶他拜見一下師伯,我徒應飛揚,還不拜見你大名鼎鼎的顧師伯。”


    “哪個是你徒弟!”應飛揚抗議道。


    “沒大沒小,方才還說我的師傅是賀孤窮,現在就不認了嗎?”


    顧劍聲皺著眉頭插口道:“莫再欺負晚輩了,說吧,你到底打什麽主意,要帶他去哪遊曆?”


    賀孤窮道:“就先去洛陽吧,去見見他的師兄——慕紫軒!我打賭輸了,欠了他一筆債,總得償還。”


    慕紫軒三字一出,堂中瞬間籠罩著一股詭異氛圍,清苦麵色一寒,冷道:”我倒不知,你什麽時候跟他這麽熟稔了,當年要殺他的可是你啊。“


    “誰說不是呢,當年要害他的人,如今助他,當年助他的人,如今卻要害他天道變化,事態弄人啊,哪個又能預料。”賀孤窮本是嘲諷,說著說著卻起了唏噓之意,歎道。


    顧劍聲感慨一聲,道:“罷了,我現在也無力攔阻你,年輕人出去見見世麵也好,先讓我跟應天命單獨說幾句吧。”


    賀孤窮眼露挑釁道:”也未必,你雖被咱們師傅封住功力,但依你能耐,未必不能破解。“說著,賀孤窮劍意自周身散發,在背後凝聚成千百把帶著不祥氣息的黑劍,堂屋瞬間變得滿滿當當,若罩了一層黑雲,厚重氣氛,壓抑的令人喘不過氣。“來吧,讓我見識一下,沉寂多年的顧劍聲,是否依然如往日一般冠絕天下。”


    顧劍聲苦笑道:”怎樣可能,你是多看輕咱們師傅,他的功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七魂劍封又哪是這麽簡單就能破解,如今我的七魂皆被他的念劍定在心竅,想要衝破劍封可是必死無疑。”


    賀孤窮滿臉狐疑的審視著顧劍聲,來回掃視幾遍,袖子一揮,氣勁收於無形,滿屋的黑劍煙消雲散,竟有烏雲之後放晴之感。


    ”無味。“賀孤窮哼了一聲,冷然轉身步出門外,”有話快說,我隻等你一刻鍾。“


    賀孤窮立身大門之外,反手一揮,堂屋大門陡然關閉,屋內,隻剩應飛揚與清苦師徒二人。。。。。。


    ps:第二卷明天就結尾了,準備養肥的可以開宰了。另外上一章的回目數錯了,多謝書友指正,雖然不是什麽大事,但也可看出我最近聽疏忽的,自我檢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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