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浩早就料到即便她把證據交出來，何亮也不會滿意，事實果然如此。
冪冪來之前就知道可能會發生這種情況，更知道該如何應對，所以根本沒有任何慌亂。
“冪冪，我告訴你，這件事不是鬧著玩的，你要是想再要錢，可以直接說，但剩下那部分證據必須交給我，那裏麵牽扯到大領導，你要是敢在這裏跟我裝傻，別怪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何亮在電話裏近乎低吼，聲音聽得就讓人害怕。
以他對馬濱的了解，即便馬濱沒有直接向賀嘉祥行賄，但是手裏不可能沒有對賀嘉祥不利的賬單，可如今冪冪交出來的證據裏，他翻了好幾遍，一丁點這方麵的記錄都沒有。
其他幹部犯罪證據都拿回來了，卻獨獨沒有賀嘉祥的，何亮甚至能想到賀嘉祥陰沉的臉色，這說明他的這個秘書沒有把事情辦得讓領導滿意，何亮想想就後背發涼，怎麽可能還給冪冪好臉色。
鄭冰瑩都被何亮的巨大反應，嚇了一跳，臉上若有所思，已經猜到了原因，可她喝著茶完全沒有插話的意思，事關賀嘉祥的官帽子，還是讓何亮跟冪冪去交涉吧。
“何秘書，你還明白嗎？這不是錢的問題，我沒有你說的證據，你讓我怎麽交給你？”冪冪理直氣壯的反問道。
“兩千萬！”何亮在手機裏直接咬牙開出了價格。
“我說過了，馬濱自始至終都沒有交給我，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冪冪暗罵這些當官的耳朵都聾了嗎？
“三千萬！”
“何秘書，你說的價格，我很心動，但是你要的證據，我沒有，咱們交易結束了，至於你所謂的大領導的證據，你還是想辦法問馬濱吧，我猜肯定還在他手裏，我掛了。”冪冪說完直接撂了電話，隨後人也站了起來。
她的目光落在了鄭冰瑩身上，出聲道：“鄭姐，你好好勸勸何秘書，別整天疑神疑鬼的，我都告訴他實際情況了，他還糾纏著我不放，非說我手裏有，我要那些證據又沒用，如果真的有，早就給他了，傻子才會放著賺錢的機會不要，我先走了，拜拜，希望我們再也沒有交集。”
冪冪洋洋灑灑扔下一番話，扭著小蠻腰，拎著挎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此刻，她的心裏別提多佩服陸浩了，何亮這些人的嘴臉，陸浩真的已經到了算無遺漏的地步，雖然她被何亮派去的人盯得那麽緊，超出了陸浩的意料，可也被蕭辰巧妙化解了，今晚的交易總算暫時落下帷幕了。
冪冪離開包間後，去了趟一層的洗手間，順帶給蕭辰發了消息。
等她走出茶樓的時候，蕭辰的出租車正好假裝從門口經過。
冪冪在路邊急忙揮了揮手，在宋思誠幾人的眼皮子底下，正大光明的上了出租車。
隨著車子啟動離開，蕭辰出聲問道：“交易情況怎麽樣？”
“很順利，跟陸縣長預料的大差不差，我得再給陸縣長打個電話，商量下我下一步行動，看他什麽時候收網。”冪冪說話間，已經撥通了陸浩的號碼。
電話一接通，她先把剛才的事，都告訴了陸浩。
陸浩聽到何亮的反應，在手機裏交代道：“冪冪，我和邢局長已經到江臨市了，正在處理事情，你先回酒店，他們不是在酒店安裝了竊聽嘛，你等我通知，咱們得好好利用一下。”
冪冪口中說的鄭姐，陸浩隻是愣了下，立馬就猜到是誰了，沒想到何亮居然派了鄭冰瑩去交易，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釣魚和收網行動。
……
金州科技大學，北門外。
何亮的車停在路邊，正在跟鄭冰瑩打電話。
冪冪剛才離開茶樓的事，他是知道的，並且已經安排宋思誠繼續跟蹤了。
這兩份證據，他本來想安排宋思誠來取得，可最後還是不放心，自己親自跑來了，看了證據後，他發現這裏麵涉及到的幹部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何亮是賀嘉祥的秘書，他也收了馬濱不少賄賂，可這些證據裏，除了沒有賀嘉祥和陳育良的，也沒有他的，這才是讓何亮害怕的地方，萬一哪天自己的證據跑到了紀委手裏，很可能第一個被調查的就是他。
“鄭處長，你覺得冪冪剛才說的話，可不可信？”何亮開口問道，剛才鄭冰瑩是跟冪冪直接相處的，聽聽鄭冰瑩的意見還是很有必要的。
“我看她不像在說謊，你不是說她總是要錢嘛，你都開了那麽高的價格了，她都沒有心動，有可能馬濱真的沒給她，否則她沒理由不拿出來。”鄭冰瑩中肯的分析道。
何亮也是這麽認為的，可他還是不敢大意，生怕中間出問題，跟鄭冰瑩說完，她又把電話打給了方靜，雖然是晚上，但方靜還是很快接通了。
何亮把今晚交易的情況都告訴方靜後，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問道：“方主任，現在這種局麵很尷尬，媽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跟賀省長交差，要是冪冪說的是真的，剩下證據肯定在馬濱手裏，這對賀省長極其不利，如果冪冪說的是假的，這娘們就是想拉扯，在跟咱們玩欲擒故縱，想賣出更高的價格，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
手機那頭，方靜思考了一下當前局勢，認真的叮囑道：“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馬濱落在了陸浩手裏，我們一時半會是突破不了的，隻能從冪冪身上下手，讓人繼續盯緊她，我覺得該動手就動手，軟的不行，就來的硬的，該怎麽撬開冪冪的嘴，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如果賀省長和陳書記的證據真的在冪冪手裏，咱們皆大歡喜，可如果冪冪沒有撒謊，那說明馬濱沒有交給她，等馬濱一旦沒扛住，招供了，紀委隨時都可能找上我們，我建議你如實告訴賀省長，我也會通知陳書記現在的局勢，咱們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對好口供，防止紀委隔離審問的時候，暴露出更多問題，不該說的一定不能說……”
方靜考慮的很全麵，可越說越讓何亮心裏發涼，襯衫都被冷汗打濕了，可他又不得不承認方靜的未雨綢繆是對的，事到如今，他們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隻能孤注一擲，在冪冪這裏賭最後一把。
冪冪來之前就知道可能會發生這種情況，更知道該如何應對，所以根本沒有任何慌亂。
“冪冪，我告訴你，這件事不是鬧著玩的，你要是想再要錢，可以直接說，但剩下那部分證據必須交給我，那裏麵牽扯到大領導，你要是敢在這裏跟我裝傻，別怪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何亮在電話裏近乎低吼，聲音聽得就讓人害怕。
以他對馬濱的了解，即便馬濱沒有直接向賀嘉祥行賄，但是手裏不可能沒有對賀嘉祥不利的賬單，可如今冪冪交出來的證據裏，他翻了好幾遍，一丁點這方麵的記錄都沒有。
其他幹部犯罪證據都拿回來了，卻獨獨沒有賀嘉祥的，何亮甚至能想到賀嘉祥陰沉的臉色，這說明他的這個秘書沒有把事情辦得讓領導滿意，何亮想想就後背發涼，怎麽可能還給冪冪好臉色。
鄭冰瑩都被何亮的巨大反應，嚇了一跳，臉上若有所思，已經猜到了原因，可她喝著茶完全沒有插話的意思，事關賀嘉祥的官帽子，還是讓何亮跟冪冪去交涉吧。
“何秘書，你還明白嗎？這不是錢的問題，我沒有你說的證據，你讓我怎麽交給你？”冪冪理直氣壯的反問道。
“兩千萬！”何亮在手機裏直接咬牙開出了價格。
“我說過了，馬濱自始至終都沒有交給我，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冪冪暗罵這些當官的耳朵都聾了嗎？
“三千萬！”
“何秘書，你說的價格，我很心動，但是你要的證據，我沒有，咱們交易結束了，至於你所謂的大領導的證據，你還是想辦法問馬濱吧，我猜肯定還在他手裏，我掛了。”冪冪說完直接撂了電話，隨後人也站了起來。
她的目光落在了鄭冰瑩身上，出聲道：“鄭姐，你好好勸勸何秘書，別整天疑神疑鬼的，我都告訴他實際情況了，他還糾纏著我不放，非說我手裏有，我要那些證據又沒用，如果真的有，早就給他了，傻子才會放著賺錢的機會不要，我先走了，拜拜，希望我們再也沒有交集。”
冪冪洋洋灑灑扔下一番話，扭著小蠻腰，拎著挎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此刻，她的心裏別提多佩服陸浩了，何亮這些人的嘴臉，陸浩真的已經到了算無遺漏的地步，雖然她被何亮派去的人盯得那麽緊，超出了陸浩的意料，可也被蕭辰巧妙化解了，今晚的交易總算暫時落下帷幕了。
冪冪離開包間後，去了趟一層的洗手間，順帶給蕭辰發了消息。
等她走出茶樓的時候，蕭辰的出租車正好假裝從門口經過。
冪冪在路邊急忙揮了揮手，在宋思誠幾人的眼皮子底下，正大光明的上了出租車。
隨著車子啟動離開，蕭辰出聲問道：“交易情況怎麽樣？”
“很順利，跟陸縣長預料的大差不差，我得再給陸縣長打個電話，商量下我下一步行動，看他什麽時候收網。”冪冪說話間，已經撥通了陸浩的號碼。
電話一接通，她先把剛才的事，都告訴了陸浩。
陸浩聽到何亮的反應，在手機裏交代道：“冪冪，我和邢局長已經到江臨市了，正在處理事情，你先回酒店，他們不是在酒店安裝了竊聽嘛，你等我通知，咱們得好好利用一下。”
冪冪口中說的鄭姐，陸浩隻是愣了下，立馬就猜到是誰了，沒想到何亮居然派了鄭冰瑩去交易，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釣魚和收網行動。
……
金州科技大學，北門外。
何亮的車停在路邊，正在跟鄭冰瑩打電話。
冪冪剛才離開茶樓的事，他是知道的，並且已經安排宋思誠繼續跟蹤了。
這兩份證據，他本來想安排宋思誠來取得，可最後還是不放心，自己親自跑來了，看了證據後，他發現這裏麵涉及到的幹部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何亮是賀嘉祥的秘書，他也收了馬濱不少賄賂，可這些證據裏，除了沒有賀嘉祥和陳育良的，也沒有他的，這才是讓何亮害怕的地方，萬一哪天自己的證據跑到了紀委手裏，很可能第一個被調查的就是他。
“鄭處長，你覺得冪冪剛才說的話，可不可信？”何亮開口問道，剛才鄭冰瑩是跟冪冪直接相處的，聽聽鄭冰瑩的意見還是很有必要的。
“我看她不像在說謊，你不是說她總是要錢嘛，你都開了那麽高的價格了，她都沒有心動，有可能馬濱真的沒給她，否則她沒理由不拿出來。”鄭冰瑩中肯的分析道。
何亮也是這麽認為的，可他還是不敢大意，生怕中間出問題，跟鄭冰瑩說完，她又把電話打給了方靜，雖然是晚上，但方靜還是很快接通了。
何亮把今晚交易的情況都告訴方靜後，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問道：“方主任，現在這種局麵很尷尬，媽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跟賀省長交差，要是冪冪說的是真的，剩下證據肯定在馬濱手裏，這對賀省長極其不利，如果冪冪說的是假的，這娘們就是想拉扯，在跟咱們玩欲擒故縱，想賣出更高的價格，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
手機那頭，方靜思考了一下當前局勢，認真的叮囑道：“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馬濱落在了陸浩手裏，我們一時半會是突破不了的，隻能從冪冪身上下手，讓人繼續盯緊她，我覺得該動手就動手，軟的不行，就來的硬的，該怎麽撬開冪冪的嘴，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如果賀省長和陳書記的證據真的在冪冪手裏，咱們皆大歡喜，可如果冪冪沒有撒謊，那說明馬濱沒有交給她，等馬濱一旦沒扛住，招供了，紀委隨時都可能找上我們，我建議你如實告訴賀省長，我也會通知陳書記現在的局勢，咱們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對好口供，防止紀委隔離審問的時候，暴露出更多問題，不該說的一定不能說……”
方靜考慮的很全麵，可越說越讓何亮心裏發涼，襯衫都被冷汗打濕了，可他又不得不承認方靜的未雨綢繆是對的，事到如今，他們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隻能孤注一擲，在冪冪這裏賭最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