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六章
秦悠若是在天有靈，必定會責怪她的吧？還記得她曾經信誓旦旦地對她說：“秦悠，就幫我這一次，我保證你……一定會風風光光地嫁到裴家！你就可以徹底擺脫自己的命運，從此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
落日的餘暉從窗外照射進來，分鍾落到半時的位置，一天的工作終於結束。『雅*文*言*情*首*發』
辦公室裏的氛圍溫馨甜蜜，中餐早就結束了，辦公室的話題還是圍繞著舒梓喬和賀一格。香水百合已經由白娜娜分插到每個人桌前的花瓶，照著她的話說，是要沾沾舒梓喬的好運。
那樣情意綿綿又尊貴極限的男人，確實是可遇不可求的，作為女人，除了羨慕，還能怎麽樣呢？
舒梓喬一到點就離開了辦公室，大家投以羨慕嫉妒的目光，新婚熱戀，羨煞旁人呢！
坐在車子裏抬腕看了看表，打車過去距離並不遠，因為召開記者招待會缺席了一天，蘇洛清並沒有打電話過來，他的大少爺脾氣當真是改了不少，讓她覺得有些陌生。
匆匆趕到病房前，手正要推開門，便聽到了“啪”地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碎裂開來。
舒梓喬的手頓住了門前。
“說了不準打！……她有她的生活，她不欠我們什麽，不要去打擾！”
是蘇洛清震怒的聲音，他的狀況康複得很好，語言功能基本都已經恢複，不出一個月，樂觀的情況，各項指標都會正常。
“什麽叫不欠？她把你打成那樣，叫不欠？……”是阮慧卿的聲音，“如果不是她，你會成這樣？我們蘇家會成這樣？”
“那是蘇笛的事，別什麽事都扯到她身上！你們對她做的事情，已經夠過分了！媽，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是我想要侵犯她在先，我被下了藥根本神誌不清，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別再說她欠我們的，是我欠了她！”
“……”阮慧卿氣得不輕，“那可是我花了整整五十萬買來的！五十萬是個小數目嗎？那麽多年我供她吃供她喝是個小數目嗎？要不是聽那個算命先生說什麽這個女孩子八字好，會給蘇家帶來好運，我會花那麽多錢買一個孩子過來？……她在蘇家多少年，就氣了我多少年，她什麽時候消停過！明明就是一個小丫鬟，架子比小姐還大！你說她心地善良，你看看，看看……她會答應過來照顧你，那是因為剛剛在賀家出了點事，現在人家老公都給她開了記者招待會澄清了，人家都有靠山了！別說我打電話，我看就是八抬大轎都請她不動了！”
“她不來，那也是應該的，你什麽時候能不這麽強詞奪理！”
“我強詞奪理？我要不是因為你，我犯得著這樣？……蘇洛清，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梓喬是什麽心思！你妹妹一句話算是點醒了我，從小到大，雖然處處為難她，可是關鍵時刻，哪次不是你為她解圍？你根本就是……”
“既然來了，怎麽在門口站著？”
一隻大手推開了門，阮慧卿的聲音就此頓住，看著門忽然之間被推開，門前那個器宇軒昂的男子，背對著夕陽，投出修長的剪影。
舒梓喬也錯愕了，她根本就沒有發現身後有人，心底隻是被“五十萬”這幾個字，一次一次地刺痛著。
“賀……賀少爺？”阮慧卿站起身來，不知為何有些慌亂，“你……你怎麽來了？”
“梓喬每天都要過來照顧蘇少，我陪她一起過來。”
“……”男人眸色深深，辨不清情緒，阮慧卿看看舒梓喬，又看看賀一格，那場轟動全場的發布會之後，整個世界都知道舒梓喬是賀一格的寶貝了，她除了懊惱也別無他法，畢竟蘇家現在的實力已經大不如從前了，再也拚不起什麽。
尤其，蘇洛清醒來之後，從來都是說自己的過錯，就算她想要做什麽，那也是做不成的。隻是，她心疼自己的兒子……
“蘇夫人，我看我們這樣站著也幫不上什麽忙，不如出去吧？”
男人看了蘇洛清一眼，又握住舒梓喬的手：“我在外麵等你。”
“……”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舒梓喬臉色微紅，有些無語。
也不知道剛剛那話，門外的兩個人聽去了多少，心底還是有些發虛的，尤其是站在賀一格這樣的人麵前，就更虛了。
她跟著賀一格的腳步走了出去。
他的腳上還是綁著繃帶的，不過腳步不慢，走到轉角的時候，他閑適地抽出一支煙來，目光淡淡地望向了她：“蘇夫人，可以跟你談談嗎？”
***
病房。
“對不起，我媽……”
“昨天感覺怎麽樣？”舒梓喬在床邊坐下，“身子翻過來，我給你按摩。en8.”
蘇洛清隻是看著她，並未翻身：“梓喬……我知道我媽一直都在為難你，現在你的誤會也解除了，以後就不要來了……”
“來不來隻是我自己的決定，與蘇夫人無關。醫生說你的情況很樂觀，配合治療，說不定很快就不需要我了。”
蘇洛清目光沉沉地凝視著她，勾起的唇角有著一絲苦澀：“你就不怕我以這個名義要你一直照顧我？我記得你小時候有個心願，就是可以永遠看不見我，明明現在有實現的機會……所以，舒梓喬，你從小到大一直那麽傻。”
舒梓喬笑笑：“身子翻過來，我給你按摩。”
蘇洛清歎了口氣，終是翻過身子，大家都知道他喜歡欺負她，卻沒有人知道，他也是最聽她的話的。無論什麽時候，她說的字眼總能深深刻入他心底。
也許，是他用錯了方法，死要麵子活受罪，這句話送給自己，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身上有柔柔的力道，能一直溫暖到心底。蘇洛清望著雪白的牆壁，不知道該如何聚焦，腦海裏心裏沸騰的，都是這個身影。
此刻，他還能跟她那麽近；但是她嫁入了賀家，成了別人的妻，那便是咫尺天涯。
原先以為是蕭奕博，現在是賀一格，從來，他蘇洛清，都不是能走入她內心的男人。
“事情都順利解決了，看得出來，他很愛你。”
舒梓喬的手頓了頓：“你怎麽看出來的？”
“不是隻有女人有直覺，男人也有直覺……看得出來。”
“……”
“梓喬，看到你幸福，我很開心。過去的事，我很抱歉……”
舒梓喬有些意外，記憶中的蘇洛清，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人。
“人經曆過一場大難，總會想清楚許多事情。等我恢複了，我會重新做人，重整家業，但是第一件事情……就是跟梓謙，好好道歉。我那天，一定是嚇壞他了。”
“……”內心有些激蕩，聽到蘇洛清這樣的話，其實人與人之間，仇恨和痛苦都是自己滋生的，若是沒有了那些間隙，會生活得很好。
舒梓喬眯了眯眼睛，窗外夕陽如畫，跟蘇洛清的事情至此，也該是一個圓滿的結局。但是，之於賀家，之於沈漾，之於裴允兒，之於秦臻……一切是不是都已經結束？亦或是對他們來說，又是一個新的開端？
***
到達老宅，已經天色微黑。一張桌子坐滿了人，秦臻和賀森繁都在，不知道是不是賀複雲的意思，秦臻見到舒梓喬竟然破天荒地笑了笑：“梓喬，你回來了，快吃飯吧！”
記憶中，這是秦臻第一次對著她主動地笑，讓她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今天讓王媽特地做了許多你愛吃的菜，多吃點。”秦臻夾了一塊肉放到舒梓喬碗裏，“這陣子事情太多，你也累了，如果公司的事情太忙，就好好休息幾天。”
“……”舒梓喬錯愕地望著秦臻的笑臉，一夕之間的轉變那麽大，她咽下嘴裏的飯，笑容不太自然，“謝謝。”
“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麽？”秦臻微笑著看了賀複雲一眼，“還是爸說得對，家和萬事興，這才是最重要的。”
賀一格擰了擰眉，看了秦臻一眼，秦臻嘴角的微笑在看到他冰冷的眸光時僵了僵，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跟自己的兒子竟然是這樣的存在狀態，也許從前也沒有好過，不過沒有這樣惡化罷了。
“爺爺，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安靜的餐桌，賀一格忽然開口，於是全餐桌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賀複雲放下筷子：“你說。”
“郝姨的恢複期已經差不多了，目前還在a國，我想把她接回來住。還有梓謙，聽醫院的護士說，他進步很大，我想把他一起接回老宅，有必要的話可以把護士請到家裏……爺爺，你的意思怎麽樣？”
“……”郝姨和梓謙？舒梓喬緊了緊手中的筷子，她沒有聽錯吧？郝姨不過就是一個下人，而梓謙……這樣的大戶人家，能接受這樣的孩子嗎？
“好啊好啊，人多了熱鬧，又有人陪我玩了！”管樂瑤第一個讚成，賀一萱冷哼了一聲，“隻怕那個人也陪不了你玩，他比你還小呢！”
“比我還小？”管樂瑤眨了眨眼，“那我能做姐姐啦？”
“……”賀一萱無語地白了管樂瑤一眼，指了指太陽穴，“我說的是腦子，智力，懂不懂？”
“問問大家的意思怎麽樣……”秦臻努力維持著臉上的微笑，這段時間她是要天天回老宅的，天天碰上一個傻子，可真不是人幹的事兒。
“多個人多分熱鬧，也就是多副碗筷的事情，誰會有意見？”賀一韻笑了笑，“爺爺不就喜歡熱鬧嗎？”
“就讓王媽整理兩個房間出來，到時候，為他們準備一場接風宴。梓喬……你回頭跟王媽說說，挑個怎樣的房間好，房間裏的擺設都喜歡怎麽樣的，讓王媽好好準備，他們的喜好，你比較了解一些。”
“爺爺，我怕梓謙……”
“你怕什麽？”賀一萱氣不打一處來，來了一個舒梓喬還不夠，連家人都跟著帶過來了，以後的日子，還真是沒法過了！她一把把筷子放到桌子上，“怕的，應該是我們吧？”
“我們有什麽好怕的？”管樂瑤奇怪地眨著眼睛，“不就是舅媽家的人嗎？怕什麽啊？”
賀一萱冷笑了一聲，聲音怪異：“那可不是正常人，誰知道那個叫梓謙的，會做出什麽樣的事來？到底是誰應該害怕？”
舒梓喬的臉白了白：“梓謙隻是心智小，並沒有攻擊性。其實我也不是怕什麽，就是怕有人不喜歡他，欺負他。他心智小，單純善良，我是怕他被人欺負嫌棄了還不知道。”
“……”幾句話堵得賀一萱啞口無言，心底的怒氣無處排泄，她冷冷地瞪著舒梓喬，相對而言，舒梓喬的眼神倒是平靜無瀾，賀一萱緊緊地攥著手指頭，看著賀一格驟然冷卻的眼，心底就像是被火燒著了一般。
“爺爺在，我在，誰敢嫌棄梓謙，欺負我小舅子，自然有家法說話。”
賀一萱嘴邊的話就這樣生生地咽了下去，其實她不該說那些話，她都懂，可是看著這個男人這樣一心一意地為著舒梓喬著想，她整個人就處於失控的狀態，沒法冷靜。
“就這麽定了。梓喬，你別擔心，郝姨和梓謙住過來，就都是一家人。有他們在，你也有伴些；家裏也添份熱鬧。”
“耶！”管樂瑤伸出兩個手指，“太爺爺跟我一樣，我也喜歡熱鬧！”
看似熱鬧的餐桌，因為賀一格提及的這個話題，氛圍變得有些異樣。神色最為顯然的是賀一萱，她心底藏不住情緒，也藏不住委屈，找了個借口就回房了。秦臻優雅地喝著湯，心底更為沉重起來，賀一格這樣為舒梓喬考慮，那麽她所設想的，到底能不能成？
***
接郝姨和梓謙是在一周之後。
為郝姨和梓謙的接風宴設在金麥，賀家的人都到齊了，郝姨端坐在桌前，激動之中又有些拘謹。倒不是因為賀家這樣的對待，隻是梓喬這孩子……最終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港灣，不用再受苦。
梓謙坐在舒梓喬身旁，樂嗬嗬地笑著，長這麽大，還沒有去過這樣的場合，他的手抓住舒梓喬的衣襟，明亮的眼睛好奇而欣喜地望著所有的人，當然，也有些緊張。
“梓謙……現在我給你介紹這裏的人，你要好好記著，知道嗎？”賀一格走到舒梓謙身後，揉了揉他的頭發，“乖，一個一個地叫人。”
“哦……”舒梓謙拘謹地站了起來，隨著賀一格一個個地叫，舒梓喬聽著他的話說得更流利了一些，看著他明亮的眼眸，眼底溫熱。
一頓飯，氣氛還是溫馨的，管樂瑤最為開心激動，嘰嘰喳喳地跟梓謙說個不停。賀一萱和秦臻都沒有多說什麽，雖然眼底難以掩飾自己的不接受，可是能做到這種地步，也夠了。
忽地想起曾經那次在金麥的早餐，男人冷漠的眉眼，誰會想到，幾個月之後，還能有這樣的畫麵？
“酒夠了。”手中的杯子被拿走，男人溫潤的眉眼有些模糊，才發現自己確實是貪杯了些。
走出酒店的時候，腳步都有些不穩，賀一格及時扶住她的腰，打橫抱起了她，嘴角似帶著幾分寵溺的笑：“喝得有點多了，看不出來還是個貪杯的女人……以後，我在的場合才能喝酒，你看你，一家人吃個飯都能喝醉……”
“我沒醉。”舒梓喬微笑，眸光燦亮如星，“我……我是高興。”
她說著便把腦袋埋在他胸前，強而有力的心跳，總能給人安定的力量。賀一格垂眸望著她嬌俏的樣子，心底宛如被羽毛拂過，一時有些心癢難耐。
“姐姐喝醉了？……嗬嗬……”梓謙看著前麵的兩個人影，拍了拍手，“姐夫抱姐姐耶，新郎官抱新娘子……”
“當然了，舅舅對舅媽可好了!”管樂瑤拉著梓謙的手，“梓謙哥哥，你的房間好漂亮的，還有很多玩具，待會讓我去玩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最喜歡玩玩具了……”
賀一萱受不了地加快了腳步，一頓飯吃的，她心裏難受，眼裏難受，渾身上下都像是紮了針似的。這樣的傻子，真虧這群人喜歡得起來！
秦臻眯了眯眼，看著已經往前走去的一行人，賀一格已經抱著舒梓喬走到了停車場，何曾看到他如此眉眼溫柔的模樣？心裏氣苦，她咬了咬唇，腳上卻是忽然一重。
一隻鞋重重地踩在她白色的高跟鞋上，那鞋的主人還背對著她在跟管樂瑤說話，興衝衝地說話。
“哎呀，梓謙哥哥，你踩到外婆了！”管樂瑤眼睛亮，一把拉開了舒梓謙，對著秦臻吐了吐舌頭，“對不起哦，外婆，梓謙哥哥不是故意的！”
“……”秦臻看了梓謙許久，才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看著自己高跟鞋上那一大塊汙漬，吸氣道，“沒事。”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跟……”
梓謙紅著臉道歉，秦臻看了他一眼，拍了拍鞋麵，挺著腰杆往前走去。
***
回到房間，地麵還是有些不平，舒梓喬扶著櫃子站穩，抬眸正迎上賀一格深沉的眸。他看著她，認真地看著她，她錯愕地摸了摸臉：“我臉上有東西？”
“有。”
“……”舒梓喬轉身正想走到梳妝鏡前，卻被猛地拉入懷中，男人眉眼深深，“寫著……開心。”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今天是很開心……”舒梓喬的臉紅了紅，想要從他懷裏鑽出，他卻是不許，一下子把她整個人抵在了牆上，手撩過她額前的留言，沉眸道，“你開心了……那我呢？”
“嘎？”舒梓喬醉意朦朧地看著他，殊不知這樣的眼神更是讓某人心癢難耐，他眯了眯眼，聲音低迷，“這麽久，冷靜得怎麽樣了？”
“……什麽？”熱氣噴吐，攪得她心思微亂。
“這些日子，我隻是做自己應該做的事，給你足夠的空間冷靜思考。我都沒有問過你，你的懷疑……變成肯定沒有？”
黑眸灼灼，炙燙的溫度，舒梓喬垂眸望著他胸口的位置，賀一格低頭勾住她的下巴，唇幾乎貼住了她的唇瓣：“嗯？”
彼此心跳如鼓，這些日子，他每日送花，發短信，陪著她到醫院，偶爾調*戲，也會吻得她七葷八素，她堅持要思考的空間，他便也忍著，在最後的時刻忍住不碰她。
“我在問你話……”他俯身在她唇瓣上輕啄了一下，“嗯？”
舒梓喬眨了眨眼，安靜地凝視著眼前那張放大的俊臉，肯定了嗎？恩情或是感情？該是肯定了吧？那日聽到那兩個字時，她也清晰地看到了他窘迫的眼神，這種男人，是不太會說這樣的話的。
心思微動，手輕輕地環住了他的腰，舒梓喬踮起腳尖，晶亮的眸子閃耀著璀璨，輕輕地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柔聲道：“確定了。”
唇瓣的位置，微微酥麻，胸腔的激蕩感讓他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眸光更深一層，舒梓喬輕歎了一聲，嘴角輕勾：“已經確定了，在你那天說……愛我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
“……”水眸蕩漾，滿池嬌羞，男人的呼吸粗重了一些，“怎麽不早說？那為什麽這麽久都不讓我碰？”
“不是跟你學嗎？”舒梓喬眸中閃過一絲狡黠，嘟囔道，“我難過了那麽久，你……”
話音未落，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已經被放置大床上。
“知道後果嗎？欠我的，你晚上要負責償還……”
腦袋有些發暈，黑眸炙熱得能讓人融化，舒梓喬望著麵前的男人，伸手捧住了他的臉：“賀一格……謝謝你，也謝謝蕭奕博……如果我真的跟他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原本就要不起你了，真是發生了什麽，那就更要不起你了……”
“說什麽傻話？……真是下藥所致，我也不會怪你。雖然接受會需要一段時間，我還是會接受。不過你還是該罰……我說過不準你單獨跟蕭奕博見麵的……”
他說著便狠狠地親了她一口，他知道那段日子她難受，可他何曾好過？如果不是心急如焚，心亂如麻，方寸大亂，他又怎麽會發生車禍？
“……”舒梓喬咬了咬唇，他的聲音在耳邊，紅酒般醇厚迷人，“別輕信男人，尤其是對你有心思的男人，以後記住了，嗯？還有……少喝酒，喝酒之後什麽都不知道，這就是你的風格。在a國酒吧被下藥的那次，你還不是什麽都不知道？人家說把你睡了你就覺得把你睡了……今天，你有必要好好感受一下，醉酒之後被人睡了是什麽感覺……”
“……”舒梓喬還沒反應過來，唇便已經被堵住，他的吻溫柔而又強勢，一如既往的。手指麻利地在她身上摸索，地上很快掉落了滿地的衣物。舒梓喬呼吸急促，按住了他的手。
“日子到了？”賀一格滿頭黑線，手直直往下，舒梓喬低喘著按住他的手，“不，不是……”
“還不讓我碰？”鼻尖沁出了薄汗，這麽長時間的隱忍真的是挑戰他忍耐力的極限，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鼻尖，“你剛剛說的，已經確定了的……”
“賀一格，等等……”舒梓喬咬了咬唇，聲音因為剛剛身體的碰觸而嬌軟膩人，“我……也愛你……”
瞳孔猛地一縮，胸腔的激蕩無法言語，他凝視了她幾秒，狂熱地再度吻了下去。氣息纏繞，軀體教纏，微風吹動窗簾的一角，卻是吹不散滿室的甜蜜和旖旎。
對不起，慢了慢了，抱歉啊
秦悠若是在天有靈，必定會責怪她的吧？還記得她曾經信誓旦旦地對她說：“秦悠，就幫我這一次，我保證你……一定會風風光光地嫁到裴家！你就可以徹底擺脫自己的命運，從此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
落日的餘暉從窗外照射進來，分鍾落到半時的位置，一天的工作終於結束。『雅*文*言*情*首*發』
辦公室裏的氛圍溫馨甜蜜，中餐早就結束了，辦公室的話題還是圍繞著舒梓喬和賀一格。香水百合已經由白娜娜分插到每個人桌前的花瓶，照著她的話說，是要沾沾舒梓喬的好運。
那樣情意綿綿又尊貴極限的男人，確實是可遇不可求的，作為女人，除了羨慕，還能怎麽樣呢？
舒梓喬一到點就離開了辦公室，大家投以羨慕嫉妒的目光，新婚熱戀，羨煞旁人呢！
坐在車子裏抬腕看了看表，打車過去距離並不遠，因為召開記者招待會缺席了一天，蘇洛清並沒有打電話過來，他的大少爺脾氣當真是改了不少，讓她覺得有些陌生。
匆匆趕到病房前，手正要推開門，便聽到了“啪”地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碎裂開來。
舒梓喬的手頓住了門前。
“說了不準打！……她有她的生活，她不欠我們什麽，不要去打擾！”
是蘇洛清震怒的聲音，他的狀況康複得很好，語言功能基本都已經恢複，不出一個月，樂觀的情況，各項指標都會正常。
“什麽叫不欠？她把你打成那樣，叫不欠？……”是阮慧卿的聲音，“如果不是她，你會成這樣？我們蘇家會成這樣？”
“那是蘇笛的事，別什麽事都扯到她身上！你們對她做的事情，已經夠過分了！媽，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是我想要侵犯她在先，我被下了藥根本神誌不清，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別再說她欠我們的，是我欠了她！”
“……”阮慧卿氣得不輕，“那可是我花了整整五十萬買來的！五十萬是個小數目嗎？那麽多年我供她吃供她喝是個小數目嗎？要不是聽那個算命先生說什麽這個女孩子八字好，會給蘇家帶來好運，我會花那麽多錢買一個孩子過來？……她在蘇家多少年，就氣了我多少年，她什麽時候消停過！明明就是一個小丫鬟，架子比小姐還大！你說她心地善良，你看看，看看……她會答應過來照顧你，那是因為剛剛在賀家出了點事，現在人家老公都給她開了記者招待會澄清了，人家都有靠山了！別說我打電話，我看就是八抬大轎都請她不動了！”
“她不來，那也是應該的，你什麽時候能不這麽強詞奪理！”
“我強詞奪理？我要不是因為你，我犯得著這樣？……蘇洛清，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梓喬是什麽心思！你妹妹一句話算是點醒了我，從小到大，雖然處處為難她，可是關鍵時刻，哪次不是你為她解圍？你根本就是……”
“既然來了，怎麽在門口站著？”
一隻大手推開了門，阮慧卿的聲音就此頓住，看著門忽然之間被推開，門前那個器宇軒昂的男子，背對著夕陽，投出修長的剪影。
舒梓喬也錯愕了，她根本就沒有發現身後有人，心底隻是被“五十萬”這幾個字，一次一次地刺痛著。
“賀……賀少爺？”阮慧卿站起身來，不知為何有些慌亂，“你……你怎麽來了？”
“梓喬每天都要過來照顧蘇少，我陪她一起過來。”
“……”男人眸色深深，辨不清情緒，阮慧卿看看舒梓喬，又看看賀一格，那場轟動全場的發布會之後，整個世界都知道舒梓喬是賀一格的寶貝了，她除了懊惱也別無他法，畢竟蘇家現在的實力已經大不如從前了，再也拚不起什麽。
尤其，蘇洛清醒來之後，從來都是說自己的過錯，就算她想要做什麽，那也是做不成的。隻是，她心疼自己的兒子……
“蘇夫人，我看我們這樣站著也幫不上什麽忙，不如出去吧？”
男人看了蘇洛清一眼，又握住舒梓喬的手：“我在外麵等你。”
“……”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舒梓喬臉色微紅，有些無語。
也不知道剛剛那話，門外的兩個人聽去了多少，心底還是有些發虛的，尤其是站在賀一格這樣的人麵前，就更虛了。
她跟著賀一格的腳步走了出去。
他的腳上還是綁著繃帶的，不過腳步不慢，走到轉角的時候，他閑適地抽出一支煙來，目光淡淡地望向了她：“蘇夫人，可以跟你談談嗎？”
***
病房。
“對不起，我媽……”
“昨天感覺怎麽樣？”舒梓喬在床邊坐下，“身子翻過來，我給你按摩。en8.”
蘇洛清隻是看著她，並未翻身：“梓喬……我知道我媽一直都在為難你，現在你的誤會也解除了，以後就不要來了……”
“來不來隻是我自己的決定，與蘇夫人無關。醫生說你的情況很樂觀，配合治療，說不定很快就不需要我了。”
蘇洛清目光沉沉地凝視著她，勾起的唇角有著一絲苦澀：“你就不怕我以這個名義要你一直照顧我？我記得你小時候有個心願，就是可以永遠看不見我，明明現在有實現的機會……所以，舒梓喬，你從小到大一直那麽傻。”
舒梓喬笑笑：“身子翻過來，我給你按摩。”
蘇洛清歎了口氣，終是翻過身子，大家都知道他喜歡欺負她，卻沒有人知道，他也是最聽她的話的。無論什麽時候，她說的字眼總能深深刻入他心底。
也許，是他用錯了方法，死要麵子活受罪，這句話送給自己，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身上有柔柔的力道，能一直溫暖到心底。蘇洛清望著雪白的牆壁，不知道該如何聚焦，腦海裏心裏沸騰的，都是這個身影。
此刻，他還能跟她那麽近；但是她嫁入了賀家，成了別人的妻，那便是咫尺天涯。
原先以為是蕭奕博，現在是賀一格，從來，他蘇洛清，都不是能走入她內心的男人。
“事情都順利解決了，看得出來，他很愛你。”
舒梓喬的手頓了頓：“你怎麽看出來的？”
“不是隻有女人有直覺，男人也有直覺……看得出來。”
“……”
“梓喬，看到你幸福，我很開心。過去的事，我很抱歉……”
舒梓喬有些意外，記憶中的蘇洛清，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人。
“人經曆過一場大難，總會想清楚許多事情。等我恢複了，我會重新做人，重整家業，但是第一件事情……就是跟梓謙，好好道歉。我那天，一定是嚇壞他了。”
“……”內心有些激蕩，聽到蘇洛清這樣的話，其實人與人之間，仇恨和痛苦都是自己滋生的，若是沒有了那些間隙，會生活得很好。
舒梓喬眯了眯眼睛，窗外夕陽如畫，跟蘇洛清的事情至此，也該是一個圓滿的結局。但是，之於賀家，之於沈漾，之於裴允兒，之於秦臻……一切是不是都已經結束？亦或是對他們來說，又是一個新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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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老宅，已經天色微黑。一張桌子坐滿了人，秦臻和賀森繁都在，不知道是不是賀複雲的意思，秦臻見到舒梓喬竟然破天荒地笑了笑：“梓喬，你回來了，快吃飯吧！”
記憶中，這是秦臻第一次對著她主動地笑，讓她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今天讓王媽特地做了許多你愛吃的菜，多吃點。”秦臻夾了一塊肉放到舒梓喬碗裏，“這陣子事情太多，你也累了，如果公司的事情太忙，就好好休息幾天。”
“……”舒梓喬錯愕地望著秦臻的笑臉，一夕之間的轉變那麽大，她咽下嘴裏的飯，笑容不太自然，“謝謝。”
“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麽？”秦臻微笑著看了賀複雲一眼，“還是爸說得對，家和萬事興，這才是最重要的。”
賀一格擰了擰眉，看了秦臻一眼，秦臻嘴角的微笑在看到他冰冷的眸光時僵了僵，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跟自己的兒子竟然是這樣的存在狀態，也許從前也沒有好過，不過沒有這樣惡化罷了。
“爺爺，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安靜的餐桌，賀一格忽然開口，於是全餐桌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賀複雲放下筷子：“你說。”
“郝姨的恢複期已經差不多了，目前還在a國，我想把她接回來住。還有梓謙，聽醫院的護士說，他進步很大，我想把他一起接回老宅，有必要的話可以把護士請到家裏……爺爺，你的意思怎麽樣？”
“……”郝姨和梓謙？舒梓喬緊了緊手中的筷子，她沒有聽錯吧？郝姨不過就是一個下人，而梓謙……這樣的大戶人家，能接受這樣的孩子嗎？
“好啊好啊，人多了熱鬧，又有人陪我玩了！”管樂瑤第一個讚成，賀一萱冷哼了一聲，“隻怕那個人也陪不了你玩，他比你還小呢！”
“比我還小？”管樂瑤眨了眨眼，“那我能做姐姐啦？”
“……”賀一萱無語地白了管樂瑤一眼，指了指太陽穴，“我說的是腦子，智力，懂不懂？”
“問問大家的意思怎麽樣……”秦臻努力維持著臉上的微笑，這段時間她是要天天回老宅的，天天碰上一個傻子，可真不是人幹的事兒。
“多個人多分熱鬧，也就是多副碗筷的事情，誰會有意見？”賀一韻笑了笑，“爺爺不就喜歡熱鬧嗎？”
“就讓王媽整理兩個房間出來，到時候，為他們準備一場接風宴。梓喬……你回頭跟王媽說說，挑個怎樣的房間好，房間裏的擺設都喜歡怎麽樣的，讓王媽好好準備，他們的喜好，你比較了解一些。”
“爺爺，我怕梓謙……”
“你怕什麽？”賀一萱氣不打一處來，來了一個舒梓喬還不夠，連家人都跟著帶過來了，以後的日子，還真是沒法過了！她一把把筷子放到桌子上，“怕的，應該是我們吧？”
“我們有什麽好怕的？”管樂瑤奇怪地眨著眼睛，“不就是舅媽家的人嗎？怕什麽啊？”
賀一萱冷笑了一聲，聲音怪異：“那可不是正常人，誰知道那個叫梓謙的，會做出什麽樣的事來？到底是誰應該害怕？”
舒梓喬的臉白了白：“梓謙隻是心智小，並沒有攻擊性。其實我也不是怕什麽，就是怕有人不喜歡他，欺負他。他心智小，單純善良，我是怕他被人欺負嫌棄了還不知道。”
“……”幾句話堵得賀一萱啞口無言，心底的怒氣無處排泄，她冷冷地瞪著舒梓喬，相對而言，舒梓喬的眼神倒是平靜無瀾，賀一萱緊緊地攥著手指頭，看著賀一格驟然冷卻的眼，心底就像是被火燒著了一般。
“爺爺在，我在，誰敢嫌棄梓謙，欺負我小舅子，自然有家法說話。”
賀一萱嘴邊的話就這樣生生地咽了下去，其實她不該說那些話，她都懂，可是看著這個男人這樣一心一意地為著舒梓喬著想，她整個人就處於失控的狀態，沒法冷靜。
“就這麽定了。梓喬，你別擔心，郝姨和梓謙住過來，就都是一家人。有他們在，你也有伴些；家裏也添份熱鬧。”
“耶！”管樂瑤伸出兩個手指，“太爺爺跟我一樣，我也喜歡熱鬧！”
看似熱鬧的餐桌，因為賀一格提及的這個話題，氛圍變得有些異樣。神色最為顯然的是賀一萱，她心底藏不住情緒，也藏不住委屈，找了個借口就回房了。秦臻優雅地喝著湯，心底更為沉重起來，賀一格這樣為舒梓喬考慮，那麽她所設想的，到底能不能成？
***
接郝姨和梓謙是在一周之後。
為郝姨和梓謙的接風宴設在金麥，賀家的人都到齊了，郝姨端坐在桌前，激動之中又有些拘謹。倒不是因為賀家這樣的對待，隻是梓喬這孩子……最終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港灣，不用再受苦。
梓謙坐在舒梓喬身旁，樂嗬嗬地笑著，長這麽大，還沒有去過這樣的場合，他的手抓住舒梓喬的衣襟，明亮的眼睛好奇而欣喜地望著所有的人，當然，也有些緊張。
“梓謙……現在我給你介紹這裏的人，你要好好記著，知道嗎？”賀一格走到舒梓謙身後，揉了揉他的頭發，“乖，一個一個地叫人。”
“哦……”舒梓謙拘謹地站了起來，隨著賀一格一個個地叫，舒梓喬聽著他的話說得更流利了一些，看著他明亮的眼眸，眼底溫熱。
一頓飯，氣氛還是溫馨的，管樂瑤最為開心激動，嘰嘰喳喳地跟梓謙說個不停。賀一萱和秦臻都沒有多說什麽，雖然眼底難以掩飾自己的不接受，可是能做到這種地步，也夠了。
忽地想起曾經那次在金麥的早餐，男人冷漠的眉眼，誰會想到，幾個月之後，還能有這樣的畫麵？
“酒夠了。”手中的杯子被拿走，男人溫潤的眉眼有些模糊，才發現自己確實是貪杯了些。
走出酒店的時候，腳步都有些不穩，賀一格及時扶住她的腰，打橫抱起了她，嘴角似帶著幾分寵溺的笑：“喝得有點多了，看不出來還是個貪杯的女人……以後，我在的場合才能喝酒，你看你，一家人吃個飯都能喝醉……”
“我沒醉。”舒梓喬微笑，眸光燦亮如星，“我……我是高興。”
她說著便把腦袋埋在他胸前，強而有力的心跳，總能給人安定的力量。賀一格垂眸望著她嬌俏的樣子，心底宛如被羽毛拂過，一時有些心癢難耐。
“姐姐喝醉了？……嗬嗬……”梓謙看著前麵的兩個人影，拍了拍手，“姐夫抱姐姐耶，新郎官抱新娘子……”
“當然了，舅舅對舅媽可好了!”管樂瑤拉著梓謙的手，“梓謙哥哥，你的房間好漂亮的，還有很多玩具，待會讓我去玩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最喜歡玩玩具了……”
賀一萱受不了地加快了腳步，一頓飯吃的，她心裏難受，眼裏難受，渾身上下都像是紮了針似的。這樣的傻子，真虧這群人喜歡得起來！
秦臻眯了眯眼，看著已經往前走去的一行人，賀一格已經抱著舒梓喬走到了停車場，何曾看到他如此眉眼溫柔的模樣？心裏氣苦，她咬了咬唇，腳上卻是忽然一重。
一隻鞋重重地踩在她白色的高跟鞋上，那鞋的主人還背對著她在跟管樂瑤說話，興衝衝地說話。
“哎呀，梓謙哥哥，你踩到外婆了！”管樂瑤眼睛亮，一把拉開了舒梓謙，對著秦臻吐了吐舌頭，“對不起哦，外婆，梓謙哥哥不是故意的！”
“……”秦臻看了梓謙許久，才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看著自己高跟鞋上那一大塊汙漬，吸氣道，“沒事。”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跟……”
梓謙紅著臉道歉，秦臻看了他一眼，拍了拍鞋麵，挺著腰杆往前走去。
***
回到房間，地麵還是有些不平，舒梓喬扶著櫃子站穩，抬眸正迎上賀一格深沉的眸。他看著她，認真地看著她，她錯愕地摸了摸臉：“我臉上有東西？”
“有。”
“……”舒梓喬轉身正想走到梳妝鏡前，卻被猛地拉入懷中，男人眉眼深深，“寫著……開心。”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今天是很開心……”舒梓喬的臉紅了紅，想要從他懷裏鑽出，他卻是不許，一下子把她整個人抵在了牆上，手撩過她額前的留言，沉眸道，“你開心了……那我呢？”
“嘎？”舒梓喬醉意朦朧地看著他，殊不知這樣的眼神更是讓某人心癢難耐，他眯了眯眼，聲音低迷，“這麽久，冷靜得怎麽樣了？”
“……什麽？”熱氣噴吐，攪得她心思微亂。
“這些日子，我隻是做自己應該做的事，給你足夠的空間冷靜思考。我都沒有問過你，你的懷疑……變成肯定沒有？”
黑眸灼灼，炙燙的溫度，舒梓喬垂眸望著他胸口的位置，賀一格低頭勾住她的下巴，唇幾乎貼住了她的唇瓣：“嗯？”
彼此心跳如鼓，這些日子，他每日送花，發短信，陪著她到醫院，偶爾調*戲，也會吻得她七葷八素，她堅持要思考的空間，他便也忍著，在最後的時刻忍住不碰她。
“我在問你話……”他俯身在她唇瓣上輕啄了一下，“嗯？”
舒梓喬眨了眨眼，安靜地凝視著眼前那張放大的俊臉，肯定了嗎？恩情或是感情？該是肯定了吧？那日聽到那兩個字時，她也清晰地看到了他窘迫的眼神，這種男人，是不太會說這樣的話的。
心思微動，手輕輕地環住了他的腰，舒梓喬踮起腳尖，晶亮的眸子閃耀著璀璨，輕輕地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柔聲道：“確定了。”
唇瓣的位置，微微酥麻，胸腔的激蕩感讓他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眸光更深一層，舒梓喬輕歎了一聲，嘴角輕勾：“已經確定了，在你那天說……愛我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
“……”水眸蕩漾，滿池嬌羞，男人的呼吸粗重了一些，“怎麽不早說？那為什麽這麽久都不讓我碰？”
“不是跟你學嗎？”舒梓喬眸中閃過一絲狡黠，嘟囔道，“我難過了那麽久，你……”
話音未落，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已經被放置大床上。
“知道後果嗎？欠我的，你晚上要負責償還……”
腦袋有些發暈，黑眸炙熱得能讓人融化，舒梓喬望著麵前的男人，伸手捧住了他的臉：“賀一格……謝謝你，也謝謝蕭奕博……如果我真的跟他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原本就要不起你了，真是發生了什麽，那就更要不起你了……”
“說什麽傻話？……真是下藥所致，我也不會怪你。雖然接受會需要一段時間，我還是會接受。不過你還是該罰……我說過不準你單獨跟蕭奕博見麵的……”
他說著便狠狠地親了她一口，他知道那段日子她難受，可他何曾好過？如果不是心急如焚，心亂如麻，方寸大亂，他又怎麽會發生車禍？
“……”舒梓喬咬了咬唇，他的聲音在耳邊，紅酒般醇厚迷人，“別輕信男人，尤其是對你有心思的男人，以後記住了，嗯？還有……少喝酒，喝酒之後什麽都不知道，這就是你的風格。在a國酒吧被下藥的那次，你還不是什麽都不知道？人家說把你睡了你就覺得把你睡了……今天，你有必要好好感受一下，醉酒之後被人睡了是什麽感覺……”
“……”舒梓喬還沒反應過來，唇便已經被堵住，他的吻溫柔而又強勢，一如既往的。手指麻利地在她身上摸索，地上很快掉落了滿地的衣物。舒梓喬呼吸急促，按住了他的手。
“日子到了？”賀一格滿頭黑線，手直直往下，舒梓喬低喘著按住他的手，“不，不是……”
“還不讓我碰？”鼻尖沁出了薄汗，這麽長時間的隱忍真的是挑戰他忍耐力的極限，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鼻尖，“你剛剛說的，已經確定了的……”
“賀一格，等等……”舒梓喬咬了咬唇，聲音因為剛剛身體的碰觸而嬌軟膩人，“我……也愛你……”
瞳孔猛地一縮，胸腔的激蕩無法言語，他凝視了她幾秒，狂熱地再度吻了下去。氣息纏繞，軀體教纏，微風吹動窗簾的一角，卻是吹不散滿室的甜蜜和旖旎。
對不起，慢了慢了，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