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她有嗎?舒梓喬撇撇嘴:“賀先生,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覺得禮貌上應該跟你說一聲而已。『雅*文*言*情*首*發』”


    忽然地,再也沒有了任何興致。即便蘇夢欣像蛇一樣纏住了他,他也是推開了她,走進了書房。


    打開電腦,桌麵上跳躍著的一張照片瞬間刺痛了他的眼。許久沒有來過,電腦的圖片背景沒有換,那圖片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跳入眼簾,讓他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蔚藍的海洋,瑩白的細沙,散落的貝殼,一個穿著白色吊帶裙的女孩正揚著手裏彩色的紗巾,海風狂亂地吹著她的紗巾,她的頭發都被吹到了臉上,卻依稀可辨那雙明眸。


    她長得很美,清甜可人,笑起來更美,嘴角左側的酒窩總是顯而易見。『雅*文*言*情*首*發』


    她喜歡赤著腳在沙灘上走,也喜歡披著紗巾,提著長裙漫步在海邊,不時地撿幾個貝殼,總是孩子氣的樣子。


    她會大膽地在他衣服裏塞上一把沙子,然後大笑著離開;也會撒嬌地要他蹲下身子,放肆地爬上他的背。


    海風吹過的時候,她的長發總是繚亂在眼前,卻不肯撥開,張著雙臂,閉著眼睛微笑。


    圖片沒有刪除,記憶呢?


    他自嘲地笑,走到窗邊,伸手打開打火匣,夜色已深,還能聽到海浪拍打的聲音,仿佛又夾著那樣清脆的笑聲。


    賀一格揉了揉太陽穴,聽到手機鈴聲,腦海裏猛地浮現出另一張臉,清秀有餘,美麗不足,眉眼之間總是淡淡,沒有女孩兒家的嬌態,卻是有著一股清冷。


    舒梓喬的電話?如果他沒記錯,她不是剛剛才打過?偽裝成那樣不在意的樣子,卻是無時無刻地不在想著吸引他注意的辦法?


    目光觸及那組數字,憑著他對數字過目不忘的敏感,確實是舒梓喬沒錯。賀一格冷笑了一聲,直接掛斷。


    手機鈴聲又不折不撓地響起。


    連續掛斷三次,賀一格正要關機,卻看到屏幕上劃過的字幕:“對不起賀先生,我不是想打擾你。爺爺剛剛給我打了電話,我沒接,如果爺爺打給你,你就告訴她我睡著了,好嗎?”


    ***


    晨曦的微光透過窗簾,舒梓喬眯了眯眼,睡得並不好,許是坐了飛機的緣故,做了*的噩夢,醒來的時候冷汗涔涔,呆坐許久。


    記憶被挖掘,就像是撕裂了已經愈合的傷疤,牽扯著皮肉的疼痛。


    天總會亮,噩夢總會醒,再怎麽艱難,總會過去。


    舒梓喬拿出行程安排表,這周的行程,是邯曲。邯曲是a國東部最為貧困的地方,最著名的不是這個地區的貧困,而是艾滋病盛行。每年雖然都有交流活動,試想,誰會願意冒著生命危險來這裏呢?


    簡單的梳洗,便照著圖示一直往前走去。邯曲果然是個貧窮的地方,建築簡陋破舊,好不容易找到了那所交流的學校“明愛”,看著那樣的教學樓和衣著襤褸的孩子,她喉嚨的位置,梗塞得難受,鼻子酸得就像要流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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