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便是陰後大弟子,婠婠姑娘了吧。我曾聽師弟說過,果真是國色天香,姑娘請坐。”黎盛鉤頓了頓,又看向師妃瑄,“師姑娘大名,在下也早有耳聞,聽聞姑娘有經世之才,若身為男兒,恐怕不會遜色任何人,師姑娘也請坐。”


    婠婠眼角抽了抽,這黎盛鉤的確是會說話。誇她漂亮,誇師妃瑄聰明,見人下菜碟。隻是這“國色天香”四個字從黎盛鉤的口裏說出來,怎麽聽怎麽怪異。


    “多謝國師。”師妃瑄想要移開自己的目光,卻難以實行,隻好直勾勾的看著黎盛鉤坐了下來。


    婠婠也好不到哪裏去。


    從來隻有男人看她們看的失神,不想這風水輪流轉,當真是天道好輪回。


    黎盛鉤習慣了別人對他的注目,這並非是他父母之功,隻純粹是惡魔果實能力誘人罷了。


    “國師可知道我們兩人的來意?”婠婠死死的盯著黎盛鉤的臉,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啊啊啊,這樣一張臉為什麽要長在一個男人身上?


    太浪費了!


    要是她們陰癸派有女子生成這般容貌,小小一個慈航靜齋又算的了什麽?


    婠婠長到這麽大,還從來沒有如此深刻的意識到她其實長的挺醜這樣一個意識。


    “知道。”黎盛鉤點了點頭,“兩位的師父已經和在下說的很清楚了。”


    “你同意?”婠婠不同意道。


    “這個需要問我麽?”黎盛鉤並不正麵回答,“還是婠婠姑娘覺得在下有哪一點不合你意?”


    “奴家不過一介女流,哪裏敢對國師說三道四?”婠婠輕笑道,“國師您富甲天下,師弟又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大宗師,光是您手下一人吐口唾沫,就能將奴家淹死。您這樣的人,哪裏是小女子能夠碰觸的了的?如果當真說小女子有哪一點不願意的話,我想,任何一個女子都無法接受國師您這樣一張臉。”


    師妃瑄難得的沒有反駁婠婠的話。


    她可以按照師父的吩咐哪怕嫁給一個又聾又醜的瞎子,也不願意嫁給黎盛鉤。


    如果當真天天對著黎盛鉤這張臉,恐怕她連一年都活不下去。


    美貌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帶來許多便利,但若是這種程度過了界,隻會成為一個人人避之不及的禍害。


    黎盛鉤的容貌美的近乎詭異了。


    哪怕如她這樣清心寡欲常年修行之人都舍不得移開半點視線,更何況他人?


    黎盛鉤每天帶著那樣一張麵具出門,便已經是積了天大的功德。


    “我一直孤家寡人,也是因此。”黎盛鉤從袖中掏出一麵麵具,重新給自己帶上,“還是這樣說話比較自在,兩位不用太過介懷。”


    婠婠笑的甜美。


    內心裏卻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進過這扇門。


    回去她就將自己房間裏的鏡子都給砸了!


    “兩位姑娘不必驚慌,這場婚禮不一定辦得下去。這一點,想來兩位姑娘的師父也很明白,不然,看守的也不會這麽嚴實了。”黎盛鉤擺擺手道,“若真的一切順利,那我也隻好認了。畢竟,兩位姑娘已經是天下少見的美人,若兩位姑娘不願意的話,大約在下就真的隻能孤獨終生了。”


    “師父怎麽想的,我作為弟子,自然明明白白。”婠婠歎氣道,“若國師您不是這麽張臉,想來我也還能拚一拚。怪不得師父不許我進來,我可真後悔沒有聽她老人家的話。小女子鬥膽,想要請教國師,您當真想要平定江湖麽,一統天下麽?”


    師妃瑄見狀,也不由的立正了身體,警惕的看著黎盛鉤。


    “何出此言?”黎盛鉤歪頭,“江湖和朝廷能夠平衡才是最好。可是,很多江湖中人常常會將無辜平民卷入其中。陰癸派和慈航靜齋多年以來都以天下為棋局,打著蒼生的名號挑起過不少事,如今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江湖可以存在,也必須存在,江湖上那一畝三分地,朝廷沒有那精力和時間去管,可一旦平民求助,朝廷就必須出來。我所要做的,不過是讓所有的江湖人明白‘法度’二字的含義。什麽劫富濟貧,什麽替天行道,都得乖乖的經過朝廷備案。若發現什麽貪官奸商,也歡迎你們隨時舉報。”


    黎盛鉤頓了頓,看向婠婠和師妃瑄,“至於陰癸派和慈航靜齋,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做過多少虧心事就要做好收到報應的準備。多年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近幾年的事,還是要算一算的。一個人隻能活上百年,但宗門卻能百年千年的延續下去。若不給一個足夠的教訓,那些所謂宗門規矩,陳規舊條會一直沿用下去。那些祖師都不知道輪回了多少世,還死死的守著他們的話,有意義麽?”


    婠婠和師妃瑄兩人無言以對。


    黎盛鉤的話很明白,她們門派做過多少孽,就還多少債,沒有餘地可講。


    “看來談不下去了,罷,我會乖乖的等候婚禮,還請國師放寬心。”婠婠起身,朝著黎盛鉤拜了拜,利落離去。


    “我慈航靜齋多年來一直匡扶正道,也曾收養過不少孤女,不知國師可否將功抵過?”師妃瑄問道。


    “功過本就不能混為一談。”黎盛鉤搖搖頭,“師姑娘也是個賞罰分明的性子,難道還不清楚裏麵的分別麽?”


    師妃瑄咬咬唇,這樣的舉動最是容易引人憐惜,但這樣的舉動對眼前之人沒有任何作用。


    “妃瑄明白了。”師妃瑄起身,朝著黎盛鉤告別。


    “國師您是在等候您師弟麽?”師妃瑄忽然停下來問道,“若是您師弟來了,就算我師父和陰後聯手,恐怕也不能把你怎麽樣?”


    “不,我在等另一個人。”黎盛鉤眼神變得悠遠起來,“師弟不會來的。”


    他早就偷偷留下了標記,讓百裏牧原路返回了。


    若是這樣還不能將師父逼出來,饒是他這麽多年苦心孤詣,也總會有低落的時候。


    師妃瑄有些不明白。


    以黎盛鉤的條件,想要什麽人沒有?若是黎盛鉤對她和婠婠笑一笑,恐怕叫她們去死都會樂意。


    但能夠讓黎盛鉤如此牽腸掛肚的人,或許定力會比她們強得多吧。


    李狗蛋看著手中搶來的請帖,在“黎盛鉤”三個字上輕輕撫摸。


    “黎盛鉤這個名字,叫起來真是不順口。”李狗蛋躺在屋頂上,看著天邊皎潔的明月,難得有些惆悵。


    “徒弟大了,就不由人了。”


    “明明還是狗剩這個名字比較好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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