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過飯, 周海洋和趙程程就回市裏去了。


    晚上時意和江濯睡在一起, 雖然是客房,但床夠寬敞, 並不會覺得擁擠, 糯糯則睡在她文文表姐以前的小嬰兒床, 鋪上她熟悉的毯子和褥子,蓋著厚厚的小被子, 瞬間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睡得很踏實。


    時意看糯糯睡得很好, 這才關了燈,隻留下一盞夜燈, 免得半夜孩子醒了, 他猛地一開燈,刺痛孩子的眼睛。


    把奶粉奶瓶還有熱水壺都放到屋裏後, 時意才回到床上,江濯也處理完了公務,剛合上電腦,雖然過年了,但網絡安全不會因為過年就停工, 該檢測還是要檢測的。


    不過也不需要他全程盯著,隻需要偶爾看一眼, 確定無事,沒出什麽紕漏就行。


    晚上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便睡著了, 這一天舟車勞頓,再鐵打的人也會覺得疲乏。


    翌日,周海洋和趙程程吃過早飯,把女兒文文從爺爺奶奶那裏帶過來,應該是提前囑咐過該怎麽說話,所以看到時意和江濯就甜甜的主動問好。


    “舅舅舅父好。”


    時意拿了兩個紅包,一個是他的,一個是江濯的,遞給文文。


    “文文都長這麽大了,真漂亮,上大班了吧?拿著。”


    文文笑眯眯的點頭,沒拿紅包,先看了一眼爸爸媽媽,看到媽媽點頭,她才收下,然後說了兩句吉祥話。


    “謝謝舅舅舅父,新年快樂,恭喜發財!”


    糯糯半夜醒過來吃了東西,江濯陪孩子玩到淩晨五點,才又把孩子哄睡,現在大家都吃了早飯,這小丫頭還在睡呢。


    文文也知道小表妹來了,想去看,一臉的好奇,不過聽到還在睡覺,也就沒有繼續堅持,自去和小舅舅趙嘉玩。


    文文從口袋裏拿出兩個棉花糖,給舅舅一個,自己一個,趙嘉幫外甥女打開,兩人坐在一處,在院子裏曬著太陽,吃著棉花糖。


    雖然屋裏有暖氣,但待久了悶躁得慌,中午太陽好那麽一點,暖和一些,就趕緊去曬一會兒。


    趁著小丫頭還在睡覺,時意和江濯與趙嘉還有文文一起去了鎮上最大的那片冰湖,如今湖麵已經凍上三尺厚,大人小孩沒事了都會帶著雪橇或者冰鞋過來玩。


    江濯滑過雪,但沒有在這種冰湖上玩過,特別還是坐雪橇。


    時意來過這裏兩三次,所以並不新鮮,他這次特意過來,一是答應了表弟,要陪他,二就是帶江濯過來新鮮新鮮。


    文文穿著冰鞋,別看她小小的一個人,在上麵跟個小仙女一樣,姿態自如,一看就是經常滑。


    時意和江濯沒有特製的冰鞋,所以就拿了雪橇過來,是個雙人的,江濯坐在時意的後麵,兩人手裏有細細的鐵棍,可以幫助他們滑動。


    趙嘉穿著冰鞋陪文文滑了兩圈後,看江濯和時意慢悠悠的在湖麵上移動,他本就力氣大,滑過去,在後麵推著椅座,跟個人力機器一樣,推著時意和江濯滿場滑。


    雖然風吹得臉有些疼,但時意笑得特別開心,這種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爸爸媽媽帶著他,第一次來大姨家走親戚,那時他還很小,但一家三口的歡樂記憶,他仍然記得一些,雖然好多記憶他都快忘了。


    那個時候,就像現在,他也坐在前麵,媽媽坐在後座,爸爸穿著冰鞋推著他們在冰湖上飛馳,媽媽的笑聲,爸爸的歡呼聲,他就像天上的鳥,快樂的飛翔,自由自在。


    玩了一兩個小時,臨到了中午,他們三個領著文文一起回去。


    其實還能再玩一會兒,是時意擔心孩子醒過來看不到他們,心裏害怕,畢竟在陌生的地方,孩子會比平日在家敏感一些。


    回到家的時候,糯糯剛好睜開眼,看不到人,的確感到不安害怕,嗚嗚要哭起來,時意那時剛回到屋裏,正在換鞋子,還是江濯先聽到,第一個去客房,將寶貝女兒裹上外套,抱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糯糯在江濯的懷裏就叫“爸爸”,尋覓沒看到的時意。


    時意換好鞋子,江濯也抱著糯糯坐到了沙發上。


    雖然已經在這裏住了一晚,但糯糯還是有些無法適應新的環境,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爸爸。


    兩個人都參與到了糯糯的成長中,但細細計較的話,時意陪伴糯糯的時間要更久一些,活也細致的多,所以她也更依賴時意,見到江濯,心裏安定一半,另外一半便是要找到時意。


    等兩個人都確定在她身邊,她才會徹底的放下心,不再害怕和惶恐。


    換好鞋子的時意走過去,糯糯看到他,立即伸出手,叫著爸爸。


    讓時意抱他。


    時意走過去,伸出手,從江濯的懷裏接過糯糯,江濯就自動自發的去衝奶粉。


    林雅從廚房裏端了兩碗蒸蛋出來說:“先吃碗蒸蛋,奶粉一會兒再喝,文文也有,你也過來吃。”


    文文坐到客廳的桌子前,坐在一張小椅子上,接過小舅舅遞過來的勺子。


    糯糯看到文文,眼睛眨了眨,對時意哼哼了兩聲,意思是:“這個是誰,她不認識。”


    時意接過江濯遞過來的毛巾,毛巾用熱水泡過,擰幹拿過來的,給糯糯擦臉擦手說:“這是你文文表姐,你要叫姐姐的”


    糯糯跟著念了一句:“加加?”


    時意鼓勵地說:“姐姐,再叫一句,你叫對了。”


    糯糯咧嘴一笑,又叫了一句“加加”,奶聲奶氣,透著天真可愛。


    文文拿著勺子,露出開心的笑容,叫了一聲妹妹,清脆好聽。


    姐妹倆,一邊笑一邊吃蛋羹。


    江濯衝好奶粉後,進屋去換了件外套,時意看他換好了衣服,把糯糯遞給他說:“我也去換件外套。”他進屋後,衣服還沒脫,外套冰冷,抱著女兒,總覺得會讓孩子不舒服。


    江濯聞言點頭,接過糯糯,拿著勺子喂她吃蛋羹。


    時意則回客房。


    林雅看到時意單獨一個人,讓老公和女兒還有女婿在廚房裏做午餐,她擦著手走出來,追到時意身後,和他一起來到客房。


    看到大姨,時意知道大姨這是有話跟他說。


    時意一邊找外套,一邊看著林雅,林雅對時意說:“時意,既然你回來了,不如帶著江濯去你小舅那裏看看,你們也好些年沒見了,加上添了新人,也可以讓江濯認識認識咱們林家這邊的親戚。”


    時意本來一臉平靜,聽到小舅二字,臉色沉了下來,拿出外套換上,對林雅說:“大姨,就不要跟我提小舅了,你就當我們已經斷親了,什麽見不見,沒有必要。”


    時意母親這邊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弟弟,姐姐就是他大姨,兩姐妹感情很好,弟弟就是時意的小舅,小時候時意也見過小舅幾次,每次都是光鮮周正的模樣,他媽媽對他小舅也是極好的,畢竟是小弟,幾乎是無有不應,每次回北方過年,肯是兩家都是要走動的,但是他父母出車禍後,小舅根本沒有出現過,簡單的葬禮上,除了忙前忙後的姑姑和大姨還有大姨夫,媽媽的這個小弟,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更別說過來祭拜,送一送一直待他不錯的姐姐和姐夫。


    這在時意的眼裏,不就是斷親的意思嗎?


    現在大姨卻讓他帶著江濯去小舅家看他們,時意是不會答應的。


    林雅一臉不認同地說:“你小舅那個時候剛結婚不久,女方家境又好他許多,他在家也做不了主,沒有去成,他後來和我說,是因為那個時候你舅媽剛生產,他要陪著,走不開,後來不是也去了嗎?”


    後來?那明明是去a城玩,順便看一眼罷了。


    時意冷冷地說:“那他陪完了月子後,有去看望過我父母嗎?沒有那個心,就是沒有那個心,他後來再去,事情都過去多久了,大姨,你就不要再給小舅說好話了,反正他現在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彼此都不需要來往,何必維持著表麵情。”斷了挺好。


    林雅是老大,一直很疼自己的兩個弟妹,妹妹林苑懂事,弟弟林昭小時候調皮一些,大了一些後,長得帥,加上嘴甜,遇到了弟妹,兩人談起了戀愛,沒兩年就結婚了,結婚不久就生下了老大,時意的父母出事時,是林昭的家的老二出生,這才沒有去成,後來弟弟是去了a城。


    但這在時意的心裏,已經是生分了。


    時意覺得當時出了意外沒有出現的小舅,就是要和他劃清界限的意思。


    現在要來往,未免有些奇怪,也會讓他心裏極其不舒服。


    林雅還在勸。


    “畢竟是你舅舅,他也是個沒主見的,指不定就是被那個女人攛掇了。”


    時意說:“大姨,你不要因為和舅舅親,就編排女方,把責任推給女方,他要真有那個心,那個女人能攔得住他一個大男人?不過是取舍問題罷了。”


    時意看林雅還要再說,他走過去拉住大姨的胳膊一起往外走說:“好了,別提小舅了,你再當說客,我明天就回a城。”


    聽到時意這樣說,林雅便不再說這件事,隻在心裏歎了口氣。


    在她眼裏,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再有錯,該來往還是要來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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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意:堅持與小舅斷親,沒有轉圜餘地,不必再說。


    江濯:我支持我老公。


    糯糯:咿呀。


    江濯:我翻譯一下,女兒也表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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