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濯叫時意吃晚飯, 時意這才從書房出來, 出來後想去朱錦的房間看他收拾的情況,一把被江濯拽到客廳, 拉到餐桌前坐下來。


    “又不是沒手沒腳, 有了自己的孩子再操心這麽多也不遲, 吃你的飯。”江濯讓時意坐下後,慢條斯理地說完自去廚房端菜。


    時意想站起來, 說:“我幫你端……”話沒說完, 已經轉身的江濯一個冷冽咧的眼刀子甩過來, 他訕訕的坐回椅子上,伸出手擺了擺說, “你來, 你來,我等著吃——”眼神仿佛寫著“這樣總行了吧?”一臉的無辜和無奈, 還有一抹好笑。


    等把時意的碗筷湯碟都擺好後,江濯才在走廊裏喊了一聲朱錦。


    其實朱錦要是頤指氣使的對象是他,他也不至於態度這麽冷淡,他就是純粹無法忍受有人這麽對時意,但因為時意姑姑的這層關係, 也理解時意的不能拒絕。


    畢竟姑姑是對他很好的親人,所以這個惡人隻能他來當。


    他非常樂意。


    朱錦聽到叫他吃飯的聲音, 捶著腰從房間出來,邊走邊對時意抱怨說:“表哥你在忙什麽事情啊,有那麽忙嗎?累死我了。”


    時意拿著筷子一本正經地說:“領導臨時給了一個急件, 讓我把文件修改好,一會兒吃完飯還得弄,你要是不急的話,明天晚上我們再一起弄。”


    朱錦撅噘嘴,嘖了一聲說:“等你弄完,黃花菜都涼了,我明天去上班的時候就要拿一部分去公司,下班要拿去宿舍。”


    時意說:“那麽著急?不如等周六你休息,我和你哥夫開車把你,還有你的行李送過去,豈不是更方便?”


    “不用了,我朋友到時候會開車在公司接我。”朱錦是嫌棄時意買的那輛車,八十來萬的車算個什麽,他朋友開的可是兩百多萬的跑車!他才不想讓人看到他坐的車那麽差勁。


    “我們可以周六那天把你另外一部分送過去。”


    “周六他們也會開車過來幫我拿東西,你們到時候幫我把行李一起送到樓下就行了。”


    “既然你自己有安排,就按你的安排來。”時意也沒有強求,本來就是出於一片好意,對方自由安排,那就不多此一舉了。


    時意買車的事情,沒有告訴姑姑,所以朱錦知道後和朱宏說,朱宏又和時秋雪說,時秋雪小小的吃驚了下。


    朱宏當時掀開被子準備坐到床上,聽到時秋雪嘀咕了一句:“買車幹什麽,怎麽不攢著買房子呢?”


    朱宏哼哼了兩聲說:“你侄子手裏的那點賠償款我看已經被他敗沒了,買輛車也不是自己在開,而是給那個男人開,被迷得暈頭轉向,其實不買房子也好,免得對方嫌棄時意,分了一半婚後財產跟時意離婚,拍拍屁股走人了。”


    時秋雪拍了朱宏的肩膀一下說:“烏鴉嘴,呸呸呸,我看江濯那孩子挺穩重的,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嗬嗬,咱們都五六十歲的人了,還不知道什麽叫人心隔肚皮,長得穩重內斂的人做起壞事來沒準比一般人還狠,就怕你侄子陷得太深,到時候人財兩空。”朱宏懶得說那麽多,掀開被子躺到床上,翻個身,背對著時秋雪。


    朱宏的話讓時秋雪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過兩天沒忍住,旁敲側擊的說了買車的事情。


    “時意啊,我聽說,你買車了?”


    “是啊,買了有一段時間了。”時意大大方方的承認。


    “這車是你在開嗎?”


    “我想著到時候有寶寶了,帶他出去打疫苗,家庭出遊,也方便,就買了車,姑姑,你也知道的,我開車……不行的,所以這車是江濯在開,他開車我放心。”


    時意說完,時秋雪一陣沉默,不是因為車給江濯開而沉默,是因為時意說他開車不行的。


    她知道時意為什麽覺得自己開車不行的。


    時意的父母都是死於車禍,能不開車他絕對不會想著要開車,他抗拒開車,或者說恐懼,所以時秋雪認為這車倒也不完全是買給江濯的,一部分是因為要有寶寶了,有輛車方便,另外一部分是時意開不了車,這車可不就隻能讓江濯開了?想到這裏,時秋雪也沒有再念叨什麽,叮囑了他幾句注意身體,不要亂花錢,以後有了寶寶用錢的地方多,便罷了。


    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朱錦搬家那天,江濯和時意幫他把行李箱還有其他整理出來的東西用小拖車乘電梯運到了車庫,然後朱錦的朋友將車開到他們的麵前,朱錦揚著下巴扭頭去看江濯和時意,笑嘻嘻地說:“哥,哥夫,你們幫我把東西搬到車上好嗎?我新換的衣服和鞋子,怕弄髒了,一會兒還要去玩呢。”


    按照江濯的性格,朱錦這種矯情鬼,平日裏遇到這種人他是理都不會理,連個白眼都吝嗇。


    準確的說,不是因為時意的關係,他們根本不會有交集的機會。


    但奈何這是媳婦的表弟,加上這兔崽子馬上就要消失在他們的生活裏了,他和時意都抱著不會再和他有太多來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情依言搬東西,隻是時意在拿大件行李時,被江濯塞了一個小箱子。


    隨後所有大件的行李全部被江濯放到了另外一輛隻有司機的空車上,一共來了三輛車,兩輛是坐人的,另外一輛商務車則是用來放他的行李的。


    等三輛車轟隆隆的開出車庫後,江濯和時意麵麵相覷,兩人對視了片刻,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那是解脫的笑聲,甚至怕笑得太大聲被已經離開的朱錦聽到了,帶了一絲壓抑。


    比起時意的大笑,江濯隻是輕輕笑了笑,然後用髒髒的手指捏了下時意的臉蛋,反正兩人一會兒上去肯定要洗澡換一身衣服,雖然今天事情多,可一想到家裏不會再有那個煩人精,江濯和時意都覺得輕鬆許多。


    就算挨著姑姑的緣故,時意沒怎麽說過朱錦,但心裏還是覺得跟表弟相處很不舒坦。


    雖然朱錦因為工作的緣故,早出晚歸,除了周末碰麵的機會多,其他時候不過是同住屋簷下的客人而已,但有外人在家和沒外人在家的感覺當然是不一樣的。


    比如說朱錦在的時候,江濯想要在客廳對時意摟摟抱抱親親我我都是一律被禁止的。


    就算朱錦沒在家,在加班,時意也不允許,因為他擔心朱錦忽然進來。


    朱錦在家,待在他的臥室也不可以肆無忌憚做親密舉止,因為他擔心朱錦忽然出來。


    所以這幾個月,朱錦覺得住的不順心,時意還行,屬江濯更鬧心,一律親密的活動,隻能在臥室和鎖住的書房中。


    一旦在其他地方偷香竊玉,可是要被批評的。


    他要是惹時意不開心了,時意會跑去書房睡,把他留在臥室獨守空房,這誰受得了?


    所以回到屋後,江濯一本正經的讓時意先去洗澡,等時意洗到一半的時候,脫了衣服直接加入到了淋雨大軍。


    這是解脫了的號角。


    時意毫無防備,青天白日氤氳的霧氣中忽然進來個光著膀子的高大男人,就算是自己的男人,就算對方身材好到讓人目瞪口呆,也把他唬了一跳,差點上拳頭廝打起來,還好江濯眼疾手快,拉住手就將人圈到了懷裏,直接把時意的輕呼給堵在了唇舌之間。


    水流衝刷在兩人的身上,頭上,肩上,背上,熾熱的擁抱讓他們像快要枯竭的水流中相濡以沫的兩尾魚,親密無間,難分難舍,久久後江濯將時意抵在光潔的牆壁上,背部冰涼,時意瑟縮了下,很快,那人滾燙的胸膛便靠了過來,仿佛背部的冰涼隨著胸口的熱度已經消散了,時意仰起頭,看著浴室的燈,慢慢閉起眼,喟歎了一聲。


    “嗯……”


    從臥室傳來微弱的歌聲,自動音響在播放舒緩悠揚的音樂,讓氣氛再次衝上了頂點。


    一場暢快淋漓的交融過後,兩人雙雙錯過了午飯時間。


    體力不支的時意更是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


    江濯沒心思離開床去做飯,點了外賣後又將人撈在懷裏親吻。


    時意求饒道:“我哪哪兒都酸,讓我休息一下。”生怕饑渴如狼的江濯再撲上來。


    江濯看到時意發紅的臉蛋,濕潤的眼睛,心軟的一塌糊塗,在他耳邊說:“我就親親你,什麽都不做。”然後親了下時意的臉,坐起來給時意倒水喝。


    時意被江濯扶起來喝了水重新躺回了床上,眼神裏都是控訴,嘴裏嘟嘟囔囔地說:“你這個禽獸。”


    江濯知道自己要的狠了,進浴室的也突然,剛剛著實把心肝寶貝嚇到了,江濯伸出手給時意按摩,一邊按摩,一邊哄時意,哄了好一會兒,時意才不再生氣,和江濯抱在一起說悄悄話。


    明明房間裏沒別人,時意也沒有提高音調,像個小動物一樣在江濯的耳邊嘀咕,可愛的江濯忍不住將人抱得緊緊地,仿佛不這麽抱著,懷裏的人就會被其他人抱走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老天鵝呀,這甜美的愛情,偶愛了,姐妹們你們難道不愛嗎?愛就快誇仙女何!不誇仙女何就躺地上打滾!


    ps:我第二更了,你們看著辦吧,你們給時意營養液和霸王票,還給糯糯壓歲錢,咋就不給我呢!我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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