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扳過我的身子叫我直視他,他生得好,卻是一本正經的說著吃醋的話。(.好看的小說我心頭又好笑又甜蜜,將頭靠在他肩上,“我不是在你身邊嗎?我說的,這生生世世我心裏就隻有你一個人。”


    “我也是。”他抱著我,抵著我的下巴輕言輕語,“大約是錯失了那麽多年,現如今離了你片刻都覺得漫長。隻想著永生永世都不要分離的好,碧落,我未曾想過有一****也會有這般兒女情長的時刻。”


    “這有什麽不好,孤孤單單的一個人,站得再高看得再遠身邊沒一個知心的人又有何意思?”我笑著抬起頭,重重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要我說,隻要能平平淡淡的就很好了。”


    平平淡淡的能相守在一起,哪怕沒有長生不老,我也是願意的。


    夜裏我和嵐曄帶了酒在屋頂上看星星,我指著空中一顆星子給他瞧,“想必是辰日星君又偷懶了!”


    “他速來如此,父君說過罰過也就罷了,總歸不是大不了的事。”他摟著步履不穩的我一同坐下,“幾百年未見,你這酒量倒是見長。”


    我牙磕在壺嘴上,笑的憨傻,“我八姐是什麽樣的人!我們西海慣來沒有孬種!不過是喝酒,我可是千杯不醉的!”


    嵐曄無奈,生怕我掉下去,便拍了我的屁股一下,“老實些!”


    “不會!我法力都恢複了,哪裏還會摔下來!”我推開他,著急著要站起來,“不信你看!我還能跳舞給你看!”


    到底是出師不利,一離了他的手我才轉了個身就腳下一滑,整個人朝下狠狠栽去。幸而嵐曄眼疾手快一把攬住我的腰,“這麽不擔心,若是摔壞可怎生是好?”


    我也不起來,就著這個姿勢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摔壞了你才心疼。”約是喝醉了,怎麽看他都是好的。這眼、這眉毛、這唇…我騰出一隻手來一一拂過,最後輕抬起身子在他春來留下一吻,“真好,我竟還能再回到你身邊。”


    當年不周山情況危急,我顧不得許多,隻是心裏多少還是有了遺憾。我同他在一起的時日其實並不多,起先我是不願意的,不是因為不愛,正是因為愛到無可救藥才不敢同他相守。


    我身上的擔子太過沉重,我不能叫他和我一起承擔。[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那時候我以為自己必死無比,臨了我還是舍不得,幸好我還能回來。


    他垂下頭,眼裏柔光一片,“是我該覺得好,你還能回到身邊,我覺得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那一夜其實風挺大的,屋頂上也冷,可他抱著我,我就覺得再沒有比這裏還要溫暖的地方了。最後怎麽滾到床上我也忘記了,他壓著我,我枕著床,一室的春意盎然。


    “你想幹什麽?”我心跳的極快,一邊咽口水一邊不敢看他。


    他單手撐在我耳邊,另一隻手輕輕覆上我的眉眼。我看不見了隻能感覺他慢慢壓下來,耳畔有溫熱的氣息,我動了動,便聽見他說:“碧落,我等這一刻等了好久。”


    我同他這樣的事情從前不過隻有過幾回,而且那還是千把年前的事情。今次我倒真是有些害羞,但因為是他,便是害怕也不會退縮。


    “我定會好好珍重…”


    事實證明男人的話就是個狗屁!老子起先還覺得舒暢,可越到後頭越不是那麽回事。偏偏他不饜足,到了後半夜老子跟條死魚沒甚區別,翻來覆去被他瞎折騰。


    第二****起來的時候嵐曄已經不在了,鳳起說他一大早就回了天宮,“天君是越發的懶惰了,不過你家那位說了事情一辦完即刻回來。”


    “誰要看見他!”我氣呼呼的往凳子上一坐。


    鳳起在吃香蕉,邊吃邊看我,還賊笑:“少來!瞧你這樣,昨夜是被滋潤的極好吧?也是,都說久旱逢甘霖,男未婚女未嫁,自然是幹柴烈火…哎喲!你打我做什麽?”


    “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我又拾起一顆葡萄丟過去,“閉上你的嘴!”


    “就是,閉上你的嘴!”大白坐在樹丫上掏鳥窩,也跟著學舌。


    鳳起扔了香蕉皮就去砸他,“要你話多!”大白頭一偏,沒砸到,反而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歡。


    他們兩個從前就打鬧慣了,我是不太想管的。現如今最叫我焦心的事情唯有那麽一件,“若是孩子也在就好了。”


    鳳起聞言也收斂了笑容,跟著勸解我,“你別想太多,那孩子身上流著你和嵐曄的血,哪有那麽容易遭罪?等找到了,再好好補償。”


    “說得容易。你說,我親自去一趟誅仙台可行?”


    “你可是瘋了!”鳳起驚坐起來,“你以為誅仙台的名字是取著玩的?莫說你現在魂沒補全,就算你還是從前那個女媧族神女,掉下去也不可能完好無損。”


    我又何嚐不知道,隻是自己的孩子心中總歸難受。鳳起也知道我的心境,“孩子的事你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左右知道他還活著,總歸有相逢的那一刻。”


    “便是知道他還活著,我就很高興了。”我移開目光,看著大白趴在樹幹上掏鳥蛋。其實還是活的輕鬆些好,從前我沒有想起的時候日子過得還算自在,隻是如今卻不會再有那樣的時日了。


    我起身,“我去外頭走走。”


    鳳起抬手,“你心思莫要那麽重。想來已經很是眷顧我們了,對於嵐曄來說你能回來他就很心滿意足了。”


    我笑笑沒說話,抬頭又瞧了一眼大白而後才對鳳起道:“還是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嗯?”


    我加快腳步,走出去才五步果不其然聽到鳳起氣急敗壞的怒吼:“大白你幹甚呢?你把鳥蛋砸我頭上,我這早上才洗的頭換的新袍子!”


    大白弱弱的辯解:“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一時沒拿穩,也怪你頭太大。”


    “放你娘的狗屁!你就故意的!你給老子下來,老子非扒了你皮!”


    “我娘早就不在了臭鳳凰你別上來!你當心我跳下去砸死你啊!”


    我搖搖頭,實在不忍心繼續留下去了。翠微山風景再好看久了也會膩,我尋思著往山下走走,結果才到半山腰就看見一棵樹下站著一個人。


    冥夙生得好,隻是常年在冥府久住身上難免帶些陰暗氣。所以一般隻穿黑袍,而今日他則破天荒的穿了一聲白衣。


    言念君子,溫其如玉。他將黑發高高束起,隻戴了一個簡單的白玉發冠,白衣白靴,遠瞧著真是好看。


    “你怎麽來了?”我走進近,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眼。還好,縱然是有些消瘦,但神情氣色都要比上回見到要好。


    冥夙粲然一笑,當真是熠熠生輝,耀眼至極,“怎麽?時至今日,你我再見也是不行?”


    “我沒那個意思,瞧你這樣也算好了,我便也放心了。”終歸也是欠了他許多,這情分我難以還清。


    “還沒好全,隻是想到有些事,覺得要告訴你。”他仰頭,正好有片樹葉飄落下來。冥夙輕輕接住放在手心裏細細把玩,“我終歸是見不得你難過的,我聽說你和嵐曄一直在找你失去的魂?”


    我皺皺眉,他卻輕笑:“你不要多想,即便要了斷幹淨,你我之間也要把這些事都理完。我知道你的魂魄的去處?”


    我猛然一驚,冥夙丟開樹葉,道:“一共兩處地方,一處是冥府的忘川河。還有一處便是西海的沉水淵。”


    我才湧上的欣喜瞬間轉變為失望。這兩處地方,即便是知道了,也很難拿到。先不說沉水淵禁地,便是冥府的忘川河,恐怕也不是那容易踏進去的。


    忘川河中無數不願投胎的厲鬼,便是離得遠都能聽見其中不斷的厲聲嘶吼。那些惡鬼有些已經有了千年的道行,隻是一直被河水鎮壓,可一旦有外人闖入隻怕要被啃得骨頭都不剩。


    冥夙看穿我心中所想,想了一下道:“若你執意要去,我便也陪著你去。”


    “不!”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怎麽能讓他再為我冒險。況且,我也實在不想再欠他什麽了。


    “你不必多說,忘川河是我的地盤,除了我誰還能帶著你進去?”他扭頭看了一眼滿山翠竹,悠悠道:“你也不用多想,我不是想讓你虧欠我什麽。等這事一完,你我就…兩不相欠,從此永不相見吧!”


    我身軀狠狠一震,冥夙露出一個苦笑,“我何嚐不想守著你。碧落,你比我的命還重要。可是既然你不想再與我有任何瓜葛,我便不會再出現在你眼前。”


    自那日冥夙來過之後已經過去了三日,嵐曄也沒有食言,處理完天宮的事務之後就下來陪我。隻是我一直不太開心,他很是擔憂:“還在想孩子的事情?”


    不等我說話鳳起已經在那頭嚷嚷了:“她那是為情所困!畢竟同時被兩個男人愛上也未必是件好事。”


    我惡狠狠的瞪過去,大白非常有顏色的拖了人就走,惹得鳳起大叫:“你放開老子!你給我鬆開,老子的衣服都要給撕壞了!”


    好不容易等兩人走了才清淨下來,嵐曄擁著我在庭院裏坐下,“我聽說前幾日冥夙來見過你了?”


    倒不是想瞞著他,我同冥夙之間委實沒什麽****,隻是我並不想叫他知道忘川河中有我魂魄的事情。不過瞧他這模樣倒也還是一無所知,我略略放心,“嗯,先是八姐央著我去勸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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