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色的影子悄然往出口地方向潛行,在黑暗的庇護下,它的動作幾乎沒有人可以察覺,哪怕其中一個是最


    但,就在將出洞口的時候,淺藍色的劍鞘悄然落下,堵在洞口前,黑暗中,契頓時一驚。(.)


    “這就是暮光之眼留下克製影子秘法的手段?”這位忍者大師有些不敢置信,“為什麽在當初的禁地裏我沒有察覺到它的存在。”他堅信,禁地裏所有的地方自己都已經搜索過,除了影子秘法之外,再無他物。


    “影子秘法的陰暗,將阻攔你看見光明。”慎不知不覺走到劍鞘旁,那道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影子在那雙冰冷的眼中是如此的分明,就如同黑與白的一般。


    “均衡,是黑與白的完美協調,黑暗的影子秘法是殺戮和暴虐,但是作為光明一方的影子秘法,卻是最為守護和克製。”暮光之眼的視線裏,看到的是劍鞘和影子之間的協調,如同均衡的教義一般,典雅,完美。


    “影子秘法有兩部分!”契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他有自信,他是最為了解影子秘法的人,但是現在慎卻告訴他,影子秘法有兩部分。


    透過影子,他仔細地觀察慎身邊的劍鞘,以及他手上那把淡藍色而又沒有實體的劍,那是他的影子?


    “不管是暗影之拳的幻櫻之華,還是暮光之眼的慈悲度魂落都是從影子秘法之中脫穎而出,這兩項技藝代表著均衡早已經將影子秘法納入其中,隻是作為最極端的兩部分都選擇不被開放,當您選擇了黑暗的極端,那麽我也隻能選擇另一個極端,這是均衡的必然。”慎冷淡地說道。


    “那麽,當作為均衡一方的我消失的時候,你還有必要存在嗎?”契不屑地說道,對於均衡,他太過了解了,均衡是一杆天枰,不管是黑暗,還是光明任何一方都不能成為壓倒另一方的存在,如果說黑暗的一方強大了,那就強大光明,活著削弱黑暗,相反光明亦是,一切唯有均衡,才是完美和正確。


    但那無疑是天方夜談,以前的均衡教派太過弱小,在艾歐尼亞還能玩點手段,但是麵對整個符文之地,那不過是螻蟻罷了,所以他想要強大均衡教派的力量,但是在接觸了影子秘法,真正和另一個自己麵對麵之後,才真的明白,均衡,不過是脆弱的幻想罷了。


    當期待變成泡沫之後,感覺到被欺騙的人自然會產生最為極端的怨恨,而這是他的負麵情感,他能夠接受,也能夠控製,所以他能將影子秘法修煉至大成,甚至奪得劫的身體和影子,擁有這一具年輕的身體。


    “當作為守護的極端消失的時候,極端的守護和克製也就自然褪去,所以說您看不到影子秘法的另一個部分,因為它隨著影子秘法出現,也隨著影子秘法離開,現在是該它離開的時候了。”慎握著虛幻之劍,一步一步向著契的影子走去。


    而另一端,身處黑暗之中的凱貝爾獨對契和一個原本屬於劫的影子。


    水聲滴滴答答,戰,一觸即發,下一秒,輕風拂過,劍與鬼刃之間摩擦出火花點亮一瞬間的光,那個瞬間,滴下的,不僅僅是水,還是血!


    手輕輕劃過自己的頸間,凱貝爾笑了,那是一道血痕,再深一點,就是致命傷,但是他知道契也不會好過,那一劍正中,並且至少斷他一根骨頭。


    “劍皇招式!”契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左手廢了,現在已經完全用不上力,剛才他想要轉換成影子失敗,凱貝爾劍上那股奇特的力量阻止了他的轉換,而能夠這樣的效果的,似乎是那位年輕劍皇針對影子秘法創造出來的招式。


    “艾歐根據劍皇劍術之中的光龍破對於影子秘法的克製,加上他自己的專研,創造出現的招式,針對修煉影子秘法而生的招式,他叫它皇龍閃。”凱貝爾淡淡地說道,“這不好學,不過沒有龍皇劍術那麽難,至少以我的身體還能夠負荷。”他在剿滅影流門徒的時候,這一招式當初艾歐交給了阿莉克希亞,阿莉克希亞為了圍殺影流也教了使用太刀的慎,所以他練習這一招很久了,而白天艾歐教授這一招時,具體的講解,也讓他更加地熟練,這也是他敢兩個人來麵對契的底氣之一。


    “哼,你又能夠出多少劍這樣的招式。”契冷笑一聲,大劍皇的龍皇劍術威力無匹,但是除了對於劍術才能有所要求之外,對於身體要求更是高,哪怕經過現任劍皇改造出來的招式,對於尋常劍豪而言,四五劍也差不多是個極限了。


    “嗬嗬,老朋友可以試一試。”


    然後沒有了聲響,契除了滴答水聲掩蓋了血滴落的聲音,突然,凱貝爾舉劍,紅色的光,凝聚在劍上,他在笑,如果契還在,那麽他會立刻動手,但是現在沒有了聲響,說明他轉移到了慎那邊,那麽計劃就成功了,自己這位老朋友將在這裏結束自己的生命。


    紅色的光,漸漸演變成了烈焰,他清楚地看到,契的兩個影子停留在原地不再動彈,失去了過往的能力,見狀凱貝爾一劍落下,同時斬在兩個影子上麵,然後洞口處的打鬥聲暫時停下,伴隨而至的是一聲慘叫。


    影子對於修煉影子秘法的人來說相當於自己的另一處要害,在沒有人能夠傷到影子的時候,那是戰力,但是麵對修煉了皇龍閃的凱貝爾來說,影子就是要害,殺掉契的要害之一,失去影子不僅意味著契的戰鬥力大減,同時還意味著他受到了極大的重創。


    所以當他來到洞口,看著被慎一劍刺倒在地上的契的時候,沒有一點意外。


    “赫……赫……”這位忍者大師生命垂危,看著自己的兒子,還有老友,忍不住淒涼低笑,“看來你們計劃了很久、很久,上一次均衡教派圍殺劫的時候怎麽沒有看到你使用這一秘術。”


    在將洞口這邊的影子轉換成實體的一瞬間,他就開始召喚自己的影子,但是慎卻早有準備,那個虛幻的淡藍色劍鞘幾乎是在同一個瞬間將他貫穿,快得他沒有任何反應。而劍鞘穿過沒有造成任何傷害,但是卻封鎖了他和影子之間的聯係,從那時候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那個時候您還是暮光之眼,軟禁您是我能做到的最多的事情,進入禁地?我還沒有那個資格。”慎淡淡地說道,暮光之眼重視戒律,他不可能違反,軟禁契,是戒律中留下的應急條例,是允許的,但是隻有首領才能夠進出禁地,他那個時候還不是。


    “你們,看起來早就聯合在一起了……但是,慎啊,我死了之後,你距離死亡又會多遠!”契大笑道,血流得更加快了,“我不知道他是怎麽說服你的,但是凱貝爾可不會任何把柄給那個人……”


    忍者大師瞪大了眼睛,嘶吼道:“因為,他……不……想……死!”


    慎搖了搖頭,正待說話,愕然看著胸口貫穿而過的利劍,旁邊是神色冷漠的凱貝爾。


    “嗬嗬嗬……哈哈哈哈!蠢兒子!蠢兒子!”契狂笑,長歎,“均衡的典雅,讓你忽視了太多了,他跟你承諾了什麽?他需要暮光之眼的力量去製衡艾歐尼亞最強的那個人?你不信任暗影之拳,不敢告訴和暗影之拳關係緊密的狂暴之心,選擇這個看起來在和那個人作對的凱貝爾?不不,他隻是個膽小鬼!他沒有力量去對抗他,他怎麽敢明目張膽地反抗塔林米爾道館的館主,艾歐尼亞最強的人?他隻敢在他目光轉移的時候,去幹點小動作,他就像一隻正在偷吃東西的老鼠,生怕驚醒睡著的貓,所以他設計除掉裏爾芬多,讓我幫他殺掉門口那群所謂的心腹,然後殺掉我,這之後,你也一定要死!”


    凱貝爾抽出劍,冷然看著倒在地上的兩人,他沒有理會契的話,殺掉慎是必須的,這個現任的暮光之眼想成為下棋的人,想通過這一次對於他的幫助來作為控製他的手段,以通過塔林米爾道館內部的混亂來製衡艾歐,達到削弱他的目的,慎想要讓艾歐尼亞完成新的平衡,那麽艾歐的絕對力量就是一個障礙,他要削弱他,並準備了其他手段。


    但是凱貝爾不願意,艾歐的實力,是塔林米爾道館最大的威懾和武力保障,他沒有那個能力去成為這個保障,那麽就不能自己去消滅掉自己保障,他追求前進,他要塔林米爾道館更強,他要艾歐尼亞更強,他要成為引導艾歐尼亞走向強大之路的人,所以他要消滅擋在他路上的人,不管是裏爾芬多,還是契或者慎。


    艾歐不一樣,這位劍皇看似是他的攔路者,但也是他潛在的助力,劍皇是希望艾歐尼亞在強大的基礎上保持著和平,所以他在擔心自己成為如同諾克薩斯那樣的戰爭發起者,通過戰爭和掠奪去強大艾歐尼亞,所以艾歐不敢相信他,但是艾歐也需要他去衝擊塔林米爾道館的孤立意識,讓塔林米爾道館融入艾歐尼亞,成為艾歐尼亞地位崇高,類似守護之刃家族那樣超然的存在。


    這其實和他的道路並不衝突,他不需要塔林米爾道館融入政壇多久,隻需要一點時間,去讓他取得他要的地位,到時候他甚至會自己脫離這個道館。


    而沒有了塔林米爾道館的因素,艾歐不必擔心他再將塔林米爾道館牽扯進去,那個時候,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了最大的阻礙,再加上他將裏爾芬多的死丟在了契的身上,暮光之眼那邊,慎和契同歸於盡也是可以接受的局麵,那麽他和均衡教派也沒有多少衝突,可以說到那個時候,他就是艾歐可以合作、聯盟的對象,而不是下屬,敵人。


    他充分地去了解過艾歐尼亞的劍皇,他不會介意在政治理念上的分歧,隻要不將他在意的事情牽扯進去,一切都可以談,可以去妥協,凱貝爾也相信自己有足夠的手段。


    “影子秘法的兩個極端,一個消失了,另一個自然不存,均衡……”慎喃喃自語,第一次自嘲而笑,“還真的是均衡。”


    “哼!”


    “最後的遺言,看來你們已經說完了。”凱貝爾一劍劃過,兩道血絲飄灑空中,灑落塵埃。


    …………


    “銳雯你會和艾歐一起去弗雷爾卓德嗎?”阿加莎微笑著處理手中的餐盤,一邊詢問幫忙的女戰士。


    “不確定,如果他需要的話,我會前往。”銳雯說道,“但是更多的可能還是前往戰爭學院。”


    阿加莎剛回來這段時間,就發現艾歐又撿了一個人回來住在這裏,之前的辛德拉,後來被他抹去神性的索拉卡,還有阿卡麗,再到現在的銳雯,她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在想著,什麽時候,他或許又會再帶人回家也說不定。


    銳雯也覺得有些奇妙,本來當阿加莎她們回來的時候,她是打算離開的,畢竟不同於之前,現在人家一家人回來了,自己一個外人還住在這裏,難免有些尷尬,不過最後還是留了下來,因為艾歐很淡定地表示她的房租已經在未來的薪金裏麵扣除了,不住滿就太過可惜,而阿加莎也盡力挽留,因為她覺得艾歐可能挺看重這個實力不凡的女戰士的。


    “他很強,阿加莎,哪怕是在整個符文之地,也沒有多少人能夠比擬。”銳雯很認真地對阿加莎說道,“所以你可以安心的,去弗雷爾卓德調停的危險性不會比麵對一萬諾克薩斯軍隊更加地高。”


    說起諾克薩斯的軍隊,銳雯還是有種驕傲,符文之地至強之軍,不是弗雷爾卓德那樣混亂的地方可以比擬的,她有信心一萬諾克薩斯軍隊,可以戰勝數倍於己的弗雷爾卓德部落聯軍。


    “說的也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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