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趙嘉林比阿蕙還在狀態外。


    阿蕙雖然不怎麽關心如何處理二叔一家人,她有很多事要做,而二叔一家不在她計劃內。她不關心,卻也是在認真聽大家的意見。


    而趙嘉林根本就沒聽,他不知道在想什麽,很出神。見大哥猛然點名問他,他恍惚回神,反問:“什麽?”


    大哥臉色就不太好看。


    大嫂怕大哥對三哥發火,笑著把大哥方才的問話重複了一遍。


    三哥聽完,連連擺手,道:“別問我別問我,家裏是大嫂當家,外麵是大哥管事,你們做主。我沒有意見的…….”


    推得一幹二淨。


    二哥包括阿蕙等人都對三哥這種推卸責任的態度都露出鄙夷眼神。


    大哥也是一陣好氣。


    不過弟弟妹妹什麽都不管,反而比管東管西可愛。趙嘉林不願意管事,也如了大哥大嫂的願,他們心裏是喜歡趙嘉林這樣的。


    隻是不好表現出來,場麵上有些靜。


    阿蕙隻得打圓場,笑道:“我覺得三哥說的有道理啊大哥,家裏是你和大嫂管著,我們小的難道會反駁你們?我們都聽你們的。隻不過,我也覺得老太太、二哥二嫂說得對,咱們家院子雖多,可住著二叔一家人總是不便。到底是客居,因為是親戚,管緊了以為咱們嫌棄他們;管鬆了家裏又不成體統。總不能讓親戚照咱們家的規矩來,可沒了規矩,家裏又亂了套……”


    大爺和大太太表情微動。。


    方才二爺和二太太不願意二叔一家人住在趙家,都隻是嫌棄二嬸不靠愛占便宜。


    阿蕙的角度,卻是從趙公館內部的管理而分析。


    這對大哥大嫂這對管家者,才算中了七寸。


    “爸爸在世的時候,對二叔已經是仁至義盡。”二爺見大哥也鬆動了些,就補充道,“可二叔對爸爸又如何?當年若不是他非要分家,爸爸公司也不會那麽難。咱媽原本身子就不好,被分家的事一激,後來才熬不住的……”


    這的確是真事。


    阿蕙的母親先趙老太太心思比較重,不管什麽都都要費一番腦子思量。她就是這樣事事憂心,才身子越來越不好的。


    提起這件事,大哥也露出戚容。


    “讓他們一家人住在府上是不行的。”老太太半晌才慢悠悠開口,二爺用先太太打悲情牌,老太太是不敢插嘴的。等大家都不語,她才道,“咱們家在城裏,不是有好幾處宅子?撥一處給他們住好了。”


    眾人不由看向老太太。


    剛剛不是還說,不願意接待二叔一家人嗎?


    怎麽這麽快又換了口風?


    老太太微笑:“我是不願意你二叔他們住到咱們家,也是像小四那樣的顧慮。你二嬸倘若犯渾,說也不好,不說也不好。可他們到底是趙家的人,倘若任由他們住在旅館,旁人不說咱們家無情無義,沒有手足人倫嗎?


    外人可不知道你二嬸是怎麽的性格,外人隻能看到咱們對投奔而來的兄弟不管不顧。你們父親當然對你二叔處處關照,除了兄弟之情,也是念著趙家的百年聲譽。花幾個錢,保住趙家良心商戶的名聲,才是重要的。咱們家的聲譽,也是你們父親苦苦忍耐你二叔一家人的原因之一吧?”


    “良心商戶”這樣的名頭趙家已經打出來多年了。


    雖說這個名聲食之無味,卻也棄之可惜。


    又不是真的到了生死攸關,需要放棄這個名聲去換取生存,所以能保住就保住。


    趙家企業現在賺錢的確不怎麽可觀,可養活幾個親戚,還是綽綽有餘的。


    商議之後,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也決定聽老太太的。


    雖然二叔一家人混賬,可趙家還是要臉的,寧願花錢買個清淨。


    隻是阿蕙的二哥仍是不快。


    他是不情願做冤大頭的。


    可他不管家,錢花得多了少了,也到不了他手裏。公帳上的錢,反正是大家的。既然大家都同意了,二爺也覺得自己去反對沒什麽意義。


    憑什麽讓他一個人吝嗇做惡人啊?


    二嬸要回來,這個消息一開始還隻是在廚下啊、門房裏說說,後來確定了方案之後,這個消息就傳開了。


    二叔一家人搬去南洋的日子不足兩年,所以趙家的傭人們都知曉他們。聽說二老太太又要回來了,大家都交頭接耳,一邊說著二老太太和五姑娘的糗事,一邊整理好自己主子的東西,怕被五姑娘順手拿去。


    阿蕙對二叔這家人也沒什麽期待。


    她重生後,甚至都不記得自己家還有這門至親。


    到了五月二十,二叔趙文華帶著妻子兒子,終於在茂城登岸。趙家隻派了司機去接,阿蕙的大哥、二哥、三哥都沒有去。


    三哥最近行蹤很詭秘,時常不在家,人也是恍恍惚惚的。


    阿蕙就想到了他前世的死,不由心裏咯噔。


    抽空的時候,阿蕙去了三哥的院子,問三哥屋裏服侍的丫鬟海棠,三哥最近在忙什麽。


    “不忙什麽啊。”海棠言辭有些閃爍,“還是跟平常一樣,不是去聽戲,就是去跳舞喝咖啡…….”


    這樣欲蓋彌彰…….


    “說吧,三爺最近到底在做什麽?”阿蕙靜靜坐著喝茶,“你不告訴我,我就把這件事告訴大爺,說三爺最近迷上了賭場。看到時候三爺和你怎麽辦。”


    海棠錯愕抬頭看著阿蕙。


    不對啊,怎麽做姑娘的也耍賴皮?不告訴她,她就去告狀?還是顛倒是非的告狀?


    海棠對阿蕙這手牌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阿蕙道:“你以為我哄你?那你等著大太太找你說話。到時候大爺問三爺的事,我就說是你告訴我的…….”


    海棠急了,脫口道:“您…….您怎麽能誣陷我?”


    阿蕙平日裏和三哥關係最好,阿蕙也常到三哥院子裏來。海棠從十一歲就開始服侍三哥。三哥出國那三年,海棠總是在阿蕙院子,幫著巧兒做事。都是年齡相仿的女孩子,阿蕙又沒有小姐脾氣,海棠雖然尊敬阿蕙,卻不害怕她。


    有時候阿蕙心情好,她也會跟著巧兒開玩笑。


    阿蕙也會拿她和巧兒取笑。


    海棠急起來的時候,也口不擇言了。


    阿蕙隻是笑,起身捏了捏她的臉:“怎麽樣?你不告訴我,我就誣陷你。”一副無賴模樣,讓海棠目瞪口呆。


    “誣陷什麽?”兩人正在僵持不下的時候,門口傳來三哥的聲音。


    海棠似找到了救星般,急忙跑到三哥身後,一雙美目滿是委屈,從三哥背後小心謹慎看著阿蕙。


    “你欺負海棠了?”三哥被海棠的模樣逗笑了,問阿蕙。


    “沒有。”阿蕙聳肩,回答得理所當然。


    海棠氣的吐血。卻說阿蕙欺負了她,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記得又是淚眼汪汪。


    阿蕙見她這樣可憐,也不再逗她了,讓她下去沏茶,然後問趙嘉林:“三哥最近是不是迷上了賭場?”


    趙嘉林表情微變,收斂了笑容道:“胡說什麽!”語氣很是嚴肅。他頓了頓,又問,“你聽誰說了什麽嗎?”


    阿蕙更是清楚。


    他肯定有事的。


    阿蕙也斂了笑容,道:“三哥,你最近到底在什麽?”


    趙嘉林就不耐煩起來,道:“不關你的事。好了,沒事就回去吧!”


    然後要推阿蕙走。


    阿蕙也不強留,隻是一邊走一邊說:“既然不是賭場,我這就告訴大哥去,說你最近留戀長三堂子,還捧了個歌妓,就等人家成年呢!”


    長三堂子是東南一帶對高級妓|院的稱呼。進門之前,不管消費不消費,先給三塊銀元,因而得名。長三堂子並不是普通以滿足顧客肉|欲為目的的妓院。它更像是古代的青樓。


    青樓,就是養著高級名妓的地方。


    長三堂子的姑娘們,十幾歲就出來待客,卻是清唱。她們從小就教授詩書彈唱。那些老板非要等姑娘滿了十六歲才接客,並不是心疼姑娘,而是吊足了嫖|客的胃口。


    有些嫖|客養一個歌妓,要養好幾年才能睡。


    這也是一種雅事。


    趙嘉林臉頓時漆黑:怎麽他這個養在深閨的妹妹,也知道長三堂子?趙嘉林甚至到了前幾年才聽說的。


    見阿蕙不像是開玩笑,而是真的要去告訴大哥,趙嘉林忙追上她。


    “你怎麽這麽多事?”趙嘉林很是不悅,“以前你也說,你和孟子楠的事不會告訴我。難不成我的事,都要告訴你?”


    過了這段日子,你求我,我也不願意聽呢。


    阿蕙心裏腹誹著,口中道:“你可以不告訴,我去告狀!隨便你!”


    三哥不應該英年早逝的。他的死,甚至不知凶手是誰,是阿蕙一生的遺憾。哪怕招三哥恨,阿蕙也要保住三哥。隻是她隻是妹妹,不能限製三哥的自由,甚至不能未卜先知。


    “你告訴去唄,反正我沒去長三堂子,也沒去賭場!”趙嘉林有些煩躁,轉身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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