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吉斯狗急跳牆了。


    於友明本想借誘拐綁架案脅迫鄭家,誰知綁架案出師未捷,反倒惹毛了鄭嘉言,之後納吉斯遭遇到了馳澤的瘋狂報複,股價一度跌停,於友明實在撐不住了,開始無所不用其極,把各種髒水潑向馳澤和鄭嘉言。


    尚哲作為離鄭嘉言最近的池魚,首當其衝遭了殃,違約金賠了不少。因為兒童基金會的事情,馳澤的股票也大幅下跌,最近他和鄭嘉言的日子都不太好過。


    但是恰恰是很開心的,爸爸每天都在家裏陪他,簡直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爸爸……”恰恰歪在他爸爸懷裏,“恰恰今天不想上幼兒園了。”


    “今天又是什麽理由?”尚哲道,“昨天說是肚子痛,今天是哪兒痛?”


    恰恰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今天是腳痛啊!腳痛,不能走路了!”


    尚哲撓撓他的胖腳丫:“是嗎?爸爸看是哪隻腳痛?”


    恰恰受不住癢,咯咯咯笑著,跳起來要跑。


    尚哲逮住他,在他的胖臉上親親:“不許調皮了,你不去的話,你幼兒園的朋友們會想你的。好了,把牛奶喝完,讓小孫叔叔送你去幼兒園了。”


    恰恰並不討厭幼兒園,隻是早上慣例跟他爸爸撒嬌,尚哲哄哄他就好了。


    咕嘟咕嘟喝完牛奶,恰恰也在他爸爸臉上親親,出門前揮揮小手:“爸爸再見!在家裏要乖乖的!恰恰回來給你買好吃的!”這都是以前他爸爸對他說的話,他學得有模有樣。


    尚哲笑道:“知道了,恰恰再見!”


    鄭嘉言最緊非常火大,他對於友明早有防範,但他沒想到這人完全沒有下限,什麽事情都敢往死裏“作”,以至於尚哲牽連至深,遭遇雪藏。


    他已經在第一時間采取措施及時止損,目前他將兒童基金會的賬目公開,並將所有捐贈款項的跟蹤信息全部發布在網站上,關於基金會資金流向和尚哲詐捐的謠言不攻自破。但要澄清所有事實,甚至給予回擊,還需要時間搜集足夠的證據。


    鄭嘉言回家的時候,尚哲正在看他的新聞發布會,看到他就上下打量了一下:“唔,真人比電視上帥。”


    鄭嘉言一身疲累,從背後抱住他,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嗯,畢竟不是吃你們演員這碗飯的,你無論是真人還是電視上海報上廣告牌上的,都一樣帥。”


    尚哲樂得合不攏嘴:“那當然。我跟你說,當年我跟恰恰回國,就連那張偷拍的照片,我也是很……”


    “對不起。”鄭嘉言突然道。


    “嗯?”


    “是我沒把事情處理好,給你帶來這麽大|麻煩。”


    尚哲白了他一眼:“毛病,一家人就是要共患難。我就不信他能靠著捏造的事實隻手遮天,你沒見麽,自從有人爆料是納吉斯和博瑞斯特在黑我之後,我的腦殘粉在網上都噴死他們了。簡直是無差別攻擊,博瑞斯特剛出道的那幾個小鮮肉都被罵成狗了。”


    鄭嘉言道:“是我找人爆的料。”


    “哦?你在輿論造勢了?你找到他們瞎扯淡的證據了?”


    “還沒有,不過我先請了水軍。”


    “……”尚哲哭笑不得,“我說我哪來那麽多腦殘粉呢。”


    在鄭嘉言的強烈要求下,尚哲和恰恰被接到了鄭家大宅居住,同時另外安排了兩組保鏢,負責全天候保護他們。尚哲的父親和譚姨也都很擔心他們,尚哲告訴他們沒事,就是外麵瞎炒作,過陣子就好了。


    事情鬧得這麽大,鄭楊聲眼見自家孫子身體虛弱(被小朋友傳染感冒),受盡委屈(玩具車丟家裏忘帶了),心疼得不行,誓要於友明那個老家夥付出代價。


    他一邊逗著小孫子,一邊責罵鄭嘉言:“叫你不要把人逼太緊了吧!你看,我們恰恰都給折騰瘦了!”


    “沒瘦,他最近還胖了兩斤。”尚哲更正。


    “我不管!”鄭楊聲怒指自己兒子,“你給我趕快把事情解決了!需要哪個叔伯幫忙,你跟我說!不把於友明趕出a市,我就不姓鄭!”


    恰恰咳嗽了兩聲:“爺爺,恰恰不想上幼兒園了……”


    “好好好,不上就不上了,恰恰在爺爺家想玩什麽玩什麽啊。”


    念在恰恰確實在感冒,尚哲也就不讓他去幼兒園了,可是在家裏待了沒兩天,恰恰就開始惦記起他在幼兒園的朋友,嚷嚷著要找他們玩。


    尚哲見他好得差不多了,問了醫生說不會傳染,便把他送去了幼兒園。隻是現在恰恰去上幼兒園,除了有小孫接送,還另外派了兩個保鏢跟著。


    一個月後,關於基金會捐贈過期藥品的官司開庭了。


    譚傑早在出事之前就離開了納吉斯,這次作為馳澤的代理律師出庭。


    他從藥品生產商哪裏拿到了那批藥品的生產批次和生產日期,經過比對,證明沒有過期。而且那些藥品本身根本不適合微生物生長,所以“長毛”的說法完全不符合實際。


    至於過期藥品致人死亡的事情,更是無稽之談。譚傑找到相關證人,證明那名死者的病例和用藥記錄被篡改過,患者從來沒有服用過這種藥品。


    在這些真相被揭露之後,鄭嘉言適時拋出了納吉斯惡意收購,導致多家企業破產的事情,其中一家企業的老板跳樓自殺,遺書中對納吉斯的欺騙行為深惡痛絕,字字泣血。還有某位知情人士提供的納吉斯的財務報告和稅單,多項證據表明,納吉斯涉嫌偷稅漏稅,總金額超過百萬。


    與此同時,博瑞斯特的孫俊吸毒,於家千金包養其他小白臉的豔照被放在了網上,瞬間成了熱門話題……


    等到這場鬧劇真正落幕,這一年已經到了尾聲。


    這一年春節,尚哲和恰恰是在鄭家過的。


    鄭楊聲妥協了,他表示不會再逼迫尚哲和恰恰,隻要恰恰健健康康的,姓不姓鄭都沒關係,總之他會把他當親孫子看待的。


    尚哲非常感激他的體諒。


    大概內心深處還有點不甘心,鄭楊聲對尚哲說:“要不你做我兒子吧,這樣恰恰就是我孫子了。”


    尚哲反應了好一會兒:“您這是要當我嶽父?”


    鄭嘉言:“……”


    尚哲因為工作大受影響,便沒能去參加這一屆的金膠電影節。


    不過電影《彩色彈珠》拖延了將近一年,終於得以開拍,尚哲放下了一切雜念,專心拍這部電影。


    他們從夏天拍到了冬天,輾轉換了好幾個拍攝點,一個鏡頭一個鏡頭地磨。


    尚哲要挑戰“父”與“子”兩個角色,由於這兩個角色形象差別很大,所以他們先拍的是與尚哲本身形象較為接近的主角姚磊的戲份,之後再去拍姚磊的生父姚國梁的鏡頭。


    姚磊雙目失明那段,尚哲在廖導一遍遍的錘煉下,終於成功駕馭。但是姚國梁的形象黑瘦,大部分鏡頭中他都是一隻眼盲,後期更是蒼老頹廢,又有在藏區拍的部分,尚哲為了演好這個角色,吃了不少苦,也做了很多準備。


    他詢問焦寧,隻有一隻眼能看到的感受是怎樣的,是不是就是比尋常人的視野範圍要小一些。焦寧告訴他,不僅僅是有視野的缺失,還會有距離感的問題。


    於是尚哲經常蒙住一隻眼睛,去體會那種錯位的距離感。


    他從西藏回來後,鄭嘉言有次帶著恰恰去探班,看到他整個人都瘦脫了形,皮膚也曬黑了很多,隻想說讓他別拍了,趕緊回家歇著。


    尚哲當然不會理他。


    恰恰看到他爸爸臉上曬得黑黑的,就說:“爸爸,你現在是尼克的爸爸了!”


    尼克是他們班一個有黑人血統的混血兒,皮膚是巧克力色的。


    尚哲故意說:“是嗎?那下次讓daddy帶尼克來看爸爸吧?”


    恰恰頓時急了,撲到他身上:“不行!不行!爸爸是恰恰一個人的爸爸!不給尼克!”


    尚哲抱著他猛親兩口:“恰恰也是爸爸唯一的寶寶,muamua!”


    鄭嘉言看著這對父子互相撒嬌,決定做一個安靜的背景板。


    他們次年三月殺青,五月底上映。


    尚哲作為主角,鄭嘉言作為最大的投資商,一起參加了首映禮。


    電影以“彩色彈珠”為引子,分成了兩條主線,分別是以姚磊和姚磊的生父姚國梁為中心人物,相互穿插著來敘述。


    開篇是姚國梁線。


    20多年前,姚國梁的孩子剛滿兩歲,身為軍人,他被派駐到藏區執行任務。在一場暴恐襲擊中,他為了救戰友王誌,被嚴重炸傷,當時天色昏暗,他滾落山崖,戰友遍尋不到。


    之後便沒了他的消息。


    三年後,姚國梁才回到故土。他的一隻眼睛被炸瞎了,腿傷養了很久,卻還是有些跛。


    蹣跚走回曾經的家,他發現房屋老舊破敗,已然無人居住,問了鄰居才知道,妻子於一年前病逝,孩子被他一個名叫王誌的戰友抱養走了。


    姚國梁猶豫著要不要去找孩子,可是他現在這個狀況……


    那間老屋中,一切都蒙上了厚厚的塵土,他在一個角落裏看到有東西在發光,撿起來看,是曾經與孩子玩的彩色彈珠。


    姚磊四歲的時候被抱養,抱養他的是他父親的戰友王誌。


    他對生身父母唯一的印象是,父母陪他一起玩過彩色彈珠。


    那一顆顆在地上滾動的小珠子,會反射出亮晶晶的光。他喜歡那些珠子的顏色,喜歡跟在珠子後麵跌跌撞撞地跑。


    他的父親失蹤後,母親就患了重病,臥床不起。


    父親的生死之交前來看望,他母親那時已經病體沉重,連話也沒力氣說了。可是她卻要起身要給那個叫王誌的軍人下跪,求他收養她的孩子。


    王誌同意了。


    不久,姚磊的母親病逝。


    姚磊被養父牽著手帶離了家,他的百寶盒裏,放著父親的烈士勳章、母親的照片,和一顆彩色彈珠。


    經曆了一係列的審查,姚國梁辦理了退伍,恢複了普通人的身份。


    妻子病逝,幼子離開,家已不成家,自己的身體又有殘缺……這些不容逃避的現實,令他陷入了一種漫長的絕望。


    他不得不接受這樣的命運。


    姚國梁沒有去認回兒子。


    時間和現實改變了他,讓他從一個勇敢無畏的人,變成了一個懦弱自卑的人。


    最後他也離開了那個曾經的家,去了鎮上,在一個工廠當保安。


    孤身一人,苟延殘喘。


    王誌把姚磊拉扯大了。


    姚磊很有出息,念了一所不錯的大學,成了一個知名網站的軟件工程師。


    王誌的女兒王妍,從小與姚磊一同長大,她覺得自己喜歡姚磊,她覺得這輩子除了姚磊,肯定無法跟另一個男人生活在一起。


    十八歲的王妍勇敢地向姚磊訴說了自己的感情。姚磊很驚訝,說他對她從未有過男女之情,隻把她當親妹妹看待。


    王妍傷心欲絕,為了遠離姚磊,她負氣考去了外地的大學。


    在那裏,她邂逅了真正的愛情。


    而與此同時,姚磊也將心儀的姑娘帶回了家。


    這一年清明,回家鄉祭奠妻子的時候,姚國梁遇到了王誌。


    王誌得知他還活著,激動得無法言語,詢問他過得如何,又向他說了自己的近況。


    王誌說自己十幾年前搬了家,現在住在省城,這次他是陪姚磊來給他母親上墳的。他說前兩年姚磊自己出錢,把那個舊房子翻新了一遍,之後每年來上墳,都會先去那裏看看。


    姚國梁抽著一根廉價的煙,說他知道,他看到過他。


    王誌問他:“你不準備與姚磊相認嗎?他一直把你當做英雄。”


    姚國梁搖頭。


    王誌說:“姚磊要結婚了,你真的不去參加他的婚禮麽?”


    “要結婚了啊……”姚國梁坐在妻子墳邊,呼出一口煙氣,“我不去了,你也別跟他說我的事,就讓他繼續當我死了吧。”


    天有不測風雲。


    結婚前,姚磊因見義勇為,被歹徒傷到眼睛,角|膜受傷,導致雙目失明。


    姚磊醒來後,悲憤過,傷心過,但他並沒有絕望。


    未婚妻守在床邊,眼眶通紅,一直沉默不語。


    姚磊安慰她說,一切都還來得及,她可以重新選擇要不要跟他在一起,畢竟,現在的他未必能給她更好更安穩的生活。


    未婚妻說她要想想,姚磊默許了她的離去。


    姚國梁接到王誌發的短信,說姚磊出事了。他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循著王誌給他的地址找了過來。


    王誌看到他出現在醫院,感到有些驚訝。


    得知了姚磊的情況,姚國梁打算把自己完好的那個眼|角|膜移植給姚磊。


    王誌發現後幾番勸阻,姚國梁卻似著了魔一般,非要一意孤行。


    他被二十多年來的負疚感壓垮了。他想著,等姚磊重見光明,他也就真正解脫了,可以毫無留戀地離開這個世界。


    他說,老天給他留了一隻眼睛,不是留給他的,是留給他兒子的。


    正規醫院不同意給活人做這種手術,這等於剝奪了一個正常人的視力,姚國梁就預約了一家小診所,情願簽署一係列免責聲明。


    他將這當做自己對孩子的補償。


    王誌把這件事告訴了姚磊。


    姚磊趕到那間診所,在姚國梁去做手術前攔住了他。


    他的心情太過複雜,原以為犧牲了的父親還活著,原以為是一個鐵血英雄的人,卻是這樣一個無能的、自卑的懦夫。


    他怨恨父親沒有擔當。


    他發泄般地怒吼:“我不需要你的眼膜來償還我失去至親的二十多年,哪有這麽容易的事!”


    承受著兒子的責難,姚國梁一時老淚縱橫。


    姚磊說:“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有足夠的勇氣麵對這些挫折,我不會像你一樣懦弱。


    “你根本不知道我要什麽,我要的不是一個給我眼|角|膜的父親,我要的是一個能帶著我向前走的父親,一個英雄般的父親。


    “人生有一百萬種活法,我會選擇最坦蕩無悔的那一個!”


    兩顆彈珠在純白的桌麵上緩緩靠近,相碰,發出咚的一聲響。金色光斑隨著珠子跳躍遷移,跨越過數十載,跨越過兩場人生。


    畫麵快速地閃回。


    姚磊那天從老屋去母親的墳地,聽到了王誌和那個男人說的話。


    他知道了,那個頹唐落魄的獨眼男人,是他的父親。他也知道了,他的父親並不關心他,也不想與他相認。


    多年來在他腦海中根深蒂固的父親的形象,轟然坍塌。


    在出事之後,他翻出了百寶盒裏那顆彩色彈珠,明知自己看不見,卻還是想透過它,去看那些溫暖的光。


    他還是想見見父親。


    於是他讓護士幫忙,偷偷用養父王誌的手機發了短信給父親,告訴他醫院的地址。


    父親來了,未曾跟他說過一句話,卻毅然決然地要把自己的角|膜移植給他。


    他失望、憤恨、痛苦,但他也終於懂得,那是一種多麽深刻的悔恨,多麽沉重的負疚,一直在折磨著他的父親。


    最後一段,畫麵停留在二十年前。


    姚國梁抵不過對親人的思念,還是去找了兒子。


    王誌當時住在縣城,一個不大的院子裏。


    那天是姚磊六歲生日,他透過圍牆的縫隙,看到小姚磊住得很好,穿得也很好,正趴在桌子上畫著畫。


    王誌的家境很不錯,對姚磊像對待親生孩子一般,還給他買了蛋糕。


    姚國梁離開了,手裏攥著那顆彩色彈珠。


    他並不知道,小姚磊在畫的,是他想象中父親的模樣。


    王誌拿出準備好的生日禮物:“呐,磊磊,你要的跳棋,看看喜不喜歡?”


    小姚磊興高采烈地拆開包裝,看到裏麵有那麽多那麽多的彩色彈珠。


    每一顆都那麽閃亮。


    全劇終。


    直到最後一個畫麵消失,尚哲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感到如釋重負,為自己終於完成了這部作品。


    鄭嘉言握著他的手:“你演得很棒,父親的滄桑和兒子的堅強,你都詮釋得很好。”


    “謝謝。”尚哲笑了笑,與他一同離場,“之前廖導考慮過,讓姚國梁把眼|角|膜移植給姚磊,說這樣比較感人,我們還為此拍了兩版結局。你覺得呢?”


    鄭嘉言想了想:“我不這麽認為,那樣太過刻意了。”


    “嗯,焦寧也是這麽說的。我也覺得,一來這麽做不現實,畢竟醫學上不支持取正常人的眼|角|膜移植。二來,這個‘補償’雖然看似‘完滿’了,但其實是一種變相的情感綁架,可能有淚點,卻反而淡化了人與人之間的真情。所以他們最後還是選擇了這個版本吧。”


    出去的時候,尚哲聽到有一個女孩說,那個孩子和那個父親,他們曾經都隻用一隻眼睛去看待彼此,所以他們隻看到了自己的苦痛,卻看不到對方的願望。


    幸好最後,他們睜開了雙眼。


    這部電影的票房一般,自然是比不上同期的商業大片,但也沒有太過小眾。


    因為主打溫情牌,又特意趕上了六月份的父親節,宣傳方推出了“陪父親看電影”的優惠活動,最後不僅回了本,還算是小賺了一筆。


    憑借《彩色彈珠》,尚哲成為了第三十六屆金膠獎最佳男主角。


    當他真正站在這個領獎台上的時候,他反而平靜了。


    捧著金色鏤空膠片的獎杯,尚哲感謝了一路扶持他的人們。


    最後他說:“一開始,我想追趕母親的腳步,後來我想出國去尋找自我,再後來,夢想還沒來得及實現,我的生命裏突然出現了兩個意外……


    “我的所有計劃都被打亂了,許多從未考慮過的事情擺在了我的麵前,它們是我的困難,當然,也是我前進的動力。


    “要走的路還在那裏。


    “而我突然明白了,人生有一百萬種活法,我想要的,隻是讓愛我的人為我驕傲。”


    他看著鏡頭,一往情深:“謝謝你們,我愛你們。”


    拋下外界對他的評價,拋下人們關於那“兩個意外”的猜測,尚哲哼著歌回到家,順手轉給鄭嘉言一個1元錢的紅包。


    他居高臨下地指著人說:“從今天起,本影帝包養你了。”


    鄭嘉言:“……”


    接著他又鑽進小房間,抱起熟睡的恰恰,狂親了他的大胖臉幾口,直把他親醒了,一臉迷蒙地看著他。


    尚哲說:“恰恰,爸爸愛你,你是爸爸最耀眼的彩色彈珠。”


    恰恰揉揉眼睛,打了個小哈欠:“恰恰不是豬啊,爸爸才是豬……”


    電影節之後,尚哲更是忙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抽出空來,他們一家子去了馬來西亞的某座小島度假。


    恰恰對他的小墨鏡愛不釋手,走哪兒都戴著,覺得自己帥氣得不得了。於是,他很快就成了一隻反色版的熊貓寶寶——除了眼睛一圈是白的,臉上其他地方都曬黑了。


    尚哲趁機給他拍了好多照片。


    悠閑地浪了半個月,剛從島上回來,尚哲就接到了丁旗的電話。


    丁旗語帶寒霜:“終於肯回來了?你知道我給你收拾了多少爛攤子麽?”


    尚哲賠笑:“丁哥,有什麽事您說,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丁旗道:“好,這是你說的。有個邀請函,發你郵箱了,你自己看一下。”


    尚哲戰戰兢兢地打開郵件——


    邀請函


    尊敬的尚哲先生、尚曉恰先生:


    我們誠摯地邀請您參加西瓜電視台第四季《老爸gogogo》的節目錄製,錄製時間大約在6月上旬-8月下旬。如果與您其他的工作檔期不衝突,希望您能撥冗參加。


    真誠期待您的回複。


    《老爸gogogo》節目組


    2016年3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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