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是指病人自覺心中悸動、驚惕不安,甚至不能自主的一種症狀。以上摘自度娘,張北羽現在就是這種感覺。甚至比這還要嚴重一些,套用咆哮帝的話就是: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怪不得他躺在床上就有種莫名的悸動。他剛剛還在合計五幡的事,真應了那句話,好的不靈壞的靈。怎麽也沒想到把五幡給念叨過來了。


    張北羽沒空再跟麻杆多說,掛斷電話就跑出宿舍,所過之處刮過一陣強風……


    路上,他分別給立冬和江南打了電話。隻說了一句話:五幡來了,快回來。他不清楚對麵到底有多少人,但是五幡集體出動,少說也得有五十人。他手下這點人根本就不夠人家塞牙縫的。他又給王子打了個電話,說的同樣是那句話。


    張北羽甚至還想,實在沒有辦法就去求陸乘風幫忙?但這樣一來會更加讓他誤會自己的意思。


    猶豫之間,他已經跑到樓下,除了宿舍區大門,他一下就懵了。


    別說陸乘風了,就算齊天來也不見得有用。張北羽第一次見識到恐龍的實力,黑壓壓一片人,站了三分之一的夜市。他已經看不見什麽燒烤攤,什麽三寶、南八虎了。他的視線裏全都是五幡的人,何止五十,得有七八十人!目光一掃,還看見五六個拿刀的人。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北風在那!”這一聲立刻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唰唰唰,無數道目光向張北羽投來。


    “小北!”三寶的淒慘的吼聲傳來,張北羽循聲看過去。三寶臉上全是血,渾然一個血人,但眼睛卻瞪得像燈泡一樣。就這一眼,他從三寶的眼中看出了憤怒、不甘還有擔心。


    “跑!”這是三寶喊出的第二句話,然後,他就被人潮淹沒。在三寶身邊的還有躺在地上的丐杆以及還在支撐的南八虎。


    張北羽再回過頭,前方最少有二十個人向他衝過來。


    這種根本沒可能取勝的戰爭,就算反抗也是白白犧牲。逃跑是最明智的選擇,三寶的一個跑字也是希望張北羽不要再作無謂的反抗。


    誠然,以張北羽的速度再加上這夜市四通八達,想逃跑不是難事。


    張北羽邁開雙腿,跑了起來。卻不是逃跑,而是迎著對麵的人跑上去…


    迎麵而來的二十倆人各個手裏拎著家夥,一個個張牙舞爪,咆哮著、叫罵著衝過來。“嗬嗬。”張北羽低笑一聲,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隨之又大吼了一聲:“多來點!!”


    毒氣已握在手中,它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心意,在月光之下,閃閃發出漆黑的光澤。


    “呀啊!!”張北羽踩著腳下的一塊大石頭跳起來,掄起甩棍狠狠砸在離他最近一人的腦袋上。“砰!”一聲,這人捂著腦袋蹲下去。剛一落地,張北羽再次跳起,又一下砸在一人的腦袋上。


    而其他人也都跟上來,連拳帶腳,還有木棍、鋼管,同時招呼下來。張北羽倒沒覺得有多疼,卻感受到一股強大的衝擊力,直接把自己衝飛。


    咚一下,張北羽重重摔在地上,還沒坐起來,人已經衝上來。眼看著一隻大腳就要朝自己的臉踩下來,張北羽本能的掄起胳膊,揮出毒氣。但是,這一下還沒揮出去,旁邊就有人舉著鋼管砸在他的手臂上。


    張北羽隻覺一陣劇痛,手上自然鬆開,毒氣脫手而落。接著,那隻大腳還是踩下來了。


    砰一下,踩一腳倒是沒有多疼,可慣力讓張北羽的腦袋重重地磕在了水泥地上。他一睜開眼就是天旋地轉,感覺自己鼻子裏也有一股熱流流出來。


    “啊!”張北羽大叫一聲,讓自己清醒了不少。旋即雙臂在地上一撐,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但是,身子剛折過一半,又被人一腳踹倒。剛一倒地,再一腳跟上來,砰一下踢在張北羽的太陽穴上。


    張北羽感覺眼前一黑,耳朵裏翁翁直響。就算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是沒有放棄,用膝蓋撐在地上想要站起來。


    不知是誰,又揮著鋼管在他脖子上砸了一下,咚!張北羽再次趴下。接下來,這些人開始了一輪山呼海嘯般的狂毆。這對張北羽來說完全是個噩夢,他從未如此無助過。


    叫罵聲不絕於耳,但他處於耳鳴狀態,根本聽不清。耳朵裏嗡嗡的聲音越來越尖銳讓他頭痛欲裂。他忽然感覺有人拉起了自己的腿,下一秒,一根木棍打在他的腿上。


    “哢擦”一聲,木棍應聲而裂。“啊!”張北羽的慘叫響徹了夜市,可他自己卻聽不見。腿上的疼痛轉瞬而過,取代的是陣陣發麻。


    張北羽此刻恨極了恐龍,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他甚至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隻能勉強用雙手護著腦袋。可是這些人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一個人抓著他的頭發把他拎起來,這人的笑聲回蕩在張北羽耳邊。“北風,你不是挺能打麽?你手下不是還有第一紅棍麽?嗬嗬。”說著,舉起一塊板磚朝他腦袋砸上去。


    “砰!”一下,搬磚被砸成粉碎。張北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他感覺腦袋裏鑽進一股涼風。


    “毛都沒長齊,還學人家來搶地盤?草泥馬!”罵聲一停,又是一磚上來。張北羽又感覺腦袋上有股熱氣,鮮血順著額頭流下來,流過他的眼睛,直到嘴裏。有點腥,黏黏糊糊的,還有點熱。他慶幸自己還有知覺。


    “你不是號稱重情重義麽?不是號稱容不下兄弟被打麽?來,睜開眼睛看看。”這人一邊說著,一邊扳過張北羽的腦袋,強行扒開他的眼睛。


    張北羽視線中一片模糊,粘稠的血液流進他的眼睛。但他仍然看見小乞丐躺在地上,俞飛騎坐在小乞丐的身上。


    俞飛往這邊看了一眼,發現張北羽在看自己,還揮手笑了笑。接著,他一隻手捏開小乞丐的嘴,另一隻手從地上抓起一把碎石,一把塞進小乞丐的嘴裏。再往下巴上依托,頂住他的嘴巴,抬手一拳又一拳往小乞丐嘴上打。


    “呃…求…求你…”張北羽艱難的發出模糊的聲音。突然,一個一米九多的人衝了過來,手裏抓著一把折疊板凳,砰一下打在他嘴上。“沒讓你說話!”這人低吼了一聲。


    張北羽在心中記下了,這是龔偉。


    “這玩意好使,借我用用。”抓著張北羽頭發的嬉笑的說著,伸手拿過了龔偉手中的板凳,又叫另外兩人抓住張北羽。他掄著板凳往張北羽臉上砸。


    “砰!砰!砰!”每一下都讓張北羽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但他卻看清楚這人的臉。這是鄭天行。


    “真他嗎硬啊!”鄭天行語氣中充滿了怨毒,他扔下板凳,又拿起一根鋼管。“擺正點,把他嘴給我撬開!”鄭天行喊了一聲。


    抓住張北羽的兩個人立刻動手,兩三拳就讓他鬆開了嘴。


    “嘿嘿。”鄭天行邪笑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腿,“這一下該還給你了。現在這一下,是利息!”說罷,鄭天行雙手握著鋼管,猛地朝張北羽的嘴巴打過來。


    “嗙!”張北羽腦袋向後仰去,“噗!”一聲,他吐出一口鮮血,血裏還有一顆牙齒。


    正在如法炮製的蹂躪麻杆的俞飛,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他眼睛一亮,立馬跑了過來,彎著腰在地上看了一圈。然後撿起張北羽被打掉的一顆虎牙,捧在手裏如獲至寶。


    “嘿嘿,嘿嘿,來,張嘴。”俞飛有些瘋狂的笑著,目光灼熱的看著張北羽,站在他麵前,捏開了嘴巴。


    張北羽渾身隻剩下疼痛,腦袋裏暈暈乎乎,也睜不開眼睛。他模模糊糊的聽到俞飛說:“乖,我喂你。”然後,感覺自己喉嚨裏掉進一個小小的硬物。接著,胸口又被人打了一拳。


    “嘔!”張北羽一陣反胃,往下一壓,嘔出一大口鮮血。


    俞飛一下變了臉,皺起眉怒道:“他嗎的,老子好心把牙還給你,你竟然還吐出來。”罵完,俞飛摁著張北羽的脖子,一拳接一拳的往他臉上打。鄭天行也圍上來,從後麵踩著張北羽的脊椎,用鋼管往他腰上輪。


    張北羽跪在地上,如同一具屍體,被兩人打得一抖一抖。他的臉肮髒不堪,血水、汗水和淚水混在一起布滿整張臉。


    他沒有一絲力氣,更沒有時間概念,隻希望趕快停止這場噩夢。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快要離開了身體,整個人輕飄飄的,像是一陣空氣。


    “差不多了。立冬和江南恐怕要回來了,警察也應該快來了,走吧。”說話的人是個女生,齊耳短發,眉清目秀。她的皮膚白的像牆壁一樣,甚至有些病態白,怪不得叫白骨。她手上纏著拳頭,上麵還帶著斑斑血跡,這是剛剛跟三寶交手時留下的。


    在她身後的一個滿麵油光的大胖子看了看手表,低聲說了一句:“撤吧!”


    俞飛和鄭天行馬上停手。張北羽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五幡的七八十號人撤離的速度很快,各自朝四麵八方散去。


    鄭天行看了看張北羽,突然蹲下身子,在他耳邊輕聲說:“以後最好讓立冬和江南跟你寸步不離,否則你就是這個下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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