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到”這三個字,如果是麻杆對張北羽說,那一點毛病沒有。可是從逸堂嘴裏說出來,就顯得有點不太對勁了。


    以君和目前在盈海市的實力,竟然查不到一個小姑娘的底細,實在是不正常。這種不正常的出現,隻有兩種可能性。第一是鹿溪跟張北羽一樣,也是外地人,並且家庭也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而另外一種就很可怕了…鹿溪的背景甚至強過君和,也隻有這樣,才能讓逸堂查不到任何線索。


    君主眼睛瞪的溜圓,抬起頭,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問了一句:“查不到?”


    “嗯。”逸堂點了點頭,“目前看來,她應該也不是盈海人,是小學三年來到盈海。而且,始終是自己一個人在這。”


    君主哼笑了一聲,“行啊,一個比一個神秘。還有一個呢?”逸堂忽然神秘的笑了起來,緩緩說:“還剩下一個就更有意思了!”


    “還有一個人叫江南,是個草鞋出身,現在四方的所有大小事務幾乎都是由他經手來處理。君哥,你聽到這個名字,會想起誰?”


    君主轉頭瞄了他一眼,笑眯眯的說:“既然你這樣說,那這個江南肯定是有點意思。讓我想想…江南…江…”雙目微微閉起,似乎在腦中不斷搜尋著與“江南”有關的記憶。


    沉默了幾秒鍾,他眼中突然一亮,轉過頭來直愣愣的看著逸堂,臉上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是…江榮的?”


    “沒錯!”逸堂露出個微笑,“他是江榮的長子!”


    “哈…哈哈…哈哈哈!”君主突然大笑起來,一邊搖頭一邊說:“真是沒想到啊。無論怎麽繞,都多多少少跟咱們有點關係,看來這真是上天注定的。”說著,又嘖嘖的搖搖頭,“想不到,真想不到。江榮的長子…哈哈!”


    逸堂微微點頭,“是啊。這個江南藏得很深,看樣子就連另外三個人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我派去的人,在那天恰巧看見了他跟江榮的大太太在一起,恐怕我們也想不到。”


    君主掐滅了手中的煙頭,收起笑容,微微歎了一聲,“好啊,這件事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會山幫、齊家、江家,謔!這要真是到了搏命的時候,咱們還拚不過人家呢。”


    逸堂彎下腰,輕聲道:“君哥,能不能拚得過,您再清楚不過了。齊宏陽已經不再是如日中天的時候了,而且據我所說,江榮似乎對這個長子,意見很大!真正剩下能跟我們搏命的,不過是會山幫罷了。”


    從他的角度來分析,這番話說得一點沒錯。隻是他不知道,四方的情況或許更糟糕。真的到了那個時候,王震山豈會賠上會山幫來搏命。


    君主點點頭,起身從椅子上站起來。舒了口氣,調整了自己的氣息。


    “說的沒錯!先不管這幫小子了,他們再折騰也不過是在渤原路,到時候如果真的竄起來,大不了就收了他們。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趁機扳倒齊家!我跟市委書記約好了明天一起吃,知道還有誰?”君主說得眉飛色舞,看樣子心情很愉悅。


    逸堂當然知道是跟誰,不過領導如此有興趣,還這樣問自己,那肯定要裝作不知道,才能給領導發揮的機會。這是一個做下屬的潛規則,他搖搖頭,“還有誰啊?”


    君主整了整自己的領帶,回道:“跟省裏新來的領導!他正好來盈海微服私訪,這個機會,咱們可絕對不能錯過。對了,你去通素衣,叫她明天來找我,這個飯局她得在。”


    “沒問題!”逸堂仍舊恭敬的彎腰、點頭。


    君主走了過來,抬起雙手,輕輕拍在他的肩膀上。


    “逸堂啊,你跟了我這多年,咱們倆情同兄弟。你是怎樣的人,對我如何,我非常清楚。放心吧,隻要有機會,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把你洗白!送你進政界!”


    逸堂立刻露出個吃驚的表情,隨即笑了出來,“多謝君哥!”


    ……


    很多人都說:人生如戲,全靠演技。這話說得不盡然,卻也不無道理。


    比如說,君主和逸堂之間,就是一處處戲。


    逸堂用自己的手腕表現的恭恭敬敬,難道君主看不出來麽,當然看得出來。而君主用飄渺的承諾敷衍逸堂,逸堂不知道麽,當然也知道。


    洗白?進政界?說實話,誰願意一輩子混黑道,如果有這個機會,君主自己就蹦著高上了,哪裏還輪的著逸堂。不過,這就是人生,大家心知肚明,卻仍要演一處與自己內心完全相反的戲碼給對方看。


    ……


    第二天.“童古滾出渤原路!”竟然一度上了當地一家網站的熱搜榜!這件事經過一個晚上的發酵之後,徹底火了,全城盡知。


    童古和張北羽都出名了,當然也有區別。童古是丟臉,張北羽是漲臉。


    當天暴徒和齊天紛紛打點過來詢問。暴徒還說下午怎麽沒叫上他,他很想看看當時童古吃了大便的表情。齊天也誇鹿溪這件事辦的非常漂亮,從頭到尾一環扣一環,一絲差錯沒有,賺了個體滿盆缽。


    中午到了飯點,立冬來宿舍找到兩人。三個人一起吃個飯之後就去了浩海。


    路上,張北羽問立冬,鹿溪去哪了。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在紙上寫寫畫畫,也不知道弄個啥。”


    張北羽嘿嘿一笑,“肯定在算呢,說不定童古就能被他活活給算死,哈哈!”這句話當然是開玩笑的,不過江南卻嘖嘖讚歎,“說實話,咱們確實比不上小鹿,人家那腦袋就是好事。哎對了,冬子,小鹿平常不回家麽?”


    提起這個話題,立冬露出一副愁容,搖了搖頭說:“她不是盈海人,在這也沒啥親戚,往哪回啊。但是吧,每次我問她家裏的事,她就刻意回避,要麽就是跳到別的話題。問了幾次都是這樣,後來我也就不問了。”


    張北羽拍拍立冬,撅著嘴豎起大拇指,“兄弟,你撿到寶了。這麽神秘,說不定是個紅二代、太子黨什麽的!”


    “哼!”立冬白了他一眼,“我倒是希望!如果真是這樣,咱也不用混了,直接去帝都坐享榮華富貴了。”


    ……


    三人很快到了浩海,陳某早早就在這等著了。


    辦公室裏,四個人圍桌而坐。陳某也開門見山。


    “三位,前段時間通過我的宣傳,咱們四方的名號已經打出去了,再加上昨天的事,又火了一把,現在找咱們幹活的人越來越多了,上午我還接了倆電話。不過,北哥之前交代過,小單子沒意思,不接。我呢,挑了幾個比較合適的,你們看看。”


    說著,陳某拿出三張紙來,上麵寫了不少字,攤在桌子上。


    張北羽瞄了一眼,都是關於收賬的詳細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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