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正守在電視機前的多納德,幾乎兩眼翻白倒了下去,他哆嗦著手拿起心髒病藥,直往嘴裏扔,“我……我的天!”


    他覺得自己見鬼了,同時也在考慮是不是現在就從家裏奪門而逃,真擔心等會妻子回來之後自己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而這邊的記者們,則終於看清楚了這書的封麵和名字。


    《世界派表演藝術——震驚!……》


    好吧後麵的一長串名字太長了,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書的包裝很精美,但是沒有顯示出版社的名字,應該是華夏富豪陳光自費製作的印刷品,算不得出版物。


    可這封麵照片是什麽鬼?


    那個華夏人陳光本人?


    你這是有多厚顏無恥,才能把自己的照片如此堂而皇之的印在書籍的封麵上啊!


    這就是你說好的表演藝術類專著嗎?


    不管你到底怎麽寫出來的,也不管你裏麵寫的什麽,更不管這書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寫的,但你用自己的照片當封麵,會不會太無恥了一點?


    你的臉皮對折一次,大概就能登月成功了吧!


    卻說此時的陳光,卻依然笑吟吟的站在十四號放映廳的門口,他和每一個從裏麵走出來的人熱情的打招呼,表示感謝。


    等人終於走得差不多,保鏢們也陸陸續續全部撤離時,他才在天光集團的員工們簇擁下往外走。


    “陳先生,請問你在放映廳裏到底對觀眾們做了些什麽!”


    陳光看著麵前這鷹鉤鼻的高大白人記者,嘴角一翹,“我給他們放了一部電影,並且每人贈送了一本我自己寫的書,僅此而已。”


    “不可能!你一定幹了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你們華夏人一貫這樣!”


    陳光鼻子裏哼出一聲,“你敢用你祖母的健康和我賭咒嗎?我可以控告你種族歧視。”


    白人記者麵色大變,“抱歉,我的措辭不當。但我認為你的電影絕對沒有他們說出來的那麽完美,這根本不現實!你到底對約什坦夫人做了什麽?”


    陳光先是一愣,“約什坦夫人?誰?”


    “你竟然不知道!多納德*約什坦先生的妻子珍妮*約什坦啊!她剛剛從放映廳裏出來後……”


    陳光短暫迷惘之後,憤怒之情迅速溢於言表,“我真不知道。法……好吧,卑鄙的約什坦,我以為擋住記者就行了,可他竟然讓他的妻子混進普通的觀眾裏!他是試圖親自下水抨擊我嗎?卑鄙!無恥!”


    眾多記者和旁邊其他劇組的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麽的,突然產生一種很強烈的想掐死這個男人的衝動。


    過分了,真的過分了,不帶你這樣裝逼的。


    人家約什坦夫人都快把你捧天上去了,你還說人家卑鄙,你的良心就不會受到譴責嗎?


    可這又從側麵說明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陳光似乎真的什麽都沒有做?


    他自己都不知道放映廳裏發生了什麽?


    “不,來自華夏的陳光,這是我剛剛用手機錄下來的約什坦夫人接受采訪時的發言,你可以看一下。”


    陳光滿心狐疑的接過這人的手機,半晌之後,他竟奇跡般的略微臉紅了。


    雖然被人猛誇是挺舒坦的,但這慈眉善目的約什坦夫人誇得也忒猛了點!


    幸好自己臉皮夠厚,換個要點臉的都根本受不住。


    真難以置信,這竟是多納德那個雞賊老頭的老婆?


    這貨上輩子肯定是個戰地醫生,在二戰裏至少救過一萬個傷員,積了普度眾生的德才能娶到個這樣慧眼識珠眼光獨到的妻子啊!


    “陳光,你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剛才那記者把手機一拿回去,反過來就放冷槍。


    陳光聳肩,“我為什麽要羞愧?”


    “這樣沉重的評價,你覺得自己可以承受?”


    陳光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他,“我為什麽不能承受?你看過我的電影嗎?你哪裏來的發言權?”


    頓時,長長的過道裏一片鴉雀無聲,聽陳光這語氣,他竟將約什坦夫人的瘋狂言論全盤笑納了!


    他毫無心理壓力,覺得理所當然!


    這意味著,他真覺得自己能壓過百年電影史上的所有經典作品!


    何等的狂妄!


    何等的囂張!


    何等的目中無人!


    何等的藐視天下英雄!


    不對,他不僅連在世的天下英雄都藐視了,他連已經過世的電影前輩都沒有放過!


    雖然一直都覺得這個華夏人特別狂,甚至已經被輿論塑造成了整個電影行業裏突然闖入進來的大魔王。


    諸多記者對他可能的態度早有心理準備,可現在他們才發現,他們對情況的估計還是過於樂觀了點。


    或者說,是這個華夏人的張狂太過誇張了點。


    和他現在的表現比起來,他第一次拍電影就想衝擊奧斯卡的事情簡直就是小兒科!


    你的目中無人沒有邊界,你的囂張跋邑刷新曆史,你的厚顏無恥達到了人類的新高度!


    “瘋了,完完全全的瘋了。”


    “你這家夥字典裏的謙虛兩個字是被吃掉了吧?”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陳光瞬間陷入了被千夫所指的狀態,但他卻麵不改色,隻一臉平靜的看著眾人,“你們夠了吧?”


    他的聲音很低沉,但卻帶著股莫名的威嚴,讓喧鬧的影院過道刹那恢複安靜。


    “你們真的很奇怪,話並不是我從我自己口中講出來的,是別人對我和我作品的評價。那麽,你們為什麽要在這兒質疑我呢?你們不覺得這很荒誕嗎?你們完全違背了一個媒體人的職業操守,你們一開始的立場就是偏的,所以你們現在才會對我講出這種話。”


    “下一場還有半個小時才開始,你們都沒有看,憑什麽評價我的電影?就像我都沒見過你的妻子,我卻說她很醜陋一樣,你會高興嗎?”


    通過首映下來的效果,甚至連約什坦的老婆都給成了自己的腦殘粉,電影的效果比自己想象的還好,現在陳光說起話來更有底氣了,他也懶得再與記者們客氣,果斷開始人參公雞。


    被他噴的這鷹鉤鼻記者不答應了,“你的指責毫無理由,在我心裏我的妻子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而我對你的質疑是有道理的,你以前從未演過電影!”


    “是的,但愛情和容貌並不一定有絕對的聯係,我從你的臉上也看不出你妻子的長相。”


    “你這是詭辯!”


    “你可以這樣理解,但這都無關緊要,距離十點半還有十五分鍾,我勸你最好快一些,不然你恐怕買不到第一場公映的電影票了。”


    其實他在吹牛逼,好萊塢華夏劇院這邊的上座率大概會很好,但其他劇院起碼今天之內還是沒有鹹魚翻身的希望。


    腿腳麻利些,從華夏劇院跑出去完全可以在十分鍾內到另一家大型影院去,那邊應該很輕鬆能買到票。


    陳光說完轉頭就走。


    走出去兩步,他又回過頭,深吸一口氣重重說道:“反正現在我說什麽你們也不會信,無論我現在是低調還是囂張,明天你們依然都會在新聞報道上寫出歪了屁股的文字。”


    “所以,我就這樣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吧,沒錯,我的確堅信著一點。你們得豎起耳朵挺清楚了!”


    “我的電影未必是完美的和最好的,但我個人的表演藝術,一定是劃時代的!前所未有的!足以被載入史書的!正如我之前做的其他所有事情一樣!”


    “你們最好一個字都不要錯的記下我這句話,因為一百年後,我這句話會原原本本的出現在所有電影學院的電影史課程上!”


    說完,他這次真走了,隻留下一臉懵逼,腦子完全被震蕩得世界觀都快崩塌的媒體人和其他電影的主創人員。


    每一個人都覺得哪裏不對勁,這個華夏人講出來的話實在太過誇張了。


    但偏偏現在沒人能找到反駁他的角度!


    哪怕再刁鑽都找不到,這家夥首映的口碑太恐怖了。


    麵對這樣的口碑,很多人都不服氣,心裏如同貓撓般難受,可偏偏正如陳光所說,他們都沒進電影院,現在說什麽都沒用。


    很多人的心中都隱隱產生後悔的感覺,早知道之前就該以媒體記者的身份直接申報他的首映禮入場券的。


    一開始也不要對他表現出那麽強烈的敵意,甚至為了和他撇清關係,刻意無視了他的首映,現在後悔卻已經來不及了。


    錯過新聞爆點了啊!


    都說同行是敵人,其他電影主創人員心裏的念頭更複雜,想親眼一見被如此評價的電影到底長什麽樣的衝動更強烈。


    可他們雖然心動,但卻又猶疑不定。


    當初要抵製他的決定是整個電影行業約定俗成達成的共識。


    自己去看他的電影,不就成了給他提供票房了嗎?


    傳出去會被人恥笑的吧?


    萬一其實他真用了特別的手段,讓別人違心的吹捧他,那自己不是更會變成笑柄?


    他們痛苦著,猶豫著。


    他們既因為《巾幗》首映驚人的口碑而無比心動,卻又因為方方麵麵的原因而拿不定主意。


    直到一個去那邊買了公映第一場門票的記者衝回來大喊大叫:“要看《巾幗》的朋友們真得加快了,剛剛出去的那些名人,甚至連那些醫學家都在外麵煽動別人進電影院,已經造成了轟動!有很多觀眾臨時改變主意打算看《巾幗》!這破電影在華夏劇院的第一場公映依然在十四號放映廳,現在隻剩下四十幾張票了!”


    得,剛還在猶豫的人轉頭就忘了前一秒自己腦袋裏在想什麽。


    再考慮?


    再考慮就沒得考慮了!


    眾多媒體大腕兒和其他劇組成員瘋狂衝向售票口,幾乎差點打起來。


    都怪北美這邊不怎麽流行手機app購票,不然現在大家本該和諧共處默默拚網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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