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納德情緒失控,將手機狠狠摔在地上,“我早和她說過了,就安安心心呆在家裏就好,為什麽她還要去參加那什麽該死的社區服務?她這是在浪費生命!”


    “先生,我需要將您的話轉述給夫人嗎?”


    “不不不!我隻是在開個玩笑而已!千萬不要告訴珍妮!”


    等女仆看似恭敬,實則憋笑的離開之後,多納德又歎了口氣,想起自己那凶神惡煞卻又不愛打理家族事務,極度虔誠的信奉教派,隻沉迷於社區活動的老婆,又是一陣頭痛。


    “夥計們!快一點!時間快到了,約什坦夫人,我們等你等太久啦!”


    “抱歉各位,我剛剛和我遠在波士頓的兒子打了一通電話。對了,我們今天是去做什麽的?”


    “看電影!”


    “啊?電影?不,我討厭電影!我家裏的老頭子就知道放電影,我的蠢兒子也隻知道拍電影,我聽見電影兩個字就頭疼!”


    “不不不,這是一部來自華夏的電影。另外,約什坦夫人,我得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家的約什坦先生想讓這部電影完全沒有觀眾,他最近這一段時間都在四處拉著他的朋友抵製這部電影。”


    “是嗎?那麽我們為什麽要去幫助他?”


    “其實是我侄女的請求啦,她覺得那個華夏人實在太可憐了。”


    珍妮*約什坦,“好吧,既然是我丈夫都想抵製的電影,那我還真有點想去看一看了。”


    如果讓在家裏生悶氣到心髒病複發的多納德知道,他的寶貝老婆珍妮參加的那什麽社區公益,其實就是看《巾幗》,恐怕他能活活給氣死過去。


    八點零五分,《巾幗》的全球首映幾經波折之後,終於在推遲五分鍾後及時開始了。


    接踵而至的大佬們並未站在紅毯與舞台上給媒體拍多久,除了最早來的“皮爾斯方陣”和“鋼琴家方陣”之外,後麵的大佬們雖不怯場,但也沒有太多當藝人走秀台的興趣,時間上也不允許。


    眾人隻是給媒體簡單的拍了幾張照片,然後陸陸續續轉進了電影院。


    所有不請自來的嘉賓剛剛坐定,影片已經開始放到片頭,約什坦夫人和她在社區服務站的夥伴們才在德國小姐姐和她姨媽的帶領下姍姍來遲。


    因為陳光之前的承諾,十四號放映廳幹脆利落的省掉了檢查門票的過程,社區來多少人就往裏麵放多少人,並且人人一本《世界派》上冊。


    僅能容納一百五十人的十四號放映廳裏,竟剛好座無虛席。


    把所有人都算上,不多不少,剛剛一百五十人!


    至於臨時改變主意,想跟著進劇院參加首映的記者們卻反倒被陳光安排人幹脆利落的擋在外麵。


    原因很簡單,雖然自己關鍵時刻靠麵子果實把場麵扳回來了,但這隻是吹響反擊號角的第一步。


    從現在開始,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必須更有目的性。


    今天把記者放進去,看似美好,實則有著極大的潛在危險。


    先入為主並且本就毫無節操的媒體人比普通觀眾更難被度化。


    雖然一定會有部分人被感化為電影真正的粉絲,但肯定也會有食古不化或者功利心完全壓過良心的雞賊,明天他依然妙筆生花給《巾幗》黑出翔來。


    可陳光今天隻需要讓媒體人報道外麵的首映禮的情況,這已經是足夠正麵的宣傳。


    至於電影的真正水平,暫時不需要從他們口中說出來。


    哪怕會損失掉部分自來水,但更能先回避掉負麵新聞,自來水的好處暫時沒有腦殘黑的壞處大。


    更何況還是屁股天生歪的媒體人了。


    就自己現在這人望,從影院裏出來寫正麵報道的媒體會被認為是拿錢辦事,寫黑料惡意抹黑的媒體卻會被認為是業界良心。


    雖然這終究無法避免,但比華夏提前十二個小時召開的全球真正第一場首映,就沒必要放他們進去了。


    等到明天,洛杉磯首映禮上的情況見諸各大媒體,卻偏偏沒幾個人去看過,媒體上也沒有任何說法,大米的國際友人們一定會產生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他們到影院裏去一探究竟。


    這快被噴穿地球的超級大爛片,到底是個什麽樣?


    陳光在心裏經過精確計算,認定先拒絕媒體入場的益處大於壞處百分之三點五!


    沒錯,就是這麽精確!


    至於德國小姐姐從社區服務站忽悠來的這些普通觀眾,這些人裏能產生多少自來水,陳光倒不是特別在乎。


    群眾基數沒有達到一定的程度,就顯得無足輕重。


    站在放映廳門口,聽著裏麵的音樂前奏響起,當一切都步入正軌,陳光渾身一鬆,終於長出口氣。


    站他身邊的呂小梁見狀,問道:“老板,咱們現在還不是歇氣的時候吧?雖然首映這邊滿座了,但今晚其他地方的上座率,還是不會太高吧?雖然咱們有很多大腕幫忙壓場子,但這件事想在社交媒體上形成轟動效應,還需要時間的發酵,十點半的公映是沒可能趕上趟了,過了十二點之後的午夜場更是沒什麽指望。我們的上座率想翻身,最快還得明天吧?”


    陳光笑著擺擺手,“不礙事,慢慢來,一切盡在掌握。”


    呂小梁一看他自信的笑容,不知道說什麽好。


    算了,反正老板一直都這樣。


    但話說回來,就今天這場麵居然也能奇跡般的逆轉回來,雖然他其實什麽都沒做,但這不更說明老板是天命之子嗎?


    躺著就贏了!


    老板不但本事強,氣運也逆天,他是該自信一點嘛!


    他都不自信,那我們這些人不得該上吊?


    呂小梁並不能理解,其實在十四號放映廳滿座的瞬間,陳光真的已經完全預見到接下來幾天的狀況了。


    影院的外麵,記者依然未曾散去。


    影院內部,之前首映禮已經結束了的一些劇組並未離開,還有些參加了其他電影首映播放的媒體圈大腕兒同樣饒有興致的觀望著。


    雖然沒有參加《巾幗》的首映禮,但如果能從提前出場的觀眾嘴裏挖到現場第一手黑料,也不失為一篇能擴大影響力的重磅報道。


    人群站在影院過道裏三三兩兩紮堆,竊竊私語。


    “現在是八點二十五分,我賭十美元,五分鍾之內一定會有人從十四號放映廳裏出來。”


    “我賭一百,十分鍾。”


    “我賭一千美元!五分鍾!迪亞茲先生,您怎麽看?”


    “你們自己賭吧,我沒有什麽興趣,我有些困,我先去酒店休息了。馬爾科夫,代我向衛斯理學院的老院長問好。”


    “沒問題,但我得等會兒再走。”


    “怎麽?你該不會是擔心這部來自華夏的電影會影響到你吧?別鬧了,你們根本就不是同一類型的電影,你根本不必在意他們。”


    “不不,卡梅倫,七號放映廳是我從他們手中得到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裏有一些,不太踏實。”


    “你隨便好了。”


    媒體界的大腕們倒沒有電影導演的這些擔心,現在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剛才《巾幗》首映禮上的驚人一幕,更知道十四號放映廳裏坐著的都是些什麽人。


    除了那幾十個社區老頭老太大媽之外,其他任何一個嘉賓的份量,都重磅得足以撐起一台迪奧或者路易威登,又或者賓利的全球新品發布會。


    他們既驚訝於華夏人的劍走偏鋒,娛樂圈人物抵製他,他就從別的地方找來嘉賓,並且份量更重。


    他們也欣喜於自己終於又有新的題材可以寫,等裏麵的重磅大佬嘉賓中途提前離場,自己這些媒體界的大腕就能近水樓台先得月,直接在影院內采訪對方,讓對方發表一點觀影感受,這可是被堵在外麵的萌新記者們羨慕不來的好事情。


    有人在考慮自己的立場,思索著自己要不要就此轉變風頭,從現在開始為《巾幗》和陳光發聲。


    也有人在推敲著,等會自己要怎樣發問,如何去引導對方的思維,才能讓被采訪的人落進陷阱,說出能夠被斷章取義,繼續拿來攻擊陳光的話。


    如果能從f1冠軍、wrc冠軍與嘴炮這些各界巨星嘴裏挖掘出來一點對電影不利的消息,能拿來做的文章就大了。


    就連拿了陳光美金的嘉賓都受不了他的電影,想想,還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嗎?


    沒有媒體人覺得《巾幗》的嘉賓會免費出場,他們在心裏默默估算了一下陳光可能掏出去的出場費。


    除開身價無法精確估算的醫學界大拿,尤其那兩個諾獎得主之外,其他人的出場費加起來,怕是得上億美金吧?


    更何況還是這種自帶負麵,對個人形象有損害的電影首映禮!


    愚蠢的華夏人!


    你以為有錢就能左右一切?


    你以為找來些名人就能為你挽回敗局?


    難道你不知道,你找來的人地位越高,份量越重,你就越難約束別人的嘴巴嗎?


    難道你不知道,普通人說一萬句你的電影不好,都不如隨便什麽領域內的一個權威簡簡單單的扔兩個字,“無聊”對你的打擊更沉重嗎?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電影院過道裏選擇觀影其他電影的觀眾來來往往,有一些電影的主創團隊因為不堪沿途粉絲的騷擾而悄悄退走,但媒體圈的大拿們卻毫不動搖。


    可漸漸的,他們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勁。


    半個小時過去了,沒有人從十四號放映廳裏出來。


    一個小時過去了,依然沒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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