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各自回了房,可憐的光老爺等了大半個小時也沒等來江雅歌的“鍛煉”視頻,她應該正忙著給這個那個打電話,把今天的事兒拿去告禦狀。


    等了好久,他手機終於滴滴滴的響了起來,拿上一看,視頻通話請求!


    來了來了!


    嗖!


    身上的衣服沒了。


    公欲善其事,必先脫其衣。


    嗖!


    褲子也飛了。


    公欲磨其槍,必先脫其褲。


    左三圈右三圈,大家一起來“鍛煉”!


    這個時候有人就要說了,隔壁就是現充,為何偏要自力更生?


    你是不是傻?


    說這種風涼話的人,肯定是單身。


    為什麽那麽多人明明都結婚有老婆了,卻還要下片兒,或者看性感辣妹的直播?


    理論上解釋不通,但這種現象卻客觀存在。


    光老爺可以義正言辭的告訴所有人,這不一樣,感覺上真的完全不同。


    看小片兒或者大尺度視頻,再不然就是江雅歌的這種一對一直播之類的,圖的其實是情懷!


    爾等凡人,根本不明白對著熒幕欣賞美好肉體的崇高信念!


    唯信念與情懷不可磨滅!


    然後陳光就美滋滋的點下接通按鈕,準備開工。


    “嗨!小陳,你在做什麽呢?咦?光膀子都準備睡覺了?”


    江老頭的大腦袋出現在手機視頻裏,滿麵油光,樂嗬嗬的,像極了黑液裏的明燈,彌勒佛一樣。


    陳光嚇得手一抖,手機險些掉到床下去,剛起了點感覺的打樁機嗖的就趴了下去。


    萬幸他開的是前置攝像頭,正對著自己,而沒對著下麵,不然江老頭的眼睛可能會被隔空震傷。


    我真是活見了個鬼!


    剛才通話請求彈出來時,陳光晃眼一看就瞅見個“江”字,沒想那麽多,隻以為是福利到位了。


    神特麽能想到,此江非彼江呢?


    這大半夜的,你說你一大老爺們,你一七八十歲的糟老頭子給我彈個毛的視頻聊天啊!


    毛病呢!


    幸好老夫天賦異稟,不然換個人,本來興衝衝的準備看妹子,結果是你這大光頭,能給你嚇得從此就萎了好嗎?


    好一番手忙腳亂,陳光把被子拉在身上蓋著,沒好氣的看著江老頭,才說道:“江爺爺你這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好了,幹嘛彈我視頻?”


    江老頭嘿嘿著,“剛我乖孫女不給我打電話訴苦嗎,怪我們這次怎麽不給她派警衛。以前呢,她又老說給人跟著煩,現在遇到事了,又怪我不安排人,你說我這當爺爺的怎麽就這麽命苦,難做啊。”


    陳光打著哈哈,“是難做,怪難伺候的。”


    視頻裏的江老頭一臉感同身受的模樣,“所以我這不為難嗎?這次我不就尋思著,這次反正不有你麽?索性就不派人得了,天大的窟窿你也頂得住,是吧?”


    陳光點頭,“是這樣,她要能少一根頭發,回頭我把腳指頭砍下來給江爺爺你燉湯喝。”


    “滾!誰要燉你腳指頭!”


    “那麽,江爺爺你彈我視頻,到底是要說什麽呢?江雅歌的安全你真不用擔心,穩穩的。”


    “是這樣的,總之呢,今天的事兒我們都知道了。你做得很好,很克製,值得表揚。這群白水河縣的人,也太目無王法了!你也不用擔心,回頭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別,別給我交代,給您孫女兒交代,我又沒受什麽委屈。”


    江老頭連連點頭,“也對,總之我現在已經找人去敲打白水河縣裏的老鼠們了,你可別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自己動手啊!”


    陳光聳肩,“如果這些人不再來挑事,我不主動挑釁他們好吧?但我看沒這麽容易,說不準,裏麵有人正想著,這白山黑水杳無人煙的,悄悄的讓幾個人失蹤,誰也查不出門道呢。”


    “他們敢!”


    江老爺子瞪眼。


    陳光嗬嗬笑著,“真不敢嗎?”


    兩人隔著手機對視幾秒鍾,江老頭苦笑搖頭,“我還真不能打包票。”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如白水河縣這樣的地方,在幅員遼闊的華夏並非孤例,說不準這邊的人一日日胡作非為,還真養出了那潑天的膽子。


    江老頭似是有些猶豫的問,“那如果他們真再找麻煩的話?”


    陳光依然笑著,“第一,我一定保江雅歌不受任何傷害。第二,殺無赦。”


    即便隔著兩個手機攝像頭和數千公裏的距離,但江老頭卻還是從陳光這邊感覺到難掩的殺氣。


    極度強大的個人力量,的確還是讓這小子和過去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過去的他喜歡插科打諢,隻有被逼到絕境才會顯露棱角,平時更喜歡和稀泥。


    現在的他雖然還能保持克製,但終究變得更棱角分明了許多。


    他這眼神,有點嚇人啊。


    “好……好吧,那先就這樣,小陳你好好休息。”


    掛了視頻通訊,靳老頭從旁邊探出腦袋來,“我說老江你也真是的,和年輕人彈視頻聊天,你也不怕惹人笑話。”


    江老頭爭辯道:“你懂什麽。”


    “你是不是想偷偷看你乖孫女在不在他房間?”


    靳老頭嘿嘿著問。


    “你走開!看好你自己家寶貝孫女得了,你還管我這兒來了!”


    江老頭很不耐煩的擺著手,其實心裏在慶幸,剛才視頻的時候陳光背後的房間布置,和雅歌那邊的不一樣。


    這邊陳光沒安分多久,江雅歌給他發來條消息,“要鍛煉嗎?”


    陳光果斷回,“不要了不要了,今晚不要了!早點睡!明天早起拍戲!”


    還鍛煉個屁,都給嚇縮了,完全沒有性趣!


    隔壁房間江雅歌意興闌珊的將手中家夥一扔,很是不甘心的捏著精心準備的粉紅薄紗小睡裙的裙角,嘟嚷道:“怎麽搞的,突然就沒興致了?”


    良久,越想越氣,她把床上的電動家夥用力往床下一踢,“肯定是爺爺耽擱我太久時間了,再不然剛才爺爺多半也和他打了電話,真討厭!管得真寬!”


    “算了,反正還有好些天詩月姐才過來,不著急,改天吧。”


    沒過多久她又把心情調整了回來,往床頭一蹦,被子一卷,沒兩分鍾便沉沉睡去。


    隔壁房間的陳光,倒完全沒有困意,別人會因為舟車勞頓而困倦,但他卻絕不可能。


    陳光趴在窗戶旁,看著外麵白水河遠比五京更加清朗許多的夜空,多日不見的繁星正在天空上忽閃忽閃。


    他自言自語著,“多好的山靈水秀的地方,真可惜了。”


    以他現在的力量,又或者以他的身份,殺幾個甚至幾十個手腳不幹淨,有案底的人其實並不是不可承受的大事。


    但陳光自己卻也怕,他見過歐陽天行的人皮麵具,也見識過影盟武人過去的無所不用其極,如今的自己無論實力還是身份地位,其實更遠超歐陽天行和他努力建成的影盟。


    所以,陳光在努力克製著自己輕易動手殺人的衝動。


    在真武大陸漫長悠久的十三萬年多壽命之中,他也曾短暫的陷入屠戮的魔障無法自拔,猛然驚醒,回頭卻是一片親手造成的屍山血海。


    保持克製是因為要保持人性,一個人實力再是強大,卻失了人性,那就不再是一個人了。


    更何況這現實裏的人不像真武之界,死也就死了,反正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這現實世界裏,人是否有來世今生,其實他現在也沒個確切的答案,所以更不能大開殺戒。


    陳光自詡是個好人,未必陽光普照,但卻心存正義。


    如今自身能力變強了,有多大能力,就承擔多大責任,懲惡揚善這種事雖然要做,但卻不能單憑一人喜好來做。


    他沒那閑心和時間去查囊家父子的底細,但現在既然已經有人去查了,那便不必著急。


    陳光不願變成歐陽天行那樣的人,他的屠刀更加鋒利,但卻不輕易出鞘,出鞘則不留隱患,斬盡殺絕,所以一定要名正言順,免得殺錯了人平白愧疚。


    他是可以在某種程度洞悉人心,但卻不能透過別人一張臉看到別人的從過去到現在,囊家父子看起來不是好人,但現在卻並不能篤定他們是其罪當誅還是罪不至死。


    所以,暫且給他們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


    如果真查出來有問題,到時候不嫌麻煩親自動手也不是大事。


    景區酒店約莫三四裏開外的派出所裏,囊恩倉正百無聊賴的坐在所長辦公室裏一邊看電視一邊嗑著瓜子。


    突然,辦公室門打開了,一個國字臉中年風塵仆仆的從外麵走進來,脫下身上的大衣扔在椅子上,“媽的,咱們這白水河深秋的天氣賊他娘的冷,也不知道縣城領導腦子裏到底哪裏長草了,一聲不吭的就要搞嚴打,完全一點預兆都沒有。”


    “那你這才出去打半個多小時就回來了?”


    囊恩倉翹著二郎腿,坐在國字臉的辦公椅上,嘴裏嚼得嘎嘣脆,完全沒個正形。


    “我這不是看你來了嗎?你囊大少爺有請,我哪兒敢在外麵耽擱!對了,你大半夜的找我幹嘛呢?趕緊說,我把你伺候了還得出去巡視,我找宋副局打聽了一下,好像是咱們縣城裏來了大人物,非常重視,我可不敢給人抓包了。”


    國字臉的位置給囊恩倉坐了,倒也沒和他介意,而是自顧自的坐沙發上,樂嗬嗬的與囊恩倉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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