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大約在華盛頓時間正午十二點四十出發,第二天下午兩點四十五的樣子到燕京,在飛機上磨磨唧唧的,陳光一會兒和孫小遜閑聊,一會又和前來搭訕的成功人士們東拉西扯,再不然就看看劇本,再是煩了就戴上耳機聽聽歌。


    不知不覺間,約莫十二個小時過去了,外麵依然一片天光大亮,飛機正橫跨太平洋往前直飛,此時這邊約莫傍晚時分。


    不過機艙裏漸漸沒了聲息,隻時不時傳來低聲的竊竊私語,也有幾個方才和陳光搭訕過的老總正在翻看著資料,睡眼惺忪,大家的生物鍾差不多也都要到睡點了。


    陳光裹上被子,他身旁的孫小遜已經沉沉睡去,女孩子的精力顯得不是特別好,大體還是昨天受了驚嚇尚未完全恢複。


    陳光又給她將被子往上麵稍微拉了一點,至於拉被子的過程中不小心碰到一點便宜,算了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反正她也不知道。


    睡著之前,他試著將心神沉到通天聖杯裏去看了下,琉璃還是之前那副模樣,這回是徹底的閉了死關了,就是可惜身上沒帶防霧燈,看不到便宜。


    至於鹿鳴花,不對,現在已經叫鹿鳴果了,那碩大的青果子依舊懸在她莖幹的頂端上,無風自動,看起來精神抖擻,很顯然上次給她吸了兩的血給她大補了個夠。


    這現象讓陳光心底生出個非常歹毒的念頭,我的血真就這麽補?


    居然可以讓原本就高達數十丈的鹿鳴花再往天上竄出去一大截,按照物質守恒定律,老夫這一滴血,少說也能強壯一代中國人吧?


    不然我試試錘自己一拳,流點鼻血出來,然後再喝點自己的血大補一發?


    說不定我這完美肉身嗖嗖的就出來了呢,比郭靖喝蛇血效果還給力啊!


    永動機成就,達成!


    好吧這純瞎扯淡的,陳光把這可怕的念頭從心裏扔飛,然後眼睛一閉,悶著頭就睡去了。


    臨睡著前,他心底倒是短暫的有點心神不寧,或許是繚繞在他身上的通天聖杯之力與神秘玄奧的命運絲線發生了碰撞,牽動了命運,讓他心中生出一抹警兆,但他並未當一回事。


    在飛機上能出什麽事?


    除了劫機就是空難,開什麽玩笑,這麽狗血的事情在小說橋段裏那麽爛俗,老夫身為通天聖杯之主,怎麽可能這麽倒黴的碰上嘛。


    臥槽真就碰上了!


    好突然!


    沒有一絲絲防備,老夫被劫機了!


    聽著飛機廣播裏非常囂張猙獰的笑聲,剛剛睡醒的陳光一臉迷惘,他身旁的孫小遜正拚命搖晃著他的手臂。


    “各位,恭喜你們,成為我們聖戰的光榮一員。”


    對方顯然已經占據了駕駛室,但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陳光這些頭等艙的乘客都毫不知情,所以,發動劫機的,毫無疑問就是機組人員!


    泛美航空的空乘也紛紛從休息室裏走了出來,強自鎮定著。


    在她們接受的訓練裏有應對恐襲的經驗,但遇到這種連人都沒見著,飛機就給控製了的情況,再敬業的空乘也表示隻能當一個吃瓜群眾。


    現在接駕駛室後艙的門已經徹底給鎖死了,這原本是為了在遇到緊急情況時保護駕駛艙,但遭不住敵人從內部破壞。


    “怎麽辦?現在我們怎麽辦?”


    孫小遜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緊緊抓著陳光的手臂,她有些六神無主,但她很努力的讓自己更鎮定些。


    陳光拍了拍她的手,“沒事,有我。”


    他表現得十分鎮定,其實在他心裏卻已經開始鬼哭狼嚎了。


    “琉璃姐救命!”


    “琉璃大人幫幫我!”


    “琉璃大人出大事了!”


    “完犢子了!”


    “您的救贖者已經退出遊戲!”


    好吧並沒有什麽用,昨天琉璃才給透支得那麽厲害,她是真給累崩了。


    “別壕了,自力更生吧我的陳光哥。”


    鹿鳴果那脆生生的女娃娃音傳了過來,聽起來像是在調侃,但說的內容太讓人悲傷了。


    陳光表示情緒十分不穩定,自力更生你妹,我隻是一個可憐的吃瓜乘客好嗎?


    “希望大家都老實一些,珍惜自己的生命,你們都是我們寶貴的人質,是我們的貴客。”


    機艙裏劫機者又說話了,聽起來還勉強讓人覺得踏實不少。


    似乎他們自我毀滅的傾向不算強。


    他們有所求,或許是想挾持人質獲得一些交換條件,那麽自己這些人暫時是安全的。


    “除了陳光。”


    這貨突然又補了一句,簡直神經病。


    陳光連白眼都翻不動了,你有毒啊!


    我又不認識你!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毛要這麽針對我,你們到底是誰啊!


    “為什麽!”


    陳光大聲回了一句。


    “米斯特爾陳,你別著急,等我們到了伊奧哈基地之後我會告訴你,至於現在,你就安安靜靜的坐在你的座位上等著就好。”


    說完這貨就沒了聲響,飛機的航向則迅速的發生改變,顯然劫機者已經悄然調整了方向,不知道他說的伊奧哈基地到底在什麽地方,聽起來應該是西亞的某個國家,很可怕的樣子。


    陳光大寫的懵逼,暗想,我什麽時候得罪了那邊的恐怖分子呢?


    這麽針對我?


    等等,就昨天晚上那兩個倒黴催的極端分子?


    其中一個好像就叫哈默德!


    沒錯,地名和人名裏麵都有一個哈!


    兩者之間必定有些不可告人的聯係!


    這分析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好吧不要在意那些細節,總之自己就是被人盯上了,被人報複了,這劫機也可能是趕巧,也可能對方就是衝著自己來的,反正不是好事就行了。


    唉,這現世報來得有點快。


    看來,是時候讓他們見識一下自己這個華夏特殊事務局總局長的厲害了。


    從行政級別上來說,老夫可是這個世界上檔次最高的特工,雖然並沒有什麽卵用。


    陳光試著對空乘揮了揮手,將她喚了過來,低聲問道:“你們那個艙門,有什麽辦法可以打開嗎?”


    空乘很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方是副機長,擁有操控飛機的最高權限,並且他們還利用物理方法和係統雙重鎖死了艙門,打不開。”


    “我直接用力氣呢?”


    “那個合金結構,大約需要超過十噸的拉扯力吧,先生您可以?”空乘眼睛大亮,畢竟之前才剛在小電視上看了他在世界掰手腕大賽上的英姿。


    陳光斬釘截鐵的答道:“當然!不可能!”


    空乘翻個白眼,也不再多說,而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著。


    陳光重新坐直身子,簡單安慰了一下身邊的孫小遜,“沒事,咱們一定死不了。”


    孫小遜滿臉擔憂的看向陳光,“可他們好像對你……”


    陳光一擺手,“不礙事,也不想想我是誰。”


    “真的?”


    “當然!我發誓!我們都不會死!”陳光心裏在盤算著,實在不行的話,就傾盡家產買命吧。


    這些恐怖分子所求的,要麽就是釋放他們的什麽重要人物,要麽就是錢,陳光現在別的不多,就錢花起來不心痛。


    燕京的老爺子們也不會視而不見,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和對方交涉。


    此時整個機艙裏的氣氛極其壓抑,突然之間遇到劫機,大家都沒什麽心理準備,歹徒迅速就拿下整個飛機的控製權,機艙裏的所有人沒經過什麽反抗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換誰都蛋疼,想來經濟艙裏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前麵那音樂小夥早已嚇得六神無主,偷聽到身後陳光和孫小遜的話,猛的坐直了身子回頭滿臉興奮的看著陳光,“陳先生你有辦法?”


    陳光翻個白眼,“你傻吧?有個雞毛辦法,看你也坐頭等艙的,你自己算算你家裏有多少錢,能不能買你的命吧。別打擾我算賬,忙呢。”


    他對這憨貨也是快沒語言了,自己是在想辦法,但你問我做毛,是還嫌我不夠顯眼嗎?


    卻說此時駕駛艙裏,包括機長在內的諸多工作人員已然倒在血泊中,兩名穿著泛美航空工作人員服裝的男子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操作台前,很是愜意的閑聊著。


    “穆拉希,等到了伊奧哈之後真的要殺掉那個叫萊特陳的華夏人嗎?他好像是華夏的高級官員。”


    “這個不是我們說了算,得問阿裏木導師。阿裏木導師的侄子們昨天死在聖戰裏,那女孩子也是當時被挾持的人質,後來那個女孩子和萊特陳一起在醫院住了一夜,阿裏木導師認為哈默德他們或許是死在萊特陳的手裏。”


    “難怪阿裏木導師突然讓我們行動,這些可惡的異教徒,我們會為哈默德兄弟報仇!”


    “當然,但哈默德他們也不是白白犧牲,他們為阿裏木導師籌集到三千萬美金,他們是主最虔誠的戰士,他們的死應該用最高的祭典來祭祀。”


    “沒錯!不過萊特陳似乎很富有,就這麽殺掉他,會不會太可惜了?”


    “不不不,我還聽說了一件事情,我們的盟友,最親密的戰友,我們的教官們最近似乎和華夏政府也有很多矛盾,他們希望得到萊特陳,現在他們的人應該已經在伊奧哈基地等著了。”


    “滅世者的教官們?”


    “是的!”


    “可憐的家夥,落到那些教官的手裏,會比死還慘吧。”


    “異教徒不值得同情。”


    “抱歉,穆拉希。”


    這個時候,在誰也看不到的地方,陳光正站在杯中界的雲城陣中,在短暫的猶豫之後,他終於認識到現在的情況真的超乎想象的糟糕。


    琉璃陷入徹底的沉睡,哪怕在她耳朵邊獅子吼她也沒有任何動靜,用手去碰她呢,卻又總會被彈開。


    鹿鳴果對通天聖杯的調動權限不足,幫不了什麽忙,再不想一點辦法,任憑這個局麵繼續惡劣發展下去,似乎真要完犢子了。


    他想起了一招許久不曾動用過的絕招,後遺症非常可怕,但卻一定有用。


    如果隻是湊巧被人劫機,他或許真肯跟著對方到那什麽伊奧哈基地走一遭,但對方直接叫破了自己的名字,自己必然是重點照顧對象,真要到了他們的基地,恐怕插翅難飛,能求得一死都得謝天謝地,更何況這飛機上還有孫小遜呢?


    罷了,就這麽幹吧,遇到這種事,能怪得誰來呢?


    陳光猛的瞪大眼睛,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行使自己通天聖杯之主的權限,嚐試著站在雲城裏主動去溝通聖杯。


    原本正打算看他笑話的鹿鳴果突然大驚,“你要做什麽?你瘋了啊!”


    陳光的眼睛越來越亮,他不斷在腦子裏回憶當初第一次感知到命運之界時的場景。


    他的心念瘋狂的咆哮著,用命令的語氣對通天聖杯不斷大聲吼叫。


    “通天聖杯!給我命運之界!”


    沒錯,琉璃已經指望不上了,自己也沒有什麽能改變目前這處境的能力,想臨時來一發特訓杯中界呢,信仰值卻又好死不死差了那麽兩三萬,連乞丐版杯中界都買不起,不然哪怕學個開鎖技能試試打開那艙門也好。


    事到如今,隻有親手為駕駛艙裏倒黴催的家夥敲響命運的喪鍾了啊!


    鹿鳴果傻了眼,“瘋了,真瘋了,琉璃姐說你已經動過一次命運之鍾了啊!你別亂來!”


    陳光鼻子裏哼出一聲,“那不然呢?等死嗎?求人不如求己,你們靠不住,我得靠自己了!”


    “你別玩這麽大啊!第二次懲罰之界的威能超乎你的想象,現在聖杯隻有一線天的層次,護不住你!”


    鹿鳴焦躁萬分,藤蔓從她的根部再度瘋漲,鋪天蓋地般席卷向陳光,似乎想將他給控製住。


    但鹿鳴的藤蔓尚未靠近,就被響應陳光召喚而來的通天聖杯之力紛紛震碎,絲毫靠近不得,讓她隻能幹瞪眼。


    陳光的身影漸漸漂浮起來,越來越多的聖杯之力強行靠近,聚攏在他身邊,讓他在雲城上空越飛越高。


    終於,漸漸的,他麵前的虛無空間之中雷霆炸響,一條和過往進入杯中界時完全不同的時空隧道帶著萬千雷霆,緩緩張開,浮現在他的麵前。


    陳光縱目向隧道裏看去,那股不在九重天內的命之界獨有的巍峨磅礴氣息隻是散發出一道來,輕輕拂在他的身上,就讓他心神巨震,腦海之中又在浮現出直麵如獄神威時的錯覺。


    天空裏似乎有個聲音,正在向他咆哮,要讓他臣服在命運之下。


    他的眼睛裏又好似看到那頂天立地的高山,那氣吞星河的大江,那翼展萬裏的鯤鵬,那雄偉壯闊到讓人隻想頂禮膜拜的城池。


    最為可怕的,卻依舊還是那一尊上接天穹下鎮河山,牽動周天星辰運轉,鎮壓世間萬物的巨大鍾鼎,命運之鍾!


    陳光深吸一口氣,猛的一頭往前紮進了身前電閃雷鳴的時空隧道。


    上次有琉璃護送,將他送到隧道終點並用他的臉刺破隧道盡頭的壁障,並使出神皇化身,口吐神皇法喻,付出極大代價才最終幫他扯出一道命運之力來。


    這一次,陳光得靠自己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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