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壯士斷腕斷得也是夠幹脆的,八周刊刨除掉卓威這個人之外,好歹也算是在國內頗有影響力的新聞媒體,名聲怎樣先不談,但百名員工和他們可觀的發行量卻是實打實的,除此之外公司裏更掌握了許多娛樂圈人士的秘辛。


    這一切資源加起來,說八周刊的價值上億似乎都沒錯,柳朝竟直接幹脆利落的一塊錢賣給陳光了!


    旁邊白樺默默的給柳朝暗中比出個大拇指,一顆鋼鏰兒賣掉價值上億的八周刊,這誠意的確夠足了。


    “但我可沒興趣當什麽狗仔頭子。”


    陳光也知道柳朝這是在展現他的誠意。


    “無妨,小陳你現在就把公司給解散了也沒關係,它已經是你的了,至於卓威,你完全不用在意。”柳朝又道,“不如我現在就安排他公開道歉?”


    “你隨意,反正我不想再看見他,越快越好,但一定得幫我吧惡劣影響全消除了,多留一丁點黑料,我不會放過他。”


    陳光很是隨意的擺著手,和自己比起來,卓威實在隻是個跳梁小醜,現在這小醜要下舞台了,自己犯不著還得去圍觀一個小醜是怎麽滾蛋的。


    “需要這樣嗎?”


    柳朝稍稍做了個抹脖子的姿勢。


    旁邊白樺輕咳一聲,“柳先生,現在是法治社會。”


    陳光也搖頭,不管怎麽說,那終究也是卓靜思的堂叔哇。


    “行了,這件事就到這裏吧,對了柳先生,方才有些話在大會上我不方便說,現在我們倒是可以再仔細談談。”


    白樺見事情差不多塵埃落定了,又及時的跳將出來,對柳朝這樣的人物也不能打壓太過分,打一棒子,給點甜頭,這是他要做的事情,他深諳此道。


    柳朝如此幹脆利落的壯士斷腕,於情於理都該給他些好處。


    柳朝大喜,更暗自慶幸自己可算是在關鍵時刻做了個正確的決定。


    “那好,我們這就去談。”


    “把王先生和殷先生也叫上,我等會就來。”


    “好。”


    柳朝說著就往旁邊走去,叫上王國雄與殷四爺到會所的小會議室裏。


    陳光總覺得白樺是故意將柳朝支開,這家夥居心不良啊。


    果然,等人都走光了,白樺突然湊將過來,和陳光靠得很近。


    陳光不動聲色往後退出去一步,和白樺保持距離。


    結果這家夥不依不饒,繼續往前緊逼。


    陳光瞪大眼睛,死死看著白樺,如同看見洪水猛獸,尼瑪嗨的你夠了啊!


    你再過來我要揍人了啊!


    白樺卻仿佛完全沒意識到陳光這要吃人的眼神,反而變得有些扭捏起來。


    他這幅神態落在陳光眼裏,顯得尤其可怕。


    大哥你別這樣,咱們有話好好說,別紅臉,別害羞,我覺得你比卓威還讓我心慌!


    “陳光,我聽經緯說……”


    白樺開始組織語言了。


    陳光更害怕了,大哥你和我說話不用刻意組織語言的,難道林經緯這孫賊已經把我就是陳月的事情賣給你了嗎?


    這哥們真沒得做了,從此以後小林子你和我不共戴天!


    “林經緯他說什麽了?”陳光強自鎮定,微微顫抖著嗓子說道。


    “經緯他說你認識陳月。”白樺終於說出來了。


    陳光暗自拍拍胸口,好彩隻是說認識,而不是直接栽自己腦袋上。


    不難想象,當時的林經緯給白樺逼問得有多麽慘才會選擇將這事栽自己頭上來,那必定也是一番可怕的無形刀光劍影吧。


    “是認識,白樺哥你這是?”


    陳光開始與他裝模作樣起來。


    “我聽說她也在五京,你能幫我約一下她嗎?我想見她都快想瘋了。”


    白樺大喜,言談裏竟有些討好陳光的意思,渾然不似方才在柳朝等人麵前那樣揮斥方遒的大將風度,活脫脫像換了一個人。


    陳光很想告訴他,其實陳月不想見你也差不多快想瘋了,“不能。”


    “為什麽?”白樺不甘心,“我好不容易來一趟。”


    陳光聳聳肩,“白樺哥,不是我說你啊,你是不是好不容易來這一趟,和陳月姐沒有任何關係啊。”


    白樺不解,“怎麽會沒有關係。”


    “首先,你也沒通知她,再次,她並沒有義務因為你想見她,就非得見你啊。”


    陳光睜眼說著瞎話,繼續將陳月的高傲形象在白樺心目中不斷鞏固,讓他好徹底死了這條心。


    白樺卻是被一語點醒夢中人的模樣,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明白了!”


    看他非但不失落,居然露出狂喜的神色,陳光覺得自己可能說錯什麽了,“你明白什麽了?”


    白樺重重一拍陳光的肩膀,“我終於想通為什麽陳月始終不願意接受我了。”


    “為什麽?”


    “是我一直太自私,隻顧著自己的感受,我自以為自己一腔熱情誰也可以打動,但你說得沒錯,戀愛終究是兩個人的事情,我一頭熱非但不能討人歡心,反而隻會給陳月徒增煩惱而已。”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藏在骨子裏的高傲了,陳光心頭大石漸漸落地,聽他的口氣,似乎他終於要放棄了,“你明白就好。”


    “但我不會放棄的!”白樺重重捏拳,眼睛裏閃爍著更加堅定的目光。


    陳光:“……”


    你丫在逗我玩兒是吧?


    你在搞笑是吧?


    “從今天開始,我得像個真正的普通人一樣,放下那些無謂的驕傲與自負,用普通人的方法來追求她!她不見我也沒有關係,麻煩你帶我向她轉告,我白樺是認真的,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麽認真過!”


    陳光已經無語凝咽了,不用轉告,謝謝,她就在這兒聽著,並且已經想吐了。


    “白樺哥算了吧,她已經出家當尼姑遁入空門了。”


    “沒有關係,我知道一定是我過分熱情的追求給她造成了苦惱與困擾,對此我萬分歉意,如果她真決意枯守青燈古佛,那我也願化作大雄寶殿下一塊青石板,長相廝守,不離不棄。”


    神經病啊!


    我的胃難受得快胃穿孔了!


    陳光扭頭就走,這貨已經徹底瘋了,趁著自己還沒給他逼瘋,還是麻溜的跑路吧,至於和柳朝商議具體怎麽處置卓威,還是等他們這第二堂小規模的破會議結束了,今天晚些時候單獨約見柳朝麵談,反正現在事情已經定下了就行。


    沒錯,陳光打算先跑為敬。


    結果還沒等他跑呢,猛然發現少了個人,辛沁不見了!


    打電話過去一問,才知道她好像是師門突然有什麽事情叫她去處理一下,她自己先走了。


    陳光倒不擔心辛沁的安危,五京這地頭,除非是遇到另外的內勁武人,還得是皮勁以上的,普通人還傷不了她分毫。


    “光哥事情怎麽樣了?”


    陳光剛一坐下來,王清就問道。


    鍾柏與魯菲也挺緊張的看著他,畢竟最開始的時候柳朝和陳光之間的氣氛看起來有些劍拔弩張。


    陳光笑了笑,“剛才我給了柳先生一塊錢。”


    “一塊錢?”魯菲納悶道。


    鍾柏也不太明白,“有什麽內涵嗎?”


    “然後八周刊歸我了,卓威隻不過相當於八周刊的職業經理人,其實這家八卦社整個都是柳先生的。”陳光笑了。


    三人嘶嘶的倒吸著涼氣,紛紛為柳朝的果決而震驚。


    “如果給卓威知道事情變成這樣,他大概會崩潰吧?”最早知道這件事的魯菲不無惡趣味的想著。


    鍾柏和王清也不是什麽好貨,紛紛一臉賤笑。


    “這事暫且就這樣了吧,我得先回公司,要做些安排。”陳光隨口胡扯道,其實是打算趁白樺出來之前跑路。


    “我送你!”魯菲起身,這次陳光沒開車過來,是要有個人送。


    “你們兩個,可不要光天化日之下……”王清嘿嘿著。


    然後他就吃了魯菲一個響指,給打得抱頭鼠竄,魯菲杏眼圓睜,“早天黑了,光天化日你一臉啊!”


    兩人走出會所大門,此時已經是夜裏八點過,看起來黑沉沉的一片。


    坐在魯菲的保時捷918駕駛座上,魯菲突然有些沒頭腦的說道:“咱倆怕是好久沒有這樣一起坐在車裏了吧?”


    陳光有些心癢癢,猶記得在香江參加賭車賽時,每一次出戰之前,都有坐在車上對她上下其手,在她的幫助下提前引爆腎上腺激素。


    自己能在香江賭車賽上無往不利,迅速進入無敵狀態,其中的確有魯菲一份功勞。


    那幾天,自己可謂是占盡了便宜,如果不是贏下比賽之後急著回五京,隻怕早已將魯菲“就地正法”了。


    當時放過魯菲,此事被陳光引為生平大憾,但似乎又無法彌補,就是不知道此時兩人這處境和過往有些相似的情況下,她為何又舊事重提。


    陳光嗯了聲,然後發動車子往前跑去,“是呀。現在咱們都慢慢的忙起來了,我還好,等開學了我估摸著還是得回學校,但你恐怕就不能和以前一樣了吧?”


    魯菲奇怪道:“你不是辦了天光經紀嗎?還讀書?”


    陳光點頭,“當然讀書啊,別的不說,累死累活從小學讀到高中,整整十二年就為了考個大學。甭管我辦不辦公司,這大學該畢業還是得畢業吧,都不說為了別人了,起碼不能虧待自己十二年的青春不是?”


    魯菲點頭,“這倒是,沒看出來你還挺能耐的,不忘初心呐。”


    “不敢當不敢當,也就是常常想起以前讀初中高中時候那種苦得能讓人升天的日子,給自己弄得淚滿襟而已,舍不得就這麽白瞎了。都說青春無悔,咱的青春全白瞎在讀書上了,還是得用畢業證給青春買個單。我還是念舊,比不上人家比爾蓋茨連哈佛都能退學。”


    車子漸漸提速了,陳光一開始是直奔著人南路而去,他要回利達大廈。


    雖然這時候公司裏的人恐怕早下班了,但陳光的真正目的隻是躲難而已,公司裏有沒有人不重要。


    不曾想,剛開出去沒多久,魯菲突然伸了個懶腰,挺拔的胸前豐滿聳得老高,“好久沒跑過山道了,帶我跑一趟鳳泉山?”


    “哈?”陳光納悶道。


    魯菲白了他一眼,繼續伸著懶腰,“你是不知道呀,自從我不飆車以後是怎麽給家裏使喚的,以前我都沒想到我爹這麽冷血無情。”


    魯菲不無感慨的說著,心裏苦啊。


    以前她想什麽時候飆車就什麽時候飆車,雖然分公司掛在自己名下,但許多時候她都是撂挑子的甩手掌櫃。


    但現在不行了啊,一旦她進入那個狀態,家裏人就會覺得她已經成熟了長大了懂事了,那一重又一重的重擔,就會接踵而至的壓向她的肩膀。


    魯氏化工偌大個集團,董事長又隻得他一個獨女,將來這公司遲早也得由她繼承,這些事情她遲早得麵對,隻不過因為陳光的出現,讓魯菲早早就完成了最大的夢想,親眼見證了飆車的極致,把她收心的時間往前推移了兩年而已。


    但人都不是鐵人,都會累,魯菲這段時間也是給家裏壓得過於緊迫了。


    雖然她的確懂事了,不再是過去那個總老喜歡穿著皮衣,喜歡飆車有些瘋狂的腦殘富家女,如今的她在外人麵前是正兒八經的魯總,拿得起架子,談得了事情,不丟大川魯家的臉麵。


    但她骨子裏藏著的小惡魔,不是那麽容易說變天使就變了天使的。


    她的血液裏流淌著叛逆,所以當初在陪著陳光去香江時才那麽瘋狂與放浪形骸。


    她因為崇拜就願意主動獻身,甚至主動勾引,她自己並不覺得哪裏不對,這是她喜愛的生活,她喜歡那種瘋狂中帶點刺激的感覺。


    當然迄今為止也隻有陳光可以讓她徹底瘋狂,如同王清鍾柏這些,完全不可能,就算是車王,也無非能稍微多吸引一下她的目光。


    但陳光是神,不是人,陳光的能力不能以常理度之,陳光在她心中的地位也無人能比。


    她被陳光神一般的駕駛技巧點燃了心中熱血,更被他在香江那種君臨天下的氣勢吸引得雙腿打顫,下身盡濕。


    現在她是大川魯家的小魯總了,可她一旦和陳光坐在一起,心情完全不受控製呀!


    魯菲最近給家裏高壓政策不斷繃緊的心裏的那根弦,在和陳光一起坐在保時捷918裏那一瞬間,就徹底給繃斷掉了。


    陳光稍稍轉頭,看了眼正伸懶腰的魯菲,此時她這動作將她完美的身段展露無遺。


    陳光晃眼一看,就險些給她高聳的挺拔將魂兒吸跑了。


    腦子裏再想起她剛說的話,要上鳳泉山啊,又是要飆車啊?


    奇怪呢,整個人莫名的就開始熱血沸騰起來了呢,剛才在白樺那裏受到的傷害,瞬間就痊愈了呢!


    “好!我們就去鳳泉山!”


    陳光重重點頭,轟然踩下油門。


    提速性能爆表的保時捷918閃電般衝將出去,在郊縣的寬敞公路上劃下一道漂亮的弧線,直衝鳳泉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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