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臂是懲罰之界的衍伸獎勵,雖然修煉過程略顯羞恥,但其真正內涵應該是特指的臂力,或者爆發力。


    可想樹麒麟臂雕像的切入點到底在哪裏,陳光迄今為止尚未想明白。


    是到力量測試機上打一拳試試呢,還是去參加個什麽格鬥大賽呢?


    對此他毫無頭緒。


    至於打樁機,這個道理我都懂,該怎麽做我也很清楚。


    可我有那賊心沒那賊膽啊,不然我以後還能不能抬頭做人了啊?


    如果真那麽搞了,這種事情傳到老家去,傳到七大姑八大姨這些人的耳朵裏或者眼睛前,我又該用怎麽樣的表情去麵對他們呢?


    他們又該用何等悲傷的心境來看待我呢?


    一想到這兩件事,他就頭大如鬥,頗有種生無可戀的衝動呢。


    古人雲,技多不壓身,這話都是騙人的,這兩大絕技都快把人給壓扁了!


    除此之外,最近信仰值的收成雖然每天都在漲,但這漲幅也實在叫他無法完全滿意,到今天也才剛勉強摸到日產能四萬的邊,想定製一次一線天杯中界,至少得六百六十萬信仰值,差太遠了。


    按照現在這收成,再加上已經提前預支許給薛琳的六十萬,這得猴年馬月才能存夠一次定製服務的信仰值啊。


    這手裏沒貨,萬一遇到什麽事的時候需要應急,拿不出幹貨來救命,心裏很慌。


    比如吧,已經給鄧大胡子和江雅歌趕鴨子上架弄出來的暫定名為《巾幗》的電影片約,就是個潛在的大麻煩。


    當初落魄時人家厚道,全劇組人跟著辛辛苦苦在大太陽下曬一下午,鄧大胡子頂著壓力給機會,還送錢,不能現在發達了就忘本忘恩呐,哥就不是這樣的人呐。


    之前在網上和章天明對噴時,鄧大胡子又那麽夠意思的擺明車馬支持自己,一錘定音讓章天明說不出二話,厚道人一枚。


    現在大胡子老叔已經把話說出去了,江雅歌也發微博確認了,在影迷心中這就成了木已成舟的事兒,臨到頭來拆他的台,的確不太厚道。


    陳光真想告訴鄧大胡子,其實我那天的演技是白瞎的,全是給人催眠催出來的!


    可這種話說出去別人不會信,反而會以為他是在敷衍,說敷衍都是輕了,壓根就是忽悠。


    簡直沒臉見人。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頭可斷,血可流,麵子不能丟!


    無奈啊!


    此時陷入痛苦中的還不僅僅是他,華夏鏢協幾個高層領導連帶著大川分會的梁會長,也全都在電話會議裏一個個愁眉苦臉的。


    “小梁,你說他根本就不和你談?”


    “是的呀,我兩句話沒說完他就跑了,後來我電話打通了,也自報家門了,可我剛談到業餘錦標賽話還沒說完呢,可不,電話直接就他給掐了。可把我給氣得啊,捶胸頓足啊!”梁發才對著話筒倒出滿腹苦水。


    燕京眾人聞言,也是一片沉默。


    大家都很納悶,很頭疼,小夥子你不挺喜歡這事的嗎?


    咱們隻是想搭個順風車,跟著你一起紅火一把,怎麽就這麽難呢?


    有話好好說呀,你不要動不動就掐電話呀!


    現在該怎麽辦呢?


    和他談理想?


    那小夥子分明就是沒興趣,別人飛鏢都玩到那水平了,世界冠軍也不在話下,還談個屁的理想。


    和他談錢?


    靳詩月的男朋友顯然也不差錢,別人就這一下午就賺幾十萬,還是別去自取其辱了。


    美人計?


    鏢協裏是有幾個剛畢業的小女孩挺漂亮的!


    好吧,別人的女朋友靳詩月還是那座繞不開去的大山,有幾個人美得過靳詩月?


    那該怎麽做才能說動他呢?


    怎麽越想就越是覺著絕望呢?


    就在這個時候,燕京那邊的遠程會議室門給人推開了。


    一名身穿紫衣的女孩兒快步走了進來,也不與其他人打招呼,而是幹脆利落的坐在了會議室正中央的首席上。


    她板著臉環視一圈,眉頭微微皺起,房間裏沉悶低落的氣氛為之一顫,變得更低落了。


    梁發才眯縫著眼睛死死盯著麵前視頻裏首席座位的方向,想看清楚坐在上麵的到底是個什麽人,但很快他就無奈的搖搖頭,看不清,隻瞧得見一個黑影子,也不知道會議室裏的燈是不是故意被遮擋了還是給拆了,別的地方都照得明明亮亮,唯獨長桌的首席位置看過去黑黢黢一團。


    還是沒看清楚新會長是個什麽模樣啊,梁發才心癢難耐,痛苦極了。


    上周,鏢協老會長突然升遷,底下幾個副會長紛紛摩拳擦掌想要更進一步,正當幾人上躥下跳得最厲害的當兒,突然,冷不丁空降下來一個全新的鏢協會長。


    當時這些老先生心裏那個氣憤,那個窩火,那個不爽。


    咱們雖然隸屬總局和民政部,但你們不能說空降,就空降。


    你至少得和我們通個氣,讓我們知道來的人是誰,以前在哪兒,是做什麽的。


    雖然咱們也知道鏢協會長這職務通常在總局裏也掛著什麽主任的位置,屬於體製內很重要的崗位。


    咱們也隻是稍微試試而已,刷刷存在感嘛,不是真想翻身做主人,但你們這空降得真太突然,太猛烈了吧?


    甚至,我們有理由認為,看似升遷,實則換崗位養老的前會長就是給這新會長弄走的!


    我們是民間協會!


    我們要獨立自主!


    你們倒是稍微尊重一下我們這些老前輩的意見,哪怕隻是假惺惺的谘詢一下我們同意與否也行,我們也不是真敢和總局對著幹嘛。


    於是幾位副會長就想了個法子,在新會長前來就職講話之前,吩咐人把鏢協的會議室大門給牢牢鎖住,故意把人晾外麵一陣子。


    好歹也得讓這個莫名其妙空降的人稍微吃點癟,事後就東拉西扯說門鎖壞沒注意蒙混過去就行了。


    我們心裏有不滿,讓你知道就行了。


    他們當時也沒真打算把門關多久,幾分鍾而已。


    然後新會長來了,推了兩下門,沒推開。


    幾個老副會長看得掩嘴偷笑,覺著下馬威還算夠意思。


    再然後,一隻白皙纖細的手,刺啦一聲,從實木做的會議室大門徑直刺了出來,彎著手臂從外麵把門鎖給打開了。


    非常實在的白樺木門板,是被這手像切豆腐一樣切開的!


    新會長隻用兩秒鍾就宣誓了主權,讓換屆之時暗流湧動的鏢協瞬間穩定了下來。


    然後她簡單說了幾句,在最短的時間內定下年度計劃,讓“全民飛鏢”這個當初成立鏢協的口號,不再是空中樓閣,不再是空話,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在全國範圍內,以最快的速度把飛鏢這項運動推廣起來!


    幾個老前輩副會長在此之前絕對沒想到自己會這麽好說話,但他們的態度轉變也是劇烈而又迅猛的。


    古往今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們都是要做大事的俊傑,我們當然要緊跟總局的步伐,堅決有力的貫徹總局的指導意見,為了祖國的體育事業而奉獻出最後一道光,最後一縷熱!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嘛。


    那個倒黴催的新會長的就職講話是這樣的,“我是辛沁,辛勞的辛,沁園春的沁,你們的新會長。我簡單說兩句,鏢協已經成立十二年了,你們現在給我到燕京的小學裏去,隨便找一個班,問問那些小學生裏麵有幾個愛玩飛鏢的?這十二年,你們都做了什麽?”


    “華夏飛鏢聯賽冠軍的總獎金是十萬塊?十萬塊能做什麽?全民飛鏢?全在哪兒?民在哪兒?一年後,我自己去做問卷調查,我在燕京市裏問一千個小學生,裏麵找不到十個會飛鏢的,整個鏢協,換人!賽事承辦方,換人!全換!”


    然後她就走了。


    沒錯,直接就走了,沒影兒了。


    跟出去的副會長問外麵的工作人員,他們卻沒一個人見著有誰進出過,像是鬧了鬼。


    會議室裏一眾鏢協高層真是滿頭包,剛才她進來講話的時候,大家夥都壓根沒敢抬頭好嗎?


    我們連你長啥樣都沒看清楚,你就走了啊!


    一群人麵麵相覷,但緊接而至的總局紅頭文件卻讓他們更是看得一頭冷汗,還真是這辛沁啊!


    搞半天,新會長的就職講話完事之後,大家夥連人長什麽樣都不知道,也就聽聲音知道好像是個非常年輕的女孩子。


    接下來幾天,這位新會長依舊神龍見首不見尾,從沒來過鏢協一次,但沒人敢放鬆,心裏都繃著一根弦。


    尤其是老員工,在這兒呆一輩子了,哪願意到老來就這麽被一腳踹飛。


    能怎麽辦?


    趕緊想法子啊!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能不能做到,試試總是要的。


    正是因為這位新會長的指示,所以陳光在網上憑空出現後,鏢協的這些老領導們才表現得如此熱乎勁,削尖了腦袋也想把陳光拉入行來。


    可現在出師未捷身先死,滿腔熱血撞在了陳光的冷屁股上,大家夥都說不出的沮喪,此時,神出鬼沒的新會長大人又出現了,這就更讓人沮喪了,腦袋就垂得更低了。


    她輕輕拍了拍桌子,說道:“你們的想法很好,但你們的辦事能力太差。我親自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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