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覺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程度的冷落,從小五到他母親,甚至連燕大寶都在冷落的。


    他知道自己肯定確實該受到教訓,但是當事情真的來臨的時候,他多少有些難過,他也想盡快的飛到小五身邊陪她,陪家人,可是不行。


    然後就受到了冷落。


    他母親不再像以前那樣過一陣就打電話了,小五也,大寶更是他們的注意力好像被別的東西轉移了,甚至在很大程度上把他都給忘了。


    有點惆悵,又覺得這樣也挺好,最起碼,他們沒有他以為的那麽難受。


    但是掀起來,公爵還是覺得有點鬱悶。


    如果說之前他不適合離開伽德勒斯,那麽現在的局麵就更加不適合,甚至局勢還有事緊張。


    保王黨們力所能及的組織起所有擁護舊製度的人,又是遊行示威又是靜坐抗議,試圖引起海倫娜女王的注意,讓她知道有那麽多擁護者希望恢複舊製度。


    同時也有不斷有人來到海倫娜女王身邊遊說,試圖讓她明白以愛德華為首的那些人究竟懷了怎樣的心思來阻礙伽德勒斯的發展。


    在一係列盡量不引起暴動的示威活動以及遊說後,保王黨們發現海倫娜女王並沒有回心轉意的苗頭,這讓他們從女王身上說服女王的念頭消弱。


    這分明是一個走不通的路,愛德華那幫人分明就是給女王洗腦了。


    當然,這個結論下,保王黨也認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海倫娜女王是個沒有主見的女人,女人大多性格懦弱,再如何號稱強硬,究竟還是個女人,容易受到別人的擺布,特別是,海倫娜女王是個年輕女人,而愛德華則是個年輕男人,他們最終的認定的結論幼稚卻又具有一定的可行性,海倫娜完全就是被愛德華迷惑了,所以才會對愛德華言聽計從。


    在這樣的前提下,阿拉貝拉伯爵和巴赫將軍聯合巴倫亞軍區的司令施波爾中將以及裝甲部隊的貝爾將軍,同時又聯合了其他擁護舊製的家族一起密謀,製定政變計劃。


    同時,阿拉貝拉伯爵通過自己的手段和關係,釋放了一直被關押在西寺島監獄的丹尼斯布羅德,從而把老布羅德拖下水,讓這位曾是老國王時代座下要人的老家夥也加入到叛軍陣營,製造老布羅德也支持政變的假象,用以吸引更多的人知道如今的新政大錯特錯。


    而老布羅德的存在也吸引了一大批擁護老國王的家族。


    叛軍經過一個月的準備,訂好日期,發動政變。


    愛德華公爵府,公爵坐上了前往圓角大廳的車,準備參加下午六點二十的會議,議會長宣布在今天對任命心的征服首腦進行無記名投票。


    李司空坐在車裏,手托腮看著外麵,嘴裏說了句:“寶啊,我從剛剛開始,這眼皮子就一直跳啊跳的,這不是吉兆啊。”


    公爵回答:“無人機會監控會回答你的問題。”扭頭看向他,“這次過後,我們一起回青城。”


    李司空一聽,對他擠眉弄眼,“那你那位美麗端莊的女王陛下舍得你離開?”


    公爵冷颼颼的看了他一眼,扭頭看向前方。


    李司空伸手摸摸鼻子,“當老子沒說,行了吧?”


    掏出個小鏡子,伸手正了正脖子下的領結,又把平麵眼鏡正了正,問:“我這樣帥吧?我這樣帥不帥?問你話呢!”


    公爵問:“你想讓誰看?”


    李司空嫌棄的睨了他一眼,“當然的美人,我看到了,裏麵有美人。”


    公爵開口:“如果你說的是凱瑟琳,勸你還是免了,你要是娶了她,以後不但要防別的男人,還要防女人。”


    李司空瞪直了眼:“什麽意思?”


    公爵回答:“字麵意思。”


    李司空差點氣死,“你騙我的吧?你是騙我的吧?那麽一個大美人,是我喜歡的類型,金發碧眼胸大腰細屁股圓,你竟然說她是個雙!”


    公爵閉目眼神,正眼都沒看他一下。


    李司空吐了三升老血,等了到了議會的圓角大廳,人也焉了,正眼都沒看一眼凱瑟琳,弄的熱情的凱瑟琳美人摸不著頭腦,明明昨天還是熱情似火,今天竟然就這麽冷漠了,實在是讓人不明所以。


    投票決議在議會長的主持下,正點開始,因為參與人數眾多,有兩百多人,還有一些維護秩序的警察,分散在周圍。


    公爵在座位上坐下,李司空坐在他的側後方,一臉的百無聊賴,周圍嘈雜的人群讓人心煩意亂。


    會議開始之前,議會長的聲音提高,試圖壓下周圍的討論聲,一時人聲鼎沸,帶起了幾波爭吵。


    李司空原本放鬆的姿態突然捕捉到某種聲音之後,瞬間挺直了腰,而他前方的公爵顯然也聽到了那種被大多數人忽略的聲音。


    李司空聽到了多台發動機靠近的聲音,而公爵則是聽到了槍支上膛的聲音。


    “來了!”


    李司空的話音剛落,會議廳的六個大門內突然被人推開,湧進幾百名黑壓壓的警察,領頭的人公爵很熟悉,正是那位堅決的擁護國王專治製度的巴赫將軍,他手裏舉著一把衝鋒槍,對著屋頂上方一陣亂射,大聲的開口說:“全部趴下,請冷靜的聽我的護啊,我是奉女王的命令,來拯救你們的!女王陛下接到了圓角大廳被恐怖主義組織襲擊的消息,她很擔心你們的安危……”


    原本散步周圍的維護治安的警察在衝鋒其的威懾下,紛紛趴在了地上,而其他議員則是愣在原地。


    公爵掃視周圍,開口:“聽他們的話,全部趴下!”


    然後他帶頭蹲在了地上。


    周圍的人一見,紛紛學著公爵的樣子,在地上蹲了下來,巴赫將軍手裏拿著槍,看著被控製的一會,他接過電話,開始匯報議會這邊的情況,掛了電話之後,他封鎖另外五扇門,隻留下一個扇門作為通道,扣押了全體閣員和所有的議會會員。


    巴赫將軍伸手指向公爵,“現在,帶著愛德華先生去單獨的房間,搜掉他身上的通信設備,確保他不會對外聯係。”他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公爵,語氣中帶著絲控製了全局的得意,“請吧,愛德華先生。”


    公爵慢慢的站起來,舉起雙手,有人過來從他身上搜走了他的手機和隨身攜帶的防身武器。


    公爵剛要離開,巴赫將軍突然說:“慢著!”他說:“誰都知道愛德華先生是個設計各種武器的頂級設計師,誰知道他身上還有什麽東西是通信設備?把他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搜走!”


    於是公爵的手表、戒指等等能拿的東西,都拿走了。


    公爵依舊舉著手,等他們搜完,回頭的瞬間,對上李司空人群中李司空的視線,然後轉身離開,被關在圓角大廳一個單獨的房間內,門口還有兩個警察看守。


    與此同時,會議廳內的議員們也被人勒令原地待著,黑壓壓的人被一百多名警察的槍震懾,記者席上一群記者早已忘了播報,滿心都是恐懼。


    李司空看了眼周圍,伸手開了身側的一個剛剛被人強行關閉的攝像機,攝像機自動進入錄像模式。


    原本因為恐懼而抱頭的攝像師突然清醒過來,媒體工作者的責任讓他意識到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在周圍人的掩護下,他偷偷捕捉最直觀的畫麵,錄下了伽德勒斯近代史上唯一一次政變的曆史畫麵。


    李司空在人群中逐漸朝後隱沒,他退到一個廣播電台的記者身邊,伸手遞給他一個微型耳麥,那人愣了下,然後發現那是個無線買,他快速的戴到耳朵上,裏麵傳來的沙沙聲讓他知道這是他的電台可以直播的頻道,他跟周圍的同事對了眼色,於是一眾人都開始掩護這裏,記者開始現場做起了直播解說。


    李司空什麽話沒說,已經繼續朝後退去,直到退到了最後麵,然後被一個警察看到,那警察走過去,抬腳對著他踹了一腳:“不準亂動!”


    李司空蹲在地上沒動,然後他回頭看了一眼。


    警察瞪眼,“看什麽看?”


    周圍是亂哄哄的聲音,偶爾還有巴赫將軍狂躁下用於震懾的槍聲,那個警察的聲音在這樣的背景下並不顯眼。


    李司空微微一笑,突然一個前撲,伸手抓住那個警察的腳脖子,往下狠狠一拽,那個警察瞬間滑入蹲在地上的人群中,甚至都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捏斷了脖子。


    相隔不遠的警察抬頭朝這邊看過來,就看到一個警察正把帽子往頭上戴,還抬腳踢了踢地上的一個,說:“老實點!你,給他倒點水,可別讓他死了!”


    幾個議員沒回頭,其中一人從旁邊的人手裏接了一杯水,想要喂給那人喝似得。


    李司空站起來,正了正帽子,走過一個警察身邊,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去個廁所。都悠著點。”


    抬腳朝後麵走去。


    關押公爵的房間內,聽不到外麵的聲音,公爵一個人坐在房間的沙發上,麵前是一盤國際跳棋,他盯著那盤棋,伸手走了一步。


    保王黨反叛,女王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門被人打開,一個宮廷侍衛慌亂的說:“陛下!宮廷被包圍了!”


    海倫娜女王一愣,隨即說:“傳我的命令,調集兵力在防禦門,沒有我的話,任何人不準打開防禦門,如果有違反,立刻處死!”


    緊接著從外麵跑來一個人,“陛下,叛軍包圍了通信電台和電視塔!”


    女王被困宮廷,議會被占領,而叛軍則控製了通訊渠道。


    海倫娜女王立刻接到了通知,新任的年輕女王慌亂中帶著鎮定,她快速的走到書房,拿出一個盒子,打開,從裏麵取出最上麵的一封信,那是愛德華公爵的筆跡。


    她展開第一封信,看完,放下後,立刻親自跟各個軍區取得聯係,並下達了以勸說為主,反攻為輔的勸退命令,讓叛軍的上司或者同僚對反叛的將領進行勸說和下令,與此同時,女王派出自己的擁護者,與叛軍以一街之隔對峙。


    安排好這些之後,女王又展開第二封信,看完後她問:“占領電視台的是誰帶領的?”


    “剛剛得到消息,是阿拉貝拉伯爵和裝甲部隊貝爾將軍帶領的坦克軍!”


    女王有條不紊的安排這些事,雖然慌亂,雖然覺得恐懼,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卻並不擔心叛軍會成功。


    她到現在還記得愛德華公爵的話,他說保王黨保護的不是王室,他們想要保護的,不過是通過王室給他們帶來的利益。當然,擁護王室舊製的人,固執的程度也讓人難以相信,在暫時的平靜後,他們一定醞釀著更大的暴風雨,這一場暴風雨可以避免,卻不能讓伽德勒斯一勞永逸,所以,愛德華公爵說,他要讓毒瘡發作,一次清除,否則以後隻會是個更大的麻煩。


    女王那時候不相信,可是愛德華公爵說那是必然的開始,然後,他給了自己三封信,說隻有在政變爆發的時候才能打開,雖然他希望永遠都沒有打開的機會,但是他的預感告訴他,事件一觸即發。


    海倫娜女王沒有那麽慌亂,或者說沒有遇到初登基就發生這樣的事的驚慌失措,或許正是公爵那三封信給她帶來的安撫。


    海倫娜不知道公爵為什麽會那麽自信的說,這是一場一定會來的政變,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沒有發生的事,愛德華公爵會知道怎樣做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最起碼,在她現在的安排中,沒有什麽是不對的。


    “你是伽德勒斯曆史上具有代表意義的女王。”公爵說:“你存在的時間點代表了伽德勒斯一個飛躍似得發展,又或者說,堪稱一個奇跡,也隻有才有這樣的覺悟和意識。因為你是整個伽德勒斯王國曆代國王中,唯一一個接受了國外教育思想的陛下,讓你更容易接受新的思想,這是巧合,也是必然。我很高興您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我的陛下!”


    海倫娜不覺得自己是不同的,但是她知道自己一定不會像她的兄長那樣,她也力求當一個好過的女王,哪怕是個花瓶,也要是個漂亮的花瓶,愛德華公爵給了自己那麽多的信任,她不能把好不容易努力到今天的成果拱手讓人,絕對不能!


    第一時間通知軍區,這是來自海倫娜女王的直接命令,派出支援部隊,給叛軍施加壓力,同時從內部瓦解叛軍聯盟,取回通訊主動權。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海倫娜覺得自己遇到了一生中最重要的危機,這個危機會讓她從天堂墜入地獄,所以,她不敢掉以輕心,她的重任比她想象的還要重要。


    圓角大廳的某個房間內,公爵依舊一個人坐著,麵前的棋局已經走到尾聲,他在自己跟自己下棋,一個人的棋局,走兩個人的棋,似乎是兩個太過了解太過相似的人對弈。


    公爵慢悠悠的走著棋局,一派鎮定,外麵怎樣的聲音都跟他無關,他要做的,不過是認真的下好這盤棋罷了。


    他相信,那位女王陛下不會讓人失望,如果這次政變真的成功,給了她那麽好的機會讓她建立威望,她卻沒有抓住機會,那麽,王位換個花瓶來做,似乎也不過份。


    手裏握著一隻馬,輕輕放下,將軍,還是投降吧。


    三小時後,政府軍大規模反撲,人多勢眾,女王親自下達的命令,粉碎了叛軍試圖混淆視聽,冒用女王命令的虛假命令。


    其後,領軍包圍宮廷的施波爾中將在晚飯時間被人暗殺,死於餐桌上,一刀割喉,聽命的士兵和助手瞬間群龍無首,被趕過來的政府軍圍剿,順利解救了被圍困的宮廷。


    政府軍之後奪下電視台,海倫娜女王在電視台直播演說,重申王室立場,並說明伽德勒斯改製是曆史發展趨勢,任何人不能改變。


    李司空站在街頭,穿著警察服飾的衣服,正站在接頭一個水龍頭旁邊,用水不停的清洗自己身上的血跡,一邊洗,一邊氣的要死:“憑什麽同樣是人,老子就要受這鳥罪,寶可以一個人坐在屋子裏又是下棋又是吃東西的?憑什麽?拿老子不當人啊?氣死!”


    使勁洗也洗不幹淨,那一刀下重了,血一下都噴了出來,想躲開都晚了。


    下次這種事得換換,不能老讓他幹這種粗活啊,他好歹也是活在很精細的人,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寶根本就是欺負人來著,欺負他在伽德勒斯沒人脈啊!


    正著手呢,滿臉都是水,冷不丁那邊有手電照過來,“喂?你幹嘛的?”


    李司空回頭,熟料的回答:“洗臉清醒下!馬上就來!”


    等人走了,他戴上帽子,搖搖擺擺的朝圓角大廳走去,沒辦法,公爵還在那呢,他外麵的事完成了,就隻能回去了。


    因為海倫娜女王的演講,瞬間安定了伽德勒斯大部分平民的心,讓他們知道原來女王知道一切,從根本上穩定了人心,與此同時,海倫娜女王演講的畫麵也在叛軍中傳開,頓時人心惶惶,大有大勢已去的境地。


    最先動搖的是從老布羅德那邊開始,他原本就是因為騎虎難下的局麵而被拉入陣營,而被他帶進來的裝甲師頭目馬丁更是容易被擊潰。


    老布羅德在發現政府軍奪了大部分主動權後,最終選擇臨陣脫逃,老布羅德的出逃也讓馬丁最後的信心的消失,跟著也消失不見了蹤影。


    阿拉貝拉伯爵在得知施波爾中將被暗殺,老布羅德和馬丁逃跑之後,才真正意識到如今的境況。


    阿拉貝拉伯爵這個人說起來比誰都有本事,但是真正做起來的時候,依靠的還是巴赫將軍。


    巴赫將軍是個做的比說的多人的,剛好和阿拉貝拉伯爵是個兩個極端。


    阿拉貝拉伯爵一直都是個喜歡做任何事都給自己留後路的人,即便叛亂開始,他也是一隻躲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做好了一旦政變失敗,他還可以否認的打算,結果女王知道他也是政變的參與人員後,根本沒有給他麵見的機會,隻是在電話裏告訴他,一是讓他說服巴赫將軍即刻撤出議會,安全放出所有議員,二是直接擊斃巴赫將軍。


    阿拉貝拉伯爵前方圓角大廳,試圖說服巴赫將軍,結果巴赫將軍的固執程度比阿拉貝拉伯爵更甚,雖然他從未表達過,但是在談話中,他明確告訴阿拉貝拉伯爵:“我之所以參與到政變中來,是因為我的隻有一個目的,我要恢複原本的製度,如果目的沒有達到!如果你在這裏是勸我放棄,我是不會跟你談下去的,我的目標不變,如果我不能視線,我寧願帶著這裏的人同歸於盡,我要讓這個國家徹底癱瘓,讓他們再也沒有辦法運作下去!”


    阿拉貝拉伯爵一直以為自己才是最固執的人,到現在才發現,原來最固執的是巴赫將軍,不管跟他說什麽,他就是不聽。


    再說下去,巴赫將軍儼然生氣了。


    就在阿拉貝拉伯爵一籌莫展,要被人推出去的時候,大廳裏唯一的出口處走過來一個人,他一邊走,一邊扣起了手腕上的手表,原本被看押在單獨房間的公爵朝著這邊走過來,他開口:“巴赫將軍。”


    巴赫將軍回頭,看著公爵,“誰讓他出來的?我說過,不要讓他……”


    “我自己出來的。”公爵回答:“我不過是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剛好巴赫將軍提供了這樣的房間,非常感謝。”


    他慢慢的走過去,對巴赫將軍笑了下,說:“我剛剛聽到了巴赫將軍說,殺了這裏的人,讓這個國家徹底癱瘓,我是路過,特地過來糾正一下,巴赫將軍就算殺光這裏的人,伽德勒斯的所有機構都不會癱瘓。”


    他說:“因為參加議會的人中,不是每個部門的所有人都來了,各部門的秘書和副秘書,會維持各個部門的正常運作,女王陛下早已組建起了臨時工作小組,這個領導小組會保證各部門的秩序井然,這是民主法製國家的優勢,當然,巴赫將軍一定不能理解,不過這沒關係,巴赫將軍和阿拉貝拉伯爵聯合部分軍隊的人的這場叛亂注定是個是不成熟的失敗之作。”


    巴赫將軍緊了緊手裏的槍,然後他突然憤怒的說:“我不會承認失敗的!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伽德勒斯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這不是我要的伽德勒斯,我的國家不是這樣的……”


    他憤怒說話的時候,已經激憤的舉起了槍對準公爵。


    一聲槍響後,巴赫將軍舉著槍的身姿赫然倒下,他的眉心留下一個透亮的血窟窿,公爵慢慢的放下手裏的槍,扭頭看向阿拉貝拉伯爵。


    身邊依靠著牆的警察先是愣住,隨後反應過來巴赫將軍被殺,他們下意識的舉槍對著公爵射擊,一時槍聲四起,人群爆發騷亂尖叫聲哭喊聲不絕。


    李司空也就是這個時候又冒了出來,槍林彈雨中走到公爵身邊,問:“寶,受傷沒?”


    公爵正眼沒看他,抬手把一個試圖朝著這邊開槍的人放倒,問:“人呢?”


    李司空用大拇指指指門外,回答:“來了呀!”


    伽德勒斯這場最後的掙紮似得的政變緊緊持續了十五個小時就失敗了,兩天內,參與政變的二十多名軍人全部被捕,音頻視屏證據一應俱全,送交軍事法庭審判。


    阿拉貝拉伯爵被剝脫了家族爵位,同時移交法庭。


    海倫娜女王召見公爵,她忐忑不安的在屋裏來回走動,時不時走到玻璃鏡麵前打量自己的儀容,不斷的深呼吸,直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海倫娜女王急忙走到辦公桌前坐下,儀態端莊笑容得體的看著被人引進來的公爵,“愛德華先生,我希望您沒有受傷,很抱歉我到現在才召見您,其實我很想盡快見到您,但是……”


    公爵笑了笑:“我理解尊敬的陛下,您不必覺得不安,我們都很忙。”


    海倫娜點頭:“是的,我知道您也很忙。其實我想說的是,我覺得您真的是太神奇了,您留給我的三封信,每一封都至關重要,我嚴格按照您寫的去做,竟然一切都如您設想的那樣!”她的情緒顯然很激動,“愛德華先生,您真的是我見過的最神奇的人,對不起我有點語無倫次,但是我真的是覺得您就是個天使一樣的存在……”


    公爵低頭笑了下:“尊敬的陛下,我不是天使,我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至於您說的神奇,其實成功的關鍵不是那三封信,而是看信的人當時的決斷心,如果您信,那成功的機率就增加了,如果您不信,也不一定會失敗,任何事都沒有萬無一失。”


    “可是我們成功了!”海倫娜仰頭看著他,“我們成功了愛德華先生!我覺得太神奇了,這是我知道的最神奇的事,您是怎麽知道他們一定會按照您寫的那樣做?萬一他們不是那樣做的您該怎麽辦?”


    公爵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因為在寫那三封信之前,我了解了他們每一個人反對派的人物性格和行事風格,甚至很多沒有參與政變的人我都讓人做過研究,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就是這樣的道理。”


    海倫娜抿著唇,臉上帶著微笑,眼中滿是崇拜之意,“愛德華先生,您是如此的迷人,我真的都快被你迷住了,我覺得我都快要離不開你了,我的國王也離不開你,我唯一值得慶幸的我任命了您為首相,這讓我很慶幸我沒有選錯人。”


    公爵依舊帶著笑容看著她,然後他說:“尊敬的女王陛下,或許這正是我來此的目的。”


    他說著,伸手掏出一個信封,遞到了她麵前:“我相信這次事件之後,女王陛下會是一個合格的女王,而議會會變成一個成熟的議會,我之所以接接任陛下的任命,是因為我愛伽德勒斯,我也相信在危機時刻,我不應該拋下伽德勒斯,我願意盡我所能的幫忙國家的進步,而現在,我的使命完成了。”


    海倫娜女王看著公爵,她低頭看向手裏的信封,然後她搖頭,急切的問:“不!您為什麽要辭職呢愛德華先生,我覺得您會是最優秀的首相,您會帶領伽德勒斯走向一個新紀元,我相信沒有人會比您更適合接受這樣的重任……”


    公爵安靜的微笑,等她說完,他才開口:“我想我的理由不是那麽充分,但是又無可抗拒。我相信女王陛下一聽說過愛德華家族遺傳病這個話,不瞞女王陛下,我正是為了這個才要辭職,我的身體不允許我繼續從事這種高壓力的工作,我的醫生已經叮囑我到了絕望的地步,我已經停藥多時,我為了這一刻,等了兩年的時間,而現在,該是我休息的時候。”


    女王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可是我需要你!伽德勒斯需要你!”


    公爵微笑著說:“不,以後的伽德勒斯,不需要一個專治的女王,議會和內閣會幫你選出新的首相,他們會解決你遇到的所有困難。”


    女王問:“如果你治好了身體,你還會回來嗎?”


    公爵回答:“伽德勒斯是我的家,是我祖輩為之努力的地方,我不會放棄伽德勒斯,隻是,我不會再以首相的身份回到這裏,我的陛下,請您原諒,我需要一個長長的可以讓我不再睜眼閉眼就國家政事的長假,我需要去陪伴遠方等待我的女孩,我已經愧疚了她很多,我不能再讓她等待太久……”


    女王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可是,可是我……我對愛德華先生的心意呢?”


    公爵略一沉思,然後笑了下:“女王陛下,感謝您的心意,很抱歉這個消息有點突然,但是我愛我的妻子,沒有人能夠代替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我兩年沒有見到她,甚至不知道她變胖了,還是瘦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好不好,我習慣把她排在我國家的後麵,所以現在,我不能繼續這樣,我唯有放下我的國家去找她,陪著她身邊。感謝陛下厚愛,但是恕我不能領情。”


    他突然變的有些急切,他覺得自己最好現在是就回去,提到了,就會想的更多,想的多了,就會想到她究竟好不好,想要去看看她,想要去看看她養的叫小白菜的小豬。


    雖然是隻豬,但是她喜歡,叫他爸爸就叫吧,隻要她高興就好。


    女王轉身,“好吧,我知道了,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可是我覺得我要是不說,或許您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我的心意,很抱歉給您造成了困擾,五小姐還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卻還在跟您說這樣的話。”


    公爵微笑,“謝謝陛下諒解,我相信她也會諒解您,或許她會更高興您和她有著同樣的審美眼光。”


    “可是愛德華先生,您如果突然辭任,一走了之,我想這會引起很大的轟動的……”女王突然想到了這個,有點著急。


    公爵回答:“一個需要養病的人,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他笑了笑,說:“如果可以,我願意領一份薪水,作為外交大使的身份,回到我妻子的身邊陪伴,或許,這會讓我更欣慰。”


    從宮廷離開回公爵府的路上,李司空裝模作樣的帶著眼鏡,瞅了公爵一眼,開口:“我說你也夠遲鈍的,我這半個瞎子都看出來女王對你有意思,你倒是什麽都不知道。”


    公爵看了他一眼,“我不介意你去入贅當王夫,回頭我跟李叔打個招呼,你隻管去吧。”


    李司空瞪眼:“人家看上的是你,不是我!切!懶的跟你多說,你眼裏隻有小摳,別的女人都不是人,看著女王哭的梨花帶雨,你就不心疼啊?”


    突然伸手一拍手,說:“唉,對了,我回去就跟小摳說,你差點被女王弄成王夫這件事,小五肯定喜歡聽!”


    公爵說:“那回去看看小五是信你的還是信我的。”


    李司空翻白眼:“回去看看就知道了,這又什麽好說的?我就不信了,隻要女人,就沒有心眼大的,特別是小摳那種,心眼更小!”


    公爵懶的理他,回到公爵府,這邊讓人收拾東西,那邊和煦過來,“出來了!”


    公爵一愣:“什麽?”


    和煦回答:“毒草,長成了!”


    試驗了這麽久,中間也失敗了很多次,出苗容易成苗難,好在馬修有過經驗,最後終於養成了一顆。


    公爵問:“製藥多久?”


    和煦回答:“這個塊,半個月就行。”


    公爵猶豫了一下,剛要開口說話,冷不丁手機突然響了。


    他說了聲抱歉,掏出來看了一眼,接通:“喂?阿姨!”


    嶽美姣冷冰冰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她說:“你什麽時候回來?!”


    公爵一愣,“一個月左右……”


    嶽美姣打斷:“如果你現在不回來,你以後都不用回來了!她們誰都不需要你!”


    說完,哢嚓一聲掛了電話。


    公爵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抬頭看向和煦,說:“我必須馬上回去!”


    和煦眨巴眼:“什麽情況?”


    公爵轉身朝臥室走,對尤金吩咐收拾行李,給和煦扔下一句話:“我嶽母給我組後通牒,生氣了。”


    和煦吐血:“你兩年都等了,就一個月你等不了?”


    公爵搖頭:“不對,嶽母這麽長時間都沒個我打過電話,突然打來電話,說讓我回去,一定是小五那邊出了什麽事,我必須回去!”


    李司空在後頭翻白眼:“能有什麽事啊?人好好的就行了……”


    這句話似乎突然提醒了公爵,他立刻站住腳,給嶽美姣回撥過去,電話好一會過後才有人接,嶽美姣的聲音還是剛剛那樣硬梆梆的,“誰?”


    公爵的預期變的小心翼翼:“阿姨,我想問下,小五還好嗎?”


    嶽美姣回答:“還活著。”


    公爵:“……”頓了頓,又問:“她還好嗎?”


    “都說還活著,還要怎麽好?”嶽美姣的語氣多了幾分不耐煩:“你快點回來就行,其他廢話少說,我受夠了!你到底什麽意思?拖著小五什麽意思?你覺得她嫁不出還是怎麽著?一個兩個的,打算氣死我是不是?我告訴你,你再不回來,你以後都別打算見小五了!”


    說完,再次掛了電話,留給公爵一個“嘟嘟”的盲音。


    這以前嶽美姣對公爵絕對沒這樣的,突然這樣,公爵一下就感覺到了不安:“我必須馬上回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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