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群一處緩緩分開,猶如山河被分流一般滑向兩側,劃開的河道中間緩緩走出一個人,他走到沙發麵前,微微彎腰,把掌心的電話送到他麵前,說:“燕先生,母親的電話。”


    燕回表情冷了下來,他一臉不待見的看著眼前對他恭敬有加的人,伸手搶了過來,“喂,死女人……”拿著電話朝角落走去。


    “燕先生說一隻手指便好。”


    那個嗓音再次響起。


    宮五麵前的女人趕緊站了起來,低著頭讓開到一側。


    她的視線裏出現兩條長腿。


    宮五抬頭,對上長腿主人的目光,英挺的劍眉下一雙如黑曜石般奪目的漆黑瞳眸,直直撞入她的眼中。


    他對她輕輕點頭,眼中含著疏離又溫柔的笑,說:“如果想讓一個女孩吸取教訓又讓她保持體麵,其實有比這更好的法子。”


    宮五一動不動,眼眶中的淚晃蕩打轉,卻始終不落下。


    手上的支架被他輕輕解開,取走,一隻戴著手套的手拿過那把剪刀,慢條斯理的擦去剪刀上的血痕,修長的手指扣在剪刀上,起落見帶著常人所沒有的從容和優雅。


    他從她眼前移開,走到她身後。一雙手輕輕歸攏她半長不短的頭發,她聽到了剪刀剪斷頭發的聲音。


    頭上一輕,被剪短的頭發從耳側滑落,擋在她臉頰兩側。


    “好了。”


    嗓音的主人又開口。


    宮五還是蹲著沒動,她手腳發麻,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那邊掛了電話的燕回走了過來,伸手扔了電話,反正不是他的:“來來,宮老頭過來,談正事!”


    宮四手上的支架被解開,宮五伸手撿起地上的斷指,兩根指頭捏著,表情木然。


    有人端了一杯碎冰過來,她把斷指放到了碎冰中。


    沒人注意到他們,宮五扶著宮四,上了外麵等候的車,朝著醫院呼嘯而去。


    將近兩個小時的手術後,宮四被推了出來。


    宮五麵無表情的陪著,她依舊茫然無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她在宮家本就沒有地位,也沒人把她放在眼裏。


    一整個晚上,她都趴在宮四的床頭,一言不發。


    早上的時候,宮家派人過來接回宮五,有其他照顧宮四。


    回到宮城山,宮家門前恢複了往日的空蕩,大廳也恢複了潔淨,三三兩兩的仆從正來回忙碌著。


    清晨的早上,山上的空氣很清新,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其實宮五的心很大,可昨晚宮四被人剪斷手指的一幕卻時時衝擊著她。


    如果不是宮四,是不是今天掉了一根手指的人就是她?


    宮五被人帶到了大廳的小會議室,宮學勤和宮傳世一大早都在,看到宮五,宮學勤伸手指指單獨拉出的椅子:“坐下。”


    宮五坐了下來,一雙漂亮的眼,略微有些紅腫,想也知道她昨晚上嚇壞了。


    可對於他們而言恐怖血腥的場景,在燕回眼裏不過就是討樂子的小玩意。


    宮學勤看了她一眼,手中的拐杖豎的筆直,他從鼻孔裏發出一聲歎息:“你知不知道昨晚上他們為什麽找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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