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小車,都會咬咬舌頭,誰家的舅爺子來了,發財了哦,開小車了哦。


    容剛家裏人多,大部分親戚都搬走了,這個中老年婦女沒看見過啊。


    “是啊,我們家親戚,咱們村長的老媽。”


    七嬸子劉大媽,三姐二妹都過來了,容剛趕緊把家裏的小板凳都搬出來給她們坐,把楊阿姨圍在當中。


    “哎喲,哎喲,這麽年輕啊,村長像你啊,妹子,眉清目秀的長的多好看。”


    “老妹子,你是想兒子來看看吧,多大歲數了啊。”


    “我都五十了。”


    “可不像五十的,我比你大一歲,你看我這老的,看你也就四十出頭。”


    “哪呀,大姐,你也很年輕,這個歲數都有孫子了吧。”


    “有啦,我兒媳婦兒抱著呢。”


    “哎,真好,你看,你就比我大一歲,你就抱上孫子了,我兒子還打光棍呢。”


    “咱們村長那是幹大事的人,我家小子初中畢業就上班,稀裏糊塗的就結婚生孩子了,農村孩子和城裏小孩不一樣。”


    “我看你們村的姑娘挺多的呀,我們家楊樹就沒搞個對象?這死孩子啥也不和我說,我都不知道。”


    圍著楊阿姨的這些中老年婦女看看容剛。


    容剛輕咳一聲,目視前方,特別認真的看著楊樹跳廣場舞。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他煩死這首歌,可現在看楊樹跳,特別特別的認真欣賞。


    “這個啊,這個……”


    “咋了?大姐,有啥不好說的啊。”


    一看這樣子絕對話裏有話,楊阿姨總覺得中午那一出太親密,本想在村民裏套出些話來,這麽欲言又止的,楊阿姨心懸起來了。


    “咱們村,姑娘挺多,去年吧也有給村長說親的,但是全村的爹媽都不會把姑娘嫁給村長。”


    “為啥呀,我兒子又不缺胳膊斷腿,又不傻沒病。”


    “村長欠著外債呢,利滾利的外債啊,年前是四十萬,現在都快六十萬了,誰家爹媽傻呀讓閨女嫁給村長背一屁股兩肋骨的饑荒啊。”


    “村長是好小夥子,我們村的姑娘都挺喜歡的,我們也喜歡,人品絕對沒問題,可就是吧,有這麽多饑荒,沒人敢嫁給他。”


    楊阿姨眼前一黑了都,好不央央的怎麽有這麽多外債?


    “他幹啥了欠這麽多錢?”


    “為了村裏的建設呀,修路沒錢,他就借了這麽多錢。”


    “和誰借的?”


    指了指容剛。


    容剛對楊阿姨一笑。


    “那,那不是有那麽多桃子嗎?楊樹說那麽多桃子賣錢了呀。”


    “前幾天一場冰雹,桃子砸掉不少,還有銀行貸款呢,糞筐扣屁股死活不夠數啊。”


    “那,那要多久才能還上啊。”


    “這我們就知道了,反正村長說欠了好多,要還幾年。”


    楊阿姨臉都白了,這可咋說的,欠了這麽多錢能還得上嗎?還不上那村裏沒人敢嫁給楊樹,男人也有青春期的啊,等他還到四十歲,誰還嫁給他呀,那還不打一輩子的光棍啊。


    “容剛說了不著急,讓他慢慢還。”


    “就是,容剛對村長真不錯,欠了這麽多錢,容剛每年隻要利息的錢,還讓村長住在家進而。這就是因為村長救過容剛,要是沒這情分,那還不天天堵著門口催債啊。”


    “他們關係真好。”


    “就是就是,同吃同住的。”


    楊阿姨看著容剛,眼神複雜得很,容剛趕緊扶起楊阿姨。


    “阿姨,你是不是累了啊,我扶你進屋。”


    送到炕上,扯過枕頭讓楊阿姨躺著,拿著扇子輕輕地扇風。


    “剛子,楊樹,真的欠了你那麽多錢?”


    “嗯,去年他修路,鎮政府沒給那麽多撥款,村裏也沒有,他就跟我借了。我沒追著要,我們倆什麽關係啊,他每年還我些利息就行。前倆月吧,我資金周轉困難,本想和他說讓他還錢,可他那時候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我就從別處倒了一下。他救了我好幾次,這錢我不著急要他還。”


    “這筆錢是村裏欠你的,不是他啊。”


    “他個人名義借的。我和他人情是人情,債務是債務,我不能因為他欠我的錢擠兌他驅趕他。但是我也是生意人不能看在人情上不要這筆錢,數目挺大的,萬八千的我不要了,幾十萬夠我半個月產值了。”


    心裏有那麽點想法的,是不是說些好話容剛就把這筆外債抹了,就不抹,也歸到村裏,楊樹就沒有外債了。可聽容剛這麽一說,也是,錢的數目挺大,還個人名義,傻不傻啊,你還得上嗎?你還個人借錢。


    “活不了了。”


    楊阿姨盤算著,他們家能拿出多少錢來,左算右算,除非把房子抵押了,才能湊出這麽多錢。


    “他上個月又借了我二十萬。”


    “他又幹嘛了?借錢怎麽還上癮啊。”


    楊阿姨猛地坐起來,拍著炕,楊樹這是要幹啥,一直借錢。


    第二百五十章 好姑爺容剛


    “阿姨你別急啊,這是楊樹的計劃。他盤算著我叔叔不是快退休了嗎?你也能辦個提前退休啥的,你們老兩口離他這麽遠,年紀一天比一天大了,他就想著把你們接過來住,住哪啊,就批了一塊宅基地,蓋房子。村裏不是每年都有桃花節嗎?來的客人挺多沒住的地方啊,正好你們老兩口過來,開旅館。又能近距離照顧你們,你們還有點自己的小買賣。村裏現在條件不錯,自己種菜養雞喂鴨子,活到一百歲不是問題。”


    “有這心思,還不如先把你的錢還上。”


    “不急,他過二十年再給我都行。”


    “聽他這意思,是想一直在農村了?”


    “村裏不能沒有他。我看村民這意思,就算是三年期滿,他肯定還會被當選下一任村長的,這是幹得好,村民才喜歡他。”


    楊阿姨絕望了,往枕頭上一躺。


    “這是一輩子打光棍了。”


    “怎麽會?他人好,有人要的。”


    比如我啊,丈母娘。


    “明天我帶著阿姨看看新蓋的房子,現在就隻有地基看不出啥,年底就能蓋好。明年阿姨就辦理提前退休,和叔叔一起回西山村,一家三口就不用隔這麽遠了,多好的打算呀,阿姨,你該高興。”


    “高興個屁,我能高興的起來嗎?”


    心口都氣疼了,左右沒轍了。


    容剛心裏壞笑著,他中午找村民聊天,就是說這事兒,村長媽媽要帶走村長啊,他走了咱們村可咋整啊,他還欠我一大筆錢呢,他要走了我的錢咋辦?這麽多饑荒,誰家丫頭傻到那份上會嫁給村長啊,那不扯犢子嗎?


    看吧,這不,和楊阿姨說話的人們,就把話說透了,誰家也不傻缺,不會把閨女嫁給一個五六十萬外債的人。


    但是村長不能走。


    容剛心裏暗爽,手機響了,老支書的兒子打來的電話。


    “一桌子老頭都喝醉了,剛子哥,你趕緊把村長的爸爸帶回去吧,我這還要送其他老頭呢。”


    容剛趕緊開車去接老丈杆子。


    喝到最後楊叔叔都喝哭了,憶往日看今朝,喝多了老哥們就百感交集。


    容剛趕過去,他老丈杆子正拉著老支書的手絮絮叨叨呢,說什麽想回來啊,想著群老哥們,想這個小村莊啊。


    “叔,想回來咱就回來,房子樹苗都給你準備好了。”


    架住老頭,楊爸爸往地上出溜。


    “真的?”


    “真的,明天就去看,年底前就完工,四合院式的大院子,可好了。”


    死撐著,這老頭看著不胖,喝多了還挺沉。


    “我兒子有出息!”


    打了一個酒嗝,一屁股坐地上。


    “是,特別有出息,咱回家了,我背著您啊。”


    把楊老頭背上車,背到屋裏,剛往炕上一放,哇的一下吐了。


    楊阿姨氣得要死,上來一個大巴掌,扇在楊爸爸的後背上,好嘛,又給扇出點來,這下全吐在容剛的褲子上。


    幹淨的屋子,充滿酒臭了,那味道,嘖嘖。


    “爸呀,你這是喝了多少啊。”


    楊樹推著容剛。


    “去去,快去洗澡。”


    “剛子,你看這把你遭禁的,衣服脫了阿姨給你洗洗。”


    “不用不用,苗兒,去打一盆水給叔叔擦擦臉漱漱口,阿姨你別動手了,再吐你一身,我這都髒了我來弄吧。”


    楊樹給他爸擦著臉,漱口,容剛解開老頭的髒衣服,兩個人合夥把老頭給扒了,楊阿姨趕緊擦擦老頭的身體。


    楊樹找來拖布,要擦地板,容剛接過去。


    “你去洗澡,這我弄。”


    地上可老髒了,那麽愛幹淨的容剛一點也不嫌棄,麵不改色的,蹲地上用不要的抹布先擦一次,再用消毒液消毒,然後再用肥皂水擦一遍,再用拖布收拾一遍。


    開窗戶,消散屋內的味道。


    楊阿姨幾次三番的要接過去,容剛都笑著不用幫忙。


    不生氣,不皺眉頭,一丁點的不耐煩嫌棄都沒有,比親兒子都伺候的好,楊樹洗澡換衣服了,容剛把東屋犄角旮旯都擦了一遍。


    “阿姨,還是你們老兩口住在我們那屋吧,我怕還有殘存的味道你不舒服。”


    “剛子啊,阿姨,阿姨不知道怎麽謝你了。”


    楊阿姨再一次重新認識容剛了,這小夥子真的太好。


    “一家人嘛,阿姨,你也睡吧,我給叔叔泡點熱茶醒了喝點,不頭疼。”


    都收拾好了,泡了熱茶,容剛這才出去。


    “苗兒,給我搓背洗澡。”


    “都準備好了,我在浴缸裏放上水還放了浴鹽,你快去洗洗。”


    楊樹脖子上搭著一個毛巾,手上拎著容剛的內衣。


    容剛覺得他都是那種味道了,衣服脫下來直接卷吧卷吧丟掉,泡在浴缸裏,楊樹拿著絲瓜瓤子給他擦背。


    絲瓜,絲瓜嫩的時候可以炒著吃,變成老幫子了就把絲瓜皮一扒,取出絲瓜瓤子,刷碗可以用,洗澡也可以用。這是村裏人送給楊樹的,容剛讓他用海綿他不用,就喜歡絲瓜瓤子擦背。


    說是節能環保貼近生活。


    “你輕點啊,又不是刷豬皮。”


    吭哧吭哧的給他擦背,手指頭撈過來,都用刷鞋的小刷子蹭。


    容剛覺得他在經受滿清十八大酷刑,就是用銀針剜指尖那種。


    “我還不知道你,身上沾點味道你能把自己泡發了,洗刷幹淨了你好休息。別動,我給你蹭蹭。”


    腳丫子都搬上來,可勁蹭。


    蹭的容剛渾身發紅,站起來再衝洗一次,沐浴露洗了三遍,楊樹湊上去聞了聞。


    “新鮮出爐香噴噴的容大美人。”


    容剛穿好褲頭,一拍肩膀。


    “容大美人今晚要侍寢,陛下,咱們現在就回龍床,整出一個小太子。”


    往上一竄,跳到他的後背,出了浴室小小聲地笑著,鬧著,一手挑門簾,回頭和楊樹親嘴。


    放下門簾的時候關門。


    隱約傳來笑鬧聲。


    楊阿姨就開始算賬,算算這些年有多少積蓄,夠不夠五六十萬,也就一半,怎麽也不夠,看著睡覺打呼嚕的楊叔叔,氣得咬牙切齒,最後歎氣。


    又聽見那屋傳來的笑鬧聲,楊阿姨都不知道咋說了,十三做媳婦兒心裏不裝事兒的傻兒子喲,你可愁死人了。


    容剛第二天去廠子了,楊叔叔又去找老支書他們玩,楊阿姨跟著楊樹上山。


    沒有騎小電動車,娘倆走著去。


    迎麵走來一個二十幾歲的漂亮小妞子,紮著馬尾晃悠晃悠的,看見楊樹沒說話呢先笑了。


    “村長忙著呢。”


    “上山看看。”


    這妞子走過去了,楊阿姨趕緊捅了捅樸樹。


    “這姑娘長得不錯呀,你喜歡不?”


    “媽,這是村東頭老李家的二兒媳婦兒,年底前就結婚。”


    哦。


    又過來一個騎著小摩托的小美妞,看見楊樹大老遠的打招呼。


    “村長你上山啊。”


    “嗯啊,上山,你幹啥去啊。”


    “買兔子料啊,走了啊。”


    “這個呢,沒定親吧。”


    “沒有。”


    “你怎麽不追啊。”


    “人家沒定親可都是孩子媽了,農村人普遍結婚都早,你看這還不大呢,大多數都有對象了。”


    村裏初中畢業十六七歲,就能搞對象了,二十一歲就結婚,二十二就是孩他媽。


    農村吧,早婚得嚇人,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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