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給你一驚喜。你快去做飯,餃子,大肝水餃,白菜肉的。”


    “要不要我學著電視裏的情節給你親親指尖?”


    “我要戳屁股上你也要親啊。”


    “這不廢話嗎?你屁股我又不是沒親過。”


    靠近楊樹,捏捏他的屁股。


    “今天我再親親。”


    楊樹的臉通紅,給他一下,滾滾滾,做飯去,見天耍流氓,煩死了。


    容剛大笑著,進廚房切白菜剁餡,和麵。


    挽起袖子,襯衫紮在褲子裏,隨著用力揉麵,腰身繃出一條特別好看的線條,腰,屁股,胳膊,後背,肌肉一起用力,大老爺們有力氣,揉出來的麵勁道。


    這人帥,和麵都帥,哪怕拉屎,也帥。


    好吧,忘了這句話,這個該死的看臉的世界啊。


    楊樹吭哧癟度,手指頭都戳爛了,終於大功告成。


    報廢了一件黃色的t恤衫,一堆的布拉條,歪七扭八的,完成了。


    錦旗,上書,為人民服務。


    下邊一行小字,送西山村村長楊樹。


    就在楊樹倆字兒的旁邊,楊樹用黃色的布拉條縫了幾個字,愛人容剛。


    這就變成,送西山村村長楊樹,愛人容剛。


    先不管這四個字兒好看不好看,他和容剛的名字出現在一塊,還直接表明了關係。


    楊樹,容剛的名字並肩作戰,一邊高,一邊大。


    像不像他們兩個人站在一塊。


    看,咱們倆雖然不能領個結婚證,把名字寫在一塊,但是咱們倆可以出現在這麵錦旗上。


    為人民服務,你為我服務,咱們倆一塊度過各個難關,一塊迎接著喜悅,成就。


    送給我的錦旗,也有你的一半。


    歌不是那麽唱的嗎?軍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這錦旗也該咱們倆一塊獲得。


    拎著錦旗站在炕上,抖開,展現出來。


    “容剛,容剛,你快來!”


    特興奮,特激動。


    容剛手裏拿著一個餃子,沒包起來的那種,一邊捏一邊往屋裏走。


    挑門簾進來就看見他敗家媳婦兒站在炕上,興奮得都能蹦,一直抖摟著手裏的東西。


    “快看快看,我送你的驚喜,你發現沒有,驚喜!”


    “不就一麵錦旗嗎?你至於樂得像吃了跳跳糖嗎?”


    容剛滿不在乎,盯著手裏的餃子捏好了。


    “幹得不錯,得到錦旗,我媳婦兒幹的一直很好,不是自己買的吧。”


    棒槌!笨蛋!


    “楊柳莊鎮長送我的,怎麽可能是我買的呀,你看看,仔細地看!”


    恨不得拿腳踢死他,這麽不解,笨蛋!


    容剛又走近幾步,念出來。


    “為人民服務,送西山村村長楊樹。”


    楊樹一手舉著錦旗,彎腰指給他看。


    “這裏,這裏,你沒看到嗎?這裏還有四個字兒呢,你念出來。”


    容剛湊近了用力地看,眼珠子都快和錦旗貼一塊了。


    “媳婦兒,這四個黃線團有啥好看的。”


    啊,我的天啊,媽媽的還有比他更二虎眼的嗎?他那倆眼珠子就是為了好看才長的吧。


    “愛人容剛!我剛剛縫上去的,愛人容剛!你好好看看。”


    說實在的,真的太難為人了,本來這麽個錦旗地方就不大,西山村村長楊樹這幾個字兒有香白杏那麽大吧,頂多就這麽大個了,都站在邊上了,楊樹為了讓容剛的名字和他貼在一塊,肯定要把字放一樣大了,勉勉強強的擠在錦旗上。


    他哪做過針線活啊,愛人容剛這幾個字是他剪了小布條拚接的。


    攏共就那麽大的地方,布條大了就在縮著,一條條的布縫在一塊,就看不出什麽字兒了,就變成一個個黃坨坨。


    他也傻,幹脆用簽字筆在黃布條上簽上容剛的名字就行了唄,他不,非要用布條拚接。


    手指頭戳爛了,縫了四個黃坨坨。


    瞪著眼鼓著嘴。


    “這是別人送我第一塊錦旗,肯定我的成績,我能有現在都是你幫我的呀,他送我錦旗有一半是你的,所以我要把你的名字縫在上麵。你個傻帽魚眼,愣是沒看出來,你近視了吧,明天趕緊醒眼鏡去,煩死你了,我好不容易弄好的你都沒驚喜一下。”


    卷吧卷吧,不給他了,特細心的準備他還看不出來。


    “好好,我認出來了,愛人容剛,雖然不清楚,雖然你毀了我新給你買的一件好幾百的衣服,但是我收下了,好禮物,非常有紀念意義,咱們把牆上的十字繡摘下來,把這錦旗掛上去,為人民服務,多好聽的讚美啊。”


    地上丟著剪剩下的t恤衫殘骸,logo朝上。


    敗家玩意兒,這一件t恤好幾百,心疼也不能罵他吧,畢竟他是為了給自己驚喜。


    啊?楊樹看看地上的t恤衫,後背讓他剪了多半個了,沒法穿了。


    “給我,我這就掛起來。”


    楊樹跪坐在炕上,看看錦旗,看看那件衣服。


    “衣服可以買第二件,這錦旗是絕無僅有的,值得。”


    容剛拿過錦旗,摸著他們倆的名字,愛人容剛,嗯,不錯。


    雖然看不清楚,估計給誰誰看不明白他繡的是啥,但這是楊樹的一片心意。


    “掛牆上。”


    他們牆上掛著一幅十字繡,那是劉桂花繡的,很大,非常有氣勢。


    摘了吧,掛上這個錦旗,楊樹拉住他。


    “這錦旗我不給村裏,給我的我要收起來。”


    楊樹把這錦旗細心的卷好,用破了的t恤衫再裹住,交給容剛。


    “你保存好,等我們倆老了,都退休了,再拿出來看看,回味一下咱們倆年輕時候經曆了什麽困難,能攜手共闖難關享受成就。”


    摸摸錦旗,笑的特別溫柔。


    “這是見證。”


    見證你我的愛情和西山村一起發展,會朝氣蓬勃,會欣欣向榮,會越來越繁盛。


    容剛笑了,他媳婦兒用這種方式,說著我愛你。


    上前,摟住他,親著他的嘴角。


    “我們倆每年都找一樣東西作為見證,等我們倆老了,都拿出來擺在眼前,不管是老年癡呆了,還是記憶不清了,看著這些見證物,都能細細的說我們風風雨雨這麽多年經曆了什麽。”


    如果老到癡呆了,拿出來看看,我就會想起我們年輕時候的事情。每天說一次,每天回味一下我們當年愛上彼此的事情,我會笑的一如當初那靦腆的小夥子,你會笑的那麽包容寵愛。


    鋼廠竣工,擴建完成,所有人員到齊,就等老板點火了。


    農村人都喜歡找個大仙兒算算,找個好日子,上供,焚香,容剛讓工人們等在外邊,屋裏就他和楊樹,關二爺在上。


    第二百四十六章 鋼廠開爐點火


    拉著楊樹跪下,檀香舉過頭頂。


    “容剛攜內子請求關二爺保佑,順遂平安,萬事如意。”


    楊樹同樣照做,三叩首,檀香舉過頭頂,默默的在心裏說著,求二爺保佑,容剛萬事如意。


    這種儀式很隆重,開業大吉,一般都是夫妻,父子,股東們完成。


    也要和八字,八字不好的不會讓參加的。


    上了香,容剛拉著楊樹麵對麵跪坐著。


    “夫妻交拜!來。”


    “你先磕,我再來。我們哪有這麽一說,誰先低頭那這輩子都要讓著另一個。”


    “這有啥。”


    容剛彎腰就要磕,楊樹咧著嘴笑著,磕吧,磕完了我也不會給你磕的。


    他家這口子鬼心眼多著呢,還能算不到這個?伸出手按住他的腦袋,強壓著他和自己交拜。


    一個頭磕地上,關老天爺麵前咱們都舉行儀式了,那就是板上釘釘的兩口子。


    嬉鬧著,點火,特別順利。


    有的點火就要用幾天,點了,滅了,那就很不吉利,還要再次找吉時。


    他們一下就點著了,用容剛那句話,他們家楊樹苗是火命,燒火都能把家點著了,點爐絕對一把就成功。


    可不咋地,特順利,二十四小時之後,就開始出鐵水了。


    這次不賣生鐵,而是有鐵水車拉鐵水送到容滿倉的鋼廠,一天一結算貨款,他在總廠說了算的囑咐總廠財務室不拖欠貨款,容滿倉也不問,也不阻攔,默許了。他也看開了,反正早晚都是容剛的,早晚都是小夢肚子裏的孩子的,容剛這是做了一個承上啟下的作用,容家不會分家,裏外都是這哥倆,容材不參與,容剛管理,等容剛老了,還是容材的孩子的。


    這就行了,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安心養身體。


    這新建的鐵水爐是不是隨了人願,都在一開始。一開始的時候麻煩多,需要調控,用煉鐵師傅的話說,高爐就像一個孩子,沒摸到脾氣呢,要慢慢磨脾氣順著來就能高產。


    早期不正常,容剛幹脆住在廠子裏,現在這個廠子是他的,投入這麽多,不放心開爐這段時間的生產。


    楊樹特別風光的演講告一段落,他的電話都快成熱線了,來西山村參觀的多,詢問技術的也多,幹脆就把王卓賣了,所有問題去找王卓技術員。


    參觀的人老支書接待,他一門心思撲在容剛的廠子上。


    西山村的村民高興了,廠子再次開辦,他們都能上班了。


    在廠子裏待到下午五點多,容剛和楊樹回來做飯,堅決楊樹進廚房,新買的鍋碗吵能再讓他給霍霍了。


    “你把大門關上,晚上我不回來了。”


    容剛把袖子放下來,看著楊樹看電視呢。


    “我和你一塊去。”


    跳下炕關了電視。


    “廠子裏噪音大,你也睡不好,跟我幹嘛去啊。”


    “我在家也沒事,跟你去看看唄。”


    大門小門的都關上了,窗戶也都關好,夏天晚上七八點也隻是蒙蒙黑呢。


    “咬你一身包。”


    “我帶著花露水呢,你別開車,咱們走過去,就當消食了。”


    還真有精神頭,行吧,走著去。


    農村人沒那麽多的夜生活,天一擦黑就不出門了,村裏跳廣場舞的也就跳一會,怕蚊子咬。


    出了門奔村外,容剛和楊樹十指相扣,誰愛看誰看,發現了也無所謂,爹媽都同意了,還怕別人的眼光嗎?


    有路過的人,站住了和他倆說話,楊樹要抽開手,容剛死按著不讓他動,並排站著,和村民聊兩句,這就走。


    村民回頭看看他們走遠的身影,太黑了嗎?還是沒看清,是不是手拉手了呀?


    搖了一下腦袋,瞎捉摸了,把這個念頭拋出去。


    路修得好走,路燈已經亮起來了,他們倆不緊不慢的,就在路邊刷刷的走。容剛一邊走一邊摘狗尾巴草,編個小兔子送給楊樹,看看左右沒人,竄到玉米地裏,偷兩個嫩玉米。


    楊樹給他放風,有人經過裝作看天看地,沒人了再讓容剛趕緊出來。


    挺老帥的人,手裏拎著兩個玉米棒子,晃晃悠悠地走,一邊走一邊扒掉玉米皮,像個貪財愛小的鄉下老太婆。


    楊樹到廠子裏的時候,手裏有五個小兔子了,狗尾巴草做的兔子呀,容剛去了食堂,用煤氣灶煮玉米,給楊樹做宵夜吃。


    蹲在車間內,抽著煙和煉鐵師傅聊天,楊樹就滿院子溜達,和村民們聊會天,去化驗室轉轉,覺得他這個大學生真的挺沒用的,化驗室的化驗右岸其實各個都是化工係畢業的吧,對各種檢驗的程序特有興趣,一會變藍了,一會變黃了,能熟練的寫下各種化學公式,難怪容剛說化驗員掌握著老板的財運呢。


    回到辦公室,玩電腦,上微博,看電影,喂魚澆花,咬了一身包噴了不少花露水,容剛進門差點給熏出去,噴嚏打個不停。


    “我寧可你打殺蟲劑,也別噴這玩意兒。”


    “女人還噴香水呢。”


    “所以我找你當媳婦兒不找女人啊,鼻子都受不了。”


    抽抽鼻子,容剛開窗戶散散這股滋味,楊樹就開始撓,大腿上還有幾個包,有的人叮一下就是一個小紅點,他就是大個的疙瘩,又癢又疼。他們家比誰家都提早用蚊香,兩天一次用刹劑悶一下屋子,容剛把紗窗關的特別嚴,有一個蚊子就能把楊樹咬的發火,半夜被踹起來去抓蚊子好幾次了。


    “別抓破了。”


    楊樹不聽,還抓,容剛歎口氣,他的屋子裏養了一盆蘆薈,這些花寶貝的很,他也剪下一個肥厚的蘆薈葉子,切成小薄片貼在他的疙瘩上。


    涼颼颼的,楊樹手欠想拿下蘆薈片看看消腫了沒有,容剛給他手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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