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才行,楊樹委屈的喲,哎喲,覺得他就沒這麽委屈過,吊著水靠在容剛的肩上。


    “這當農民也太辛苦了,播種機少,我眼巴巴的等著,曬死我了我都不敢回家,就怕種了化肥的沒人看著丟了。”


    “不是說了等我嗎?你脾氣怎麽這麽著急啊。”


    “等你?啥都等你,你事兒那麽多,等你黃花菜都涼了。”


    “好好好,是我不好,以後我陪你幹農活。”


    “臉疼。”


    “醫生開藥了,回家了我給你抹抹。”


    “桃園賺錢了,明年我就買幾台播種機放在村委會,等來年春天種地用,那就不用等了。”


    “行,你怎麽著都行。”


    “總算是種上了,種上了就行,等著吃煮玉米吧,雖然第一次種地,但是我覺得挺有成就感的,也不難啊。”


    容剛覺得吧,還是要跟他說明白,種地也隻是剛開始,接下去的農活多的很。


    “過幾天,要除草,要拔苗,一次性的化肥不用二次施肥,中秋前後要掰棒子,你覺得,你能行?”


    楊樹真沒想過這麽多,還有這麽多的細節管理啊,一個種地他都能中暑了,接下去,他能幹得了嗎?


    用沒有紮針的那隻手,把容剛的手抓住,特別甜的笑了下。


    “親愛的,你說幫我幹農活的對吧。”


    容剛歎口氣。


    “我怎麽有你這個自找苦吃的敗家媳婦兒。”


    “別瞎說。”


    楊樹不喜歡聽了。


    “啥叫敗家啊,你不是說我是你的福星嗎?你該說,發家。我財運很好的。”


    一本正經的指指自己的鼻子,他就是典型的旺夫命。


    “我傻了吧唧的發家媳婦兒。”


    容剛哭笑不得,發家,發家行了吧。


    “你幹體力活要等我在家,別自己弄。說你身體不好吧你不愛聽,你看,中暑了吧,還難受不?兩頓沒吃飯了,再餓下去,我都用鳥籠子拎著你走了。”


    “知道了。”


    “幸好了爹媽沒看到,不然他們該說我沒照顧好你,過年的時候,我都保證了,一定照顧好你的,今年都沒有把他們老兩口接過來過五一。”


    “今年事情多,沒來得及,等十一再說吧,那時候正好桃子熟了。”


    就是前幾天,廠子被曝光上了電視,他們倆都忙瘋了,啥都顧不上了。


    容剛小心的碰碰他的額頭,中暑,燒退了,看樣子精神恢複不少,這心才算放下。


    吊完水楊樹都快睡了,這一天折騰的他真的累壞了。


    睡覺前容剛喜歡親親他的臉,現在也不讓了,疼呢。


    楊樹也非常成功的,把捂了一冬的小白臉,曬成小黑臉,脖子和臉都兩個顏色了。容剛說他變成了一種感冒藥,又被楊樹威脅分居,才趕緊改口,發家媳婦兒,你就是像包公一樣,我也愛你如初。


    容剛每天都會去廠子看看,喂喂魚,看看工人安裝著排汙設備,盤算著還有多少天就可以開工了,楊樹就成為典型的莊稼漢了。


    從桃園到地頭,桃子結果啦,小小的毛毛的青桃子,就像是小青杏那麽大,又開始疏桃,就是把過密的桃子摘掉,保證桃子長大之後又大又好看,還又甜。


    他新學了一招,這是桃園大爺教他的,這些小青桃丟了怪可惜的,幹脆拿回家,用糖染上,密封進一個罐子,時間一長,就可以吃糖染小青桃。他做了很多罐,還特意郵寄給老爹老媽嚐嚐,還讓容剛送給他爹媽,收到弟妹的捧場。


    小夢害喜,就喜歡這些東西,甜甜的酸酸的,送一罐吃一罐。


    容剛跟楊樹說,咱們家容忍肯定特喜歡你,小幹爹這是把他養大的啊。


    玉米苗長出來了,草也長出來了,容剛就來活了。


    說實在的他們倆誰也不會幹農活,耪地真不會,根本就不會用鋤頭。別人用鋤頭除草,那麽一割,鋤頭擦著土皮兒就把草給割掉了,楊樹用鋤頭除草,就像兔子刨坑,堆出一堆的土,還不一定把草割掉,容剛也是半斤八兩。


    不過還真別說,他們倆還像那麽一回事兒的,脖子上搭著一條白毛巾,戴著棒球帽,扛著鋤頭就下地了,可惜做出來的農活在老一輩的莊稼人眼裏,那叫一塌糊塗,花架子啊,中看不中用。


    老支書實在看不下去了,手把手地教,容剛學會了,楊樹就變成抱著鋤頭坐在地頭上,啃著帶來的零食,喝著果粒橙,給容剛加油。


    早就說了吧,種地就是給他找事兒幹呢。


    多少年容家都沒人種地了,容剛這是回歸本色。


    劉桂花早就想回村看看了,終於抽出時間,開車回來,到家一看,大門緊鎖。


    “剛子,你在廠子嗎?”


    容剛抱著鋤頭伸了伸腰,這農活真累啊,腰疼腿疼的。


    “沒,我在咱們家鐮刀坡這塊地裏呢,樹苗兒種了一畝地,我們倆幹農活呢。”


    “你會幹嗎,從小你就沒拿過鋤頭。”


    劉桂花一聽就笑了,小時候容剛容材就知道瘋淘,上了高中就送出國了,他壓根就沒幹過這個,他都不能算地道的農村人。


    “今天學會了,老支書教我的。”


    “那行,我去看看吧,我也好幾年沒下地了。”


    “啥?你回來了?”


    “是啊,回村看看。”


    劉桂花在村裏這麽一走,以前的老鄰居啊,都跑出來和她打招呼,哎喲,他容嬸,這都有一年沒見你了啊,回來看看啊,你怎麽都沒變啊,好像更年輕了啊,老想你了,回頭來我們家啊,咱們姐們說說話啊。


    這個那個跟劉桂花打招呼,劉桂花喜歡在村裏,這比城裏親切啊,城裏人不流行搬個小板凳紮一堆聊天,誰都不認識誰的,要是以後他們老兩口都六十多了,容剛接管了生意,他就和老頭子商量,回村裏住。


    村裏真的是煥然一新了,走到哪裏都覺得新鮮,出了村看見南山一大片的樹林,估計那就是村長說的桃園,好大的一片啊,南山都快覆蓋了吧,難怪楊樹每次提起西山村都是眉飛色舞的,有這樣的改變,太驚訝了。


    莊稼人看見田地都覺得親切,這可是衣食父母,泥土的味道,放眼望去,都是綠油油的小莊稼苗,怎麽看怎麽招人稀罕。


    看見容剛楊樹倆人正順著地壟溝除草呢,楊樹特別認真,貓腰撅屁股的,扶著鋤頭一直在刨土。


    “哎喲,你們倆這是幹啥呢啊,主是準備挖坑啊。”


    劉桂花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嬸兒,你怎麽沒給容剛打電話呀,讓他接你去,這大老遠的開車來,多累人呀。”


    楊樹嘴特別甜,他和劉桂花的關係一直都不錯。


    “我也沒急事兒,悠悠達達的就過來了。哎,你這孩子怎麽曬這麽黑啊,幹啥了這是,快別幹了。”


    劉桂花趕緊把楊樹拉過去,腳上那雙布鞋都是土了,這孩子本來就瘦,黑了覺得他更瘦了。


    摸摸楊樹的胳膊,楊樹對她一笑,顯得牙特別白。


    “這段時間忙,就曬黑了。嬸兒,咱們回家吧,別在這裏曬著了。”


    “你說你們倆啊,誰都不會幹農活,怎麽想起種地了,手心打了血泡沒。”


    “容剛說,家裏產的新玉米做成的大碴子粥最好喝了,還降血脂降血糖,粗糧對身體好。我就想著吧,種一畝地打些糧食,足夠咱們家裏吃的,你和我叔不都喜歡喝嗎?就不用買玉米碴子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嗯?有情況吧


    “我就那麽隨口一說,他就惦記上了,非要種地。說什麽等玉米熟了就掰幾個青玉米棒子讓我爸你們嚐嚐。小夢前幾天還打電話問呢,她特別想吃煮玉米,這就有動力了,他幹的特別起勁。”


    “你這孩子,你這孩子,我說你啥好,太實誠了。”


    劉桂花挺感動的,村長幫忙那麽多,不一直惦記著他們家的人呢。


    “我不會幹,學了半天沒學會,挺笨的。”


    “你是城裏人,拿筆杆子的,幹這個不是為難你嗎?讓容剛幹。”


    看看楊樹的手心,心疼的摸了摸,兩個大水泡,還有一個血泡。


    “媽呀,我也不會啊。”


    劉桂花直接把手提小包丟給楊樹,也不管腳上那雙鞋多貴了,直接拿著鋤頭就去幹農活。


    好嘛,一畝地,勞動多少人啊,劉桂花這些活幹了都多少年了,這是搬到城裏了才不幹了,鋤頭一上手,又快又好。


    本來這一畝地容剛他們倆就折騰多半天了,雖然沒幹好吧,但是也收拾了多一半,加上農活一把好手劉桂花,容剛他們娘倆趕在中午之前就把這塊地收拾好了。


    劉桂花找回了以前的感覺,農民啊,還是接近土地最踏實。


    “我跟你爸老了,就回村住,種二畝地,收拾個菜園子,養幾隻兔子,弄兩隻鴨子,沒事兒了就搬個小板凳出去找人聊天,做飯了回來摘點菜就做飯。睡個午覺,上山剜野菜喂兔子,晚上了喝點玉米碴子粥,跟你爸聽個廣播,看個電視劇的,就睡了。這小日子,多好。悠閑得很,現在空氣也好了,村裏環境也好了,吃的無公害,住的也是火炕,我跟你爸呀,能活八十去。”


    扛著鋤頭回家,劉桂花挺有感觸的,城裏的房子也好,可總覺得沒有農村好,城市適合打拚,農村適合養老。


    “住在哪都行,隻要你跟我爸高興。”


    打開大門,劉桂花一看他們家,恨不得上去好好摸摸。


    “哎喲,你還種菜了呀,黃瓜苗長得挺好啊,豆角你要用竹竿架起來,茄子長得還不錯,還種韭菜啦,菜園子你收拾得不錯啊。”


    劉桂花一眼就喜歡上了,那些月季開得特別燦爛,各種顏色的都有,整齊的菜園子都種滿了菜,周圍還都有些玉米呢。


    典型的農村人家,恨不得的蹲在菜畦裏,拔兩根小嫩蔥蘸醬吃了,怎麽看怎麽水靈。


    “楊樹啊,挺長時間嬸子沒給你做飯吃了,今天嬸子給你做頓可口的,想不想吃大菜餃子。”


    “要韭菜小白菜餡兒的,他不喜歡吃韭菜,他吃韭菜就鬧肚子。”


    楊樹喜歡吃麵食,菜餃子啊,菜包子啊,小餃子啊,烙餅啥的,容剛有時候嫌棄費事,就是米飯隨便炒兩個菜。


    容剛白了他一眼,那是我懶得吃韭菜嗎?吃了韭菜就要刷兩次牙才覺得沒有那股子味道了,不然我都不敢和你親嘴。


    “再放一點蝦皮兒。”


    劉桂花直接挽著袖子就去割韭菜,去拔小白菜。


    “你去洗洗臉,先把衣服換了躺炕上。”


    容剛囑咐著楊樹,楊樹哪都好,就一樣,小邋遢包。累了澡都不洗直接往那一躺,都不知道沾了一身的土啊。


    “囉嗦死了,煩死你了。”


    楊樹頂他一句,還是老實的換鞋,直接進屋換衣服去了。


    容剛把小白菜摘了,在水籠頭下洗著。


    “容剛,我那件淺藍色的t恤衫哪去了。”


    房間裏傳來楊樹開衣櫃的砰砰聲,扯著脖子喊他。


    “最西邊的櫃子裏。”


    “我找了,沒有。”


    “你自己的衣服都找不到,我還能指望你能幹點啥。”


    擦幹淨了手回屋,進去就把衣服給他找到,捏著楊樹的下巴就親一下。


    楊樹趕緊偷瞄一下外頭,別瞎鬧,老媽在外頭呢。


    “沒事兒,我媽看不到,這麽遠的距離,再讓我親一下,吃了韭菜再親嘴我都沒心情。”


    “好了,你快做飯去。”


    快速的親了他一下,把他推出去。


    劉桂花抬頭一看,正好看見楊樹推著容剛的後背把他推出來,容剛回手捏了他的臉一下,笑著出來了。


    “衣服找到了?”


    “嗯,別看他四個眼睛,就是給他擺在眼前他也看不到,粗心大意得很。”


    劉桂花盯著容剛,說起這句話的時候,容剛一臉的疼愛笑容。


    這心裏,咯噔一下。


    這倆孩子,是不是,有些太親密了?


    劉桂花他們老兩口子沒在新房子裏住過,這個房子是容剛回到西山村開廠,把老房子扒了重新蓋的,方便他住在村裏離廠子近一些,劉桂花也來過,也就是看看就回去了。


    她看見鞋架上兩個人的拖鞋,外套丟在沙發上,手機疊放在一塊,怎麽感覺,她是來做客的?或者是來串門的。


    楊樹翻箱倒櫃的給劉桂花找吃的,容剛拿著菜去了廚房。


    “嬸兒,你嚐嚐,我前幾天染得小青桃,你回去的時候給小夢帶去,前幾天還打電話問我要呢,嬸兒,你吃不吃甜瓜啊,我切瓜去,茶幾邊有花生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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