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用力的木馬木馬好幾口,容剛的臉上有了些笑容。


    “敗家玩意兒。”


    楊樹傻笑著,紮在他的肩窩,抱著脖子貼靠的緊密一些。好在他消火了,真不好哄,氣急眼了跟個恐龍一樣,嚇死人啊。


    “回去給我做飯洗衣服,當小媳婦兒,你再敢幹出這種事兒,立馬辭職別幹了,一個破村長不值得我們倆吵吵把火的,不幹這個村長了你也就不整天的瞎捉摸給我惹事兒。你也滿心眼的就剩下我了,不用整天把西山村掛在心裏。我說的記住沒?”


    楊樹要撅嘴,他怎麽就不能當村長了,都說了不給他惹麻煩了還不行啊。


    “我問你記住沒?”


    容剛眼珠子一瞪,脾氣又上來了。


    “記住了。”


    現在老老實實的吧,啥也別跟他頂,他說啥是啥,先把他哄順心了再說。隻要你不生氣,啥都行。


    滿天雲彩散了,容剛被他氣得也沒法再火大了,抓過來狠狠親幾口這事兒就算過去吧。在他嘴上咬幾口泄瀉火,小玩意兒差點折騰死我。大手剛往他後背一按,想趁這個機會好好親親他, 楊樹哎喲一聲,抓著他衣領的胳膊都哆嗦了。


    “怎麽了?剛才就想問你,你哪不舒服啊,腰怎麽了?”


    容剛這下根本不敢碰楊樹,就怕自己碰一下他就疼得受不了。


    “剛才磕了一下,你看看,是不是腫了啊。”


    解開睡衣,溫度有些低,睡衣解開了楊樹凍得都快哆嗦了,轉身趴在他的膝蓋上。


    “怎麽磕的?是不是下樓的時候太著急了?”


    容剛抓過手機照亮,單薄的後背上,三個紫裏透著血絲的印子,肩胛骨上有一個,右肩附近有一個,最後一個最嚴重正在脊椎上,小孩巴掌那麽大的紫紅色血印子,看得人觸目驚心的。


    “這不行啊, 必須去醫院看看,你怎麽這麽不小心磕這樣?這麽按著疼嗎?”


    “別用力啊,疼,嘶,哎,你輕點。”


    “這樣呢,受得了嗎?”


    “可以。”


    “這裏呢?”


    “恩,還好,不疼。”


    “這裏顏色比較深。”


    “啊,好疼,不要按了,受不了了,疼死我了!”


    這個偏僻的角落傳出來的聲音,讓起得最早的晨練的一位老阿姨聽見了,楊樹自然不知道,天亮了之後,他們小區已經傳遍了,有人在這個小暗胡同裏野合,嗯嗯啊啊的聲音都傳出去了。特別豪放。一直在問疼不疼,一直喊著輕點。哎喲,現在的小年輕啊,嘖嘖,說不得。


    楊樹啥都不知道啊,容剛把扣子給他係上,沒傷著骨頭,就是軟組織挫傷了。看著他疼的發白的嘴唇,容剛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他披上。


    “我們去醫院吧,開點藥抹抹。”


    “你陪我去?”


    容剛挺為難,他下午必須要趕回去的。


    “你去叫媽媽陪你。”


    “你不陪我我不去,沒啥大不了的,過兩天就好了。”


    抬頭看看牆壁上那塊突起,估計是建築的時候,這裏太偏僻,沒有修正牆麵,遺留下來的水泥塊。


    “下次一定要小心點,不要再碰著哪了,怪疼的。”


    容剛壓根不知道這是他的原因造成的,楊樹也不說明,讓他內疚幹嘛,不就是紫了嗎》過兩天就好了,他又不是故意的。


    “上樓吧,這裏怪冷的,今天你陪我一塊去見我二舅,跟我談生意去。”


    容剛蹲下去,拍拍後背。


    “上來,我背你上樓。”


    楊樹笑嘻嘻的爬上去,容剛一托他屁股,往上顛了顛,悠悠達達的往他們家走,楊樹壞笑著趴在他的肩膀上。


    “我爸媽還沒起呢,你跟我睡一屋吧,等他們起了我就把你介紹給他們,你會不會緊張啊。”


    容剛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小壞蛋。


    “緊張什麽,見老丈母娘而已,隻要你沒跟她告我黑狀,那我就不怕她用擀麵杖把我打出家門。”


    一步步上著台階,他們家不高,四層樓,容剛就這麽把他背上去。


    “切,我才不信你不緊張呢。”


    “好吧,我緊張,緊張的我今天不進去了。”


    把他放在門口,摸摸楊樹的臉。


    “事情辦完了你早點回去。下午來一個客戶我必須接待。今天就不進家門了。我急著回去,你回去吧,再睡會,起來了記得給傷口抹點藥。”


    啊,這麽短的時間啊,他們見麵還不足一小時啊,他這是打算就往回走?折騰了一個晚上,就為了跟他把誤會解開,話說開了就馬上走啊。家門都不進了。抓著他的衣服不撒手,舍不得啊,這才幾分鍾,話都沒說多少呢。


    “你別用這依依不舍的眼神看我,我也想陪著你談生意找銷售渠道,但是我真走不開。乖乖,我在家裏等你,你早點回來。”


    小心翼翼的抱住,親了親他的腦門。


    “進去吧,怪冷的。吃一頓感冒藥啊,我走了。”


    對著他笑笑,再舍不得也不能什麽都不顧了,轉身就下了第一個台階的樓梯,楊樹猛地撲上來,直接從背後抱住他。胳膊環住他的腰,就不送手。


    容剛被他這一衝撞差點滾下去,趕緊抓住樓梯扶手,哭笑不得。


    “乖乖,你這是讓我快點滾啊,行了不耍小孩脾氣了。”


    拉著他的手在懷裏轉身,一個台階上,一個台階下,好在容剛夠高。大拇指從他臉上擦過去,按按他的嘴唇。


    “親我下。”


    楊樹特別乖,摟住他的脖子直接親了一口他的嘴唇。舍不得他走,覺得自己對不起他,覺得他太辛苦。


    “乖乖,聽話啊,有什麽問題跟我說。早點結了趕緊回家,我在家裏等著你呢,我真走了,要不然飛機不等我。真想把你捆在翅膀上一起飛回去,別躺著睡,趴著睡兩天,疼得厲害一定要去看醫生,多想我。”


    “你少喝酒,喝酒了就別急著回村,別開車太快,要吃飯,再忙也不能不顧身體,你等我幾天,我很快就回去的。”


    “恩,我知道。”


    摸摸楊樹的手,歎口氣。


    “乖點,別給我起啥幺蛾子,我是真忙,不能天天跑過來看你,你別讓我再這麽擔心了。”


    “我知道的,絕對不給你惹麻煩了。”


    “記得想我。”


    摸摸他的臉,拿過他手裏的鑰匙,打開門,最後再親一下,把他推進屋,楊樹拉著他的手就是不鬆開,容剛用力捏捏,慢慢的鬆開手,反手用力抓住,楊樹都不知道自己這麽粘人。你進屋吧,你休息一會,你看上去真的太累了,別走了,留在這陪我兩天我們一起回去吧。


    容剛拉掉他抓著自己手的楊樹的手,嘴巴做出聽話的口型,笑著對他擺擺手,非常明顯的看見楊樹眼角隱隱發紅了。


    關上門,歎口氣。


    乖乖,早點回家,沒有你的家我真的是太空虛了。


    靠在牆上抽根煙,哎,別戀愛,戀愛了就牽腸掛肚的,別找媳婦兒,找媳婦兒你就放心不下了。但是,誰讓稀罕上了呢,稀罕上了就放不下了呢。媳婦兒可不是上世紀的童養媳,奴隸,而是祖宗,你要供著,寵著,當成心頭血一樣護著。


    怕他哭成傻逼樣了,鼻子囔囔的聲音甕聲甕氣的,怕他紅了眼圈要哭不哭,怕他跟你鬧騰,那就心髒病發一樣疼。揉了揉左心口,小祖宗,再也不要紅著眼角看我,我心髒真疼。


    楊樹跑到窗台看著,不一會容剛出來了,沒有回頭,就這麽走出小區,上了車,離開。


    這個男人,表麵上粗糙,脾氣暴躁,要別人聽他的話,可他的細膩自己體會的真真的。


    喜不喜歡的,對他有沒有動心,隻有他自己知道。


    多遠的距離啊,吵哪樣了他還跑過來追著自己呢,雖然動作粗暴,可他還不是怕自己真的一去不還了。他珍重自己,疼愛自己,真的很好。


    第一百二十章 我不回城


    看著晨色裏消失的背影,楊樹舍不得,他太辛苦了,事情這麽多,他今天肯定又是一天不能休息,這加在一起就是兩天一夜,自己一個無心的過錯,讓他這麽奔波。


    對不起,容剛,還有,謝謝你。


    楊樹揉揉鼻子,我一定會盡快回去的,真的。


    早點回去,不讓你擔心我,哪怕我不能在工作上幫你,我也絕對不給你惹事兒了。我會嚐試著學做飯,在你忙碌的時候,不至於操心我。


    楊樹的爹媽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未來的姑爺,到了家門口都沒進來。見姑爺的機會就這麽錯過了。


    容剛給他發短信,我上飛機了。他瞪著眼睛等著,兩小時不到,容剛又發來短信,已經下飛機了。楊樹一直在囑咐他,少喝酒,中午沒事你眯一會兒,你要記得吃飯。我很快就回去,真的,你別擔心我。


    大胖把容剛接回西山村的時候,正好中午,在食堂吃飯。


    容剛一晚上沒睡,但是精神頭卻很好,沒有前兩天的那種陰沉,看起來特別高興。


    不由得想問,你這晚上找你媳婦兒辦事兒去啦,讓你媳婦兒伺候舒服了?這麽高興啊。


    雖然累,但是這一晚上折騰的很值得。


    西山村大亂了。


    第一天,村長跑了,不幹了。


    第二天,老支書也跑了。


    村民們都是六神無主啊,這可咋整啊,一個帶頭人都沒有。當家做主的都不見影了。村西頭老張家因為贍養父母問題打起來了,倆兒媳婦兒人腦袋打出狗腦袋了,吵吵把火的找上村委會,沒人給評理了。傳教的滿村亂竄,宣傳邪教組織,都沒有村長跑過去把人轟走了。豬肉王想賣豬肉,大喇叭都不能廣播了。


    桃園咋整,要不要澆水,要不要管理?沒人知道。


    反正都跑了,村民代表直接找上容剛,


    村裏沒有當家的了,容剛就成最重要的人物,就跟在廠裏一樣,這就是老大,幹啥要跟老板說。


    容剛也頭疼,他不是村民委員會的,不是村民代表,不是黨員啊。管他啥事兒。不管他啥事兒,關他媳婦兒的事兒,他媳婦兒的事業他要給守住了。


    指揮者村民,澆水,培土,施少部分有機肥料。裹上保溫材料,保證不會凍壞了啊。


    鐵礦石廠讓他忙的暈頭轉向,西山村還亂。


    正在鐵礦石廠呢,村民喊他,容剛容剛,你快看看去吧,二狗子兩口子因為父母打起來了,都掄菜刀了。


    回去之後,照著打媳婦兒的二狗子一個眼炮兒,所有拉架的人都震驚了,這是啥節奏?雙人打變成三人群毆?


    “他媽的媳婦兒是讓你娶回家揍得?外邊跟個慫包一樣到家橫,你他媽算個什麽東西。嫂子,扇他,扇到你原諒為止。”


    二狗子媳婦兒撲上去抱著老爺們,摸著臉一個勁的吹。


    “我不,不扇他,這是我爺們呢。”


    “那還打個屁啊。”


    容剛這個廠長要是做村長真的是最佳人選,那麽多人都沒拉開架,容剛三秒搞定。人家兩口子和好了,容剛叼著煙回廠子了。


    “村裏沒個當家主事兒的不行,要不,讓村民代表去把村長請回來?”


    可拉倒吧,西山村這是要幹啥啊,集體旅遊啊,造福鐵道部啊,一個去了,還想再派一些人去?是不是全村老小都去啊,那不是請村長回村,那是逃難啊,大遷徙啊。


    正主是容剛,全西山村的人都去了,也不如容剛去了合適啊。容剛也沒說村長一定會回來,也沒有告訴別人他大半夜的殺過去,跟楊樹見麵的事兒。故意不說,也該讓這些胡說八道的村民緊張一下村長的重要性了。看他們還會不會在說啥亂七八糟的話,也讓他們知道一下,村長不容易啊,忙啊,沒村長不行啊。


    楊樹拎著水果就去找他二舅。一開門,門口蹲著個老頭,吧嗒吧嗒抽旱煙,背著一個行李包,典型的鄉下老頭進城打扮。


    “老支書?”


    楊樹難以置信,這老頭子怎麽跑來了?多老遠啊。這老頭蹲門口怎麽不進屋啊,他是啥時候到的呀。怎麽了這是啊,一會兒容剛急匆匆飛過來,他剛走沒幾個小時呢,老支書又來了。怎麽輪流來啊。


    老支書一回頭,抓著楊樹的手,老淚縱橫啊。


    “小楊啊,你可不能一走了之啊,西山村沒你不行啊,我對不起你說的話太過了,你趕緊跟我回去吧啊。”


    “不是,不是,你別哭啊,老支書,別在這說話,先進屋。”


    楊樹手忙腳亂,他都沒遇上過這種事兒,攙扶著老支書要進屋,老支書死活不進去。


    “小楊啊,你不答應跟我走,我就不撒手,回去吧啊,回去,西山村真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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