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消耗不掉吧。我打算建一個儲備庫,就為了儲備桃子,可這儲備庫要不少錢啊,現在村裏沒多少錢了,修路都花光了,這兩三年內儲備庫沒辦法修建起來。總不能爛在地裏吧。桃子又是大熱的東西,儲備不當三兩天就爛。我栽了三分之一的早熟桃子,很少部分的平常桃子,大部分的晚熟桃子。錯峰上市,價格會高。我倒是很想留到春節上市,可是一算時間,就算是十月份摘桃子,春節上市,還有兩個月的儲存期,不能凍,不能磕碰,溫度要合適,儲存要得當。”


    楊媽媽眼睛一亮,拍拍楊樹的胳膊。


    “你二舅,你二舅家裏有超市,你問問你二舅要不要,可以放他超市去賣呀。”


    “老媽,就算是我二舅能賣五萬斤桃子,從西山村到咱們家,怎麽運輸?”


    鞭長莫及啊,這麽遠,用啥運?火車皮?路上會不會耽誤時間?青桃子變成爛桃子。汽車?運費怎麽算?


    “你真的可以去問問你二舅,你問問他超市的果子都是從哪裏運來的,怎麽運來的。考察一下啊,南方的香蕉荔枝現在北方也能很快吃到啊,別人能南方水果北運,你就不會北方水果南運啊,多問問啊。”


    楊樹瞬間茅塞頓開,是啊,香蕉的存儲期也不長呀,很多南方水果不還是遍布北方。他多問問,問問怎麽運輸的,怎麽保持新鮮的,費用啥的咋算啊。


    就說了,老天餓不死瞎家雀,總會有辦法,老爸的建議很好。


    “明天我就去找我二舅。”


    有方向了,有目標了,楊樹瞬間充滿鬥誌。


    跟老媽絮絮叨叨說了很久,打著哈欠回自己房間,摸著他的床,這下睡得不舒服了。他習慣了火炕。火炕躺下很舒服的,鋪得很厚,硬中帶軟,生了灶火火炕就發熱,越躺越熱乎,越躺越舒服。要是腰部酸軟,完全可以用火炕燙燙老腰,特舒服。


    他的床這麽睡著,都找不到感覺了。


    一動一翻身的,還會發出吱呀聲。


    火炕怎麽滾都不會有動靜的。


    還不暖和,南方不供暖,這個季節他們家也就十幾度,容剛一直保持溫度二十六七,他怕楊樹冷。從那麽一個屋內溫暖如春的地方,換到家裏,楊樹洗了澡出來就覺得鼻子癢癢的,躺在被窩,噴嚏打了十幾個。揉揉鼻子,都不通氣了。


    怪冷的,不想穿著睡衣再去找感冒藥,想早點睡覺,也許睡一覺就好了呢。


    猛地想起來,手機還沒充電呢,趕緊翻出來開機,就找充電器的功夫,手機嗡嗡嗡的差點卡死機。


    一看,一百多個未接來電,除了有五個是老支書給他打的,剩下的電話都是容剛打過來的。


    容剛不喜歡發短信,他覺得特別浪費時間,有啥事兒直接打電話。這是要幹啥啊,一口氣打了一百多個電話。


    伸著耳朵聽聽,隔壁的父母好像睡著了,為了以防萬一,怕隔壁的父母聽見他跟容剛的電話內容,鑽到被窩裏去,蓋得密不透風的。


    誰知道容剛在氣頭上會不會嗷嗷的罵人,隔著電話還把自己罵一頓。


    阿嚏,又一個噴嚏,揉揉鼻子,打通容剛的手機。


    不斷的自己給自己心理建設,他罵你你也聽著,不要再把這個得了狂犬病的人再惹急眼了,很多地方你還指著他呢。


    電話響了一聲,容剛就接通了。


    大胖二胖為了慶祝,拉著他在飯店喝酒呢,他怕錯過楊樹的電話,電話一直放在眼前。喝酒都心不在焉的,想著過一會給他再打第一百五十六個電話。


    手機一亮,媳婦兒來電,容剛慌亂的抓過手機,差點摔地上去。


    “喂,媳婦兒啊,我的媽呀,你終於接電話了。”


    大胖二胖爆笑出來,哎喲,看看他這樣兒啊,再牛逼的爺們遇上媳婦兒也是個妻奴。


    容剛抓著手機去了包廂外,不讓任何雜音打亂他們的談話。


    “你到家沒有?路上安全嗎?沒遇上啥小偷的吧,一路平安的到家的嗎?看見叔叔阿姨沒有?”


    問題就像是炮彈,一個個的連發。語速很快,快的楊樹都不知道回答他哪個問題了。


    捉摸了一會。


    “我到家了,挺好的。我,,,”


    還不等楊樹說完,容剛聽著楊樹話音不對,悶悶的,鼻子不通氣的那種感覺。


    “你哭了?”


    楊樹愣了一下,特意抹了一把臉,幹幹的呀。哭個毛啊,大小夥子動不動就哭,那還算個爺們嗎?


    “沒啊。”


    容剛氣急敗壞的抓了一下頭發,生氣惱火最後歎口氣。


    “你別蒙我,我聽得出來。就算是現在沒哭,剛才也哭了吧。哭的鼻子都囔囔的了。”


    有嗎?那是因為感冒打噴嚏鼻子不通氣啊。


    “我真沒有。我也是個老爺們幹嘛跟小姑娘一樣哭哭啼啼啊。你啥時候看我哭過。”


    好吧,就算是有時候被他惹得真急眼了,那也是紅了眼圈,但那時因為氣的,絕對不是哭的。


    “你啥樣我還不知道。”


    “你知道啥啊。”


    “這時候了你就別嘴硬了,我知道你委屈,看見叔叔阿姨肯定更難過。哭一場我也理解,你不會是一路哭著回去的吧。”


    楊樹猛地掀開被子,這下急眼了。啥叫你理解啊,老子是那種受了委屈就找媽媽的人嗎?你都沒看見你憑啥認定我哭著回家啊,那多丟人啊,這麽丟人的事情怎麽會幹啊。


    “我真沒有哭,我這是感冒了。”


    “行了行了,你跟我強調啥,我又不會嘲笑你。”


    楊樹輪枕頭,你大爺的容剛,你就死活不相信啊啊啊,媽的你怎麽認定了你的道理就不聽別人說啥啊啊啊。


    “本想著隨後去接你的,但我這邊事情太多走不開。你在家裏呆兩天也好,挺長時間沒跟叔叔阿姨見麵了吧,那就趁這機會團聚一下,等我把手邊的事情忙完了我就接你回家。”


    “你忙你的不用來接我。”


    那些桃樹肯定給他惹大麻煩了吧,這麽忙自己絕對不會再添亂了。他又不是弱智,能自己回去。


    “別跟我置氣了,聽話啊,乖乖的。你委屈我知道,我道歉,好媳婦兒,我那急眼了啥話都往外說你別往心裏去。我媽都說我屬狗的,急眼了到處瘋咬,你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傷著你了我知道,你別生氣,兩口子吵架不記仇,我一定會接你回來的,親自跟叔叔阿姨承認錯誤。”


    “你不用來,我自己能回去,你別把我當小孩兒,我是說,那桃樹苗兒,,,”


    楊樹有些不好意思的提起來,桃樹苗給你製造了不少麻煩,你還生氣嗎?


    第一百一十七章大痞子真急眼了


    “桃樹苗我都給你栽到其他地方了,沒有全部扔了,我知道你是想擴大桃園麵積,咱們倆的事業不衝突,你幹你的我幹我的,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兒咱們兩口子就掰生,我保證以後好好跟你說,不跟你大吵大叫了,你也原諒我吧啊,好媳婦兒,在我未來丈母娘麵前為我多美言幾句。哪有筷子磕不到碗的,親嘴還有咬舌頭的時候呢,真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兒你就跑娘家,跑就跑,我去接我媳婦兒,你在老家乖乖的,多陪陪叔叔阿姨。等著我啊,我最遲一個禮拜,就把手裏的事情都解決了,我就去接你回家。”


    這擔心挺長時間了,棘手的問題解決了,火氣消減他也就剩下擔心,尤其是他不接電話,容剛都不知道自己咋過來的,就怕他出事兒。


    楊樹有些蒙圈,似乎,他們倆,雞同鴨講。


    容剛是在拚命道歉,他也是怕容剛生氣也在道歉,然後你說你的,我說我的,說不到一塊去,雖然是一件事,但是各說各的。


    “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真不用來,我在老家有些事情要幹,多長時間我不知道,要等我調查一下市場,找找關係啥的。你有事兒就忙你的就好了,真不用管我。”


    有事兒要幹?調查?找關係?不用管他?


    這些詞兒串聯到一塊,那就不是這個意思了。容剛瞬間就理解成,楊樹要找新工作,調查對比一下哪家公司比較好,找關係進去上班,他都要準備在老家找新工作了,那就跟他天高皇帝遠了,這麽遠那還管個屁啊。


    “我都快把好話說盡了,道歉了還不行啊,你到底要我幹啥你才原諒我啊,就因為兩口子吵幾句你就要一去不回頭啊。”


    容剛有些沒耐心了,廢話,誰媳婦兒跑了要分手能有耐心啊。一嗓子又吼了出來。


    “不用你道歉啊,這事兒本來就是我的錯啊。”


    楊樹說的特別真誠,因為我擅自做主,才給你添麻煩了啊,所以苦主的容剛不用道歉,他要主動道歉呀。


    “我靠,媽的這時候你還擠兌我。”


    容剛狠狠爬了下頭發,煩死了愁死了,媳婦兒都不讓他道歉了,人家這是沒消氣兒呢,不接受他的道歉啊。


    就在這岔道上,他們倆越跑越遠。


    從楊樹回來,這路就差了,西山村村民跑了一條道,容剛跑了一條道,楊樹又是一條道。


    雖然在這三條路上能看見彼此,卻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我沒有。”


    楊樹特別無辜,真的特別無辜。


    “行了,我盡快把事情幹完去找你。你就給我在老家老實兒的帶著,不許找新工作,不許哭,不許告黑狀,好好陪陪叔叔阿姨,啥都不要想,等我過去再說。”


    “我沒招新工作,也沒哭,我找誰告黑狀去,我告誰啊。你說的太奇怪了,容剛,你喝酒了吧,喝大了吧。”


    “沒喝多少。”


    “還是喝了,你喝酒吧,我睡覺了,少喝點啊,喝酒別開車回去。”


    找到原因了,你跟一個酒鬼說話,能說得通嗎?所以啊,他說的什麽哭呀,告黑狀呀,那都是酒話,不能信的。


    “我沒喝醉!”


    “酒鬼都說自己沒醉,就這樣了啊,我睡了,你早點回去!”


    楊樹真沒往裏深琢磨,以為他還生氣呢,最後吼了他幾嗓子,等他酒醒了再跟他道歉,他就不吼自己了吧,掛了電話,容剛看看手機。


    “小玩意兒他還玩竄了,想跑?沒門,抓回來打一頓他就不鬧了!”


    不生氣能這麽暴力的掛斷電話?


    氣死了,媳婦兒要紮根在老家了,都準備找新工作不回來了,他要不回來自己結束了工廠去他那邊找他?這不是瞎說嗎?


    不行,他們倆必須談談,我吼你了,把你罵一頓,你一氣之下跑娘家死活不會來了,這叫啥事兒啊。還敢不回來?耍性子啊,行,你等著。


    大胖找出來,容剛踩滅了煙頭。


    “送我去機場。”


    “剛子,你幹嘛去啊,明天有個大客戶要來,跟他簽了協議咱們的鐵粉他都能給包圓了,你是老板你出差,我們倆也不夠格接待人家啊。”


    容剛看看時間。


    “那人下午來,我上午能趕回來,趕緊的別耽誤時間了,馬上我就走。”


    大胖攔不住容剛,陰沉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都不敢問一句你這是幹嘛去。


    到機場還好有最末一班直飛的航班,別人都提著行李,他就拿著手機,晚上飛機一般不晚點,容剛花了一個半小時坐到楊樹那個城市,他記得楊樹的家庭地址,那次調查結果他都記在腦子裏了,打車就去了楊樹家。等他到的時候,早上四點半,正是天蒙蒙亮的時候。


    折騰了一宿的容剛,眼睛幹澀頭疼難忍,心裏的火氣蹭蹭往上冒,這事兒誰不對,是楊樹的錯吧,他跟自己耍性子還跑回來了,不接電話不說,還要在當地找工作,我這不計前嫌的哄你,你還跟我別扭,你有多小心眼,你有多沒良心。


    這新仇舊恨的,容剛覺得他快氣炸了。跑,我讓你跑,今天絕對把你逮回去。


    電話許久沒人接,容剛的火氣又往上升了一層。等了足有三分鍾,手機接通了。


    “喂,容剛。”


    楊樹快睡死了,電話響了很久才聽見,眼睛都沒睜開呢。


    “下來,馬上。”


    楊樹頓了頓,睜開眼睛,清醒了。


    “容剛?你沒睡覺嗎?”


    這個時候打電話,他怎麽起這麽早。


    “立馬給我下來。”


    “啊?我在老家啊,你怎麽,,,”


    “別廢話!”


    容剛直接掛了電話,盯著樓口,楊樹跳起來拉開窗簾往外看,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但是恍惚的看見有一個人影。


    “臥槽,他來了?”


    根本就顧不上多穿一件衣服,跳起來就往外跑,是他來了吧,真的來了嗎?前天他們吵起來了,今天來找他,為啥呀,不管為啥,一定跟他好好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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