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此為防盜章,4小時後替換,已購v章達50%後會立即自動替換白奚妍也猜到了,登時驚得花容失色,下意識拽緊了錦帕。


    “傷勢嚴重嗎?”洛婉兮忙問。


    “手被碎瓷片割傷了,流了不少血,江姑娘馬上被送到桃來居包紮,傷勢具體如何老奴也不清楚。”鄭婆子唯唯。


    洛婉兮眉頭緊蹙,一邊往桃來居趕一邊問:“好端端怎麽會受傷,和二姑娘爭執又是怎麽一回事?”


    鄭婆子咽了咽唾沫,還別說素來笑盈盈的四姑娘板起臉來,怪唬人的,到底是老夫人手把手調/教出來的。


    “姑娘們在荷風水榭作畫,江姑娘打翻了二姑娘桌上的墨,汙了畫作。二姑娘說江姑娘故意的,江姑娘說二姑娘汙蔑,兩位姑娘便爭了起來。二姑娘氣急之下失手推了江姑娘一把,不想江姑娘摔倒了,還帶著桌上的筆洗一塊掉在了地上,江姑娘又正巧摔在了碎瓷片上。”


    洛婉兮看一眼鄭婆子,她話裏話外的偏向洛婉如。也正常,鄭婆子是洛家下人,偏著江翎月才是不正常。況她對江翎月的性子也有一些了解,江翎月有些跋扈,不久之前她還親耳聽見江翎月對洛婉如的抱怨,那墨十有八/九是她故意打翻的。洛婉如一看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哪裏受得了這氣,吵起來並不奇怪。


    小姑娘之間起口角,誰也不會當回事,可江翎月受傷見血,洛婉如還是主家,這有些說不過去了。


    洛婉兮一行人經過荷風水榭時,見眾閨秀三三兩兩聚在一塊,顯然是在討論剛剛發生的事情,見了她,與洛婉兮交好的幾人迎上來。


    洛婉兮先賠罪,歉然道:“招待不周,讓你們受驚了。”


    “說什麽見外的話,你是要去看江翎月,趕緊去吧。”諸人十分善解人意。


    “那我失陪一會兒。”洛婉兮福了一福才走,幾步後,洛琳琅追上來,眉頭皺成一團,一臉的為難:“事後二堂姐走了,去的不是桃來居方向。”洛婉如走時臉色難看的很,讓想勸她去看看江翎月的洛琳琅收回了腳。至今向來,洛琳琅還有些羞臊。


    洛婉兮腳步頓了頓,不知道該說什麽,雖然江翎月受了傷,但是率先挑釁的也是她,洛婉如把禮數做全了,是南寧侯府也無話可說,可她這樣一走了之,有理也變沒理了。


    洛婉兮隻覺得心累,拍了拍洛琳琅的手背:“這裏你擔待些。”


    “我省的,婉兮姐你放心。”洛琳琅笑了笑。


    桃來居裏,謝府醫正在處理江翎月手臂上的傷口,江翎月傷的比眾人想象之中重多了,不止虎口處被割傷,手臂上也有不少傷口,雖然都是小傷口,可架不住數量多,放在江翎月白皙的手臂上,觸目驚心。


    江翎月完全不敢看自己的手臂,伏在丫鬟懷裏大哭特哭,每上一次藥,她整個人都要顫一顫,南寧侯府的丫鬟跟著抖一下,一臉的感同身受恨不得以身相替。


    以至於洛婉兮一踏進屋子成了眾矢之的,被各色不善的目光包圍,對此洛婉兮心裏有數,在見到江翎月的手腕之後,更是隻能在心裏苦笑。


    待上完藥,洛婉兮才出聲詢問:“謝大夫,翎月的傷如何?”


    “我會不會留疤?”江翎月從丫鬟懷裏抬起頭,一臉緊張。


    謝府醫看了看洛婉兮再望了望眼巴巴看著他的江翎月,麵露難色。


    洛婉兮神情一變,江翎月臉色瞬間慘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雙眼直直的看著謝府醫。


    謝府醫不甚自在的垂了垂眼:“江姑娘莫急,唯有手肘這一處。”謝府醫點了點那處傷口:“傷口頗深,須得看後期恢複情況,其他創口絕不會留疤。”


    饒是如此,江翎月依舊雙目含淚。


    洛婉兮亦是心頭發緊,花朵兒似的姑娘,哪怕疤痕留在手肘處那也是一道疤,正斟酌著如何開口。


    “月兒,月兒!”


    洛婉兮心下一沉,回身便見一穿著石榴紅褙子,眉眼端莊,氣質雍容的貴婦人被丫鬟婆子簇擁著浩浩蕩蕩入內。


    一見母親,江翎月眼眶內的淚珠撲簌簌往下掉,撲進婦人懷裏大哭:“娘!我要留疤了,我手上要留疤了,怎麽辦?”


    見狀,南寧侯夫人隻覺五內俱焚,生吞了罪魁禍首的心思都有。她養了三個兒子隻得了這麽個姑娘,疼得眼珠子似的,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等罪。


    南寧侯夫人安撫女兒:“你放心,娘絕不會叫你留疤。咱們不聽這庸醫胡說八道,娘帶你回府,府醫看不好,咱們找禦醫,你別怕,娘絕不會讓你留疤。”


    聽著母親鎮定的聲音,江翎月哭聲漸停,可還是不放心,哽咽道:“要是治不好怎麽辦?”


    南寧侯夫人鳳眼一眯,聲音發涼:“治不好!誰害你留疤,我讓她和你一樣。”說著抬眼在屋內掃了一圈,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怒不可遏,柳眉倒豎,怒道:“把我月兒傷成這樣,她洛婉如竟敢連麵都不露一下,覺得我江家女兒不配她屈尊紆貴嗎?”


    怒氣騰騰的視線直接射向隨她一起趕來的吳氏身上,吳氏架不住變了變色:“表嫂不要誤會,”南寧侯府已故的太夫人是洛家姑奶奶,雖然血緣淡了,但是同在臨安,兩家一直當近親走動。


    “這,這……”向來的伶俐的吳氏一時無言,隻恨洛婉如,她倒好自己一走了之,留下她們在這承受南寧侯夫人的怒火,這位夫人可不是善茬。


    “江伯母息怒,不慎讓翎月受傷,二姐也很著急,她是回去取靈芝玉顏膏,這藥對皮外傷有奇效。”洛婉兮出聲。


    吳氏忙不迭附和:“有靈芝玉顏膏想來翎月不至於留疤。”


    南寧侯夫人怒氣稍斂,深深看一眼洛婉兮。靈芝玉顏膏是淩家祖傳秘藥,千金難求。洛婉如的胞姐嫁到淩家,這藥對她而言卻不難得。為了女兒,南寧侯夫人也不會鬥這氣,何況洛婉兮特意說了不慎,好一個不慎。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那墨九成九是她故意潑上去的,不依不饒鬧下去,不隻對女兒名聲有礙,也傷兩家情分。


    遂南寧侯夫人順著台階下:“但願如此。”


    說曹操,曹操到。洛婉如果真帶著靈芝玉顏膏來了。


    洛婉兮鬆了一口氣,洛婉如回去找藥是她為了安撫南寧侯夫人瞎編的,不過她在來的路上遣了人去找洛婉如,務必讓她親自過來一趟。


    便是她不來,自己也派了人回去找靈芝玉顏膏。她那兒也有兩盒,是大伯孝敬祖母的,洛鄴頑皮,時不時受個小傷,祖母把藥給了她。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江翎月一見洛婉如眼刀子梭梭飛過來。


    洛婉如險些以眼還眼,可想著大哥的警告,若是她再任性,送她回京,她想做的事還沒做成,豈能回去。遂硬生生忍住了,洛婉如咬了咬唇朝南寧侯夫人屈身一福:“今兒是我莽撞了,我第一次參加南方的畫會,生怕露怯墮了洛家的名聲,遂絞盡腦汁作畫。見畫毀了,怒氣上湧失了理智,這才失手推了江表妹,害得表妹受傷。見表妹流血我嚇壞了,趕緊跑回去找藥,因為剛到行禮尚未整理好,便耽擱了一會兒,讓表妹受罪了,江伯母勿怪。”


    洛婉如抽了抽鼻子,話裏帶上了哽咽,奉上裝藥的錦盒:“我這次帶來的藥都在這裏,伯母先拿去用,我回去立刻寫信向我大姐求藥,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江表妹留下疤痕。”


    南寧侯夫人眯了眯眼,拿淩家壓她,有個姐姐嫁到淩家可真了不起。南寧侯夫人氣極反笑:“原來真是去拿藥了,我還以為二姑娘一看闖了禍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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