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天麻麻亮的時候,侯府門口圍堵的兵士心慌難耐,也不知道太子成事沒有,都這個時辰了,如若還不行,這些可都是有家室的人,萬一乾坤扭轉不成,侯府追究下來,哪裏還有命在。


    領頭的指揮使是太子心腹的手下,今日突然收到圍府的命令,本是唬得有些拿不住刀。指揮使姓牛,他當時羨慕死另一隊圍堵周太傅府的人。太傅府雖說也有權勢,卻不比侯府,侯府武將世家,軍中之人誰不知道嚴侯爺的威名。


    天徹底亮了起來,往日必定早已經是人來人往的了。今日卻仿若時間凝固了一般,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門扉緊閉。


    侯府側門打開了一條縫,看到圍著的人,啪一聲又關上了。


    牛指揮使覺得大清八早的熱得厲害,後脖頸的汗順著後背往下流,奇癢無比。


    下屬滿臉驚慌,不停地問,“頭兒,怎麽辦?”


    牛指揮使抬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他也不知道怎麽辦,現在偷偷撤了的話,侯府指不定不會追了。如若繼續守下去,哪怕太子得勢,冷麵閻王也不是好惹的。


    牛指揮越想越覺得沒錯,都到這個時候了,太子的消息沒有傳來,怕是不成了。


    牛指揮使雙腳一跺,咬著牙道:“讓弟兄們悄悄兒撤了,升官發財固然重要,如今卻是保命要緊。”


    這手下一聽,忙轉臉交代了下去,自己貓著腰正要跟著牛指揮使撤退,便聽到街頭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一隊整齊京衛軍團團圍住了眾人。


    牛指揮使腿有些軟,太子敗了,來不及撤了。


    一騎快馬跑了進來,快速經過了牛指揮使的旁邊,到了侯府門口翻身下馬,扔了韁繩進了門。


    牛指揮使頭都不敢抬,隻恐被瞧見了,一時氣憤放下話來,自己腦袋當場得搬家。


    京衛軍是在京城外駐守的兵士,統歸嚴箴手下,太子逼宮如若成功,皇帝一旦駕崩,算京衛軍守城,也都是枉然。


    如今太子沒有得手,京衛軍入城,便收拾了各路圍堵朝臣太子手下。


    天子禁衛軍卻有一半被太子控製著,其實也是太子點背,這事兒說起來如若不是嚴箴橫插一腳,提早進了宮先護住了皇帝,沒準太子成事了。


    偏偏扶風想到了這一點,嚴箴當機立斷入了宮,太子挾持天子未遂,被嚴箴護住的皇帝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不然也不會在當年的奪嫡中勝出。


    保住了性命的皇帝大怒,當即招了禁衛軍,反撲太子,太子勝算在於出人不意,一旦皇帝知曉了,餘地便小了,天還未亮,禁衛軍便生擒了太子。


    嚴箴見大勢已定,方才想起家裏的嬌妻老母,一騎快馬飛奔回來。


    扶風和薑氏熬了一夜,聽得季勻傳來消息,京衛軍已經入了城,太子手下都被控製住了,扶風和薑氏才鬆了一口氣。


    扶風催著薑氏去歇了,自己也有些掌不住,褪去了外衫,散了頭發想要靠一靠,聽到了門口的腳步聲。


    扶風覺得自己像是第一次要見嚴箴一樣,心慌羞澀又期待,顧不得披上衣裳,隻著一件裏衣迎了出去。


    嚴箴一口氣提著,將將在門口看到了那支官兵,也不知道有沒有嚇著她。她一向嬌嬌滴滴的,仿若一口大氣都要吹跑,如若嚇著了怎麽辦?


    不顧處理殘局,隻一心奔向內宅,腦海裏浮現的是一張花容失色的麵孔,梨花帶雨的嬌顏,自己得好好哄一哄才是。


    嚴箴心裏思忖,剛剛踏進院子,便看到一襲月白色裏衣的扶風披散著頭發,一跳一跳的跑過來,風吹起了長發,飄在空中仿若一匹上好的絲緞,一張精致的小臉洋溢著濃濃笑意,朝著自己飛奔而來。


    嚴箴有些發愣,那個躲在被窩裏瑟瑟發抖的小狐狸呢,怎麽會是這個樣子,她不怕嗎?


    還沒有想出所以然,懷裏便抱住了透著馨香的軟體。


    哪裏還顧得上思考,一低頭,尋著唇瓣吻了下去。


    扶風看著雙眼亮晶晶的嚴箴,哪裏像熬了一夜的樣子,眼睛裏燃著的熊熊情(欲)之火,看得扶風渾身發燙,雙腳發軟。


    秋桐見扶風跑出來,本也想跟著上去,問問出什麽事了,看到了院子裏緊緊相擁的二人,唇舌間纏綿羞得秋桐臉都轉不過去。


    木棉莽莽撞撞的衝出來,問秋桐,怎的還不去給姑娘守著,她熬了一夜要睡了。


    秋桐一把捂住了木棉的嘴,拖著進了廂房。


    嚴箴二人忘我的親吻了片刻,在差點失了分寸之時,嚴箴才橫抱了扶風進了屋裏。


    扶風想要問問具體的情況,可是嚴箴如今哪裏還顧得上那些。


    一夜的擔心在此時放鬆了下來,又見到了一臉思慕的扶風主動投懷送抱,如今滿腦子都是扶風褪下衣裳以後的春光。


    一張嘴三下兩下解了盤扣,一雙手上下遊移不停,扶風渾身發燙,任嚴箴擺弄。


    太陽漸漸的升了起來,透過雕花窗欞,一束束耀眼的陽光照在扶風軟玉一般欺霜賽雪的肩胛上。精致的鎖骨一個小窩,像一潭清水,深不見底,嚴箴雙眼發紅,伸出舌頭往深潭攪去。


    扶風心慌,身體軟得不像自己的,一點兒也不受控製,一種奇怪的□□順著肩胛漸漸往下遊走,直到足尖,綻開了一簇簇浪漫的煙花。


    扶風嘴裏漸漸發出聲音,扶風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隻聽著聲音越發的黏稠勾人。


    扶風看著胸口嚴箴的頭發垂到了自己的身上,和自己的糾纏不清,混成一大片。


    扶風還沒來得及研究這是什麽花色的軟綢,身上一顫,嘴裏卻不由自主的尖叫出聲,這嚴箴,竟然**了自己的**兒。


    扶風羞得滿臉通紅,伸出雙手無力的去抵,嚴箴雙唇緊緊**,騰了一隻手來攔住了扶風,身下一挺,便進了花溪。


    扶風哪裏還顧得上胸口,睜了一雙美目,嗔瞪著嚴箴,到底誰是揚州瘦馬來著,說好的床笫之術,什麽時候才輪到自己來施展,每次都是被嚴箴糊弄得迷迷糊糊上了天。


    嚴箴胸口仿佛有一隻猛獸,不停的衝撞,想要尋一個出口。


    秋桐和木棉遠在廂房,隱隱聽見自家夫人的**,木棉開始似懂非懂了,紅著臉不再吭聲。秋桐臊得抬不起頭,拉了木棉轉到院門上,攔著人不許進院子。


    嚴箴和扶風趁著晨光,抵死纏綿,直到太陽升到了窗欞之上。扶風聲音漸漸啞了下去,再也跟不上嚴箴凶猛野獸的腳步,嚴箴才一聲悶哼,將扶風送上了星空。


    扶風額頭汗濕透了頭發,鼻尖沁出了幾粒細細的香汗,嚴箴伸出舌頭,細細吮了,摟著已經半睡的扶風吻了又吻有些紅腫的唇瓣,躺了會子便起了身,轉身又出了院子。


    還有一堆的事還未處理,隻因擔心扶風,回來查看一番,想不到竟得了這番好獎勵。


    嚴箴一臉冷意入的府,卻挑著嘴角出了院。


    木棉想了想,支了綠綢去薑氏院裏傳話,說是等薑氏醒了說一聲爺回來過了,聽說都沒事歇下了才又出去了。


    嚴謙自在花街紙醉金迷,隻想著既然沒有法子救侯府,自己也得享受夠本才是,摟著絮歌睡到日上三竿,這才慢慢往侯府走來。見門口平靜無事,便大搖大擺進了府。


    嚴箴剛剛出大門,迎麵撞上了回府的嚴謙,嚴謙看到嚴箴,雙眼冒火,一巴掌扇了過來,道:“你個逆子,惹的什麽事,那是皇家家事,豈是你能插手的?”


    嚴箴微微一歪,便閃了過去,一言不發,有些略帶諷刺的看著嚴謙。皇家的家事,說得輕巧,皇帝的事便是國事,牽一發而動全身,太子無德,算得了天下,又豈能坐穩,到時候各地諸侯親王郡王反了,還不是一樣血雨腥風。


    隻是這些事,與嚴謙又有何好說。


    嚴謙見嚴箴冷眼瞧著自己,竟然像當初自己父親老侯爺嚴鐸一樣。嚴謙心裏有些發虛,不由得挺了挺胸口,再厲害又怎樣,那也是自己的種,也得聽自己教訓。


    嚴謙還想要說什麽,嚴箴卻隻微微點頭,饒過自己便出了門。


    嚴謙氣得七竅生煙,誰誰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嚴謙想要把這一肚子的火發出去,可薑氏總是一臉的正色,仿若看自己無理取鬧一般,嚴謙想到這有些發虛。那幾個姨娘不是鬧著讓自己給兒子女兒尋好缺便是與薑氏一道的遣丫頭尋薑氏來。再有便是盧風那裏,嚴謙昨兒已經靨足,如今想起扶風有些發膩,更是不想去。


    嚴謙想想偌大的侯府,竟然沒有一個好地方,氣得在後院子裏扯了根海棠在地上踏了好幾腳,才覺得稍稍降了火氣。


    嚴謙想要去李氏屋裏轉一轉,看看有什麽好拿走的,今兒早上遇到戚大人,說醉香閣好像進了新人。


    嚴謙一邊還想著要不要再去搞得鹿茸酒來,這玩意兒確實不錯,昨兒把那絮歌整得差點叫不出聲音來。


    嚴謙嘴角這才掛上了一絲得意,卻聽到耳邊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嚴謙耳朵一抖,這聲音,不是自己哪個女兒,也不是哪個姨娘,這聲音甜美清脆,如若是床上叫起來,那得多麽*。


    嚴謙覺得是不是自己昨兒喝的鹿茸酒太過生猛,到現在還有餘效,隻聽個聲音覺得惡獸抬起了頭。


    嚴謙心裏想著,腳步不由自主順著聲音走了過去,繞過一片淩霄花強,一座小院裏的花架子上掛著一座秋千,秋千上坐著一個身著煙朱色薄衫外的少女。


    少女身後站著個丫頭,伸手推著少女一蕩,少女變張大了檀口,發出開心的笑聲,襯著身後的淩霄花,恍若一副神仙美景。


    嚴謙也算是見識美人無數的人,此時也看呆了去,這美人生得玉骨雪肌,削肩鵝頸,尖尖的下巴,低垂的眼角,一雙黑漆漆的杏眼仿佛帶著勾,看到哪裏哪裏便被勾到麵前去。


    那身後一牆的怒放淩霄花絢爛奪目,竟不及這美人萬一。


    此時的嚴謙口涎差點掉了出來,這美人,什麽時候進的府,竟然此時才發現。


    這美人,自然是那一直偏居青竹小築的未風。


    說起未風,進了侯府一直自怨自艾,想要得永嘉侯嚴箴臨幸而不得,心灰意冷之下遇到了看著同樣一表人才的嚴綜。


    這嚴綜除了自家嫂子外,從未見過如此絕色的女子。嫂子永嘉侯夫人美則美矣,卻端莊大方,一舉一動合乎規矩,像個木頭美人。這未風則不一樣,嬌嬌俏俏,小鳥依人,最最想不到她的那舞姿,嚴綜得過一見,驚為天人。


    嚴綜又自認自己強迫了這命運多舛的可憐女子,越發上了心,使了私房銀子綾羅綢緞的捧了上來,哄這未風開心。


    未風被嚴箴不屑一顧的態度傷透了心,見嚴綜樣貌俊美,又一心奉承自己,漸漸開了懷,和嚴綜偷偷廝混在一起。


    未風喜歡秋千,那府裏唯一一架離主院很近,如若是往常,未風定是願意去玩的,隻是如今未風已經和嚴綜混在了一起,自是不願意再去主院尋晦氣。前兒個還撞著了三小姐,被三小姐**娘訓斥了好幾句。


    嚴綜聽得紅葉說了幾句,昨兒個著人在青竹小築裏裝了這麽一架。


    如今的未風,雖然還梳著丫頭的發飾,卻簪著幾朵琉璃珠花,身上穿的也不是丫頭的衣裳,而是嚴綜送來的料子,輕薄透氣,樣子也好看。


    未風一身未婚姑娘的打扮,卻是經了人事的,那股子嫵媚風情是怎麽掩也掩不住的。


    嚴謙吞了一口口水,伸手拂了拂袍幅,正了容色,輕輕咳了一聲。


    未風本以為是嚴綜,揚起笑臉回了頭,見是一個陌生男子,隻是上了年紀,再看打扮容色,便猜了身份,忙不迭和紅葉給嚴謙行禮。


    嚴謙溫和的問:“你們哪院的?”


    未風和紅葉鬆了一口氣,還怕這嚴老爺嚴厲,責怪自己不合規矩,見嚴謙態度溫和,忙回:“奴婢未風見過老爺,奴婢是主院的。”


    嚴謙聽了大喜過望,還以為是哪院主子的親戚,這要多費許多周折,如若隻是丫頭,嘿嘿.....


    嚴謙免了二人的禮,沒有再說什麽走了。


    紅葉提了一口氣到嗓子眼,未風這個樣子,聽說老爺妾室無數,如若再看了未風,這可怎麽辦?


    這未風,身為嚴箴的通房丫頭,卻和嚴綜混到了一起,如若再被嚴老爺看上,這還成什麽體統。


    嚴謙一走,紅葉長長舒了一口氣。


    未風仿若沒有發生什麽一樣,她見慣了府裏上上下下男子見到自己時的樣子,隻當這是正常男子的表現,哪裏知道這嚴謙已經上了心。


    再說這嚴謙,怎的突然變了性子,竟然能忍住不去動未風了?原來這嚴謙昨兒個睡了絮歌,那也是個尤物,早已經掏空了身子,如今是有心無力,隻好攢著勁兒,另尋日子來摘了這朵帶著露珠的鮮花。


    嚴謙離了未風處,心裏暗暗策劃如何避開了人哄了這個小丫頭上了床,一邊往李氏屋裏走去。


    李氏此時正在屋裏發著火,本來上了年紀眠淺,昨兒個好不容易睡著了,那城裏傳來的喧鬧聲給吵醒了。等到聲音下去,李氏卻再也睡不著了。


    今日起來便沒有精神,看什麽都不順眼,這會兒有些倦怠,想要的小憩一會兒,一個小丫頭失手摔了個茶盞,又嚇了李氏一跳,這還了得?


    李氏罰了丫頭雙手舉著個茶盞,跪在門口,仍不解氣,朝香柳發火。


    “人都死哪兒去了,今兒一個人都不見來,我還真是老了不中用了,想見個人都見不著,白養了一群白眼狼,一個個娶了媳婦忘了娘的。”


    香柳知道這是在罵侯夫人,今兒早上盧風來請安,話裏話外都在說不見侯爺夫人,三句兩句挑撥得李氏上了火,這才捂著嘴走了。


    嚴謙一進門便聽到了李氏這話,笑著迎了上去,“誰給母親氣受了,是不是薑氏,薑氏如此不孝母親,兒子今兒個休了她。”


    李氏聽嚴謙說得好聽,稍稍緩了緩,才道:“你那媳婦雖說討厭,到底尋不出大錯,你也別說那休不休的話,那是你父親做主娶進來的。我今日氣的卻是那顧氏,這都三日沒有踏進我這屋子了,是不把我老婆子放在眼裏,果然是薑氏選的好兒媳。”


    嚴謙一聽說的孫媳婦,便不好再說什麽,到底是兒媳婦,一時不知道接什麽話,便岔了話題。


    “母親別為這些許小事上火,昨兒可是嚇著了,兒子昨兒與劉侍郎下棋,一時忘了時辰,到了半夜,才知道太子逼宮的事,隻是京裏到處是守衛,兒子心焦母親受到驚嚇,要趕回來,那劉侍郎死活拉住兒子不準出家門,隻道刀槍無眼,有個萬一,不是得讓母親白發人送黑發人。兒子隻好等天亮了了,這才急急匆匆的趕回來。”


    李氏越聽臉越青,嚴謙話音剛落,李氏矮桌上的一盞青瓷茶杯被李氏掃到了地上。


    嚴謙一愣,自己說錯什麽了?沒有啊?這編瞎話的能力算得上爐火純青,在李氏麵前從未露餡兒過,這是怎麽了?


    嚴謙還沒有想透,聽見了李氏咬著牙怒罵:“薑氏這個賤婦,竟然愚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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