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箴躺在軟枕上,鼻尖嗅到的是少女獨有的馨香,方才扶風與木棉的對話取悅了嚴箴,仿佛看到了真實的扶風,不若甜笑對待自己時候的虛假,此時的扶風顯得格外的真誠,可。不由得覺得心裏喟足,整日的煩亂和糟心在這一刻都平息了下來。


    扶風看著眼神熱烈緊盯著自己的嚴箴,方才覺得一絲害怕,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躺在一張床上,怕是自己要被吞了?


    嚴箴見扶風呆呆看著自己,嘴角彎了彎,伸手攬了扶風躺了下來,嵌在自己胸口,胸中一口熱氣吐了出來。覺得這小妖精怎的如此鬆軟,挨著自己隻覺得無處不貼合,無處不妥帖。


    扶風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嚴箴每次看到自己都像餓狼看見了小白兔一樣的,今兒這是怎麽了,居然隻老老實實抱著自己躺著是。心裏覺得奇怪,略略翻了翻身,微微抬頭看著嚴箴亮晶晶的雙眸,道:“可是遇著什麽煩心事了?”


    嚴箴看著微蹙著眉頭看著自己的扶風,說話時如蘭的氣息輕掃過自己的臉,放在腰腹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喉頭咽了咽口水。


    扶風見嚴箴還是不說話,心下有些奇怪,難道是病了?忍不住伸了手去摸嚴箴的額頭,光潔溫軟,並不發燙啊,這是抽的哪門子風?


    扶風正要收回手,卻被嚴箴一把捉住,放在唇邊輕觸了兩下,又感覺這指頭細軟無骨,滑膩非常,忍不住嘬了一個手指放進了嘴裏**。


    扶風心理上是個成熟的女性啊,這身體又是個發育良好的少女,哪裏受得起這誘惑,當下又麻又癢的感覺順著手指頭傳到了全身,腦中頓時“轟”的一聲,仿若煙火爆開了似的。


    嚴箴也開始覺得不夠,唇舌順著玉腕漸漸遊離了過來,一把捉住了扶風的腦袋,雙唇緊緊**扶風的花瓣小嘴,雙手順著褻衣的衣襟伸了進去......


    扶風覺得渾身燥熱,熱得心慌,四肢癱軟,不知道放哪裏好,嘴唇被**得無力,忍不住微張了小嘴,一根軟舌順勢侵了進來,把扶風攻得無處藏身。胸口被揉得發熱,扶風終於忍不住從嘴角溢出了破碎的些許吟哦。


    嚴箴此時下腹收緊,腫脹難忍,少不得使勁摟了扶風緊挨著稍解鬱熱。扶風感覺兩腿之間被什麽硬器頂撞了兩下,方才緩了神,明白了是什麽物件後,紅得不能再紅的臉上更添了幾分豔色,當下方才清醒了過來,忙伸手推了嚴箴,破碎的聲音帶著少女的軟泣:“候爺,不成,木棉在外頭。”


    嚴箴稍稍放緩了手間的力道,深吸了幾口氣,又歪了頭不去看眼前的妖精,方才緩了一點點。


    扶風見嚴箴暫時停了下來,鬆了一口氣,也不敢亂動,隻乖乖的躺著。


    嚴箴覺得自己今日是真失算了,隻當見著了會解了煩悶,如今這個難受勁兒,比起煩悶心慌更是添了幾分折磨。


    若不是這丫頭看著麵皮薄,又舍不得如此要了去,哪裏會受這個罪。當下心裏一悶,伸出頭對著扶風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扶風被咬得死疼,又怕木棉聽見自己的聲音,隻得回了頭也咬在嚴箴的肩上忍住了聲音。


    嚴箴咬了一口扶風,又被咬了一口還回來,方才平息了些許。


    伸手又複攬了扶風,半晌,低低的道:“過些時日接你入府可好?”


    扶風身上一僵,半晌沒有說話,本來放在嚴箴腰間的手卻悄無聲息的收了回來。


    嚴箴感覺到了腰間的動作,胸口的人突然情緒低落了下去,仿佛距離自己又遠了一些,當下有些惱怒,道:“你不願。”


    扶風心裏悲傷,接自己入府,是通房丫頭?是妾?這嚴箴並未成親,又談何納妾,接自己入府,如何處置。


    扶風知曉自己奢望了,總覺得能在嚴箴眼裏看得到火熱與特別,不免心存了嬌杏。也知道自己在嚴箴麵前太過任性,違背了自己到這裏受到的瘦馬訓練。


    可一想到真要入了侯府,至此作為默默無聞的小妾或是通房侍妾,此看著嚴箴娶妻生子,頓覺心痛難忍。


    當下眼角有些鹹濕,忙將腦袋拱進了嚴箴的胸口,趁機擦去了眼角的水漬,又調整了一下聲音,方才軟軟的道:“侯爺還未成親呢,接了小女子入府可如何對將來的夫人交代,小女子乖乖兒的在這小院子裏又不會跑,侯爺又何必為了小女子招了未來的夫人的眼。”


    扶風感覺嚴箴身上漸漸凝上了冷意,隻是自己又待如何?難不成說自己不願?


    嚴箴聽了扶風的話,一股濁氣堵在胸口無處宣泄,聽著嬌聲軟語的虛推之言,感覺方才那個鮮活的小妖精又躲了起來。當下氣急,掏出了埋在胸口的扶風腦袋,啄住雙唇狠狠咬吮起來。


    扶風心裏悲涼,若說不心動是自欺欺人,雖說未曾經曆了情,隻要不是個蠢的,哪裏看不出嚴箴眼裏的喜和寵溺。隻是自己這身份,注定不能擁有,又何必陷了進去,心裏越想越覺得絕望。


    如此一來,閉了心,做一個安安靜靜的擺設都怕招了人的眼睛,哪裏還敢奢望。心裏再次給自己下了決定,卻覺得眼睛酸澀,無法控製。


    嚴箴吮吸間遊離到了如玉的脖頸,深深吸了一口百合馨香氣息,嘴角嚐到了苦澀的味道。慢慢的緩了動作,再次攬了扶風,輕聲道:“睡吧。”


    扶風見嚴箴停了下來,心裏感激,越發覺得難過,哀哀的又流了會子淚,到底支撐不住睡了過去。


    嚴箴聽著胸口的呼吸聲均勻了,才伸手撫了撫胸口一片濕衣,長長歎了口氣,輕聲道:“也罷。”


    到底也舍不得走,隻輕輕的吻了吻密軟的額發,抱著扶風睡到了五更天,又對著熟睡的扶風微翹的雙唇輕啄兩下,方才爬起翻了窗出去了。


    次日裏木棉起來挽起帳簾,扶風還窩在錦絲薄被中,一頭如瀑長發攤了半床,睡眼惺忪的微張了眼睛,道:“什麽時辰了?”


    木棉道:“姑娘今兒是怎麽了?這都快到巳時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扶風哼哼,“姑娘我哪哪都不舒服,你再讓我睡會子。”


    木棉道:“睡吧睡吧,奴婢去廚房拿早膳回來再叫姑娘。”說完蹭蹭跑出了內室。


    扶風睜開眼睛,回想昨日夜裏仿佛是夢一般,隻是鼻尖縈繞獨有的茶苦味提醒這並不是扶風胡思亂想的產物。


    扶風仰麵躺著,呆滯的看著帳頂繡著魚戲蓮紋,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著今後該如何行事,聽見秋桐進了內室。


    “姑娘,司姑姑傳了信來了。”


    扶風蹭的坐了起來,急道:“你說什麽?”


    秋桐上前來遞給扶風一個紙封,又伸手去給扶風挽了頭發。


    扶風一把接過來,急不可耐的撕了封口,一目三行的看了起來。看完後將信封往床上一放,道:“秋桐,給我拿紙筆,我要給先生回信。”


    秋桐笑道:“姑娘,好歹先梳了頭發再去啊?”


    扶風道:“那快梳快梳。”


    秋桐把扶風頭發隻鬆鬆挽了花髻,簪了一根細翠玉簪。便去理了衣裳給扶風換上,脫下褻衣的時候看到了肩膀上一個鮮紅的牙印,手一抖,手中的衣裳便掉道地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扶風見秋桐半晌未給自己穿上衣裳,回頭一看,秋桐雙眼正直愣愣的盯著肩頭的紅牙印,麵上一紅,聲音帶了嬌音,道:“秋桐。”


    秋桐一見扶風模樣,打了一個愣怔,方才回了神,彎腰撿了衣裳,隻做未見一般,給扶風穿上衣裳,又出了內室打了水洗漱,才到隔壁廂房去寫信。


    扶風見秋桐一副平靜的模樣,自己反倒不好意思,又無從說起,幾次想開口都咽了回去。


    隻拿起筆沾了墨給司棋回信,司棋來信稱已經到了京城,扶風等人前腳走,她後腳便是辭了淩家跟上了的。如今在客棧落了腳,正在尋摸小宅子給賃下或者是買下,到時候再給扶風寫信。


    扶風哪裏顧得上司棋還在不在客棧,如今剛剛到了京城,想必還未尋到,到底要試試方才甘心。


    寫完了信,方才想起問秋桐,你在哪裏得的信,秋桐道:“一個小丫頭給奴婢送來的,想必是司姑姑使了銀子。”


    扶風苦臉道:“如今又怎麽送出去?”


    秋桐道:“姑娘給奴婢吧,奴婢去跟何大娘說是奴婢姑姑來了,讓送上一送看能不能使得。”


    扶風道:“如此,你去屋裏拿上幾兩銀子去。”


    秋桐應了,拿著信出了門。


    此時的嚴箴在書房裏對著賀章說話,“右相見了黃平江?”


    賀章道:“昨兒下晌的時候見的。”


    嚴箴此時換了一間天青色直綴,背對著賀章,正看著書房裏一副鬆山圖,冷意凜凜的聲音傳來,“倒是明目張膽了,想必是覺得絕了後患了吧。”


    賀章道:“如今順天府府尹也換了右相門生戴炳德,戴炳德卻是太子少師的侄女親家。”


    嚴箴回了身,道:“左相什麽動靜?”


    賀章道:“左相前先時日參加了一場詩宴,開宴的是文華殿大學士陸仲卿,陸仲卿的女兒陸氏今年年初入了福親王府抬了側妃。”


    嚴箴嘴角一絲諷笑,道:“越發熱鬧了,今上要廢左右相的消息想必也都有風聲了吧?”


    賀章道:“確是,左右相近日都活躍了許多。”


    嚴箴道:“去把陳例淵給我叫來,你最近仍關注左右相的動作,福親王府和太子府的動靜也都別落下。”


    賀章道了“是”後退了下去。


    片刻之後,一個身著白衫的中年男子敲了書房門後進了來,先恭敬的行了禮,道:“侯爺有何吩咐?”


    嚴箴從桌子上撿了一張身契遞給陳例淵,道:“把這身契落在一個四品小官家嫡女上,要身家清白的人家。”


    陳例淵接了身契,看了一眼,道了是後,遲疑了片刻,道:“侯爺,屬下覺得文佳郡主應該不是善妒之人,何必多此一舉?”


    嚴箴冷眼看了一眼陳例淵。


    陳例淵雙腿一軟,頭上冷汗刷的冒了出來,跪伏在地上,道:“請侯爺責罰。”


    嚴箴道:“把事辦好了,下去。”


    陳例淵站了起來,後退了兩步出了門,方才敢抬了袖子去拭額上的冷汗。


    嚴箴道:“季勻。”


    半晌不見人進來,又提高了聲音道:“季勻!”


    從外頭跑進來一個小廝,道:“侯爺,季大爺不在,侯爺有什麽吩咐?”


    嚴箴問道:“季勻哪裏去了?”


    小廝被嚴箴一問,雙腿便有些軟,跪了下去有些結巴,道:“奴才並不知道,季大爺他沒有交代。”


    嚴箴看著滿頭大汗的小廝,皺了皺眉頭,道:“下去吧。”


    小廝如蒙大赦的退了下去。


    此時的季勻正站在薑氏麵前回話,不停的抹著額頭的汗水。


    “季勻,我對你怎樣?”薑氏臉上帶著笑意,聲音卻有些發冷。


    季勻又抬起手抹了額頭的汗,平日裏對著嚴箴的冷臉尚不覺什麽,如今麵對著老夫人薑氏,反倒讓季勻不知道如何是好。


    “夫人對季勻恩重如山。”季勻道。


    “我自小挑了你送到侯爺身邊,你們一道長大,他什麽事都不避著你,我今兒叫你來,是想問問侯爺可是在揚州認識了哪家小姐?”薑氏正了臉,一字一頓的問道。


    季勻感覺後背的汗水開始溜了下去,這可怎麽回答,那淩姑娘,那身份,敢提嗎?當下忙斬釘截鐵的道:“夫人多慮了,侯爺的性子冷淡,又忙於公事,哪裏有什麽時間去認識哪家小姐姑娘。”


    薑氏意味深長的笑了,道:“你倒是個忠心的。”


    季勻忙跪下,道:“夫人,季勻說的實話,如有結識,季勻肯定報了夫人。”


    薑氏笑盈盈的道:“如此甚好,你們爺性子冷清,我隻盼著能遇到哪個讓他動心的,哪怕是寒門小戶也都不拘了。”


    薑氏還打量如此一說,再有認識的姑娘季勻定是會說了,不料季勻更是一口咬定了沒有。那扶風二人的身份何止是寒門小戶不如,連府裏大丫頭的身份說出去都比她們光鮮,哪裏敢說出來了。


    薑氏無法,隻得放了季勻。


    季勻前腳剛走,大丫鬟冬至便進了屋,道:“夫人,楊家的在院子裏候著,可要叫她進來。”


    薑氏點點頭,道:“讓她進來。”


    這楊家的並不知道扶風二人的身份出身,隻道是知府大人送來的伺候丫頭,落腳點是孟管事送去的,並未送進了侯府,具體的再不知道。


    薑氏見再問不出什麽,便讓楊家的出去了。冬至見狀上前問道:“夫人可要奴婢去尋了孟管事來?”


    薑氏搖搖頭,道:“既是兩個丫頭,便不要折騰了,沒得走了風聲。你回頭尋個機會親自去探上一探便是,如不能便也罷了。”


    冬至應下了不提。


    季勻出了薑氏的院子,飛也似的一口氣跑出了二門,氣喘籲籲的進了嚴箴的院子,被正要出門的嚴箴看到,皺了眉頭,道:“你去哪兒了?”


    季勻一個箭步衝了上去,進了書房,喘了口氣道:“爺,方才老夫人叫奴才去問您在揚州可是結識了哪家小姐。”


    嚴箴眼睛裏光動了一動,季勻忙道:“爺放心,奴才什麽都沒說。”


    嚴箴沉吟了半晌,道:“拿爺衣裳來,我要進宮一趟。”


    嚴箴和季勻出門的時候,迎麵遇到了嚴箴之父嚴謙,身上掛著三四個玉墜壓幅,想必是為了隨時賞賜所配。


    嚴箴正步行了禮,道了一聲“父親”。


    嚴謙是個不到五十的中年男子,樣貌俊美,隻是臉色虛白,兩眼略有虛光,一副被女人淘了身子的模樣,穿著圓領的絲錦繡雲紋外袍,看到嚴箴,鼻子裏哼了一聲,徑自穿過嚴箴身側,自往後院走去。


    嚴箴仿若未發生何事,嚴謙走後,抬了頭自去騎了馬入宮。


    嚴謙進了後院,直奔棲福堂,進了房門,看見李氏正喝著茶,忙迎了上去,“母親今日得什麽好茶了?”


    李氏看見嚴謙,一張老臉生動了起來,道:“我的兒,今兒怎的過來了?”


    嚴謙笑道:“今兒個早起在府外頭見一個抬著豆腐腦兒叫賣的小販,想買了吃,又怕不幹淨,方才想起母親這兒的香霞做的豆腐腦兒味道極佳。”


    李氏笑嗬嗬的道:“搞半天是嘴饞了。香霞,去做幾碗豆腐腦兒來。”


    嚴謙方才趁勢坐到了李氏身邊,道:“還是母親疼我。”


    李氏笑道:“你呀,幾十大歲的人,還不如你那親兒子沉穩。”


    嚴謙道:“兒子自小是在母親身邊長大,自是不如跟著父親的箴兒,那一身子血腥兒子聞了難受,快別提那不孝兒,幾大年紀了還不娶妻生子,讓母親不能抱上重孫是他的不孝。哪日惹急了我非給他一頓板子不可。”


    李氏忙拉了嚴謙道:“你可切莫魯莽,箴兒是個乖順的,可惡的是你那媳婦,攔著不給娶親,是要斷了我嚴家的根呐!”


    嚴謙道:“這毒婦,若不是怕惹了笑話,真想休了她。”


    李氏聽了覺得心裏痛快,這媳婦自入了侯府自己沒有看順眼過,頭兩年還把自個兒兒子都給籠絡了過去。如今見嚴謙此番口氣,反倒勸開了,“我的兒,如今當她是個擺設罷了,何必著氣。”


    嚴謙這才住了口,道:“母親,兒子午後要去劉侍郎家赴宴,聽說是請來了揚州有名的琴師,您這兒可有什麽趁手的禮物?”


    李氏想了想,道:“我這兒字畫古玩不多,你父親的大都在過世後鎖進了庫房,你去問你媳婦拿了鑰匙自去取是。”


    嚴謙哪裏敢去,是因為三天兩頭尋了禮物和銀錢出去參加各種宴會,惹惱了薑氏,方才尋到李氏這兒來。當下道:“我不與她說話,母親隨便給個筆墨紙硯的成。”


    李氏道:“如此你便拿了我那案上褐色的盒子裏兩管寒墨也是送得出手的,那是早些年你父親得皇上賞賜下來的,一直沒舍得用。”


    嚴謙忙謝了李氏,又在李氏處用了早膳,方才拿了墨盒出了門。


    劉侍郎家裏已經歌舞升平,看到嚴謙,幾個閑散文官兒忙上來迎接,嘴裏道:“嚴大人,您可來了,等您了,您不來,這席可沒法兒開下去。”


    嚴謙很是自得,道:“勞眾位久等了。”又隨著眾人簇擁入了主桌。


    這嚴謙雖說未能襲了爵位,卻是得今上賞了個從二品閑散官職,到底也不是白身,出入門庭也顯得光彩些。


    此時劉侍郎與黃平江卻從內院出來,引見了嚴謙,又著重說了一通嚴謙生養了個好兒子英勇非常之類的話語。


    嚴謙聽得人誇讚嚴箴,到底有些許不自在,兒子比老子強,一般來說老子應該是與有榮焉,這嚴謙卻是未能襲爵直接跳襲了的,惹了京城多少人家笑話。這黃平江是何等人物,幾眼看出了端倪,忙轉了話頭,三言兩語和嚴謙投了意。


    到了晚夕,宴席將散之時,黃平江與嚴謙已是開始稱兄道弟,嚴謙隻覺這黃侍郎是個妙人兒,花街嬌娘,府裏丫鬟各種妙處竟是說得頭頭是道。


    二人喝了醺醺然,又相約了改日再聚,正要分別之時,那後宅裏裏黃侍郎的夫人卻領了侄女兒前來和黃侍郎會合,嚴謙一雙眼睛粘在那侄女兒身上再也摳不下來。


    嚴謙扯了黃侍郎的袖子說幾次告辭是不放手,又問起這侄女的年方幾何可配了人家,又說起自己家裏夫人賢惠,轉又說起自己後院裏孤獨無人說話,顛來倒去說了一番子胡話。


    那黃平江眼見勾得也差不多了,道:“小弟與嚴兄一見如故,不瞞嚴兄,我這侄女兒是個苦命的,家裏父母早亡,獨獨留下這麽個獨苗兒,在揚州時尋上門來,隻盼著我們夫婦給她尋個疼人的人家。如今看著嚴兄是個性情中人,也罷,如是能通了嫂夫人的氣,給個名份是了。”


    嚴謙聽了大喜,拉了黃平江謝,“多謝哥哥成全。”一雙眼睛粘在那侄女兒身上,削肩窄臀的婷婷少女,胸口一對兒蜜桃在緋紅飄金絲的薄衫裏若隱若現,微微低垂的頭,更是顯得脖頸白嫩如天鵝。


    嚴謙多久沒有看到如此絕色的少女的,看著風情萬種有稚嫩新鮮,偶爾微微抬了頭輕輕的瞟上自己一眼,便仿佛生了鉤子一般的鉤了自己的魂兒去。


    嚴謙實在話無可說了,方才放了黃平江。


    急衝衝的回來後直接進了後院的棲福堂,李氏已經洗漱正要歇下了,又聽見嚴謙的求見,招了進來,問道:“怎的了?這大晚上的?”


    嚴謙雙膝一跪,道:“娘,我要納妾。”


    李氏嚇一跳,道:“怎的又想起這一出了?”


    嚴謙道:“母親,兒子實在不想與那薑氏一處,如今兒子後院裏孫氏和楊氏也都聽那薑氏使喚,不與兒子一條心,您忍心兒子日日孤獨嗎?”


    李氏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捶了一下嚴謙的肩頭,道:“造孽哦,我的兒堂堂一個侯府老爺,竟連納個妾都不敢吭聲了。”


    嚴謙跪著爬了過去,雙手撫在李氏的膝蓋,道:“娘,兒子真心是難過啊,今日裏出去赴宴,人人都嘲笑兒子娶了個母老虎,兒子都沒法見人了。”


    李氏大怒,道:“哪裏來的不要臉的人嚼舌根,這妾,娘替你做主,納!”


    嚴謙方才露出了一絲笑容,將頭放在李氏膝蓋上,道:“還是娘疼我。”


    李氏方才緩了氣色,道:“明日我讓劉家的出去尋摸有那良家的好女兒給我兒納了來,你隻管放心,你媳婦那頭有我,我還不信了,還製不住你個妒婦。”


    嚴謙爬了起來,坐在床沿上,道:“母親,今兒兒子結識了禮部侍郎黃平江,有個侄女兒被兒子瞧了一眼,看著是個溫良的,你猜怎麽著,那黃侍郎正巧在給他那侄女兒尋人家,明日母親去討了來罷。”(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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