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亭路的家中,秦風和蘇糖的小房間,這星期已經被成功改造成了副客廳。所有蘇糖以往使用的家具,通通被送進了垃圾轉運站,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全新的組合沙發,以及從螺山鎮搬來的那台根本沒用過幾次的跑步機。


    蘇糖此時就趴在沙發上,夜深人靜的,眼睛卻瞪得賊亮賊亮,滿屋子的暖,非但沒有起到催眠的作用,反而愈加助長了她打算通宵刷貼吧的念頭。


    原本蓋在身上的厚厚的被子,這會兒已經被心火旺盛的蘇糖踢到了一邊,她就這麽穿著件薄薄的絲綿睡衣,兩條修長的小腿高高彎起,在空氣中來回屈伸踢踏,嫩呦呦的一雙腳,足以讓任何戀足癖扔下一切跑過來舔,而因壓在沙發上所露出的一片胸前白晃晃的風光,更是能叫每一個生理正常的男性,對她留下終身印象。


    所以秦建國剛才進了這個房間一次,就沒敢再進來第二次。


    蘇糖左手支著下巴,右手一根食指點在筆記本的滑動區上,這樣的動作保持了足足有20分鍾,終於撐不住這造型,左右手又互換了一下。


    貼吧上的罵戰越來越精彩。


    剛剛幾分鍾前,林手談他們已經把那位【社科專業教授】的老底全都爆了出來,連名字帶職業還有家庭地址,全都一股腦地掛在了網上。


    那位【社科專業教授】一邊死皮賴臉地矢口否認,一邊心虛無比地叫囂要報警抓人。


    林手談和汪大衝這夥人也是賤得可以,直接把貼吧裏的那些“檢察官”和“刑偵警察”全都拉了出來,調戲說:“你叫啊,這吧裏不是公檢法司全都齊全嗎?為什麽你叫破喉嚨都沒人理你呢?為什麽呢?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蘇糖看得開心,在底下回道:“破喉嚨!破喉嚨!”


    然後過了幾分鍾,她就被貼吧的吧主禁言了1天。


    “說不過就封,垃圾。”蘇糖模仿著秦風的口吻說道。


    這時鄭洋洋在微博上給她發來了一條私信:“阿蜜,我被禁言了。我們全都被禁言了。”


    蘇糖道:“我也被禁言了。”


    鄭洋洋道:“那該怎麽辦?”


    “有什麽怎麽辦,這些人明顯心虛了嘛!”蘇糖劈裏啪啦地飛快敲打鍵盤。這幾個月經常在網上和別人聊天,她的打字速度有了很明顯的提高。


    貼吧裏的罵戰,已然用不到她們兩個了。


    甌醫內部參戰的人員越來越多,水軍潑髒水的勢頭,差不多是在第一時間就被遏製了下來。


    蘇糖和鄭洋洋轉移了注意力,相當愉快地聊起了糖風甌味的小吃改進工作——當然聊歸聊,如果真要改進口味,還是得秦風說了算。


    “那個油炸香蕉,蘸醬太甜了,用的是超市裏買的現成貨吧?”鄭洋洋從小到大嬌生慣養,味覺敏感得很。


    蘇糖點著頭嗯嗯著,回道:“可是自己也研究不出好的啊。”


    “笨啊,幹嘛自己研究哦!去酒店請個麵點師傅,請人家吃頓飯,送點禮,這點事情還不分分鍾搞定啊?”鄭洋洋道。


    蘇糖一聽有理,說道:“對哦。說起來我家店裏還真有一個麵點師傅,以前在阿慶樓做大廚的,秦風找來的,現在在我爸麵館裏工作。”


    鄭洋洋敏銳道:“你爸?你和秦風不是重組家庭嗎?”


    蘇糖半點不虛地回答:“秦風他爸不就是我爸?”


    兩個人正聊得歡快,外麵客廳裏的電話忽然鈴鈴響起。


    蘇糖瞥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時間,見已經是10點40多了,心裏一邊奇怪是誰打來的,一邊等家裏頭其他人去接,結果等電話響了十來下,秦建國和王豔梅都沒動靜,在果兒的小臥室裏睡覺的周春梅,也沒有要起來的意思。蘇糖心想你們不接我也不接,看誰熬得過誰,可這念頭剛一起來,屋子的另一頭就傳出了王豔梅的聲音:“阿蜜!去接一下電話!”


    “哎呀,為什麽是我接啊,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是找我的嘛!”蘇糖碎碎念著,隨意披上一件外套,底下連秋褲都沒穿,就跟大夏天似的,清清涼涼就跑出了小客廳。別說,離了沙發和那條雖然不蓋在身上但也能多少起到點保溫作用的棉被,就這麽走出來,還真有點冷。


    不情不願地接起電話,蘇糖瞬間變成了別人麵前的乖寶寶,語氣很客氣道:“喂,你好。”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兩秒,然後傳來一個柔柔的女性聲音:“你好,請問……是建國家嗎?”


    “建國?”蘇糖一愣,扯著嗓子就朝屋裏喊,“爸,有人找你!”


    那頭的盧麗萍聞言,連忙阻止道:“不,不!我不是找他!”


    蘇糖又是一愣,可秦建國已經披著大衣從房間裏走出來,一看蘇糖這打扮,嚇得就跟自己犯了罪似的,趕緊把視線移開,所幸這時,蘇糖又忙擺手道:“啊……爸,不是找你,不是找你。”


    秦建國連忙鑽回了房間,順便說了句:“阿蜜,你多穿幾件衣服,穿這麽少會凍著的。”


    蘇糖低頭看看自己的腿,覺得確實有點不太合適,對電話裏的盧麗萍道:“那個……阿姨,我先去穿件衣服,你等一下。”


    “阿姨……”盧麗萍笑著搖了搖頭。


    蘇糖和秦風訂婚的消息,她也是剛剛從秦朝科技的那個聲明上看到。


    想想蘇糖以後和秦風結了婚,蘇糖到底是該管她叫媽呢,還是該管她叫阿姨?


    “應該會聽小風的吧……”盧麗萍暗暗想道。


    過了一會兒,蘇糖穿好了外套,走回到客廳,拿起電話,那頭卻又支支吾吾起來:“呃……蘇糖吧?我是……我是秦風的媽媽,你應該有聽小風說起過吧?”


    蘇糖本能地感到了一陣殺氣,扭頭朝王豔梅的房間一看,那房門居然真的開了。


    王豔梅月子還得做一個星期的月子,依然穿得跟熊貓似的,頭上還裹著頭巾,她看了蘇糖一眼,轉身又進了衛生間。


    蘇糖鬆了口氣。


    上一輩的三角關係,真的是好驚悚好刺激。


    她壓低了聲音,做賊似的說道:“阿姨,我爸媽都睡了,你有什麽事情嗎?”


    盧麗萍道:“我就是想問一下,聽說小風現在當了一個大公司的總裁,就是那個微博網,這事情是不是真的啊?”


    蘇糖脫口而出:“對,真的。”


    盧麗萍馬上追求道:“他怎麽當上的?錢哪兒來的呀?”


    蘇糖道:“有人給他投資。”


    “誰?”


    “一個大老板。”


    得,這答案相當於沒有。


    盧麗萍這時也不多問了,張啟東已經洗完了澡,從衛生間出來。


    “孩子,你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一個吧,阿姨以後有什麽事情,也好聯係你們。”盧麗萍趕緊說道。


    蘇糖也是笨笨的,老老實實就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報了出去,半點也不考慮對方的身份是真是假。


    盧麗萍隨手拿過桌上的紙幣,飛快地記錄下來,然後便掛了電話。


    張啟東挺著十年養成的啤酒肚,問盧麗萍道:“給誰打電話呢?”


    盧麗萍淡淡道:“一個老板的女兒。”


    張啟東哦了一聲,類似的小朋友,盧麗萍認識得還真是不少。也難得她今年四十來歲,居然還能和二十多歲的小姑娘打成一片。


    盧麗萍很放心地把手機隨便放在桌上,自己就去洗澡了。


    張啟東同樣翻都懶得翻她的通訊記錄,結婚十年,這點基本的信任還是有的,隻是對盧麗萍大聲道:“等過了年,我看再去買幾套房子吧,現在放假漲得飛快,放個幾個月,倒手賣掉就能賺百來萬。”


    “隨便你,你說了算!”盧麗萍在衛生間大聲回答道。


    ……


    “誰打來的?怎麽一會兒說找你爸,一會兒又不找了呢?”王豔梅從衛生間裏出來,走到小客廳裏問蘇糖。


    蘇糖這會兒又把衣服和褲子都脫了,鑽進被子裏裹成春卷,隻露出一個腦袋,回答道:“秦風他媽。”


    不出所料,王豔梅立馬臉色就不對了,皺眉道:“她打來幹嘛?她問什麽了?”


    蘇糖道:“問秦風是不是當了公司老總。”


    王豔梅搖搖頭,鄙視道:“以前不問,現在有出息了才想起來問,有什麽好問的。”


    “媽,你也別這麽說嘛,人家也是關心秦風。”蘇糖替盧麗萍說了句好話。


    王豔梅不樂意了,戳了戳蘇糖的額頭,沒好氣道:“嫁人了就替婆家說話了是吧?我跟你說,你別以為你孫猴子逃出如來佛的五指山了。你生來命不好,娘家是親媽,婆家還是親媽!以後結婚了要不聽話,我照樣揍你揍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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