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三年前……自己在做什麽呢?


    秦楚愣愣的看著手中快要燃盡的煙尾,有些迷茫的看向了窗外。顧安澤離開的時候還是盛夏,現在卻已經入了冬。


    已經分開半年了啊。


    他垂下了眸,把煙尾按進了煙缸。許久不曾清掃,擺放在陽台上的煙缸裏又積滿了煙灰與煙尾。秦楚忽然想起先前自己踢翻了小桌的事情,臉色黑了黑,隨即又有些複雜的皺起了眉頭。


    三年前的元旦,許子墨從英國回來。


    其實再往前回憶,他與顧安澤的關係已經十分緩和,像一對真正的夫妻一樣,他會從公司趕回來用餐,也會和他一起睡覺。


    不過那大概隻有他自己會這麽覺得,算是已經接納了對方,他仍然會惡劣的欺負安澤,在當他露出茫然無措而又悲傷的神情時,再不經意的給他一點希望。


    然後,再一次踩滅那一點希望。


    明明是那麽幼稚的遊戲,為什麽不會厭倦?如果他當時對顧安澤沒有好感,那他大可以找別的人解決生理問題。但實際上,他甚至會渴望與安澤的親密接觸,會迫不及待的想要解開他的衣服。


    可是算這樣,他仍然忍不住想要欺負他。


    故意不去吻他,故意不做前戲,故意嘲諷他的身材……如果不是幾次見他後麵傷的嚴重,或許連潤滑液都不會去用。


    腦海裏浮現當初*的場景,明明隻是在回憶而已,身體卻有了一點反應。秦楚有些煩躁的點了煙,用力的吸了一口才勉強平靜了下來。


    是他對不起顧安澤。


    或許是年少時對許子墨的執念沒有消失,又或許是出於欺負顧安澤的*,在許子墨回來的那天,他幾乎是立即拋下了那個會在家裏等他吃飯的人。


    然後他做了什麽?


    隻是回國後的第一次見麵,他和許子墨**,故意帶著滿身吻痕回家。淩亂的衣衫已經足夠說明發生了什麽,但他卻惡劣的脫下了襯衫,要他親眼看到那些曖昧的證據。


    他想要讓顧安澤露出嫉妒或者絕望的表情,畢竟當初有那樣的膽子,肯定會想盡辦法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然而最終,那家夥隻會慘白著一張臉,哆嗦著唇,不會鬧也不會叫,好像是啞巴了一樣。


    然後,明明連路都走不穩了,卻還是像平常一般,給他開加熱器,放好浴室的洗澡水,幫他拿好睡衣和毛巾,甚至準備了消痕的藥膏。


    想到這裏,秦楚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眸。每每想到過去的事,他都有一種給自己一巴掌的*


    怎麽會忍心對他做出這種事?


    怎麽會舍得對他做出這種事?


    然而三年前的他不僅做了,還因為沒有看到顧安澤令他滿足的反應,變本加厲的和許子墨約會。年少時所的戀人出現在他的麵前,他很快迷失了感情,也越發不願意回到那個家。


    算回去了,也會直接無事桌上滿滿的菜肴和一直等他回家的顧安澤。


    是那個時候,患上抑鬱症的嗎?


    秦楚有些迷惘的看著窗外沙沙作響的樹枝,努力的試圖回憶起一些顧安澤抑鬱症的跡象。


    他……怎麽會呢……


    每次回去,顧安澤都會對他露出小心翼翼的微笑,然後在他不注意的地方偷偷看著自己出神。算是在床上,也會努力的做出享受的表情,算一點都沒有快感,還會努力的配合著自己……


    那時的他,已經有了抑鬱症嗎?


    秦楚忽然發覺,自己其實一點都沒有關心過安澤。他不知道顧安澤的工作,不知道他的生活,更不知道他都在想些什麽。


    他隻是自以為是的給予一些在他看來會讓對方感動的恩賜,卻從來沒有了解過安澤的內心。


    手裏的煙又一次燃燒殆盡,秦楚低下頭想要再點一根,卻發現盒子已經空了。


    什麽時候,煙癮這麽重了?


    以前在家裏抽煙,顧安澤雖然不敢說什麽,但總會拐彎抹角的提醒他抽煙的害處。他如果真的厭惡對方,那大可以變本加厲的吸煙來表明自己的態度;然而實際上,他最終慢慢的戒掉了煙癮,隻是偶爾心煩才會吸上一根。


    離開了他,生活都亂套了嗎?


    秦楚苦笑了一下,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眸。先前看到的病曆記錄一直令他感到不安,他不敢深想那些可怕的詞匯,隻希望能盡快聯係到顧安澤才好。腦海裏有些茫然的想著抑鬱症的事情,他慢慢的放下了打火機,眼前突然浮現最後一次見麵時,對方憔悴的麵容。


    好像是已經失眠很久了一樣,連臉色都泛著蠟黃,更不用說不濟的精神。然而算如此,回去的時候,顧安澤依舊每天做了飯菜等著他……


    是什麽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呢?


    秦楚忽然沉重的歎了一口氣。


    他想要回憶這兩年的安澤,想要回憶起一些二人的愉快時光。然而他隻能想起每次回去,顧安澤仿佛流淚般的微笑。


    那個時候,重度……抑鬱嗎?


    秦楚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指尖,有些茫然的捂住了胸口。


    為什麽,現在才感到疼呢?


    最後的三年,為什麽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呢?


    明知道對方是什麽都不會主動說,什麽都不會抱怨,居然這樣恃無恐的去故意欺負他。


    惡劣到,算看到他蜷縮著輕聲啜泣,也沒有辦法滿足。


    拳慢慢握緊,指甲都幾乎要刺到肉裏,但秦楚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抿著唇看向濃鬱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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