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槑在聽到雲初夏這麽說的時候,倒沒有太大的反應,畢竟這件事早在幾年以前,雲初夏剛剛當皇帝的時候,就曾經跟她提到過,但是對於在場當木頭的大皇子,以及這些個宮女來說,卻是一件讓人驚嚇不已的大事件了。


    宮女們都是舒槑宮中的老人了,平日裏也看的出皇上和良妃之間的關係是極好的,可以說是極盡寵溺的,他們也曾經猜測過,大皇子會不會謀得一個好結果,比如封王拜相什麽的,但是當太子就太……


    怎麽說呢,形容不上來,世人都是親近自己的子嗣的,更何況這麽大的一個大唐王朝,不少人都眼熱不已,皇帝自己就是女人可以生育孩子,就算現在寵愛良妃,但兩個女人之間能做什麽?


    更何況,皇上雲初夏的名號,也是皇宮眾人眾所周知的,畢竟這裏依舊是新齊國的舊都,雲初夏在皇後之位近十年,宮中的人大部分都是見過她的,對方還有一個雲家可以依靠呢,怎麽就把太子之位冊封給了一個來路不正,好吧,其實是渣男前夫的兒子呢?


    宮女們心中吐槽著,但是眼角餘光掃過雲初夏看著舒槑溫柔的目光之後,她們就已經徹底明白了,在現任皇帝的心目當中,良妃舒槑的地位極高,不僅僅是百般縱容,更是將她辛苦打下來的江山,拱手讓給了良妃的兒子。


    經過這一件事之後,宮女心中對於舒槑在皇上眼中的地位,又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而此刻心中震撼不已的,當然不僅僅是宮女這些人而已,大皇子的心中也是又驚又喜的。


    要知道他雖然隻是五歲的年紀,但是從小在深宮之中長大的孩子,又怎麽會以年紀來判斷個人的心智呢?


    就算是宮中隻有大皇子這一個孩子,但是在皇宮這樣的大染缸裏長大,耳濡目染之下,大皇子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決斷。


    他知道現任的皇帝,與自己母後之間關係十分密切,甚至於是經常睡在一起,形如夫妻之間的關係。


    朝中很多人對這段關係諱莫如深,但是對於他這個受益者來說,她的母後能夠攀上性情喜怒不定的女皇帝,對於他這個兒子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他不求將來萬人之上,隻求生活平安喜樂。


    更何況,以他母後的性子,如果不是有皇上照顧著,估計早就被這深宮吞噬殆盡了。


    而皇帝雖然是個女人,但是做派上卻比任何男人還要強大,將他和他的母後,保護的極好,這樣的天之驕子,配自己的母後也完全不落下風。


    舒槑不知道大皇子心中所想,而在舒槑不知道的時候,她的兒子已經成長到了一個令人目瞪口呆的地步了。


    在這些人當中最鎮定的,反而是舒槑她自己了。


    她對於大皇子冊封為太子的事情,並不怎麽感興趣,反而在另外一件事比較好奇,她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雲初夏的身上,疑惑的問道:“皇後為什麽要退位讓賢?為什麽中秋宮宴要由我來主持,你打的什麽主意?”


    她的是一番話說得毫不客氣,即便是大皇子已經看慣了,自己的母後跟皇上肆無忌憚的說話,此刻心中也不免心驚膽戰起來。


    要知道,眼前的這個皇帝可是名符其實的暴君,手上的人命更是不知凡幾,當政這五年以來,凡是敢這麽對她說話的,此刻都已經化作一堆白骨,更有些人,甚至連屍骨都不存在了。也就隻有她的母後,五年如一日一般,不給皇上顏麵。


    好在雲初夏的確毫不在意,更確切的說她更願意麵對眼前肆無忌憚的舒槑,這樣能夠讓她明白,在舒槑的心中,她起碼是自己人。


    畢竟舒槑平日裏行事也是長袖善舞的,對待外人溫和有禮,也隻有在麵對她的時候才會發一些小脾氣。


    就好比現在,雲初夏看得出舒槑是不想管事,便對著其他人吩咐道:“你們都退下吧,大皇子也是。”


    “諾”、“兒臣告退。”


    雲初夏等眾人都走完了之後,才抱著舒槑,說道:“我想你站在我的身邊,你懂我的意思嗎?”


    舒槑眉眼一動,她抬頭望著雲初夏,對方臉上是毅然和堅決的神色,她知道她是下定了決心了。


    雲初夏繼續道:“即便在這個世界的時間,隻是彈指一揮間,但是……我也想要和你並肩站在一起,我要讓這個世界的世人,以及之後的千百年後的人們知道,唯一能夠與我匹配的,永遠隻有你一個人,名正言順,獨一無二,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子,我心中的皇後。”


    舒槑心下大震,眼眶熱了起來。


    這些日子以來,她和雲初夏幾乎每日都睡在一起,有時候即使不做超格的事情來,但是總歸是肌膚相貼,耳鬢廝磨,有時候還會進入更深一步,她的心髒不是鐵打的,對於她的第一個親近的人,對於與她做過世間最親近的事情的女人,她已經不能再以以往的目光看待她。


    即便是心如磐石,在對方的日日打磨之下,也會有所觸動。


    此刻,舒槑聽著雲初夏固執而篤定的話語,心頭一熱,便湊了上去,在雲初夏的嘴唇邊上,烙印下一個溫熱的吻。


    舒槑不在意那些虛的,但是卻很重視雲初夏對她的心意,她即便是不喜歡雲初夏的時候,也不會說出刻薄的話來糟蹋掉這份感情。


    雲初夏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看著舒槑近在咫尺的垂下的眼眸,似乎整個人都呆住了。


    以往從來都是她主動的,她從來沒想過會有現在這樣的一天,如果早知道幾句話就可以換得對方的主動的話,她的好話早就一籮筐一籮筐的說出來了,又何必獨自煩惱這麽久?


    雲初夏毫不客氣的吻了回去,在舒槑的耳畔烙印下一個粉色的痕跡來。


    舒槑靠在雲初夏身邊,想了想,道:“我一直都生活在深宮裏,那些人雖然知道我的名號,但是估計不會把我看在眼裏。”


    雲初夏還以為她是在擔心,便笑著說道:“我會幫你造勢的。”


    舒槑聞言,翻了個白眼,道:“我自己會解決,放心吧。”


    雲初夏愣了下,道:“你……會不會不願意不喜歡這樣做?”


    雲初夏還算是了解舒槑性格的,對方雖然聰明,但是卻不怎麽愛理事,在皇宮裏生活了這麽多年,最開始的時候她還出謀劃策陷害了貴妃葉氏,但是之後就被她下了藥無法醒來,好不容易醒來之後,國家頹唐,新齊皇帝更是變了個樣,她即便是有心也無力了。


    至於菱悅公主,也是她派人弄死的,她做了太多的事情,反而讓舒槑無事可做了,但是對方卻沒有在意這些,即便是每日都生活在像囚牢一樣的深宮裏,她也依舊保持著原來的模樣。


    雲初夏看著她,道:“你想不想離開皇宮,去外麵的世界轉轉?”


    舒槑好奇的看著她,道:“外麵的世界無非也是那個模樣,雲初夏,你……”她頓了下,將原本想要問的問題咽了下去,轉移話題說:“餓了嗎?已經不早了,用了膳後便歇息吧。”


    雲初夏點了點頭,二人用過晚膳,這一夜就這麽過去了。


    第二日,雲初夏雖然早早去上朝,但是宮中掌管宴會一類的宮人們,很快就來到了舒槑的寢宮外候著。


    舒槑吃過飯裝扮妥當後,便出去見了這些人。


    這個世界也是有中秋佳節的,而且習俗與地球沒有太大的區別,以往她就算是過節也不會出去宮宴現身,久而久之下來,即便是雲初夏對她極為寵愛,但是因為她極少出現在人前,而且那些凡塵俗事業惹不到她麵前來,她便仿佛與外界的人脫軌了一般。


    她之前說的要自己解決是認真的,好歹她也進入過一百個虛擬時空曆練過,穿越成皇後的情況也有幾次,像這樣主持宮宴的情況她也並不陌生。


    於是,她熟門熟路的吩咐宮人們,遞上來往年的章程來,她對其進行篩選,再添加幾個項目,而雲初夏並不缺錢,所以她將這次的宴會膳食增加了幾道地方特色菜,這樣下來,中規中矩,不會打了現任皇後的眼,也不會顯得自己張揚恃寵而驕。


    她是良妃,隻需要動動嘴皮子,但是下麵的人要真的辦好這場宮宴,則需要準備幾個月的時間。


    而這幾個月的時間,良妃和大皇子的事情,再次被宮裏的妃子宮女們,宮外的百姓大臣們,拿出來當做談資談論了許久。


    這也是雲初夏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給舒槑造勢,若是直接封舒槑為皇後,冊封大皇子唐昭為太子的話,總會有一些個硬骨頭要跳出來惹事。


    若是此事涉及到她自己本人那沒什麽,反正她也是眾人眼中貨真價實的暴君了,但是若是涉及到舒槑,她就不願意讓她受了委屈。


    這樣下來,給他們幾個月的時間,有事兒說事兒,等到中秋宮宴正式舉辦的時候,他們就算是要找事,也底氣不足,心中不安退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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