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兩張宛若同一個模子印製的麵孔——濃密卻俊秀的眉,懾人璀璨的黑眸,希臘筆直的鼻梁,性感愛笑的嘴巴。他們對峙而坐,仿見鏡中的自己,令人乍見之下免不了一陣詫異,簡直是一模一樣!不過,對他們兩兄弟來說,互看了三十二個年頭,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同卵雙生,不想長成同一個臉孔還真難!


    而既然長得沒兩樣,那麽偶爾惡作劇的來個互調身份,或者是偶爾不得已的來個冒名頂替,也都是人之常情,隻不過若是因此捅出了婁子,那可是一點也不好玩。


    “你再說一遍,這是怎麽一回事?”認識沈廷揚的人都會說他是個雙麵人,因他看起來溫和、親切,像一隻毫無威脅的綿羊;事實上,他敏銳、深沉,是一隻危險的黑豹。不過,他可是一點也不承認,因為他認為每個人都是多麵人,有時候這個樣子,有時那個樣子,人,是千變萬化的。


    吞了吞口水,沈廷威一臉無辜的說道:“哥,這也不能怪我啊!是你要我充當你,代替你出席飯店的工商交流酒會,我怎麽知道我會遇到雨嫻,然後……”身為新聞記者,他經常東奔西跑,四處飄蕩,從來沒想到——他這個浪子竟也有陷入愛河的一天,不過,老天爺似乎跟他開了個禁不起刺激的大玩笑,“沈廷威”變成了“沈廷揚”,逼得他現在進退兩難,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借用名字。


    其實這事他一直打點得很好,高高興興的談著戀愛,他連知會老哥一聲都不用麻煩,可是好死不死,就在他熱戀的快得意忘形時,雨嫻竟然丟了一個燙手山芋給他。


    唉!如果說他麵對的問題隻是把雨嫻的朋友弄進沈氏飯店集團,這也不是什麽苦差事,畢竟身為沈氏飯店集團董事長——沈重德的二公子;總經理——沈廷揚的弟弟,他即使在沈氏飯店集團沒有一官半職,也是挺有勢力,但頭痛的是,也不曉得她小姐從哪裏得到消息,知道他老哥正在征聘秘書,害得他這會兒無後路可退。


    挑著眉,廷揚似笑非笑的說道:“是啊!我是讓你用我的名義出席飯店的酒會,不過我可不記得——我有教你用我的身份跟人家談戀愛。”


    “我……”啞巴吃黃連,他是有苦難言,這事也不全是他的錯啊!頂著沈氏飯店集團總經理的身份出席酒會,他總不能改口說自己是“沈廷威”,而不是“沈廷揚”,他要是拆了老哥的台,這事還得了!


    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嘲諷,廷揚接著又道:“冒名欺騙也就算了,現在還動起我這個‘真命天子’的腦筋,你玩得倒挺樂的嘛!”瞅著廷威,廷揚狀似正經的又道:“你一點也不覺得愧疚嗎?”


    誰說他一點也不覺得愧疚?其實他心裏才痛苦呢!想坦白,卻又害怕因此失去雨嫻,搖擺在說與不說的掙紮裏,折騰得他心力交瘁,老是噩夢連連,他心裏怎麽會好過?不過說這些有什麽用?依他老哥處事果斷、利落的作風,老哥又怎能體會他這種不安的心情?


    “哥,我知道這麽做很不應該,可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啊!”


    說得好像他無路可走似的!輕輕的搖著頭,廷揚像是很委屈的說道:“我不是見死不救,隻不過認為你少爺堂堂七尺之軀的男子漢,既然有膽子跟人家戀愛,當然會有勇氣承擔責任不是嗎?”


    他就知道老哥會這麽說!懊惱的歎了口氣,廷威有些心浮氣躁的說道:“事情當然要說,可是你也得給我時間嘛!”


    “遲早要麵對的事情,為什麽不盡快解決?”


    “這……哎呀!你不懂的啦!”


    挑了挑眉,廷揚輕輕一笑,不予置評。自己不是不懂,隻是不讚同他消極的逃避態度,說好聽點,廷威是性喜自由、淡泊名利;說實在,廷威是苟於現狀,不肯正視充滿問號的未來,老是能拖則拖,這小子沒耗到最後一秒鍾,是不會坦然麵對現實。


    埋怨的看著廷揚,廷威抗議道:“哥,公平一點,這件事追究起來,你也要負一半的責任,你不可以不顧我的死活啊!”


    搖搖頭,廷揚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就是不肯幹脆一點,做個了斷。”


    “話不能這麽說啊!”將雙手枕在腦後,廷威往後一靠,為自己申訴道:“感情又不是東西,今天說要就要,明天說不要就不要,你不會明白的!”


    是嗎?在某一方麵或許是吧!從高中到大學,再到英國學成歸國,他交往過的女人很難細數,不過理想至上、目標第一,女人充其量也不過是他的紅粉知己,談不上海誓山盟,所以對他來說,愛情是沒有所謂的此情不渝,然而這就表示他對感情沒有任何的體認嗎?


    若有所思的微微一笑,廷揚反問道:“感情這種事你自己又真的明白嗎?”


    愣了一下,廷威理直氣壯的說道:“我當然明白。”


    “既然明白,就應該知道若是真心相愛就該坦誠以對,否則就算是善意的欺瞞,也會變成惡意的傷害。廷威,不要讓你自己後悔。”


    “這……”沒錯,老哥說的是實話,隻是……“不敢麵對現實就不敢麵對現實,何必找那麽多借口?”


    像是被說中心事,廷威頓時啞口無言,一臉的別扭。


    仿佛沒瞧見廷威的困窘,廷揚逕自接道:“這一次我可以幫你,不過你最好趕快把事情解決掉。”


    頓了一下,廷威漸漸的笑了開來,拍著馬屁道:“哥,我就知道你這個人最體貼了,你一定會幫我,不會置身事外……”


    “廢話少說!我幫你可不是要聽你說這些甜言蜜語,我是給你時間,讓你好好的跟人家解釋清楚,不要弄到不可收拾的把我也給拖下水。”雖然他們兩兄弟出生前後才差十分鍾而已,但是在處事上,一個是大人,一個則是小孩,差得可遠呢!


    “我會的,等我這一趟美國之行回來,我會找個機會跟雨嫻解釋。”


    “美國?你要出國采訪?”


    “不是,去做短期進修。”每當他對生活感到厭煩了就會出國進修,幫自己充電,也順便找回他原本可憐的鬥誌,當然,會挑在這個時候出國進修一來也是想試探自己和雨嫻的感情。自由慣了,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那麽在乎過,深怕自己會失去她,隻是這樣的情感究竟是一時的迷惑,還是真實的感動,他也摸不清楚,所以隻好交由短暫的分離來考驗彼此。


    “你倒挺瀟灑的嘛!把女朋友丟在台灣,然後跑到美國,你不擔心她耐不住思念之苦,跑到飯店找我?”


    “哥,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早就打點好了,雨嫻不會找到這裏,而且過陣子她要到美國找她阿姨,這一待少說也會住上一個月,等她回台灣時我也差不多回來了。”


    “最好是安排妥當,要不然穿了幫你可別怪我泄了你的底。”


    拍了一下胸膛,廷威保證道:“你放心,不會有問題。”


    ☆☆☆


    風?征信社雖然這四個女人——關立瑜、藍思圻、慕雲霏、邢浣□號稱風?征信社四大名媛,不過看她們的德行,沒人會將她們歸類為名媛。


    “又是凶殺案!”從不把心思反應在臉上的關立瑜,是風?征信社最冷靜、精明的女人,不過在看到晚報上刊載的新聞,眉頭也忍不住的皺了起來。


    “天啊!這是什麽社會啊?”新婚才一個月,而目前已有四個月身孕的藍思圻,是風?征信社最調皮、難纏的女人。她越過立瑜的肩膀,一手搶過立瑜手中的報紙,快速地瀏覽著。


    “思圻小姐,胎教是很重要的,為了你肚子裏麵的寶寶,你最好不要看這種醜思圻手中的報紙,好奇的看了起來。


    “我也要看!”總是笑臉迎人的邢浣□是風?征信社最甜蜜、可人的女人。這會她也站起身來湊到了雲霏的身旁。慢條斯理的拿回報紙,立瑜淡然的說道:“平時問你們要不要看報紙,動也不動,這會兒一有新聞就馬上搶著看,你們倒挺會撿便宜的嘛!”


    “錯了,這不叫‘撿便宜’,這叫‘廢物利用’。你記憶力這麽好,看過的東西,想忘都忘不掉,與其囤積在腦海裏,倒不如跟大家一起分享,這樣才不會浪費資源啊!”說得臉不紅心不虛,思圻一臉的得意。


    瞥到思圻身後的人影,立瑜瞧了思圻一眼,然後不發一語的折起報紙。


    以為立瑜是被她堵得無法反擊,思圻笑道:“怎麽樣?無話可說了吧……”


    “懶惰就懶惰,理由找得那麽冠冕堂皇!”輕輕拉著思圻的耳朵,風?征信社的當家,也是思圻的表哥——展昱風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慢慢的扯開昱風的手,思圻打哈哈的說道:“風哥,辦公室坐不住,跑出來跟我們聊天啊!”


    “我可不像你,動來動去,像隻毛毛蟲,沒有一刻是坐得住。”


    “我沒有這麽嚴重吧!”撞了立瑜的肩膀一下,思圻偷偷的瞪了立瑜一眼,看到風哥,也不告知一聲!


    回以思圻無辜的神情,立瑜無奈的聳聳肩。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她小姐那張嘴巴愛怎麽說就怎麽對,所以應付思圻要用腦筋,不可硬碰。


    就在此時,征信社敞開的玻璃門上傳來了敲打聲。


    一看到門邊的俏佳人,昱風馬上丟下四個老是愛扯他後腿的美女,快步的迎接而去,“小姐你好,請問有什麽事?”


    看到這個與一般辦公室沒兩樣的征信社,左雨嫻原本緊張的心情總算稍稍緩和了下來,不過還是免不了些微的不自在。


    “你好,我……有事情想委托你們。”


    “小姐,裏麵請坐。”昱風還來不及表現他的殷勤,緊跟過來的思圻已經開口


    說道,接著不理會昱風送給她的黑臉,思圻領著雨嫻往沙發走去。


    風?征信社有一道不成文的規定,不管受理的是何種case,或是委托人指定某位探員,他們承辦案子的順序是——展昱風、藍思圻、關立瑜、慕雲霏、邢浣□,當然,輪到的人也可以棄權,轉由下一位承接。雖然至今風?征信社還沒有人棄權過,不過依照慣例,輪到的人以及下一位接替者,必須一起負責了解此次案子的內容,然後再跟其他的人做簡單的報告。


    因此輪到這次任務的思圻一跟雨嫻坐定,立瑜馬上幫雨嫻倒了杯水,在思圻身旁坐了下來。“小姐貴姓大名?你需要我們幫你調查什麽?”


    “我叫左雨嫻。”一臉的別扭,雨嫻羞赧的說道:“事情是這樣子的,我……懷疑我男朋友還有其他的女朋友,所以希望你們幫我調查事情的真相。”


    這……眨了眨眼睛,立瑜和思圻默契十足的互望一眼,然後遲疑的看向雨嫻。


    妻子因為丈夫外遇而請他們調查,這是家常便飯,不過女朋友因為男朋友……這實在是太新鮮了!


    仿佛知道立瑜她們心裏的想法,雨嫻接著又道:“這事情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對不對?”


    首先恢複反應,立瑜冷靜的說道:“不會。”雖然這個case有點難以理解,然而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隻是有沒有碰到而已。


    拿出袋子裏的雜誌,雨嫻翻開留有折痕的一頁,將它遞給立瑜。那是一篇有關沈氏飯店集團總經理沈廷揚與名演員衛閔馨過從甚密的新聞。


    迅速看了一遍,立瑜將雜誌轉給了思圻,敏銳的指道:“你要我們確定這件新聞是否屬實?”


    “沒錯,這就是我要委托你們調查的事情。”原本她對於這樣的報道並不完全信服,但是每次跟廷揚在一起,她總覺得他對她有所隱瞞,像是她不可以到飯店找他,還有,有事找他打他的行動電話,不要打到飯店……雖然廷揚表示,這是為了在員工麵前建立一個好的模範,所以身為總經理的他必須公私劃分清楚,可是這理由也太過強硬。


    在廷揚怪異的舉止裏,漸漸的,她不得不質疑廷揚是否藏了什麽秘密?而在看到了這篇報道後,她的猜疑便更加確定,也讓她起了查證的念頭,她要知道廷揚對自己是否真心。


    “沒問題,很快就可以給你消息。”合上雜誌,思圻商業化的說道。


    “那就麻煩你們,不過我希望你們安排一個人進沈氏飯店集團,藉由擔任廷揚的秘書就近調查。”除了想知道廷揚跟衛閔馨是不是真有那麽一回事,她更想確定是不是真如廷揚所說,他是為了避免公私混淆,所以才不願意她出現在飯店。


    “擔任沈廷揚的秘書?”睜大了眼睛,思圻狐疑的叫道。接過那麽多case,可還沒碰過這種事情,委托人還指定他們調查的方法?


    “是啊!不瞞你們,我希望能更清楚的了解廷揚的狀況,所以如果有人可以擔當廷揚的秘書,就近掌握他的動靜,這是再好不過了。”


    聽雨嫻這麽一說,立瑜精明的反應道:“想必秘書怕職位左小姐已經幫我們準備妥當了。”


    “當然,現在你們隻要告訴我誰要負責調查,我馬上可以安排。”


    依照規定,負責此次任務的人當然是思圻,不過一聽到秘書那樣的職位,思圻不自覺地看了一眼自己微隆的肚子,搖搖頭。在征信社她還可以四處晃動,讓她肚子裏的小寶寶吸收舒服的空氣,可若到了沈氏飯店集團當了秘書,她還可以這麽自由嗎?那種工作一點也不適合她。不過立瑜就不同,心思細膩、冷靜沉著,她小姐十足秘書的料。


    跟雨嫻欠個身,思圻急忙拉起立瑜,將她帶到一旁嘀嘀咕咕了起來,她決定放棄這個case!


    ☆☆☆


    “揚哥,這些是我幫你挑中的秘書人選,你看看哪些符合你的要求,我再通知他們跟你麵試。”將夾有應征資料的檔案夾遞給廷揚,卓爾欽說道。他是廷揚的特別助理,也是沉重德二十年前在孤兒院認養的兩個孤兒之一。


    將檔案夾丟置一旁,廷揚從石製的鎮紙下取出一張紙條交給爾欽。


    不明白的看著手上的紙條,爾欽念道:“關立瑜?”


    “她就是我的秘書。”


    “她?”天啊!他該不會得了老人癡呆症吧?他怎麽不記得自己有麵試過這麽一號人物?


    看了一眼爾欽愁雲慘淡的神情,廷揚笑道:“不用擔心,你沒見過她,我也沒見過她。”


    他就知道,他卓爾飲沒什麽驚人的記憶力,但是好歹也才三十歲而已,怎麽可能會得到老人癡呆症……不對啊!


    睜大了眼,爾欽懷疑的問道:“你說,我們兩個都沒見過她?”


    “是啊!”拿起桌上的瓷杯,廷揚優閑的品嚐著杯中的茶香。


    “沒見過她,那幹麽用她?”這不是很奇怪嗎?沈氏飯店集團征人的消息一放出,光秘書的工作就收到上百封的履曆表,而這之中哪個不是要過關斬將,又是人事經理,又是他這個總經理特別助理,最後還得讓總經理精挑細選,這會兒竟然要用一個沒見過麵的人?


    “因為廷威啊!”放下手中的杯子,廷揚將事情從頭道來。


    “哇塞!威哥也太厲害了,竟然可以瞞這麽久!”嘖嘖稱奇,爾欽一臉的不可思議。


    輕輕一笑,廷揚話中有話的說道:“是很厲害,不過,他等著頭痛了。”


    “揚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眼裏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廷揚轉個彎反問道:“你認為一個女人把自己的朋友推進男朋友的公司,當她男朋友的秘書,這會是什麽意思?”


    “這個嘛……”腦筋不斷的思索著,大約沉吟了三十秒鍾,爾欽忽然大叫道:“我知道了,監督!”


    同意的點了點頭,廷揚進一步問道:“為什麽要監督?”


    手指頭輕敲著腦袋瓜,爾欽想了想回道:“因為不信任。”


    又表示讚同的點點頭,廷揚接著問道:“那又為什麽不信任?”


    “這……”眉頭一皺,爾飲抗議道:“揚哥,你這是在考試啊!”


    笑了笑,廷揚指著腦袋瓜輕鬆的說道:“我這是在訓練你的思考能力。”


    翻了翻白眼,爾欽苦哈哈的說道:“揚哥,我已經定型了,再怎麽訓練還是這個德行,改不了的!”無奈的歎了口氣,他淒慘的又說道:“揚哥,你就別跟我玩這種動動腦的遊戲,再想下去,我就算沒有一頭白發,也老了十歲。”


    爽朗的笑聲從廷揚的嘴巴傾瀉而出,“你也太沒用了,不過幾個問題,就把你給考倒了!”


    “沒辦法,誰教我每天被你勞力壓榨,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哪來的閑情逸致思考?”說得好可憐,不過卻也是實話,揚哥是個工作狂、一忙起來便昏天暗地,而最倒黴的受害者當然是他的特別助理。


    這一點廷揚確實無法否認。收起悠哉的心情,他直接挑明道:“就我來看,左雨嫻已經懷疑廷威有事隱瞞她。”


    像是腦袋被敲了一記悶棍,爾欽霎時清醒了過來,他了解的接道:“所以左雨嫻才會把她的朋友弄進沈氏飯店集團當你的秘書,就是為了就近察看!”


    “沒錯,這麽一來,左雨嫻可以透過關立瑜知道我的狀況,而廷威根本什麽都不知道,早晚他會在左雨嫻的麵前露出馬腳。”


    重重的吐了口氣,爾飲搖頭道:“看樣子,威哥真的要頭痛了。”


    “是該有人教會他不要逃避問題。”說道,廷揚轉而交代道:“爾欽,後天關立瑜會過來報到,我跟她談過以後,她就交由你來訓練,務必在我到東南亞巡視的這段時間,讓她完全上軌道。”


    “我知道。”


    ☆☆☆


    “立瑜,這是左雨嫻的基本資料,還有她為你們兩個的關係所編排的劇本,你記著,以便沈廷揚問到的時候可以應對。”將雨嫻送來的資料轉給立瑜,思圻接著又拿出一份資料遞給她,說道:“另外,這是我們對沈廷揚做的身家調查,你看一下。”


    翻著手上的資料,立瑜看了大約十分鍾之後,開口說道:“思圻,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是左雨嫻所做的猜測,沈廷揚對不起她,那麽依照常理,沈廷揚不應該同意我當他的秘書,可是沈廷揚卻答應左雨嫻的請求,這不是很奇怪嗎?”


    “你的意思是說,左雨嫻費那麽大的勁想調查,其實是沒必要。”


    “我是這麽認為。”


    “不對!”對於立瑜的分析,雲霏一點也不同意,“有道是做壞事的人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做壞事,所以如果沈廷揚真的對不起左雨嫻,他就更不能拒絕左雨嫻的請求,因為這就好像坦承自己做了虧心事。”


    雲霏的說法並不是沒道理,人在作賊心虛的情況下,明知是陷阱,也會往裏頭走,便是她總覺得事情不是這麽單純,如果事情是雲霏所說的這樣,那麽沈廷揚可以安排其他的工作,而不是他的秘書。沈廷揚是個聰明人,即使女朋友指定他的秘書一職,他總會有借口讓對方改變決定啊!


    “立瑜,其實不論這個調查有沒有必要,反正左雨嫻付錢要我們調查,我們就給她一份調查報告,管它結果如何。”自從懷孕之後,思圻這顆聰明的腦袋就懶得再轉動。立瑜心想也對,是啊!不管結果是什麽,他們的責任隻是完成委托人交付的工作。


    像是想到什麽,思圻接著又道:“立瑜,沈廷揚是一個很深沉的男人,你要小心一點。”


    淡然一笑,立瑜不在意的說道:“我的任務不過是記錄沈廷揚在公司的狀況,還有確定他和衛閔馨的關係,沒那麽可怕。”


    抓了抓頭發,思圻好像也覺得自己太大驚小怪的說:“說的也是。”


    將椅子挪靠思圻的身旁,雲霏親匿的搭著思圻的肩,意有所指的調侃,“思圻,你不用替立瑜擔心,沈廷揚再怎麽深沉,也沒有你家翟禹凡來得壞,而且人家沈廷揚已經有女朋友了,他不會把我們立瑜吃掉。”


    拉開雲霏的手,思圻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很無聊耶!沈廷揚跟禹凡有什麽關係?你幹麽扯上他?”


    “我……”


    “好了,這事情沒那麽重要吧!”趁著雲霏和思圻之間還未釀成大戰,立瑜趕緊開口把話打住。


    這時始終不曾開口的浣□忽然說道:“立瑜,明天開始你就要當秘書了,你不可以再穿長褲了。”


    一提到衣著的問題,女人家七嘴八舌的特色又沸騰了起來。


    “是啊!立瑜,你應該穿套裝,那才符合秘書幹練的形象。”說到穿著雲霏最有品味了。


    站起身來,思圻打量著立瑜,附和道:“我同意,立瑜身材好,穿套裝時既有專業的形象,又能突顯那身玲瓏有致的曲線。”


    “可是……”立瑜向來冷靜沉著的麵孔,這會兒顯得有些別扭。


    “走吧!我們陪你去買幾套像樣的衣服。”來到立瑜的身旁,思圻根本不管她的意願,硬是把她從位子上拉起來。“好耶、好耶、我最喜歡狂街了!”拿起皮包,雲霏一馬當先的跑到門口等著出發。


    “浣□,你去跟風哥說一聲,我們在樓下等你。”對浣□喊了一聲,思圻拖著立瑜往外走去。


    “喔!”順著思圻的指示,浣□迅速的往昱風的辦公室衝去。


    “思圻,不用這麽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為了維護我們風?征信社四大名媛的形象,我們一定要幫你這個最不懂得打扮自己的女人,弄得像樣一點。”


    立瑜聞言挑眉,她們還有形象嗎?不是早就蕩然無存了嗎?唉!算了吧!其實她們說的也沒錯,秘書就該有秘書的樣子,隨隨便便的襯衫配長褲實在不恰當。她們說的也沒錯,秘書就該有秘書的樣子,隨隨便便的襯衫配長褲實在不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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