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寶軒還是很熱鬧。


    常天的失勢對生意沒有太大的影響,這些人都習慣到知寶軒來賣了,加上小招把收購價又提了三成,誰會和錢過不去呢,就算之前是因為常天的麵子,現在也不在乎了。


    白克塵快步迎過來,小聲道,“軒主,那位……蘇前輩來了,在內堂呢。”


    他看起來有點惶恐,但更多的是激動,看來蘇伯言許了他什麽甜頭罷。


    周舒輕輕點頭,“知道了,我這就去。”


    他料到會蘇伯言那邊會來人,常天失去知寶軒,正是進一步擴展的好時機,金仙又怎麽會錯過?不過他以為是吳昕來,沒想到是蘇伯言親自來,多半另有所圖。


    內堂裏。


    蘇伯言微笑看著周舒,“周道友,初次見麵,老夫蘇伯言。”


    周舒連忙行禮,“晚輩也是心念已久,終於得見陣容,隻是晚輩未曾迎接,實在太失禮了。”


    蘇伯言擺了擺手,“無妨,我這是不請自來,不要怪我失禮就好了。”


    周舒似有所思,“前輩今日來,有什麽事情?是不是鬼核那方麵出了什麽問題?”


    “沒事就不能來?”


    蘇伯言故作慍色,皺眉道,“周舒啊,你我是生意上的夥伴,時常來往一下,不是很正常嗎?”


    周舒輕輕點頭,也是暗暗一笑,什麽時常來往,如果不是這次周舒贏了常天失去了知寶軒,他隻會隔岸觀火,哪裏肯真的過來,當然話要說得漂亮,“哪裏的話,前輩若是不棄,不如到裏麵說話?”


    蘇伯言是帶著交納之心來的,他也不能見外,反正裏麵的那些秘密蘇伯言都知道了,進去也沒有關係。


    說起來殺了管劍直麵常天之後,好事情就一件件的來了,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這就是名聲的重要性,在這樣的仙城裏,名聲和實力一樣重要,或許還更重要一些。


    蘇伯言顯出許多喜色,知道周舒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此最好,我也想再見見那幾個小家夥。”


    穿過廊道,走到裏麵,周舒立刻就感覺到了不一樣。


    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他,那眼神無比熱切,和過去的冰冷截然不同。


    函若幾乎是跳著過來的,湊近了周舒的臉,“周舒,你怎麽才回來?你要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逃……啊?”


    話說到一半,突然看到了周舒身後的蘇伯言,她臉色一下變了,轉眼間就回到了冰湖裏麵,恢複了冰冷如霜的麵孔上,隻腮頰帶著些緋紅。


    蘇伯言微笑看著周舒,“哈哈,看來老夫這不速之客打擾到你們了啊。”


    “前輩說笑了。”


    “前輩說笑了。”


    兩人幾乎一起開口,同時搖了搖頭。


    蘇伯言走到湖邊,徑直坐下,看著周舒道,“說起來老夫也有幾分好奇,你是如何從常天手裏逃出來的,老夫聽說常天追殺了你兩天兩夜,是不是真的?”


    周舒淡淡一笑,不管蘇伯言是好奇還是有意試探自己的實力,都無所謂,他本來就打算說一些。


    現在外麵關於周舒如何對抗常天的的流言太多,其實誰都不知道真相如何,這樣下去不是好事,與其讓常天先說一些對自己不利的話,倒不如自己先開口。


    他想了想,笑道,“兩天兩夜?都是傳言吧,其實隻有七八個時辰。”


    函若小聲道,“那也不少了啊。”


    周舒緩緩道,“那是追的時間,殺的時間更少了,我們幾乎沒交過手。”


    函若疑道,“啊,那是怎麽回事?”


    蘇伯言也有些意外,撫著須,似在思忖什麽。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周舒稍微說了一遍,該說的都說了,“其實我更多的是借助了外力,不然以常天的實力,要殺掉我實在不難。”


    “周道友真是謙虛了。”


    蘇伯言則擺了擺手,頗顯鄭重,“如果換了我是你,恐怕隻有死路一條,利用地火岩漿來抵擋常天的法則領域,領域再強也有限製,而地火岩漿卻是無窮無盡的,難怪能夠逃脫,你通曉火行,便懂得利用,很了不起。”


    函若似是想到了什麽,低聲喃喃,“利用自己的法則優勢……”


    “運氣好罷。”


    周舒笑了笑,自不可能說出何太平,隻能自己居功了。


    蘇伯言緩聲道,“那可不止是運氣,據我所知,地心附近的地火強度極高,哪怕金仙都有些難,你能一直衝到地心,甚至還進了通道,無方城裏就沒有幾個真仙能做到,不過通道那麽狹窄,你是怎麽躲過常天的風刃的?”


    周舒似有所思,“前輩也去過地心嗎?”


    蘇伯言坦然道,“嗬嗬,雖然有城主禁令,但誰忍不住好奇心呢,尤其是聽說裏麵有……其實這無方城的金仙,有幾個沒在那裏吃過虧,隻是沒人肯說出來罷了,畢竟不是什麽好事情。”


    周舒頓了頓,歎道,“晚輩也是僥幸,為了擋過風刃,接連損了兩件仙器。”


    蘇伯言笑道,“能擋住金仙的全力出手,損失兩件仙器,根本就不算什麽。”


    “是啊,什麽比得上性命重要呢?”


    周舒緩聲道,“也是晚輩運氣好,在通道裏遇到了楊監察使,不然就算能再躲過幾次風刃,也要被逼到那深淵裏麵去了,可能比死還可怕。”


    “這話不假……”


    蘇伯言滯了滯,頗顯沉重的點點頭。


    勾起了他的回憶,成就金仙,自以為能去禁地探索一番,剛到深淵就失去了一切力量和感知,混混沌沌的,直到被關進了那至今不想回首的囚牢,才有了一絲意識,然而得到的不是什麽寶物,反而失去足夠他心疼幾百年的財富。


    他定了定神,“周舒,你和楊監察使,很熟悉嗎?”


    周舒笑著搖頭,“談不上熟悉,見過幾次,有點投緣罷了。”


    蘇伯言微微一歎,說了句周舒好像聽過的話,“有點投緣,那可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啊,你知不知道,楊白代表的不是他一個人……我想如果常天早知道這點,他根本就不會也不敢動你的知寶軒了。”


    周舒搖了搖頭,似是感慨的道,“晚輩修為太低,就算沒有常天,難保還有其他人惦記,難啊。”


    蘇伯言微微一滯,笑道,“過去或許有,但今後肯定是沒有了。”


    周舒跟著笑起來,“那樣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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