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周泉和衛毅出府後,寧夫人忙活了好一陣子,到了傍晚才安排完所有的事情,招了姐妹們一起用晚膳,席間,寧夫人看似隨意的問了幾句寧月對皇子們的看法。(.棉、花‘糖’小‘說’)


    從母親口中知道了唐燃就是景王周泉,等於一下子和三個皇子打起了交道。


    寧月咬著筷子想了想,側頭道,“倒是沒想到這三位殿下都是如此寬厚和善之人,七殿下今日才見,並未有過太多接觸,不太好評價。恩,六殿下對我,總覺得隔了層,不如五殿下和善。”


    寧夫人一輩子都浸在京城的權貴圈子裏,哪能不知道長女如此評價兩位殿下是什麽意思?


    大女兒的婚事一直是她和寧將軍的心頭石,為了家族,將女兒生生拖到如此年歲,作為母親,她心中滿是愧疚。


    對武將來說,對皇上忠誠才是最保險的,眼下皇上身體康健,陸續成年的皇子們才剛開始構建自己的勢力,現在就開始站隊,未免太早了點,之前寧將軍也不準她擅作主張。


    可眼見著女兒年歲日漲,寧夫人急得火燒眉毛,也隻能暗自在家中跳腳。


    等著看寧府笑話的人不知有多少,她都強自撐著,難得有兩位殿下都對寧月起了心思,她十萬火急的飛鴿傳書給駐紮邊疆的寧將軍,得了回信後,心頭終於鬆了口氣。


    女兒能嫁入皇家,總是叫人高看一頭的,以六殿下之能,該是勝算很大。


    憐愛的給長女夾了一筷子她愛吃的清蒸魚,目光又落在了一直安靜吃飯的次女身上。(.)


    次女和長姐不同,寧月作為第一個女兒,承載了家裏最純粹的寵愛,相比較之下,上麵有姐姐、哥哥的寧雲得到的關注和寵愛就少了很多。


    姐姐十七歲,二女兒,也到十五歲了。


    這孩子一直恭順守禮,從來都是跟著姐姐,行事中庸不出風頭,竟沒發現,她能有如此清晰的大局觀和識人辨物的本事。


    大多數世家小姐都是在寧雲這個年紀定親的,因著長姐的事情,她的婚事也被耽誤了。


    仔細端詳,長女雍容華貴,次女恬靜出塵,長女性格直爽,次女卻能思慮周全又頭腦靈活,這兩個女兒都是她的心頭肉。


    發覺母親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寧雲朝著母親微笑了一下。


    寧夫人看向次女的眼神中,帶了絲絲愧疚,旋即,臉上浮現出了欣慰的笑容。


    周崇對寧月的心思就不必說了,周泉在客廳看寧雲的眼神,做母親的可不會看錯。


    今日遇見了兩位皇子。


    還好,她有兩個女兒。


    寧雲回到房中,看見桌上擺了一個紅綢緞包著的盒子,好奇的一挑眉,看向綠萼,“這是什麽?”


    綠萼茫然的搖頭,手腳麻利的將桌子清理幹淨,好讓主子有地方打開盒子,“不知道,回事處送過來的,說是有人給二小姐的禮物,沒留下拜帖,我不敢亂動,等您回來看看。”


    一邊說著,詢問的看著主子,見她點頭,這才打開了紅綢,露出裏麵一個正方形的漆雕盒子。


    寧雲心中一動。


    淩風那夜藏在她房間時,曾強迫她吃下一丸毒藥,說是三日之後給她解藥。


    這件事說出來也於事無補,隻會讓母親和姐姐更加慌亂,她暗中找府裏大夫看了,大夫並未發現她身體異樣。


    她推算淩風多半是詐她的,她為後多年,從未聽說過有這種能掐準時間的毒藥,蚩尤國的巫術還差不多。


    算算時間,不過是第二天,難道是他良心發現,還記得自己毒發身亡的時間,送來了解藥?


    可看著匣子大小三寸見方,什麽毒藥的解藥需要這麽大的匣子裝?


    揮退了綠萼,自己走上前去準備親手打開。


    盒子是紅木漆雕,做工大氣古樸,一看即知是名匠之作。


    隻看盒子,寧雲就可以斷定,這絕不會是淩風送來的解藥。


    他不可能為自己花這麽多心思,單這盒子就價值不菲,正在躲避錦衣衛的他,怎麽可能有這閑工夫準備這麽精美的盒子?


    深吸一口氣,打開盒子一看,裏麵放了一個紅白相間的流雲瑪瑙小壇子。


    壇子隻有成年男人拳頭大小,卻看得出來是一整塊流雲瑪瑙雕成的,蓋子和壇身嚴絲合縫,配合著流雲瑪瑙本身的花色雕成了各種對應顏色的花卉,最上麵的蓋子上鑲了一顆蓮子大小的金色珍珠,整個壇子巧奪天工。


    就連見慣了各色寶貝的寧雲,都不由的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壇蓋。


    裏麵放的,是寧雲極為熟悉的巫山雲霧。


    這麽一壇巫山雲霧,隻怕今年的收成全都在這壇子裏了,沒想到周泉居然如此大方。


    合上蓋子,她有些驚訝的轉動著手中的壇子,金色的珍珠在燭光下閃著圓潤的光芒。


    和周泉不過是初次見麵,他甚至沒有對她表露真實身份,為什麽要送這麽貴重的禮物給自己呢?


    這個暫且不提,寧雲將手中的小壇交給了綠萼,交代她放好防潮。


    自己坐在梳妝台前,任由墨竹為她散了發髻,對著鏡子發呆。


    能不能熬過毒藥的三天期限,寧雲多少還是有點擔心最後期限的到來。


    無論怎麽入睡,也無法聯係上孟婆,寧雲沒了最後的依仗,萬事隻能靠自己。


    謹慎起見,她寫了一封信,放在自己隨身的香囊中。


    信中向父親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又說了些祝福的話,想了又想,還是在信的最後寫道:寧府若想在日後奪嫡中平安保身,萬不可相信怡王周翼。


    她未寫上為何不可信周翼,這些說起來太複雜,就算是寫了,估計父親也不會相信。


    父母隻需要知道,這是寧府女兒臨死前留給家人的絕筆信,相信他們一定會好好考慮她的話,對周翼多幾分提防,總是沒有錯的。


    信紙不厚,裝在香囊中也不顯唐突,寧雲小心的將香囊放在自己枕下,交代墨竹,若是自己出了什麽事情,就將這個香囊交給母親。


    墨竹一臉惶然,小心的偷看主子的神色,見寧雲神色間有幾分淡然,又帶了幾分不欲言明的忐忑,似乎是猜到了什麽,可主子又不肯多說半句話,她也惴惴不安、一步三回頭的離去,生怕主子真遭遇什麽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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