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說出來不過是白添了姐姐和家人的憂愁罷了,寧雲收起心思,勉強的露出笑容,“大姐說的是,我想多了。(.無彈窗廣告)”


    寧月這才滿意的點頭,一下車,就拉著妹妹一起去清點今日的收獲,臉上的笑容一刻都沒停過,被大小姐的好情緒感染,寧府又滿是歡聲笑語。


    直到掌燈時分,陪著母親用完了晚膳,回到房內,正欲看些書準備歇息,沒翻幾頁,綠萼和墨竹就慘白著臉色來找她。


    抬眼一看,綠萼的眼中已經見了淚光,嘴唇抖著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把手中的東西顫抖著舉到她麵前來。


    就著明亮的燈光,寧雲認出綠萼手中捧著的是自己白天帶去替換的衣裙,這裙子一直裝在車內的箱子裏,沒人動過的。


    此刻,潔白的紗裙上赫然染了一灘不小的殷紅血跡。


    而墨竹則是拿著一個桂圓粗細的瓷瓶,寧雲接了過來,在燈下細細查看。


    這瓷瓶極為普通,隨處可買。打開瓶塞,倒出了一粒蠟封的蠟丸。


    對著光看了,看不出裏麵到底是有什麽,依稀覺得像是封了寫了字的紙。蠟丸上封有有特殊的印記,一旦打開過,極難還原。


    思來想去,到底不敢揉破了蠟封拿出來看看。


    有些東西,一旦知道了,禍事就臨頭了。


    看來白天錦衣衛並不是無理取鬧,真的是有逃犯進了自家的車廂。隻怕是看見錦衣衛搜查的緊,隻來得及藏了東西,就逃開了。


    自家車廂上有寧家的家徽,若是留意,必定能找上門來。[]


    寧雲拿著手中龍眼大小的蠟丸,感覺右眼皮開始突突的跳,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看來,少不得又要去找一下那位‘喬公子’了。


    由他將這東西交給錦衣衛是最好的,若是自己貿然交出去,多半要被視為逃犯同黨,以錦衣衛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的做事風格,隻怕全家都得下詔獄。


    主意已定,她吩咐綠萼將瓷瓶放回原處,自己拿了那蠟丸收到了另外一個地方。打算天一亮就去找周崇,自己非得親眼看著他將這東西交給錦衣衛指揮使不可,說什麽也不能叫寧家背了這個黑鍋。


    之所以決定交給指揮使而不是衛毅,是想到衛毅已經捏了她那麽大一個把柄,還不知道他打什麽算盤,寧雲不會傻到這時候去自投羅網。


    夜裏,她聽見值守的墨竹在房門口走來走去一夜沒消停,惹上錦衣衛,對家生奴才來說,比天塌下來還恐怖,尤其是主子還不讓和寧家人說,打算自己去處理這件事,更是讓這個不滿十六歲的小丫頭嚇的一夜未眠。


    寧雲經曆的事情太多,心態早已不是小姑娘的那種惶然無措,她思考的是,日後寧家要怎麽做?皇帝還有些年歲好活,這段時間,自己要怎麽才能幫助別的皇子踩下周翼?


    短時間內已經成功的和兩位得寵的皇子都有了或深或淺的關係,從這兩個人前世的表現來看,顯然她會有足夠多的選擇。


    還好時間足夠,她有時間慢慢來比較決定。


    寧雲睡的很輕,心中有事,她一般會較尋常醒的早,等她坐起來了,喊了幾聲墨竹,發現這丫頭沒有回應,奇怪的掀起床簾,一隻手閃電般的伸進來,一把扣住了她的喉嚨。


    “東西呢?”床簾垂下,她看不見來人的模樣,隻覺得對方聲音嘶啞刺耳,冷酷中帶著幾分焦急。


    她被扣住了喉嚨根本沒法說話,見她掙紮,那隻手加大了力道,她隻覺得腦子開始發昏,意識離自己越來越遠。


    不知過了多久,寧雲已經覺得自己再次看見了地府望鄉台時,那隻手猛的一鬆,她才像瀕死的魚兒般拚命的呼吸,這種差點被人殺了的經曆可一點也不好。


    等她喘息夠了,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來。


    那人一把將她拽出床下,毫不憐惜的丟在地上,繼續用風吹過破布般嘶啞漏氣的聲音逼問道,“東西呢?我已點了你的啞穴,你若敢有小動作,當心自己的腦袋!”


    夜裏看不清光亮,隻憑感覺,這次和她脖子接觸的,是一把冰冷的匕首。


    那人大概也覺得黑暗中不好找東西,用火折子點亮了桌上的一盞小油燈,回首看著她,“東西呢?”


    就著燈光,她才看清,這人穿了黑色的夜行衣,臉上還蒙了麵巾,依稀看見他身上衣服有破損,仿佛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聯想到之前自己衣裙上的血,這人是受了傷的。


    心中一沉,受傷的野獸更是難纏,她連忙用手指指自己梳妝台上的匣子,用手隔空比劃著,表示自己將蠟丸放在了那裏。


    那人卻極為小心謹慎,將匕首按在她頸上,“你過去拿給我。”


    無奈之下,隻能自己去拿了麵脂盒子,用簪子從一壇麵脂中挑出蠟丸,顧不得抹淨脂膏就遞給了對方。


    那人拿了,用手一搓,細細查看了蠟丸上封好的特殊印記,確定她並未打開蠟丸、看過裏麵的內容,這才稍放下了心。


    看著恢複冷靜的寧雲,他沒急著離開,而是伸手點了她的穴道,壓低了聲音威脅道,“我現在解開你的啞穴,你無法動作隻能說話,若是有一句虛言,我的刀也不是好相與的。”


    寧雲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伸手解了她的啞穴,開口就問,“你可知我的身份?”


    這個人的聲音帶了絲絲的虛弱,想來是受傷所致,明顯能聽出他是故意改了自己的嗓音,即使這樣刻意的改變之後,寧雲還是對他的聲音有些印象,卻也隻是覺得有印象,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遇見這樣的問話,她當然不肯說實話,隻搖了搖頭,“不知大人身份,請大人放心,今夜小女子隻在屋內休息,未遇見過任何人,也從未發現過任何事。”


    那人卻不肯就這麽放過寧雲,他靈巧的把玩著手中的蠟丸,隻見他手指遊蛇般的轉動了幾下,那蠟丸就不見了蹤影,不知被他藏到了何處。


    “你將瓷瓶放在原處,蠟丸卻收了起來,可見你心中早有計較,準備將這蠟丸交出去,你想交給誰?難道你就不怕錦衣衛的人將你視為我的同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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