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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背熊腰的背影在黑暗的墓室中有些透明,瞧著穿著想一身粗布做的道袍。百度搜索所以從背後看,身子圓滾滾的。


    他手中的骰子是一塊上等的赤玉做的,放到現在可能都沒有成這麽好的玉質。可偏偏這樣好的一塊玉,被人雕琢了做成了賭具。


    “你一個人在這裏真有這麽寂寞麽,非要找人陪。”白道兒終於說話了,他的聲音平淡而又平靜,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屍首放在主墓室裏頭,都僵硬了。


    要是白道兒知道自己死了,一準是得嚇得尿褲子,這才符合白道兒的個性。


    隨著骰子不停的在轉動動,那間從四麵八方吹起了小股的陰風陣陣。


    陰風操縱著骰子在風中轉動,翻出好幾個花樣奇特的造型,然後慢慢的才停下來。看那造型好像是要在一點上停下來了,要是真的是一點,那白道兒可真要永遠在這呆著。


    畢竟鬼物是最執著的存在,它們注重人類的對它們的誠信。


    但是絕對不會注重自己的誠信,出爾反爾,陰晴不定才是鬼物的天性。


    我肯定是不能讓白道兒困死在這裏,掌心符上已經出現一道風符。風符我還不是很會畫,要是畫在黃紙上,多半是張無效符籙。


    可我有掌心符,身上就跟開了掛一樣,輕易就操縱起那骰子繼續轉動。


    穿著大紅斂服的孩子稚子心性,根本沒有大人那麽敏感,也就沒有發現**縱著即將停下的骰子在墓室的地板上到處亂跑。


    利用風符操縱一樣東西隨心轉動,那是非常耗費心力的。


    手掌上是有一種第一次使用北鬥玄魚的炙熱的灼痛感,好似有烙鐵將手掌心燒穿一樣。體內的血液又好似鮮血一樣的流速,不斷的在手中的符籙上蒸發消失的。


    畢竟隔空控製物體,本來就是違反無力原則的。


    在控製這些物體的時候,首先就要和大自然的力量相抗衡,況且風吹的力道都是隨機的,我隻能控製方向。


    半天都沒把骰子,控製成六點。


    我心想著,這骰子要是再被我控製不到六,我可能就要失血過多倒在淩翊懷裏死了。


    男孩也沒有一點凶殘暴戾的樣子,小臉就跟清蘊的玉佩似的,平靜而又溫和,“我不寂寞,可是你說過的話要算話。我最討厭大人騙孩子的那套把戲……”大


    人騙孩子的那套把戲。


    我心頭重複一遍這句話,才覺得不對啊。


    這個孩子是人和鬼的產物,應該會和正常人一樣生長發育。可他從嬰兒時代長成如今這個孩童般的模樣之後,怎麽就不長了,維持在七八歲的樣子。


    而且相貌還和心性一樣,未做任何一點改變。


    我心一慌,手中的風符驟然停止,還好我狗屎運比較好。骰子在轉動中慢慢的旋轉出六,而且即將要停下來了。


    微微鬆了一口氣,掌心裏頭的風符才慢慢的消失。


    這時候,我的腦子已經因為貧血有些暈,站在地麵上的腳步也有些虛浮。


    男孩才突然發現,骰子不對頭了。


    眼看無力回天了,他臉上的表情越來猙獰。


    直到骰子完全停下來的那一刻,他的身上騰的就就爆發出黑的鬼氣,暴戾的看著周圍,“是誰?誰在那邊搗鬼?”


    “是我們。”淩翊牽著我的手直接就走進了那間有七口棺材的墓室裏,他眸光淡淡的,笑容可掬的看著那孩子。


    那孩子顯然是不認識淩翊,臉上帶著頑皮的慍,“你們幹什麽幫他耍賴皮,你們大人可真夠可惡的,就知道耍賴皮。”


    “我們就耍賴皮了,你想怎麽樣?”淩翊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孩子,點漆烏眸當中帶著一絲淩厲之氣。


    孩子的年紀統共級七八歲,淩翊這種氣勢連大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個孩子呢。


    男孩在和淩翊對視了幾秒鍾之後,明顯是被淩翊的詭笑弄毛了,捂著自己的臉就失聲痛哭起來。


    我隻見過凶神惡煞嚇壞孩子的,這種壞笑把孩子嚇哭的,還真是第一次。


    這回我總算是長見識了。


    白道兒看到那孩子哭了,還有些心疼。


    把孩子摟在懷中,揉著他的後腦勺安慰那孩子,而且還把我責怪了,“小新不哭,小新不哭……有叔叔在這兒呢。蘇芒,旁邊這位是誰,為什麽要嚇唬小新呢?”


    孩子好似很依賴白道兒一樣,摟著白道兒的肥腰哇哇大哭。


    看的那隻被我抱在懷中的小嬰靈,眼睛裏也冒凶光,妒忌的不得了。好像是實力上不能和那個紅衣的男孩相抗衡,所以隻是張牙五爪的在我懷裏生氣的看著。


    它眼淚都啪嗒啪嗒掉下來了,也沒敢過去,和那個紅衣男孩搶它爹地。


    “我……我特麽早知道就不救你了,白道兒你可真不識好歹。”我的臉上是一個大寫的囧字,心裏也挺後悔的,和淩翊千辛萬苦的趕來救他。


    他居然不識好歹,還要怪我和淩翊。


    從來沒見過這種倒打一耙的混蛋……


    “救我……”重複了一遍我這句話,白道兒好似明白過來了一樣,“為什麽我需要救啊,為什麽我會在這裏呢?”


    那一瞬間,他臉上的表情好似是打開了記憶的閘門。


    從混沌茫然,到一種清明的清醒。


    他一拍虛無的腦袋,喊出聲來了,“我記起來了,是我和高天風來一戶大戶人家吃飯。看著歌舞,突然間高天風就拉著我跑,然後那戶人家裏的人腦袋都掉地上了……”


    “你知道你吃了什麽嗎?”我低聲問這個白道兒。


    他的魂魄裏幸好還有代表靈智的地魂在,眼下靈魂還是十分的呆滯。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死亡,更不知道殺死自己的凶手,就是眼前那個無害的孩子。


    “我吃了什麽?我記得是吃了好多美酒佳肴……不過,最後都變成了……嘔!!”白道兒似乎想起了做美酒佳肴那些好吃的原材料,惡心的好似要吐了。


    他摸了摸肚子,突然一下才發現自己沒了髒器的感覺,手指頭能夠伸進去了。這一下他才感覺到害怕,驚恐萬狀道:“難道我已經死了?”


    “你說呢?你打算在這裏一直呆下去,直到永遠的話,我可不攔著。”我撅著嘴,有些欲擒故縱的看著白道兒。


    說實話,白道兒對自己懷裏大哭的孩子,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聽了我這話,愣了一下,才下了狠心把它放在地上。


    要是我,我知道自己被鬼怪迷糊了心智,必須是把這索命的孩子扔出去。


    “叔叔,你不打算陪了我嗎?”那孩子一手揉著眼睛,一手就抓著白道兒的道袍,小臉兒十分無辜。


    白道兒整個人僵住了,好半晌才回頭去看那個孩子。


    見孩子臉上的純真與委屈,他的心有軟下來了,“你可以讓我陪你玩,可是你殺我又算什麽呢?人死不能複生……”


    “人死不能複生,我殺了你,你會難過嗎?”那個孩子可憐巴巴的看著白道兒,好似根本不知道自己殺人犯了多大的過錯。


    白道兒摸了摸他的後腦勺,就跟教導一個懵懂,還未啟蒙的孩子一樣,“當然,每一個活人的性命都是寶貴的。”


    我在旁邊都驚呆了,這孩子根本不是什麽惡鬼。


    它隻是從小沒人教而已。


    再說白道兒,他和以前真的不一樣了,內心比我一個女人還要柔軟。當他知道自己死了以後,的確十分的憤怒,可是麵對這個孩子又忍不住心軟,要對他好。


    “原來是我讓你難過了,叔叔,我不希望你難過。”那孩子鬆開了白道兒身上的道袍,他輕輕的推開那七口棺材中其中的一口棺材。


    棺材裏真是金銀玉器堆成了小山,完全可以看出家長對這孩子的溺愛。


    在金銀玉器的正中央沉睡著一具枯骨,那枯骨全身的肉都腐爛了。額頭上還貼了一張符籙,那符籙我看一眼就明白了。


    用了道術高強的陰陽先生的血,摻了朱砂在裏麵。


    那符籙複雜的要命,看一眼,就好像陷入了迷宮一樣。


    但我不知道為何,腦中居然有了對以前事情的記憶,是一個中年男人在書案上畫符。然後,在跟一個小女孩悉心的教導她畫符。


    那女孩極是有道家天賦,看著中年男人畫了一張符籙,立刻就學會了。


    雖然年紀還小,手短腳短的就爬上椅子,像個小大人一樣的畫了一張符錄。我對那孩子畫的符籙並不感興趣,我隻對那個中年男子的長相充滿了濃厚的興趣。


    因為在心底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這是我的父親。


    可是記憶力他的輪廓是那樣的模糊,隻覺得在臉上似乎打了模糊處理的馬賽克。臉上蒙了一層霧氣,什麽都看不見。


    卻能感受到,他作為父親慈祥的微笑。


    我不知道怎麽的,在回憶起這些記憶之下,嘴裏突然就蹦出了一句話,“這是化齡符,這張符籙貼住腦門的鬼魂,永遠都隻會保持相應的年紀,而不會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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