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事還真不能讓宋晴知道。宋晴要知道我出來認屍,沒帶上她肯定是要罵死我的。


    現在,如果是下定決定要帶走它,最關鍵的還是時間上來不來得及。


    “我們出來多久了?”我有些急促的問連君宸。他看了看我,說道:“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丫頭,我們隻能出來四個小時。否則……可能會遇上一點麻煩~”他是在提醒我,太白大人的血隻能堅持四個小時。


    即便我們在外麵繼續往額頭上抹上太白大人的血,也不能在外麵呆太久。


    那血隻是短暫保平安的,我和連君宸即便腦袋上有血,最好的去處還是連家的房子裏。


    否則,不管多少血,也沒有辦法百分之百的保證我和他的安全。


    “你先出去,大哥,我在這裏麵有點事要做。等我做完,我們再……再帶著簡思的屍首回去。她即便現在不是連夫人,但也是曾經的連太太,不可以沒有風光的葬禮。”我站定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決定先把連君宸支出去。


    我腦子裏盤算了一下時間,對於時間的把控可能並不能做到精確,又補充了一句,


    “如果一個小時之內,我沒出來,你自己先回去,別等我了。”盒子留在這裏,就等於再次拋棄了這個可憐的孩子,我這麽做真是於心不忍。


    可要想帶走這隻盒子,我務必要和盒子裏的嬰靈先商量好。等它同意了,才能把盒子拿走。


    不然,我和連君宸帶著這個盒子,根本就回不到連家。可能在半路上,就會被盒子裏的嬰靈鬼遮眼,或者鬼捂耳,車禍死在半路上。


    連君宸眉毛一挑,依舊是冷冷淡淡的說:“要我出去?不可能,丫頭,我雖然不懂你要做什麽。但……直覺告訴我,你要做的事情很危險。”由於時間有限,我懶得和連君宸這個家夥廢話,直接說道:“行,你去門口站著。不管看到什麽,聽到什麽,別說話也別動,明白嗎?如果有危險,就向外麵跑。”堂堂連氏集團的總裁,被人命令到門口站崗是怎樣一種體驗?


    反正連君宸的整張臉都綠了,他冷冰的睨視著我,然後單手摟住了我的後腦勺,磁性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曖昧,


    “我現在聽不見,也看不見,所以不放心。以前南宮池墨在的時候,這小子都會用柳樹葉給我開天眼,現在你來。”他說的聽不見,也看不見,一般人可能不能理解。


    連君宸不瞎也不聾,為什麽會說這番話?他是聽不見陰陽之事,也看不見陰陽之物,要我給他開冥途,辨陰陽呢。


    “開天眼?”我重複了一遍連君宸的話,搖了搖頭,


    “我不會開天眼。”對我來說,雖然已經會畫一些威力強大的掌心符了。


    可我畢竟是半道出家的三流陰陽先生,和從小就有童子功的陰陽先生不同,很多基礎的東西我不明白,也從來沒接觸過。


    給普通人短暫的打開身體內的冥途,讓普通人看到鬼神之物,對於隨便一個陰陽先生來說,都不過是舉手之勞。


    不過,我也是到了很久以後,和老爺子討教才知道。當時的我也是能做到,隻要利用北鬥玄魚畫一張陰陽輪回五行符,加持在連君宸身上,他的五識就能和陰陽相通。


    眼下,我肯定是不懂得怎麽幫連君宸開天眼的。連君宸顯然是對我的專業知識無語了,他走過來,到了鐵盒的旁邊。


    用自己的手指頭輕輕的觸碰一下鐵盒的外表,登時那鐵盒裏又傳來了詭異的,就跟老蛤蟆叫春一樣的笑聲。


    聽得我心裏直發怵,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連君宸的動作。心想著這個霸道總裁不會是腦子抽了吧,叫他去門口等著,居然主動卻摸那隻鐵盒。


    他一邊摸鐵盒,一邊還將指腹摁在自己眉心的位置,說道:“丫頭,我調查過你,你跟著宋老爺子那麽多年,可愣是沒學過任何本事。陰派傳人?那都是說給別人聽的,你什麽水平,我知道。”他媽……連君宸這是在揶揄我,我氣得雙臉通紅,卻發作不得。


    因為……他說的也沒錯,當年要不是我不信陰陽鬼神之事,把宋晴爺爺要教我的那些本事當做是兒戲。


    今天也不是這樣無能平庸之輩,也不會半道出家,救不了自己,還要連累別人。


    當然,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吃。連君宸那手去觸摸鐵盒,故意讓這盒子裏小東西的煞氣上他的手指頭。


    從而出現黝黑的淤青,他又主動把煞氣放在額頭最旺盛的陽火處。這樣一來,身上陽氣減弱,又和盒子裏的小東西產生了聯係。


    接下來,那東西若出來,連君宸應該是能看見。他雖然是普通的活人,可怎麽說呢?


    身上卻有一股子比陰陽先生還要厲害的霸氣,叫人無比的羨慕。我隻能低頭說道:“你這麽玩,把這孩子的煞氣都弄到自己身上了,不怕這隻小東西纏上你嗎?畢竟……畢竟它不是你親生的,怕是對你有些怨恨。”


    “如果你能收服它,我必視若己出。”連君宸抬頭淡定的看了我一眼,把這件事說的雲淡風輕的,信步就到了門口。


    喂,這說的也太輕鬆了。我整個人都有些震撼,這孩子不僅僅是神馬隔壁老王家的孩子。


    孩子的生父,甚至給連君宸打麻醉劑,想把連君宸一點點折磨死。他……他的心真的就這麽大,這麽寬容嗎?


    我心頭突然對連君宸產生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敬佩,看了他一眼,便坐在了鐵盒旁邊。


    鐵盒裏的小東西被煉化過,靈魂在烈焰中受到極大的摧殘和折磨,是絕對不可能投胎的。


    現在,得想辦法讓它自己從盒子裏出來。要讓孩子從一個地方出來,除了說些軟話騙它。


    還有就是用好吃的,或者玩具吸引它,然肯定不成。我覺得簡思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它雖然很小很小,卻很聰明。


    我說的軟話,它未必聽。如果是要靠好吃的吃食來引誘這孩子,可能就得是糖果之類的好吃的。


    以前我還在南城的時候,小區裏的棋牌室的桌子底下,經常會有很多巧克力,或者包裝好看的糖紙。


    那都是賭徒為了賄賂小鬼幹的勾當,小鬼收了糖,自然要幫人多賺點錢。


    我這次跟連君宸來認屍,其實就想到可能會遇到古曼童的本體,我在口袋裏抓了一把給淩翊辦喪事時用的喪糖。


    那喪糖不像喜糖,是巧克力做的。我擺在鐵盒子麵前的,是一粒薑糖,幾粒花生糖。


    當時走的倉促,從一堆糖裏挖出來,也沒看仔細。此刻才看清楚,這幾款糖都不是小孩子會愛吃的東西。


    尤其是薑糖,我除非生病,否則都不愛碰這種味兒重的東西。果不其然,那糖放在鐵盒子旁邊半天,也都沒有反應。


    我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已經是過了半個小時了,心裏也著急,被染黑的手指頭越來越發麻、發冷。


    如果是正常人發病,烏青應該會蔓延到手臂,造成整隻手不能動彈。到時候還不能下狠心砍了受到煞氣蔓延的部分,等到烏青蔓延到全身,最終會導致暴斃而亡的下場。


    我知道盒子裏的小東西充滿了怨氣,它對我並非善意的,而且可能還懷恨在心。


    我手指頭上的烏青,是定時炸彈,所以要盡快收服這小東西。看了一眼連君宸,我快步走過去對他說道:“大哥,你能幫個忙嗎?”君宸回答道。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鐵盒子,確定小東西還是不肯出來,才說道:“你……能管警察叔叔要點小孩子喜歡吃的糖嗎?然後,讓煮個水煮雞蛋。車裏有還有一包香,我……我忘了帶過來,你去幫忙取一下。”小鬼和鬼差,不知道為什麽都喜歡吃雞蛋。


    要想賄賂鬼差,也就是幽都守衛,或者平時養小鬼,這雞蛋絕對是必不可少的供奉。


    有時候啊,幽都守衛饞的時候,雞蛋可是比錢更管用的東西。所以人們年年供桌上供奉的,都有蛋類。


    南城那邊祭祀的時候,用鴨蛋比雞蛋多,是因為南城靠海。


    “鴨蛋”即有壓浪的諧音,更能顯示出保平安的寓意。連君宸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對我就不那麽信任了,他鄙夷的看著我,壓低聲音道:“蘇芒,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騙我的次數太多了,你讓我去準備這些不會想支開我吧?”


    “是,我是要支開你,你在這裏它就是不敢出來。”我也不給他繞彎子,直截了當的說,


    “現在時間緊急,如果你還是這麽執拗,那今天這隻有問題的盒子,隻能留在這裏禍害別人了。”連君宸冷笑了,


    “沒想到有一天,會被你這個丫頭片子使喚來使喚去的。你把我堂堂連氏集團的總裁連君宸,當做男仆了?”這樣身份尊貴的男仆,我可是高攀不起,我剛要說話。


    他竟一把把我摟在懷中,強行把我的臉摁進了他胸口,用自己胸膛上的結實堵住了我的嘴,一字一頓的命令道,


    “不許有事,不然我會讓你後悔,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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