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連君宸似乎在說著什麽,不過聲音有些小,我聽的不是很清楚。..


    我剛想豎起耳朵聽,鷙月臉上的笑就變得意味深長了。


    也不知道那個笑代表什麽意思,反正就是提醒了正在說話的連君宸。連君宸看到笑,立刻就轉頭發現我了。他臉上的黑眼圈淡了很多,下巴上拉碴的胡子也剃幹淨了。


    顯然他是休息過,也重新給自己打理了。


    看樣子鷙月給我的太白大人的血,也給了連君宸,我居然自作多情的帶過來。


    想想連君宸已經知道自己弟弟身體裏的靈魂不是本來那個,還和鷙月在連自己的房裏相聊正歡,我也是醉了。


    心頭有種被欺騙的感覺,順手就把瓶子藏進了口袋裏,不肯讓連君宸知道。我是特地專門的犯傻比,以為連君宸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睡,特地給他送太白大人的血來了。


    鷙月起身從房間裏走出來,出門的時候,還對我神秘的笑了笑。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連君宸在房間裏清了清嗓子,說道:“丫頭,進來吧,我有些話想和你聊。”


    我隻好硬著頭皮進去,在剛才鷙月坐的位置坐下了。


    他把煙頭插進煙灰缸裏熄滅,咳嗽了幾聲說道:“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不喜歡二手煙的味道,不過,我沒想到你會醒的那麽快。”


    “你……你不也醒的快嗎?”我低頭咕噥。


    他似乎並不在意,語氣帶著命令,“把手掌給我看看。”


    “我不。”我倔強道。


    他這個超級無敵混蛋臭蟲抓著我的手腕,就拿到麵前了,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才斥責我,“你這隻手將來是要拿手術刀的,你是傻嗎?居然去抓三棱刀的刀刃,要不是……要不是那個男人,你這隻手就廢了。”


    咦。


    他居然叫鷙月那個男人,是還不知道鷙月的身份,或者名字嗎?


    我說:“是解剖刀,手術刀是給活人用的,我……學的是跟死人打交道的專業。”


    “還貧嘴,昨天晚上,你在臥室裏,沒被他動手動腳嗎?”連君宸居然有那種**溺的目光看著我,還用手揉了揉我的發絲。


    我被連君宸這番話,嚇出了一身冷汗,抽回手,聲音也很冷的說,“他?他嫌我沒胸沒屁股,不會碰我。”


    這下向來對事物保持淡漠的連君宸,嘴角一揚,居然是笑出來了,“丫頭,你隻是還沒有發育……”


    我……


    我隻是還沒有發育……


    還沒有發育!!!


    這五個字一遍一遍的在我的腦海中回蕩,就感覺腦袋後麵有無數的黑線一樣。攥緊了手裏麵的瓶子,我恨不得馬上就離開這個地方。


    可想想有關於方左一在他身邊的事情還沒有問他,我也就忍了。


    自從連君宸知道了我以前的身份之後,整個人就跟變了一樣,讓人實在有些受不了。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沒接過話茬。


    “你昨天告訴我說,你記起來七歲前的事情了。”連君宸微微垂頭,目光裏似乎瀲灩著些許的波紋。


    他這般優雅的坐著,食指和中指兩根手指頭輕輕敲著沙發的扶手。


    “我……”我稍微結巴了一下,就說出實情,“我就隻記得,你拿著蘋果作為獎勵,讓我跌倒了就要爬起來,其他的……也許……也許還需要時間吧。”


    因為這段記憶確實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更沒有山盟海誓之類的誓言。我相信就六七歲的小屁孩,也說不出什麽刻骨銘心的誓言。


    其實那七歲以前的記憶能不能想起來,在我看來,應該並不影響我對連君宸的印象。


    他臉上的笑意收斂住了,又恢複了平時那種淡漠的表情,“我會請專門的腦科醫生給你看的,恢複記憶隻是時間問題。蘇芒,我其實好奇,你怎麽知道方左一要對我下手?”


    “是宋晴算出來的,她……繼承了老爺子知天命的本事,能算出這棟房子主人的禍福。”我隨口回答連君宸,絕口不提鬼蓮子的事。


    操縱鬼蓮子這樣的邪物,畢竟是非主流的存在。而且還容易被人當成是邪術,所以最好還是不要說出去的。


    本來到連君宸這邊,是我又問題要問他的,現在倒成了他審問我了。


    他臉上的神情依舊淡漠,眸光卻是微微一動,變的十分威嚴,“就算你預先知道了,也沒必要奮不顧身的救我。丫頭,你說你沒有完全想起過去的事情,我不相信。”


    “愛信不信呢你。”我有些冷淡的看著連君宸,他真是想得太多。


    救他,隻因為他是淩翊的親人。


    而我當時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考慮為什麽救他,更難以去考慮救他的後果是什麽樣的,一切都是條件反射。


    很多見義勇為,大概也是這種反應。


    有時間去考慮利弊的人,通常還沒來得及救,人就已經嘎嘣脆了。


    連君宸顯然是不高興我的語氣了,用冷淡的語氣責備我:“怎麽跟我的說話的,丫頭!”


    我有些無奈,隻能用一種絕對真誠的目光看著連君宸,然後一字一頓的告訴他,“大哥,你是君耀的大哥,就是我的大哥。我把你當做親人一樣看待,我來這裏……其實……其實就是想了解一下方左一的事情。我相信方左一的所作所為,應該有人在幕後指揮和策劃。”


    “親人?”他重複了一遍我說的話,然後沉著臉靠在沙發上沉默一會兒,才說道,“你怎麽會突然想起要調查這件事的?”


    我頓了頓,才低聲說道:“隻是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想想方左一做的這些事,應該是有人在幕後操縱。而且,大哥,我隻是有幾個簡單的問題想問問你。”


    這件事很可能和連家有關,而我親生父母失蹤,更和簡家有著密不可分得了聯係。


    我覺得,簡家根本就沒有表麵上看上去的那樣簡單。


    “問吧。”連君宸從煙盒裏夾出一隻煙來,卻沒有馬上去抽,隻是放在兩根手指頭之間。


    我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那個戴著墨鏡,麵部表情十分冰冷的保鏢。連君宸身邊現在全都是保鏢保護了,和昨天的情況完全不同。


    我這才問出了我想問連君宸的事情,“昨天別墅裏,那些平時保護連家安全的保鏢呢?怎麽方左一對付你的時候,隻有劉大能衝過去……救我們呢?”


    “人被方左一調去公司,他騙他們說,我今天會去公司。”連君宸回答的時候低頭看著自己的兩根拇指,拇指之間在相互的轉圈,突然變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不過,可以看出來。


    連君宸對這次得疏忽,一定十分的在意,否則門外麵不會有那麽多保鏢。


    沒想到方左一計劃謀殺連君宸,調走了別墅裏所有保護的人,居然隻用了這麽一個卑劣的伎倆。其他的保鏢也都信了,就這麽去公司了。


    也許,真相往往不如想象中那樣複雜呢。


    我這樣想著,又問道:“你明知道方左一和簡思……姐姐……的事情,你還派人追殺他,怎麽就用了他,還把他留在身邊。”


    “派人追殺他的是我,誰讓他不本分,不過……”連君宸眉頭輕輕一皺,似乎在回想著什麽事情。片刻以後,他沒有具體解釋,隻淡淡的說道,“前一段時間,他曾救過我。而且,說要在我身邊將功折罪。”


    原來是這樣,方左一救了連君宸,才重新得到重用。


    我心中的疑團得到了答案,而且似乎和我想的不太一樣。聽連君宸的說話,這件事情,貌似都是方左一一個人在行動,和簡家暫時談不上說有關係。


    我感覺沒什麽必要留在這間房間了,就起身告辭。


    連君宸忽然站起來,擋在了我麵前,“蘇芒,你是因為覺得這件事和簡家有關,才想調查的吧?“


    ”當然!“我停下了腳步,堅定的回答。


    我之所以要調查方左一謀殺連君宸,是否和簡家有關,還是因為簡家和我家人的失蹤有著千絲萬縷關係。所以,我想繼續調查下去,說不定就能順藤摸瓜,找到他們。


    ”這件事應該是和簡家有關,我是在離開簡家之後,突然遭到襲擊。方左一也是在簡家附近出現的,還是簡燁的父親,推薦讓方左一留在我身邊的。”連君宸緩緩的說道。


    我的身子在原地定了定,雖然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可心頭卻是心潮澎湃!


    就好像有巨浪,一直拍擊著心靈一樣。


    簡家參與了方左一從接近到謀害連君宸的全過程是嗎?


    他們僅僅是為了給簡思報仇嗎?


    事情也許沒有那麽簡單。


    當初簡家還給鷙月做過事,險些害死了淩翊。


    那他們做這些事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我現在趕回去找鷙月,質問他,是不是就能問出這幕後的陰謀?


    腦子裏一團亂,就跟搗了漿糊似的,一臉冒出了好多的問題,險些把自己繞暈在裏麵。


    連君宸漂亮的手指頭在我麵前輕輕的一晃,問我:”丫頭,發什麽愣啊?是不是想到什麽疑點了……“


    ”沒……“我下意識回答,又問道,”那……方左一死了,警方有繼續調查這件事嗎?會因為他的死而結案嗎?“


    犯罪嫌疑人死亡,很容易就導致整個案件到此為止。


    那一槍打爆方左一腦袋的槍,也開的十分蹊蹺。


    “有,當然有。他們搜查了方左一住的臨時出租房。簡思的屍體在……在方左一的出租房找到了,可是簡家到了警局以後,看到屍體,卻……卻拒絕認屍體。而且……好像受了很大的驚嚇,是逃出去的。”連君宸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才淡漠的回答道。


    “不肯認屍?是心虛了嗎?還是屍體詐屍了,把他們給嚇著了?”我的心一下又被連君宸三言兩語的吊起來了,馬上就又擔心起簡思的屍骨來了,“那簡思姐姐的屍身怎麽辦?沒人認領的話,他們會怎麽處理她的屍身……”


    連君宸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簡家為什麽不肯認領簡思的屍體,我隻知道,警方那邊要家屬明天之前去認領,否則就要帶去火葬場火化。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帶你一起去看看,順便把她的屍身領回來。”


    “我當然願意。”我斬釘截鐵的回答他。


    想不到簡家都放棄了簡思的屍身,甚至把她交給了方左一。可狠心和簡思離婚的連君宸,居然在這個時候,還願意認領簡思的屍身。


    他聳了聳肩,給我披上了一劍白色的外套,“外頭不比家裏,有地暖,多穿些衣服出去。”


    說實話,呆在家裏的時間一長,卻是都忘了外麵已經很冷了。


    冬天的小雪從天上飄下來,落在人的身上,就好像白色的紙片一樣。


    凜冽的冷風如刀子一般的吹過,凍的人渾身打哆嗦。等進了連君宸的車子,車子裏開了暖氣,才覺得好一些,外頭的馬路上人流和車流很少。


    之前做過招魂的那條十字路口好像是不讓人走了,也不知道南宮池墨,和那群南宮家的道士最後到底有沒有把那些從幽都跟來的冤魂搞定。


    連君宸是繞路去的警局,進入到停屍房的時候,一股子陰冷迎麵就撲過來了。


    真正的停屍房,和電視上可真不一樣。


    裏麵特別小,而且隻有一張**,**上沒什麽白布罩著。就是一不鏽鋼金屬的**,上麵放了一具沒穿衣服的女屍。


    女屍的頭發都糾結到了一起,從**頭直接垂到了地上。


    她的小腹微微的有些隆起,卻被人用刀子劃出了一道很長的口子,口子現在已經被縫上了。可是縫合的技術比我們這些法醫專業的學生還要差,用普通的縫合線粗糙的給縫上,弄得跟個鬼娃娃似的。


    屍體肚子裏的胚胎應該是取出來了,隻是因為肚子原本就撐大了。


    所以胚胎取出來之後,不會和人們想象的一樣,徹底的就癟了下來。屍身雖然是在冬季,停屍房陰氣又重又冷,還是出現了一定程度的膨脹。


    臉變得浮腫,手腳也是這種情況。


    就是那個下巴的位置是黑色的,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烤過留下來的。尖尖的下巴上還有一個水滴狀的凝固物,拿手輕輕的這麽一摸,是屍油凝固以後的產物。


    我拿手觸摸冰涼的女屍的時候,半晌才吐出一個字,“這……這是從方左一的家裏找到的……嗎?”


    “應該是。”連君宸語氣平淡的回答我。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可怕的浮腫的女人,怎麽看都像是從水裏撈上來的一樣,怎麽會是我的簡思姐姐呢?


    幸好宋晴沒有跟過來,否則她非活活哭死不可。


    “嗬嗬嗬嗬嗬嗬……”耳邊突然就多了空洞洞的,好像孩子一樣的笑聲。但這樣的笑聲太過詭異恐怖,就跟喉嚨的深處喊了口痰一樣,咳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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