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做什麽?連君宸多行不義,自己招惹的東西,憑什麽要我們幫著解決!”淩翊語氣冰冷,漆黑的雙眼卻是不經意閃過一絲擔憂。[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在我看來,淩翊並沒有想象中那麽仇恨,反倒是有些關心連君宸。


    司馬倩說:“老板,你讓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連宅以前有人動過五鬼運財的邪念,就是以親人慘死的魂魄作為五鬼,布局在宅中的風水中。您說今天這個事,會不會和以前從前這個局有關?”


    “五鬼運財?難道說那場大火是有人故意……不過那時候連君宸還小,應該不是他。”我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就感覺心跳好像漏了半拍似的,緊張的看向淩翊。


    我怕當年那場大火,和連家的五鬼運財有關,這樣連君宸和淩翊之間的關係就更僵了。


    淩翊深邃的眸中一片冰冷,卻難以叫人看出喜怒。


    我所聽聞的五鬼運財其實就是借用五鬼符,將五鬼符放在家中特定的位置,召集和驅策五隻小鬼,來幫宅住的忙。


    將外頭的財運,都搬進家裏,導致主人飛黃騰達。


    不過這賺的都是陰財,乃是不當的橫財,宅子的主人賺多少就得付出多少代價。等到小鬼索要報酬的時候,輕則厄運纏身,重則傾家蕩產,斷子絕孫。


    這麽一來,五鬼運財就成了劃不來的買賣。


    聽聞有這麽一種做法,就是讓用至親之人的魂魄,放入家中的擺設中。以特定的聚財手法擺放成局,這樣由自己家人幫忙運財,財務多於野生的小鬼所運。


    而且,還不用擔心反噬。


    想想連家多年前要燒死淩翊和他媽媽的那場大火,還有宅子裏曾經動過五鬼運財的風水格局,就讓人覺著蹊蹺。


    我不敢往下想,身子不住的顫抖。


    如果這是事實的話,這……


    這太殘忍了。


    對於淩翊來說,也太殘酷了。


    淩翊將顫抖的我圈禁臂彎當中,將我的腦袋摁在自己的肩頭,語氣冰涼的問我:“小丫頭,是不是回想起七歲以前的記憶了?如果覺得怕,就將我抱緊。”


    那些憑空消失的記憶,一直以來都成為我生命中的空缺,無論用什麽辦法去回想。都無法想起一絲一毫有關的信息,淩翊卻在這時候問我是不是想起什麽。(.$>>>棉、花‘糖’小‘說’)


    我搖了搖頭,“什麽也沒有,我……我隻是覺著為了錢財,犧牲自己親人的性命,實在……實在有些殘忍。淩翊……我……”


    我應該想起些什麽嗎?


    淩翊自己曾經說過,隻有拿到那本寫著我名字的生死簿。


    我丟失的記憶,才能回來。


    難道是生死簿找到了嗎?


    我腦子裏有太多疑問,抬頭看淩翊臉上冰冷的表情的時候,話到了嘴邊又咽回去了。他要是拿到生死簿了,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我。


    “殘忍?連家的人從來沒把我當做是親人過。小丫頭,如果不是為了你和寶寶,我根本不會來這個地方。”淩翊揉了揉我的後腦勺,語氣威嚴而又冰冷。


    我猛然一驚,他說住在這裏是為了我和寶寶?


    我心裏充滿了震驚,但是還是用開玩笑的語氣,笑著問他:“相公,難道說我的生死簿是在連家嗎?”


    “小丫頭,你這麽聰明,我該拿你怎麽好?”他突然吻住了我的耳垂。


    我耳朵很是敏感,被他一挑逗,渾身都在戰栗。


    隻覺得有些恍恍惚惚的,視線中那隻大狗狗的黑影,還在凶殘的看著我們。嘴裏留著帶著腐臭的涎水,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咬我們。


    我有些懼怕那隻狗的眼睛,禁不住摟緊了淩翊的腰肢,將臉埋在了他帶著空洞的胸膛,“淩翊,我猜對了?我……我的生死簿找到了?那我生母呢?我生母的名字是不是也在上麵?”


    “生死簿雖然沒找到,但是你和寶寶的名字隻要進入連家的族譜宗室,想來生死簿上的名字也能挪來和我一塊。”淩翊輕輕將我肩膀推開,眼中帶著淡淡的喜色,“寫著連家全族名字的生死簿,在我手中。”


    我掩住了口,“那……連君宸的命,掌握在你手中?”


    “那隻臭蟲的命,不值得我出手。”淩翊理了理我額前的亂發,臉色卻比剛才看著更要蒼白,讓我心頭揪住一樣疼。


    我低眉一看,淩翊腿上的的傷口上,被狗咬了的齒痕明顯,血還在往下滾滾的流淌。


    我心頭有說不出的心疼,卻一時找不到辦法止血,他應該是中了屍毒。想想要先用糯米拔出了身上的毒素,才好用繃帶包紮。


    我說:“該處理傷口了。”


    “傷口並不急處理,小丫頭,來。”淩翊表情微微變得有些嚴肅,他懷抱著我緩緩的蹲下,讓我的脊背整個依靠在他堅實的胸肌上。


    然後,抓住我的手,將我的手輕輕放在那隻狗煞的頭上。


    我觸摸到狗腦袋的冰冷,整個人身上的毛孔都立起來,身子也跟著顫抖起來。我害怕的想要移開手,卻被淩翊緊緊的控製住,眼中都要憋出眼淚了。


    倒不是我有多怕這狗煞,而是狗煞身上的冰涼,似乎能影響人內心的情緒,讓人覺著害怕。


    淩翊將自己尖若削成的下巴靠在我肩頭,側臉也貼了我的側臉,溫柔的哄著我:“小丫頭,別怕,我會護著你的。”


    不知為何,聽到淩翊這句話,忐忑的內心突然就安靜下來了。


    腦子裏變得格外清醒,低聲問他:“我……我要念佛經超度它,對嗎?”


    我大概是因為得了淩翊的心髒,不知為什麽冥冥之中就能清楚他的想法。尤其是身子貼著他心房該有的位置,更是覺著兩個人的靈魂都有了聯係。


    可我很是不自信,我在此之前不過是個普通人。


    背過幾句佛經,可卻從來沒有和老爺子學過真本事。唯一值得稱頌的功績是,我曾經在電話裏聽了老爺子的指點,拿了手術刀,將一具屍妖肢解了。


    幹了本來是殺豬的,該幹的活計。


    他像是哄著個孩子,語氣冰柔,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是陰派傳人,身上負北鬥玄魚帶來的使命。你還記得嗎?南宮池墨在電話裏說過,你能出來一起幫忙。我不清楚能不能對付狗煞,但有我在,你試試也無妨。”


    被淩翊冰涼的唇觸到臉頰,就覺得渾身有些輕飄飄的,臉上更是滾燙的像是煮熟的雞蛋。但我還是鎮定了心神,緩緩的念出佛經來,“無量佛土皆嚴淨。其見聞者無不蒙益。諸有所作亦不唐捐。如是一切功德皆悉具足其名曰等觀菩薩。”


    這是今天下午的時候,聽得經文內容。


    我以前最討厭背書了,因為腦子笨,記性不好。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聽到佛經,隻要在耳中過一遍就能倒背如流。


    那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所念的是《維摩詰經》,也叫《淨名經》。是連君宸又想求得佛法庇佑,又想大富大貴,才僧人在別墅中念送維摩詰所傳道的經文。


    念著念著,我觸摸著冰冷狗毛的指尖緩緩的出現白光。


    狗煞那黑影一樣的身子被白光接觸,就跟被火燒了一樣,拚命的掙紮。卻好像身上粘了膠水一樣,隻是猙獰的扭動脊背,而不能逃跑。


    片刻,身子就慢慢的如同黑霧一樣,一點點的在黑夜中散去。


    等到狗完全消失了,我才有些茫然的看著自己的掌心,心裏有說不出的成就感。


    這……


    這隻狗是我親手超度的!


    我一下摟住了淩翊的脖子,像個孩子似的高興的跳著,“淩翊,我以後要是畢業找不到工作,沒飯吃了,是不是能專門給人除妖捉鬼啊?”


    “小丫頭,那到時候,是不是要把為夫也一起捉了?”淩翊邪笑的問我。


    突然,別墅方向,此起彼伏著連續不斷地狗叫聲:“汪汪汪……”


    這個叫聲太特麽壯觀了,好像有幾十隻過在對著連家的大門亂叫。而且是什麽類型的聲音都有,似乎還夾雜著很多不同的品種。


    我立刻鬆開了淩翊的脖子,“不好,好像是……連家被狗包圍了。淩翊,那狗煞那麽厲害,連你都咬了,我怕房子裏的人會出事。”


    那房子裏可不隻有簡思跟連君宸,還有很多連家的傭人。


    這些傭人最起碼是無辜的吧?


    “鬼域和咱們幽都不是一個路子的,千百年來都沒有過交集,也摸不清許多來路。隻聽說有許多去不了幽都的鬼怪進去,老板,我覺著我們還是作壁上觀,不要主動招惹的好。”司馬倩這個人特別的理性,她在這個時候選擇了和我作對,建議淩翊不要管。


    淩翊並不說話,隻是看著遠處的連宅,目光深邃而又冰冷。


    我順著淩翊的視線,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別墅,黑沉沉的天下麵,那個別墅看著就好像被野獸吞噬了一樣。


    宅中的銅鈴被拿走了,那些風水擺設,也被破了。


    這會子如果不把銅鈴送回去,宅子裏的人都會有危險,我抬頭看了一眼淩翊,不知道他會如何決斷。


    在我的心中,我是不希望宅中的任何人受到傷害的。


    少頃,淩翊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簡燁,說道:“司馬倩,把他帶回去吧。活人在鬼域的時間呆久了,三魂七魄會被慢慢吞噬,到時候就出不去了。”


    司馬倩點頭,就跟扛大米一樣,扛著簡燁就出去。


    我看著司馬倩窈窕的背影,心裏佩服的不得了,她力氣可真大啊。就簡燁這個分量,就是有兩個我也不一定抬得動。


    不過我總覺得,淩翊是故意支開司馬倩的。


    我滿眼期望的看著淩翊,“真的不管連宅裏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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