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宋晴的話,張曉甜內心的恐懼溢於言表,她身子猛然一顫,呆立在原地。(.無彈窗廣告)


    麵如土色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她心裏藏著事兒。


    肢體如同雕塑一般僵硬了片刻之後,張曉甜開始掩飾自己臉上的情緒,強壯鎮定,“我……我很好,你們別管我!天色……不早了我去食堂吃飯。”


    張曉甜就好像逃命一樣,驚慌失措的在我們麵前逃跑了。


    宋晴從口袋裏,緩緩的摸出了四顆蓮子,用雙目盯了一會兒。不禁是皺緊了眉頭,看起來憂心忡忡的,“張曉甜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身上陰氣重,運勢也很弱。見到我們還鬼鬼祟祟的什麽都不肯說。”


    這四顆蓮子,我最近常看宋晴拿出來擺弄。


    自從親眼見到宋晴的腦袋從蓮花裏長出來,我就對蓮花蓮子一類的東西諱莫如深。當時是真的以為宋晴死定了,畢竟宋晴在井裏的時間很長,又和蓮花結合為了一體,但沒想到還是被淩翊救了。


    之前我從來沒仔細關注過,淩翊到底是怎麽救的宋晴。


    可現在看著宋晴手拿蓮子,好像在算卦一樣,讓我忍不住好奇。我覺得宋晴的舉動古怪,便試探了一下,“小晴,別的陰陽先生都是用銅錢算命,你怎麽用蓮子算命?”


    “蘇芒,你怎麽知道我在算命?”宋晴一把握緊了拳頭,居然反將我一軍。


    我笑了,“算命先生不都這樣算命的嗎?拋出五帝錢,根據五帝錢落地的形狀和方向算卦。你剛才看蓮子的樣子,和你們老爺子一模一樣。”


    “這不是普通的蓮子,是鬼蓮子。”宋晴把蓮子揣進兜裏,挽著我的手出教室。一邊帶著我下樓,一邊跟我講鬼蓮子的來曆。


    說是,她從醒來,這幾顆蓮子就在她手中。


    每一顆蓮子裏都封印著一隻水鬼,也是和她一樣被溺亡在水井中的。這些水鬼在水中生存太痛苦,所以就寄居在蓮花這個植株之上。等到蓮花長出蓮藕就會有一定的軀體,像井底那種地方,生不出蓮藕,所以這些水鬼隻能一直封在蓮子裏。


    這幾顆蓮子,和長出宋晴腦袋的蓮花,是同一株植株。本質上來講,宋晴雖然活過來了,冥冥之中卻依舊和這幾顆蓮子保持著命脈的聯係。


    泰國人發明了,有事問筆仙。


    咱們自己,也有立筷問鬼一說。(.無彈窗廣告)


    可宋晴有什麽想知道,都可以直接問手裏的鬼蓮子,而且準確率比五帝錢高多了。


    我不知道這種事情對於宋晴來說是福是禍,畢竟和鬼合作,那需要冒一定的風險。鬼可以不跟人講信用,但是人答應鬼的事情必須做到。


    有收獲,就必須有付出。


    這個世界上,人和鬼打交道,可就沒有鬼吃虧的時候。宋晴問這些鬼蓮子越多問題,我就怕這些鬼蓮子對宋晴的損傷越大。


    這個問題我剛想對宋晴提出來,就聽到從走廊路過的教室裏,傳出了一聲蒼老的歎息聲:“哎……你們兩個小姑娘,還沒幫我找到孫女嗎?”


    要走出教學樓,有兩條道兒,一條是順著樓梯走到外麵。一條是沿著走廊,走到走廊盡頭有個小門可以出去,走廊的旁邊一路上都有教室。


    我給忘了,其中有一間解剖室裏還坐了個找孫女的老頭。


    那個拿著大煙袋,抽著旱煙的老頭很執著。


    它每天都坐在同一張床的床上,盤膝抽著旱煙,煙圈一點一點的的從煙鬥裏冒出來。逢人經過,也不管人家看不見的見它,都對著人吹一口涼氣,問:“你看沒看見我孫女啊?”


    被它吹上一口涼氣,那得冷半天,凍的是渾身發抖,起雞皮疙瘩。


    學校裏很快就有了淹死鬼老頭找孫女的傳言,說是那艘客輪上,有個老頭兒帶著孫女一塊兒來。結果,孫女在水裏失蹤了,老頭兒就每天執著的找自己孫女。


    遇難者的遺體,並不全在我們學校。


    有些在醫院,有些在殯儀館,隻有一部分運到我們學校。因為我們學校比較大,所以停放的數量比較多。老頭在這裏一直等下去,也未必是能等到自己的孫女的。


    這時候,這個弄得學校裏人心惶惶的鬼老頭,慢悠悠的從教室裏飄出來。那種充滿了僵硬褶皺,瞳孔沒有焦距的眼睛就這麽看著我們,似乎對我們兩個能找到它孫女充滿了期待。


    對付鬼魂糾纏的辦法,其實也很簡單。


    一般情況下,隻要假裝看不見它,活人和亡魂就不會產生交集。


    我若無其事的問宋晴:“晚上吃什麽啊?我肚子好餓,這是處理遇難者遺體的最後一天了吧?可把我累壞了,我要大吃一頓,才能補回來啊。”


    這番話,我可一點沒騙人。


    我和宋晴兩個人這幾天,白天處理遇難者的遺體,忙的精疲力竭的。到了晚上還需要跑到其他醫院和殯儀館的附近收集天魂。第一個瓶子頭兩天就收集滿了,昨天的時候第二個瓶子也收集了一半,時間都還剩下四天。


    我想今天晚上,再跑一趟醫院那頭,事情大概就進行的差不多了。


    宋晴很隨意的點了頭,“吃火鍋,我要吃肉。”


    很快我們兩個就路過了那間有老頭兒的教室,滿以為逃過一劫了,沒想到後麵的老頭冷冷的說了一聲:“你們以為假裝看不見我,就可以不幫我找孫女了嗎?”


    麵對這種赤裸裸的威脅,我隻感覺後脊梁骨發涼。


    卻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回頭看它,不能回頭看鬼是常識!隻能硬著頭皮和宋晴繼續走下去,一直走到學校食堂人多的地方打菜,才覺得周圍的空氣恢複了正常的溫度。


    宋晴說我們剛才遇到那個鬼老頭威脅,觸了黴頭。今天就不方便去醫院了,如果堅持去,可能會遇到大麻煩。宋晴現在好像很依賴手中的鬼蓮子辦事,我雖然心存懷疑,卻還是聽從宋晴的建議,直接回賓館睡覺。


    這一覺睡的可真是累,我一晚上都做夢自己在遊泳池裏遊泳。


    那種室內遊泳池裏麵還像荷塘一樣,開門了各種各樣花枝招展的蓮花,荷葉一圈一圈的碩大無比。還有一個又一個人頭大小的蓮蓬,從蓮蓬頭的位置,不斷地流出鮮血,掉出死人的眼珠子,沉到用泳池底部。


    不到淩晨三點鍾,我就被驚醒了。


    那四顆鬼蓮子,宋晴果然是連睡覺都攥在掌心裏,半夜裏看過去黑蒙蒙的一片。感覺似乎有黑煙從上麵冒出來,感覺陰森恐怖。


    我不敢開房間裏的燈,就去開廁所的燈,順便去方便一下。


    出來的時候,我借助了廁所的燈光,看了一眼那些鬼蓮子的情況。柔和的浴室的餘光照在這幾顆鬼蓮子上,它們安靜的躺著,樣子平凡而又普通。


    沒有什麽黑氣,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這讓我想起以前在新聞裏聽過,好像是某個村子的井裏吧,挖出了很多宋朝時代的蓮子。據說是,拿回去煮粥,味道和普通蓮子一樣一樣的。


    我腦子裏就這樣靜靜的胡思亂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直坐在床上坐到了天亮。我肚子裏的寶寶十分嗜睡,睡覺的時候還砸吧著自己的小嘴,夢囈之間,似乎還在記掛著那次遇到的那個小美女。


    “彤彤……彤彤姐姐……”的呢喃著。


    翌日,學校那邊對於我和宋晴的住宿,也有了安排。我們等到一天的課結束以後,就能去舊樓把東西搬到新樓。


    新宿舍本來我們可能是住不上的,說是搬去和張曉甜和另外一個女生一起住,她願意和我們一塊住。我和宋晴不用住賓館,這都還要感謝張曉甜。


    宋晴說,要請張曉甜吃飯,順便把纏著張曉甜的東西弄走。


    這樣,也算是報恩了。


    上午上課的地方是間階梯教室,我和宋晴兩個人剛在後排的座位坐下。我無聊正要翻看手機,腦子裏想著今晚上去醫院收集天魂的事情。


    天魂收集齊了,就可以去找司馬倩,讓司馬倩帶我去幽都找靈異了。


    我玩了一會兒神廟逃亡,不經意間抬頭。把我活生生的嚇出了一身冷汗,就見到那個抽旱煙的老頭今天居然挪窩了!


    它坐在了講台上,高度腐爛的眼睛,笑眯眯的看著我和宋晴。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鬼跑到課堂上了。


    站在講台前的老師,是看不見它的,依舊是站著整理教案,等待時間上課。這時候,張曉甜幾乎是踩著上課鈴聲的點兒進來的,她跑的氣喘籲籲的,蒼白的臉上冒出了些許的紅暈。


    但在眉心處,卻有一股子黑氣縈繞在上麵。


    這種情況根本就不用宋晴說,我就明白,張曉甜這是印堂發黑啊。一般印堂發黑的人要麽就是將死之人,要麽就是運勢極為衰敗之人。


    可我觀察著張曉甜的四周,並沒有看到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再跟著她啊?


    那個坐在講台桌上的老頭本來悠閑自在的抽著煙,臉上的表情突然就變得猙獰了。當著我們的麵兒瞬間變成了一道黑風,直接出現在我和宋晴的麵前。


    一瞬間,陰風撲麵,讓人渾身冷的直打寒噤。


    我以為它對付我和宋晴呢,心裏麵已經想好了十幾句專門對付厲鬼的佛經經文。這鬼老頭真是得寸進尺,我和宋晴不主動惹麻煩,一直都沒搭理過它,它非要纏上來。


    那就不能怪我們,也出手對付它了。


    沒想到那老頭,卻是瞪著青色的眼睛,對著坐在我們前麵一排的張曉甜,詭異地笑了,“我的乖孫女,原來在你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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