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


    我倒是聽過宋晴的爺爺說過,說是對付屍毒,可以用新鮮的糯米拔除。<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就跟銀器能夠吸附有毒的物質一樣,在被染過屍氣的傷口倒一些糯米,糯米就會將屍毒吸進去。


    像一般的屍毒,起碼要用二斤糯米,才能延緩屍毒在身體裏擴散的趨勢。


    這裏可是學校的宿舍樓,一時半會怕是找不到這麽多的糯米吧?


    聽著宋晴哭泣的聲音,我的大腦有些僵硬,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隻能皺緊了眉頭。卻感覺被咬傷的地方被軟軟的東西所觸碰,那種感覺酥酥癢癢的很舒服。


    低頭一看,居然是小家夥在吮吸我手腕上被咬傷的地方。


    我的寶寶吸完一會兒,有些虛弱的抬頭,朝我靦腆的一笑,“媽媽,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還有下麵那個暈倒的阿姨,我也把她身上的鬼蟲全都吃光了。”


    阿姨?


    我從床上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陳佳林,陳佳林一開始還被黑氣縈繞的麵頰慢慢的恢複常態,慘白的如同刷了一層牆灰的臉,也逐漸有了血色。


    不過,她的人還昏迷著,一動不動的像是睡著一樣躺在地上。


    寶寶剛才幫助過宋晴擺脫過一次鬼蟲的控製,現在幫我吸了屍毒,又幫陳佳林吃掉她身體裏的鬼蟲,好像是消耗過度了。


    “辛苦你了,小家夥,是不是累了?”我看寶寶有些憔悴的小臉,心裏麵說不出的心疼。對於我肚子裏自己的寶寶,我是有種愧疚感的。


    作為母親,我竟然是保護不好自己的孩子。


    每次危險關頭,都是寶寶挺身保護我,我在這一個從未想過的想要強大自己。這樣就不需要一個隻有幾個月大的“胚胎”,還要化成靈體離開母體保護我。


    寶寶搖了搖頭,白皙的小手指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顯得很困倦,“我不累,媽媽,寶寶是不是很厲害?媽媽,寶寶會保護你一輩子的。”


    嘴裏說著不累,他的身體卻疲乏的往地上墜落,我伸出自己的手掌輕輕一接,他小小的身體就落在我的掌心。


    寶寶的靈體並沒有想象中冰冷,而像是一泓輕盈的溫泉一般柔和。


    他泛著白光的靈體在我的掌心稍作停頓,又像是液體一樣的融入我的掌心,白光順著我的皮下往肚腹處遊走一段時間就消失了。


    我撫摸著肚子,有些悵然若失,低低的對著肚子裏的孩子說了一聲:“寶寶,媽媽一定會強大到可以保護寶寶的……”


    那就像是一種誓言一樣,讓我對未來似乎有了一種目標。(.)


    宋晴扯了扯我的衣服,說道:“小家夥沒事吧?”


    “應該沒事,隻是太累了。”我回過神來,繼續看著用紅線緊緊的纏進白布中的屍妖。這時候看不到它猙獰的樣子,卻能看到它身體的輪廓。


    黑色的黑氣正在從白布上蒸騰,四周圍依舊有生魂被它不斷吸取過來。


    這個屍妖現在就好像一個大磁鐵一樣,即便是掉了腦袋,也能吸引無辜的生魂靠近被它吸收。再這樣下去,它就算沒有了腦袋也能跳起來咬人。


    剛才在電話裏,宋晴爺爺明確的告訴我,隻有肢解了這東西。


    把它切成一塊一塊的,才不會繼續害人。


    我接下來要做的工作就是分屍,我隔著一層白布,手指頭捏緊了手術刀。從它已經被切開的頸椎骨開始下手。


    刀片遊走在骨骼當中,給人帶來的一種感覺,那是極度恐怖的。


    畢竟我分屍的不是一個動物,而是一個自己的同類,每割開片骨頭,我的心裏壓力似乎就大一分。我清楚的掌握到它骨骼當中的形態,還有被我分屍過程中的進度,以及它肌膚和骨骼當中僵冷的觸感。


    才分解到肋骨處,我就受不了這種高強度的心理壓力,手上的肌肉也累的抽搐起來。我的手腕震顫的沒法控製,隻能用另一隻手抓住手腕,不停的做深呼吸。


    手術刀從上了麻藥,麻痹一樣的手指頭縫裏掉出來。


    我心裏很清楚,剛才中屍毒雖然被我肚子裏的寶寶解了,可是我身體依舊很虛弱。今天晚上怕是不能把這東西肢解了,可是到了明天,肯定又會生出事端來。


    我正眯著眼睛思考,就見宋晴抓起手術刀說:“我來!”


    “不行……小晴,你爺爺說隻有我合適。”我看到宋晴要去肢解屍妖的身體,一下急了,居然在情急之下把該死的顫抖的手腕壓在屁股下,不讓它礙事。


    左手直接把手術刀奪回來,我很清楚,肢解屍妖所需要的勇氣,以及抵抗屍妖體內煞氣的所要承受的壓力。


    一般的人命不夠硬,承受不住屍妖身上的煞氣。


    隻要靠近屍妖就會變得特別倒黴,之前顧涼的好朋友江離就是這樣。明明好好的一個人,受到煞氣的影響變得消極,突然想不開就跳樓了。


    死去的靈魂還不肯去幽都,回來找顧涼的麻煩。


    顧涼的氣運應該也是受了屍妖的影響,變得倒黴,才會被江離的鬼魂纏上。這種煞氣連接了因果,眼中影響了人的命格,而且上還是不可預估和防備的。


    宋晴一旦接手了,我不知道她接下來會遇到怎樣倒黴的事情。


    我的右手被屁股坐著,雖然還在顫抖,卻暫時不會影響到左手操作。我左手靈活度雖然比不上右手,可是在宋晴麵前為了顯示我能做到,已經是超常發揮了。


    宋晴咬著唇,臉色蒼白,“蘇芒果,你即便命再硬,也架不住把整個屍妖都肢解了。讓我替你分擔一些吧。”


    她像是在苦苦哀求。


    我卻狠了心腸根本不同意,“小晴,你爺爺說我命格硬,根本不需要你來分擔,我不會有事的。”


    “可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可能是有人故意想用屍妖來削弱你的命格?”宋晴有些急了,她的眼淚從眼眶裏緩緩的落下,嘴裏咕噥了一聲,“孩兒他爹呢?你都遇到這事了,他怎麽也不出來保護你?”


    聽到宋晴的話,我手上的手術刀差點沒拿穩。


    我承認我的腦子真的不像宋晴那樣縝密,能把事情想得那麽深刻。我的確沒想過,這次的陰謀也許是衝著我來的。


    我的命格再硬,也會逐漸在肢解屍妖的過程中,被煞氣所抵消。


    不過現在也考慮不了那麽多了,即便我事先知道,為了救宋晴我也會義無反顧的這麽做。我集中了精力在自己大拇指食指間的手術刀上,小拇指托在屍妖肌膚上的時候,已經在默默感知它骨骼的分布。


    我一邊進行著,一邊緩緩的說:“小晴……他……他為我受傷了不能來。而且,屍妖是不死係的鬼物,怕是隻有這一個辦法,才能徹底解決它的存在。他……來的未必頂用。”


    宋晴知道我不能分心,沒說話,時不時用袖子幫我擦汗。等我把屍妖最後一根腳趾頭的骨頭都分解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手術刀換了有三把。


    我們寢室住的姑娘,自己都有備著手術刀,所以用鈍了還能換。


    不過我覺得,還是******好用,一刀劈下去,就能解決。手術刀則要在關節當中,找要害部位切割,整個過程容不得一點粗糙,必須精細到極點,非常傷神。


    “好了?”宋晴問我。


    我太累了,隻覺得渾身跑在冰水裏一樣難受,也懶得說太多話,“沒有。”


    “我猜……最後是要把這些碎塊也都處理了吧?用陽火焚燒嗎?不過寢室裏用明火,很容易被發現的。”宋晴也不怕髒,更不嫌惡心。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把那一大坨碎肉,用白布包好,像是古代人打包包袱一樣。從四個角,分別係好。


    我緩了好半晌,才搖了搖頭,回答宋晴的話,“你忘了當初歐雲是怎麽說的嗎?這個東西送去火葬場都沒燒掉,最後幾個研究它的老師全死了。”


    我說完,覺得很渴。


    身體裏麵居然有一種極度想要喝血的感覺,那種饑渴的感覺,就如同我的靈魂深處住著一隻野獸一樣。


    宋晴在這個時候發問:“那該怎麽辦?爺爺肯定告訴你最後處理這些碎肉的辦法了吧?不然,這些碎肉留著還是會遺禍無窮的。”


    “恩。”我點了一下頭,試圖爬下床。


    我現在真是頭重腳輕,隻想下去從飲水機裏弄點水來喝,緩解一下疲勞。我是人,要讓我服從身體裏的衝動去喝血,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宋晴也許不知道我想喝血,但是應該是看出來我要下去喝水。


    她扶著我下去,拿了一次性的紙杯幫我接水,遞到我麵前,“就這麽會兒功夫,你的唇的幹裂了,怕是被屍妖的煞氣消耗了不少精氣。”


    我一邊喝水,一邊點頭,就覺得自己好像就剩下點頭的力氣了。


    發現紙杯裏的水根本不夠,最後,我拿著紙杯接連喝了有二十幾杯。直到把飲水機裏最後小半桶的水都喝完了,才勉強覺得恢複狀態了。


    這時候,我才把處理屍妖肢解之後身體的辦法。


    首先這得需要一麵鏡子,據說是要銅鏡。


    不過那都是古代陰陽先生想出來的辦法,現在的玻璃鏡應該也是可以的,最後還需要井水。


    原本城市裏很難找井,可我們學校在蓋成之前就有好幾口井。


    據說是學校以前是個村莊,後來才變成了戰場。戰場死的人多了,容易出事,所以才蓋了個學校鎮住戰場遺址遺留下來的陰氣。


    現在寢室那堵被拆了的牆後麵,還有一口井沒有被破壞。


    用沾了井水的鏡子,對著月光,在晚上特定的時候,是能打開某個通道。到時候把屍妖的碎塊扔進去就好了,過程很簡單,並不複雜。


    我和宋晴準備出去的時候,宋晴的腳步突然頓住了,她看了一眼我抽屜裏的那隻竹簽娃娃,“我去,誰那麽惡毒,弄了個巫蠱娃娃害你。蘇芒果,這絕對是活人做的,和那個屍妖沒有關係。”


    我當然知道是活人做的,這個巫蠱娃娃對我無害,我本來不打算理會的。


    這時候,旁邊傳來一個女聲:“恩?這個娃娃,我看見過哦。也是一個學姐送進來的,她把它放在你的抽屜裏,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打簡燁學長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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