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就又被打斷了,樓底下傳來了悉悉率率的相互之間的交談聲。<strong>.</strong>我的床尾就對著窗子,隻要爬起來,在床上拉動窗簾,就能看到樓下的動靜。


    就見到一群女生圍著一個牆角再看,時不時的,還有人被嚇得發出驚叫的聲音。


    在大學,各個專業有課的時間都不一樣。


    有些早晨七點鍾就有課了,起的比較早一些。有些專業課被排到了中午十一點,早晨肯定是有人睡懶覺的,樓上就有人潑水下來了。


    還傳來了頗為潑辣的怒吼聲,“覺得恐怖,那就別看,叫個屁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再叫老娘下去撕了你。”


    這個女生雖然凶悍了點,卻說出了我的心聲。


    有些女生她就是比較好奇心重,心理承受力又不夠強。又愛看,又忍不住驚叫,把自己下了個半死不說,還讓別人也睡不成懶覺。


    這一聲怒吼傳下來之後,樓下有些膽小的女生相互之間拉扯了幾下,紛紛就怯懦的離開。


    人群微微有些散去,就能看到是有個清潔工模樣的人拿著掃把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著。我的視線有些看不清,就看到黑色的長條狀的東西在地上,也是出於好奇心我腳上套了拖鞋,走到陽台上。[]


    早晨的風還有些冰涼,吹在臉上涼颼颼的。


    我眯了眯眼睛看下去,那清潔工麵前的地上,好像是一條黑色的死蛇。大小還挺大的少說有五米長,蛇的身軀有一指寬吧,黑色鱗片並沒有想象中的黑光鋥亮,而是一種灰白的剝落的感覺。


    清潔工想了想,還是將黑蛇的屍體掃進了畚鬥裏。


    蛇的身子好像已經僵硬了,掃的時候就跟個鋼條一樣的,十分困難的才被撥弄進去。看到這條蛇,我立刻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腦子裏陷入了層層的思考。


    這時候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就好像是從另一個世界裏被生生拽回來一樣,整個人都有些恍然。


    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回頭一看是宋晴。


    “你發什麽呆呢?蘇芒果,你自從懷了陰胎以後,就沒有這麽早起來過了。”宋晴感歎了一聲,視線和我重疊到了一塊,看向了樓下。


    她的身子猛然就是一慫,好像看到了極其可怕的事情,醞釀了半天才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你看,你快看,牆是不是有裂縫?”


    “裂縫?”我這麽好的視力,從四樓這麽高的樓層看下去,都有些許的看不清。更別說是宋晴這個高度散光的家夥了,我疑惑了一句,“宋晴,你這個高度散光,還能看到牆是不是有裂縫啊。”


    話剛出口,我就覺得事有蹊蹺。


    宋晴雖然有很嚴重的散瞳,也就是散光。可她是因為祖上是做陰陽風水先生的,所以身體裏有遺傳這些基因,能看見很多不幹淨的東西。


    平時看著確實是一種缺陷,但是在必要的時候,那是能救命的。


    雖然宋晴也有看不見那些東西的時候,不過,現在她既然已經看見了,那問題就十分明了了。


    那牆縫裏,絕對有不幹淨的東西。


    我們的宿舍樓和對麵宿舍樓,中間隔了一個很厚的牆,隻有一扇小門可以相互通過。那座牆根很老很老了,有時候上麵的水泥印子剝落,都能看到稀奇古怪的雕花,還有詭異的紋路。


    有些人說學校以前是火葬場,這座牆是專門的高僧用佛法鑄造,用來鎮壓鬧事的惡鬼的,所以在樣子上很奇怪。


    後來要改成學校,很多東西都拆了,有些人怕拆了這麵牆就會有麻煩,隻好保留著,最後隻能用水泥來遮掉這些古怪的花紋和雕花。


    也有人說,這裏以前是城牆遺址,也就是戰場。


    那座隔開來的牆,剛好是護城牆,能夠守護學校平安。


    總之什麽亂七八糟的傳說都有,但是沒有一個有準確考證和證據的。如果一定要信一個,我寧可相信前者,我聽宋晴的爺爺有提醒過我們。


    說學堂帶有正氣,一把極陰極煞的東西,那是會危害社會的。


    隻有學堂和軍營一類正氣坦然的所在,才能鎮壓,否則周圍的人都要倒黴了。所以很多學校都是火葬場,或者亂墳改建的。


    我們學校的廁所每一層都有,都是在同一個位置,同一個大小。就有好事者,特意閑著無聊去數地上的地磚。總說,每隔一層就會多出來這麽一塊瓷磚,大家都以為是設計上的疏忽。


    沒想到有天晚上,所有的多出來的那塊地磚都冒血了。


    有人就說那多出來的就是不存在的,其實就是和地獄相連。


    這些流言蜚語講起來挺嚇人的,卻都沒有此時此刻眼見為實,樓下的清潔工阿姨繼續打掃著。打掃到了宋晴眼睛看到的位置,突然一下就嚇得跳起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從如此明媚的晨光下,依舊可以看到她那張嚇得蒼白的臉,“有手,有手啊……救命啊,這牆裏有手啊,快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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