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身上那襲銀白色晚禮服,陸斐柔的視線在鏡子裏對上塞維斯的目光,她滿懷期待的問:“好看嗎?”雖然早當著塞維斯的麵前把衣服試穿過一遍,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再確認一次,這可是她第一次參加上流社會的宴會,因為爹地和媽咪不喜歡她出入那些交際場合,所以她不曾參與任何社交活動,她真的好緊張,不過,也很好奇的想一探究竟。


    “好看,你穿什麽都好看。”塞維斯寵愛的撫著她隨意按在肩上,像絲緞一般光滑柔順的秀發。“連穿成阿拉伯女人的樣子也是嗎?”大概是因為他給的一個月寬限,她變得很在乎他的感覺、他的喜好。


    “當然,不過那件衣服我已經請傭人把它扔掉了。”他發現每當她不知道挑什麽衣服穿的時候,她就會選它,再過幾天,他就結束“假期”回到公司上班,沒有他在一旁,她說不定每天都把自己包得像個阿拉伯女人。


    “為什麽要扔掉?我已經開始喜歡它了。”


    “喜歡的話,以後再幫你買一件。”塞維斯好神秘的伸手遮住她的眼睛,“閉上你的眼睛。”


    陸斐柔聽話的把眼睛閉起來,不過還是順口的一問:“幹什麽?”


    “給我五分鍾,你就會知道了。”鬆開手,他小心翼翼的從西裝的口袋取出一個長方形的珠寶盒,打開珠寶盒,裏頭是一條鑽石項鏈和一對鑽石耳環,墜子的造型全是拍動翅膀的小天使。


    “我沒說可以睜開眼睛,你就不可以睜開眼睛哦!”交代過後,他把珠寶盒放在一旁的櫃子上,先取出耳環幫她戴上,最後是項鏈,用掉了整整五分鍾的時間方才大功告成。


    望著鏡中的陸斐柔,塞維斯整個魂魄像被吸走似的,癡癡傻傻的說不出話來。


    久候不到他的通知,陸斐柔心急的問:“好了嗎?”


    怔怔的回過神來,他笑著道:“好了,現在慢慢的把眼睛打開。”


    雖然很想當個聽話的愛奴,眼睛卻迫不及待的想看清楚他為她戴上的耳環和項鏈,當目光觸及到鏡中的光彩奪目,她隻能震驚的張大嘴巴,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喜歡嗎?”塞維斯焦急得像個討糖吃的小孩。


    激動的咬著下唇,陸斐柔用力的點點頭,愛極的摸著墜子,“好美的天使!”


    “就像你一樣,這是我特地為你訂做的。”


    “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我隻是一個……女奴。”她還是不習慣自己的新身份。


    “你忘了嗎?你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奴,你是我的愛奴,我的天使。”他就是沒辦法控製住那股想寵愛她的欲望。


    情不自禁,陸斐柔轉身抓住塞維斯的肩膀,踮起腳尖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雖然隻是輕輕的一觸,塞維斯的欲望卻蠢蠢欲動了起來,他火熱的目光仿佛要將她吞噬,聲音轉為低沉沙啞,“你想害我們去不了宴會嗎?”


    羞紅了臉,陸斐柔倉皇的轉開身。


    清了清喉嚨,他又恢複輕鬆的態度,“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再不出發就要遲到了。”


    隨即走到床邊拿起他們的外套,塞維斯紳士的彎起手肘,陸斐柔飛快的上前一勾,兩人優雅的走下樓,可是走下最後一個階梯,她卻緊張的拉住他,阻止他繼續往前走。


    “我們真的非去不可嗎?”


    “不要緊張,隻是一個小型的私人餐會,全都是認識的朋友,我已經交代過大家,不可以嚇到你,要不然,以後絕不參加他們的聚會。”


    “你怎麽這麽凶?以後沒人敢再邀請你了。”


    “他們習慣了。”他就是這麽野蠻狂妄,不喜歡的人離他這一點,他無所謂。


    偏著頭,陸斐柔眨著那雙清靈的大眼睛,沉吟道:“當你的朋友一定要很聰明才可以。”


    “怎麽說?”


    “你脾氣這麽壞,說生氣就生氣,不聰明一點,怎麽來得及跑?”


    一陣大笑,塞維斯實在很佩服她,沒人敢像她一樣如此堂而皇之的指責他。


    “我現在才知道你這麽幽默。”


    “我是說真的。”


    他縱容的點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我沒說是假的,而且我的朋友的確都滿聰明。”


    “我就說嘛!”


    “那是因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什麽樣的人在一起就會變成什麽,如果有一天我變笨了,那也全是拜你之賜。”


    “我……你說我笨。”陸斐柔好委屈的嘟起了嘴巴。


    塞維斯親昵的靠向她的耳邊,輕聲細語的道:“我就愛你的笨。”


    白皙的臉龐急速翻紅,陸斐柔心頭小鹿亂撞的低下頭,塞維斯忍不住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看到這幕景象,坐在客廳幹瞪眼的袁品玫和鍾寧全傻了眼,這個笑得極為開心的男人真的是她們的孫子嗎?究竟是誰有這麽大的魔力?視線隨即轉往他身邊的陸斐柔,兩個人像是發現到寶藏似的,眼珠子瞪得快掉下來,嘴裏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天使?”


    這時,塞維斯再次牽著陸斐柔往大門走去,經過大廳,他有禮的對著兩個老人家打招呼,“奶奶、外婆,我跟柔兒去參加宴會。”


    “兩位老奶奶,我們走了,再見!”陸斐柔甜美的一笑,然後揮了揮手,隨著塞維斯離開。


    柔兒?她就是那個“阿拉伯女奴”?


    全身的力氣好像一下子被抽光了,袁品玫和鍾寧瞬間軟綿綿的癱在沙發裏,刺激太大了,她們實在不敢相信,那個包在黑布下的女人竟然長得這麽……perfect!


    可是不到三十秒的工夫,兩個人又精神抖擻的跳了起來,然後很有默契的伸手搭上對方的肩膀,快步轉往書房。


    書房的門一關上,袁品玫宛如大夢初醒的吐了一口氣,帶著那麽點自怨自艾的口吻道:“塞維斯說得一點也沒錯,我們老了,眼睛不管用了,我們就是再怎麽精挑細選,全都會被她比下去。”


    鍾寧非常讚成的點點頭,“她真的是天使!”


    沉默了片刻,兩人同時想到什麽似的,突然轉頭彼此對視,異口同聲說:“我有一個主意!”


    “我先說。”鍾寧急忙指著自己。


    “不,應該我先說。”袁品玫從小就沒有學會“禮讓”的美德。


    “為什麽?說個理由來。”


    “因為我長得比你高啊!”袁品玫笑得好得意,鍾寧各方麵都比她強,就隻有這一點輸給她,這同時也是她最大的心結。


    “哼!隻不過是高半個頭而已,有什麽了不起?”話是這麽說,鍾寧的表情卻是難看到了極點,她好——恨哦!


    “高半個頭也有五——公分,不少哦!”


    “是,你非常的‘了不起’,所以你更應該讓我先說啊!”


    雖然鍾寧的“了不起”說得心不甘情不願,袁品玫卻聽得屁股都翹起來,心花朵朵開,當然,度量就好心給她放大一寸,“好吧!就先讓你說好了。”


    “我們換一個遊戲規則吧!”


    袁品玫奸詐的一笑,幸災樂禍的調侃,“你不是不想換嗎?”


    “彼一時,此一時,人應該懂得變通啊!”


    “好啦!誰叫我這個人最善良了,要換就換,你說來聽聽吧!”


    “我們直接把賭注押在陸斐柔身上。”


    唷!她們兩個的想法該不會是一個樣吧!袁品玫興匆匆的接下她的話,“如果她的孩子出生在單月份,就跟我們伊諾家姓,如果出生在雙月份,就跟你們亞拉罕家族姓,對嗎?”


    “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鍾寧高興的直點頭,太好了,她還怕說服不了這個老阿婆,沒想到她們“心心相印”嘛!


    袁品玫突然皺起眉頭,好憂慮的道:“不過,這恐怕有個難題。”


    “什麽難題?”


    “我向褚星打探過,那個陸斐柔到現在都還沒有乖乖就範。”


    “這怎麽可能?”鍾寧不以為然的竊笑,塞維斯跟她那個好色老公一個樣,一旦相中了,不擇手段都會把她弄上床。


    “褚星那小子沒膽子騙我。”


    “可是那天我們明明看到……”


    “哎呀!說穿了還不是大男人主義在作祟,我打包票,那天塞維斯一定是發現我們在偷看,故意作戲給我們看。”


    想了想,鍾寧點點頭,“很有可能。”


    “所以,隻要她不就範,我們連第一個曾孫子都見不到,也用不著爭了。”


    “這怎麽可以?”鍾寧可慌了。


    “這種事又不是我們作得了主。”袁品玫一副莫可奈何的道。


    “我們可以營造氣氛,製造機會啊!”鍾寧詭計多端的一笑,“他的天使不肯乖乖跳上他的床,我們就想辦法逼迫他、刺激他惡狼撲羊……不,是惡狼撲天使。”


    “這個嘛……”袁品玫狀似為難的抿著嘴,不過她的眼睛卻泄露了她心裏的躍躍欲試,年紀大了,不找一點刺激來挑戰是很容易老化。


    “如果你想活著見到第一個曾孫子出世,這一次我們得站在同一條陣線上。”


    “合作?”


    “當然,不先把他們兩個弄上床做運動,我們還有得爭嗎?”


    “說得好!”


    隨即,兩人非常有默契的伸手一握,喊道:“祝我們馬到成功!”


    這確實是一個小型的私人餐會,塞維斯的朋友都非常親切,也因為陸斐柔擁有法國人的血統,跟他們使用同樣的語言交談,在這個屬於法國人的小圈子中,不會有置身事外的挫折感,她很快就融入其中。


    陸斐柔心情好得不得了,塞維斯卻是笑不出來,因為她是眾所注目的焦點,在場的男士一個個都像色狼,恨不得一口把她吞進肚子裏。真是一些搞不清楚狀況的家夥,柔兒可是他的,他絕不容許任何人跟他分享她的美麗!


    所以不到一個小時,塞維斯就忍無可忍的拉著她問到無人的陽台。


    “累了嗎?想不想回家?”


    “我一點兒也不累,我玩得很開心。”


    “看得出來。”他鬱鬱寡歡的道。


    頓了一下,陸斐柔小心翼翼的一問:“你不高興?”


    “我……”搖了搖頭,他將她摟進懷裏,借此安撫自己心底的煩躁。


    突然一陣冷風吹來,她打了一個哆嗦,忍不住更貼近塞維斯的臂彎裏。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幫你拿外套。”


    陸斐柔柔順的點點頭。


    塞維斯離開不到三十秒,一道充滿驚喜的聲音激動的傳了過來,“克麗絲汀,真的是你嗎?”


    除了在學校,陸斐柔從來不使用英文名字,即使今天在場的全是法國人,塞維斯還是請大家叫她“陸小姐”,而且非常堅持他們使用中文,因為沒有一個人的念法標準,還因此鬧出了不少笑話。


    轉過身,陸斐柔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好友,“柏金妮?”


    眨了一下眼睛,柏金妮-瑞德的眼淚馬上像斷了線的珍珠滾下眼眶。


    嚇了一跳,陸斐柔手足無措的道:“柏金妮,你怎麽了?”


    跪了下來,柏金妮好自責的道:“我真該死!我對不起你!”


    “你在說什麽?你哪有對不起我?你不要這樣子,有什麽事起來說啊!”陸斐柔連忙上前攙扶,柏金妮卻搖搖頭不肯起身。


    “你先答應我,你一定要原諒我。”


    “不管你做什麽事,我都不會怪你,我們是好朋友對不對?”


    “你真的不會怪我嗎?”柏金妮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陸斐柔溫柔的點點頭,堅持把她扶起來,“你放心,盡管說出來。”


    一副羞於見人的低下頭,柏金妮好慚愧的說:“克麗絲汀,我坦白跟你說了,是我把你賣給人口販子。”


    “什麽?”


    “我爹地投資期貨失利,急需一大筆資金周轉,可是沒有一個親朋好友肯借我們錢,幫助我爹地度過難關,走投無路之下,我認識了人蛇集團的人,在他們的誘惑下,起了壞心眼,於是把你賣給他們,我真的很對不起你。”說著,柏金妮拚命的鞠躬致歉。


    真相來得太突然了,陸斐柔一時之間難以消化。


    “克麗絲汀,我知道你現在恨死我了,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完全是被逼的,我真的很不願意這麽做。”柏金妮的眼淚又撲簌簌的直奔而下。


    “我明白,你是被逼的嘛!”陸斐柔充滿憐憫的道。


    “請你相信,我真的很後悔,事後我曾經趕過去阻止他們,可是你已經被買走了,他們又不肯告訴我,你是被誰買走,不得已,我隻好先回來巴黎,找機會再打聽你的消息,沒想到竟然在這裏……”“柏金妮,我真的不怪你,你爹地渡過難關了嗎?”


    “我爹地沒事了。”


    “那就好。”


    “克麗絲汀,這是真的嗎?你不怪我?”柏金妮激動的握住她的手。


    陸斐柔笑盈盈的點點頭,能夠幫助別人比什麽都來得重要。


    朝屋內看了一眼,柏金妮狀似不經意的一問:“對了,剛剛跟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


    “塞維斯,他怎麽了?”


    “你說他是塞維斯-伊諾?”


    “你認識他?”


    困窘的一笑,柏金妮酸溜溜的道:“我怎麽可能認識他那樣的大人物?他可是我們法國最優秀的家族之一伊諾家族的繼承人,巴黎上流社會最有身價的單身漢,法國伊諾航空的總裁。”


    “你說……他是……”支吾了半天,陸斐柔還是沒辦法把話說清楚,因為她很難將塞維斯跟帶有貴族血統的伊諾家族聯想在一起。


    頓了一下,柏金妮像在聊天似的問:“克麗絲汀,你怎麽會跟他在一起?”


    “主人把我轉賣給塞維斯。”


    “塞維斯買下你?”


    “嗯,他很寵我哦!”陸斐柔不自覺的露出幸福的笑容。


    “看得出來。”柏金妮滿心嫉妒的看著陸斐柔那一身高貴的穿著,尤其是那光彩奪目的鑽石項鏈和耳環,更是刺眼極了,一個女奴竟然如此得寵,她的遭遇好得令人眼紅。


    “不過,他那個人脾氣不好,很難伺候。”話是這麽說,陸斐柔臉上卻有著難以掩飾的甜蜜,想一想,其實他的壞脾氣也滿可愛,好像個小孩子。


    為什麽世界上會有這麽幸運的女人?被送進女奴拍賣場,下場應該不見天日,可是事實卻被當成公主一樣細心的嗬護和疼愛……


    緊緊咬住下唇,柏金妮強忍心頭的怨氣,若無其事的道:“克麗絲汀,我不打擾你了,塞維斯好像在找你了。”


    “哦?”陸斐柔慌慌張張的往屋內瞧去,她果然看到塞維斯,他被幾個朋友包圍住脫不了身,目光焦躁的往她這兒望。


    “柏金妮……”回頭一瞧,柏金妮已經不見了,陸斐柔奇怪的皺了皺眉,她怎麽走得這麽急?


    算了!這會兒心思全擱在塞維斯身上的她,趕著進屋找塞維斯,可是他已經擺脫人群走到她的麵前。


    “我看到有人在跟你說話,是誰?”因為陽台的光線陰暗,他根本沒辦法看清楚對方的長相。


    “我遇到以前學校的同學,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以後不管跟誰說話,都要有我在一旁跟著。”他沒辦法控製自己想去占有她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不喜歡她跟別人單獨相處,這會讓他覺得被她撇除在外。


    “這種事又不是我能作得了主。”


    “為什麽你老忘了扮演好愛奴的最根本原則服從主人?”塞維斯暴躁的皺了皺眉頭。


    “因為你每次都強人所難嘛!”陸斐柔愈說愈小聲,最後隻差沒把話吞進肚子裏,原因隻有一個——塞維斯又出現那種生氣的表情。


    緊抿著嘴,塞維斯似乎在壓抑那股怒吼的衝動。


    “你……你別生氣,我又沒說不聽你的話。”她好委屈的嘟起了嘴巴。


    揉了揉太陽穴,塞維斯的口氣雖然還有那麽點凶悍,他的眼神卻是莫可奈何的寵愛,“沒見過像你一樣意見這麽多的女人!”


    “誠實是一種美德,爹地和媽咪從小就是這麽教導我。”


    怔了怔,他又好笑又懊惱的道:“從現在開始,你應該記住的是我的話,而不是你爹地和媽咪的話!”


    陸斐柔無助的咬著下唇。


    看這種情形,塞維斯也隻能歎氣道:“我看你永遠學不會取悅我,反倒是我注定要寵你一輩子!”


    “兩位老奶奶,找我有什麽事嗎?”向來不跟她打交道的袁品玫和鍾寧突然找上她,而且挑在塞維斯上班的時候,陸斐柔還真是嚇了一跳,有那麽點緊張。


    “柔兒,坐!”一個左邊,一個右邊,袁品玫和鍾寧熱情的把陸斐柔推進沙發裏,緊接著一個送點心,一個送茶水,這種異於往常的舉動,隻要有點大腦的人,都不難看出她們居心不良。


    “兩位老奶奶,你們不要忙了,我肚子不餓,口也不渴。”讓兩位老人家伺候她,實在是太過意不去了。


    “以後叫我奶奶。”


    “我是外婆。”


    “奶奶!外婆!”袁品玫和鍾寧的親切讓陸斐柔很自然的想親近她們,她完全沒有感覺到陰謀正在向她招手。


    “好好好!”袁品玫和鍾寧愈看陸斐柔就愈滿意,兩個人有誌一同的搶著掏出身上最貴重的首飾。


    “奶奶早該送你見麵禮了,可是當時太忙,忘了,這會兒補送給你。”袁品玫強行把一隻翡翠鐲子套進陸斐柔的右手。


    “這是外婆的見麵禮。”鍾寧送的是一條係在腰部的金鏈子。


    “這……我怎麽可以收這麽貴重的見麵禮?”


    “小意思,沒什麽大不了。”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


    “可是……”


    “你隻管喜不喜歡,其他的別放在心上。”袁品玫一臉“慈祥”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就是啊!你不收就表示你瞧不起我們。”鍾寧一臉“難過”的附和。


    “我收下來就是了。”


    兩人相視一笑,袁品玫一副好為難的道:“柔兒,我們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不知道你肯不肯幫我們兩位老人家完成心願?”


    “奶奶和外婆要我幫什麽忙?”


    “我們希望你能夠跟我們學肚皮舞。”生怕陸斐柔不知道什麽是肚皮舞,鍾寧還狂野的舞動了幾下。


    “肚……皮舞?”陸斐柔開始覺得頭皮發麻,全身手腳發軟。


    “肚皮舞一點也不難,隻要給我們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們就可以讓你變成性感的脫衣舞娘……不是不是,是肚皮舞娘。”鍾寧狀似不好意思的打了一下嘴巴,真是不小心,竟然把她們最終的企圖給說出來。


    “是啊是啊,當初我才用了三天的時間就學會了。”袁品玫洋洋得意的補上自己的“豐功偉業”。陸斐柔害怕的搖著頭,“這個……我一定學不來。”


    “你放心,我敢跟你打包票,隻要有我們兩個親自下場教你,你絕對不會學不來。”她和袁品玫是因為學跳舞的關係在台灣認識,當初她們可是老師最得意的門生,兩個人還出國表演,不過正因為如此,她們彼此產生了“瑜亮情結”,後來兩人分別遠嫁阿拉伯人和法國人,從此斷了音訊,可是天底下就是有那麽巧合的事,十八年後他們竟然因為兒女的婚事而重逢。


    “對對對,我們可是‘舞林高手’哦!”


    “奶奶、外婆,對不起,我真的不行。”


    頓了一下,兩人同時沮喪的垂下肩膀,袁品玫隨即哀怨萬分的說:“老外婆,我們注定找不到接班人了。”


    “老天爺真是不長眼睛,好不容易讓我們相中了一個可造之材……哎。”鍾寧絕望的一歎。


    “算了,我們還是認命了吧!肚皮舞又不是什麽多了不起的才藝,人家不想學也是情有可原。”說著說著,袁品玫的淚水已經衝到眼眶邊打轉。


    “嗚!”鍾寧泫然欲泣的吸了吸鼻子,“我們好命苦,連這麽一點點小小的願望都無法實現,我一定會死不瞑目!”


    看了實在不忍,陸斐柔忍不住道:“奶奶、外婆,你們不要難過了,我答應你們就是了。”


    “你說什麽?”女人的善變可以從袁品玫和鍾寧的身上得到最佳的印證,一個眨眼,兩人臉上的陰霾已經連影子也瞧不見。


    “我答應跟你們學跳肚皮舞,可是,我可能會辜負你們的期望。”


    鍾寧連忙拍胸膛保證,“不會不會,一切包在我們身上。”


    “我們對你有信心,你絕對不會令我們失望。”袁品玫不懷好意的賊笑。


    陸斐柔冷不防的打了一個寒顫,令人毛骨悚然的涼意一路從腳底往心頭直竄,生平第一次,她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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