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為什麽心煩氣躁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慢?


    一個早上,姚駱馨隻能窩在沙發上發呆,下午,她終於受不了的打電話給姚駱豔,她需要有人陪她打發時間,而最好的方法就是shopping。


    坐上車,姚駱豔戲譫的瞅著她,沒想到這個女人也會染上敗家女的惡習。「前幾天才買衣服,今天又要出來shopping,果然是戀愛中的女人哦!」


    「我沒有戀愛。」雖然姚駱馨力持維護慣有的優雅從容,可是話一脫口,她的努力就變成泡影了,原來,今天並不會比昨天更好,心痛的滋味還是纏繞著她。


    嚇了一跳,姚駱豔還是第一次見到她說話這麽衝撞,事情不太妙哦。


    苦澀的一笑,她主動招來,「對不起,我今天不是一個好同伴。」


    「-跟章君曜吵架了?」女人的反常通常跟男人有關。


    「我是那種會跟人家吵架的人嗎?」他們的情況應該不算吵架吧!


    「我是沒看過-跟人家吵架啦!」姚駱豔常常覺得agapanthus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這種人怎麽會有脾氣呢?可是事實上,她並不是那種沒有個性的人,也許她隻是很堅持的當個旁觀者,一個不把自己投入其中的旁觀者又怎麽會有喜怒哀樂?換言之,眼前的她已經從旁觀者變成當事者。


    撇了撇嘴,姚駱豔接著又道:「不過,既然沒吵架,-幹麽那麽不開心?」


    「沒有吵架,還有冷戰啊!」


    「……對哦,我差點忘了還有冷戰這回事。」她忍不住咧嘴一笑。


    姚駱馨像個小媳婦似的的噘著嘴,「-覺得很好笑對不對?」


    「沒有,我隻是很難想象-也有這麽孩子氣的一麵。」


    「我也沒想到,不過,我現在終於知道了,每個人的內心都有屬於孩子天真任性的一部分,我們隻是一直在壓抑自己。」


    重重的歎了聲氣,姚駱豔搖了搖頭,「我看-真的無藥可救了。」


    她沒有反駁,不管她多麽努力抗拒,她確實愛上章君曜。


    這時,皮包裏麵的手機響了,她遲疑的看了一眼,最後還是收回視線。


    「-幹麽不接電話?」


    「除了-,我沒有把手機號碼留給任何人。」


    「是啊,可是當初辦這支手機的人根本用不著-留號碼給他嘛!」


    「我就是不想接他的電話,可以嗎?」她承認這樣的舉動很幼稚,可是,她真的需要冷靜一下。


    無所謂的聳聳肩,可是姚駱豔隨即又補了一句話,「-不怕他擔心嗎?」


    「我們兩個什麽也不是,他沒必要擔心我。」


    「也好,我很讚成趁這個機會教訓他一下,我們女人可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聞言,姚駱馨反而覺得很不自在,她沒有教訓他的意思。


    「我們到了。」姚駱豔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既然下了決心,那就別三心二意,其實藉這個機會讓彼此認真思考,也是一件好事。」


    沒錯,他們的確需要認真思考,他們還要繼續順其自然下去嗎?訂婚之後就是結婚,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因為姚駱豔的警告,姚駱馨生怕章君曜會擔心,不敢再拒接手機,可是,這並不表示他們可以若無其事的回到原點,她接聽手機隻是送上一句「對不起,我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就把通訊切斷。


    過了幾天,她就發現這根本是在折磨自己,她好想他,真的好想。


    可是,當她想清楚,他反而不打電話給她,這下子換她著急了,他會不會決定向奶奶坦白,然後取消訂婚?


    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她接到章君赫的電話,他來飯店找她。


    離開客房來到咖啡廳,姚駱馨遠遠的就看到嘻皮笑臉的章君赫對她揮手。


    走到他對麵落坐,她好奇的問:「你怎麽知道我住在費蒙裏歐酒店?」


    擺擺手,他很神氣的說:「我多得是門路可以問。」


    「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


    皺了皺眉頭,他很不服氣的說:「我不能跟未來三嫂培養感情嗎?」


    「如果你是女孩子,我會很高興可以跟你當朋友。」


    臉綠了一半,他抗議的嘟著嘴,「-有性別歧視哦!」


    「我會改進,你是不是可以說明來這裏的目的了?」她不會真的認為他是來聯絡感情,從他對章君曜的態度來看,他絕對不敢靠她太近。


    「-怎麽那麽確定我不是來這裏串門子?」


    「直覺吧!」


    真是令人沮喪,他還以為自己的公關能力是一流的,「好吧,算-厲害,我是為了三哥找。」


    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突然壓住胸口似的,呼吸頓時變得好困難,姚駱馨膽戰心驚的問:「他怎麽了?」


    一張臉馬上拉得又臭又長,章君赫氣呼呼的道:「他不好,這幾天好像吃了炸藥,脾氣壞得沒有人敢靠近他一步,-是不是跟他吵架了?」


    鬆了一口氣,還好隻是鬧脾氣而已。「你怎麽會這麽認為?」


    「前一陣子他好像吃了一肚子的糖,每天都是笑嘻嘻的,這幾天他那張臉比糞坑還臭,今天還發飆罵人,如果不是因為-,誰有這麽大的本事?」


    「罵人?」這的確不像他的作風,他頂多皺個眉,或者口氣嚴厲一點。


    「對啊,我就是那個倒楣鬼。」章君赫委屈的撇撇嘴,就是因為這樣子,他才會找藍毅文弄清楚狀況,沒想到,那個家夥反而哀求他出麵找姚駱馨解決問題,為了脫離水深火熱的日子,他連想都沒想就很英勇的拍胸脯保證擺平這件事,然後下了班直接跑來這裏充當和平使者。


    「我想,他不會無緣無故罵人吧!」換言之,她認為章君赫一定做錯事。


    瞪著她半晌,他很不甘願的說:「他覺得我提出來的企畫案是垃圾,除了撒鈔票之外,一點用處也沒有。」


    「你自己覺得呢?」


    「我……好像是這麽回事,不過,也不用說得這麽難聽咩!」他越說越小聲,他這個人天生是搞公關的料,根本不適合搞什麽投資案,可是老爸最近也不知道吃錯什麽藥,堅持把他調到三哥手下受訓一年。章家七個孩子當中,他美其名是最受寵愛的,可是最受信任的人卻是三哥,就連大哥也特別看重三哥,


    頓了頓,姚駱馨溫婉的勸道:「我想,如果你可以改善自己的問題,就用不著受這種氣了。」


    橫眉一豎,章君赫哇哇大叫,「-知道我三哥是工作狂嗎?」


    「……好像是。」


    「所以,我就是再努力也達不到他的標準,我還不如靠-擺平他比較快!」他又不是頭殼壞掉了,事半功倍的事情不幹,搞個事倍功半的事情。


    「我可能會令你失望。」


    「不會,我對-有信心。」


    唇角抽動了一下,她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她哪一點讓他這麽有信心?


    雙手合十,他一臉哀求的說:「三嫂,-行行好嗎?」


    「我還不是你三嫂……好吧,等他來找我,我會跟他談談。」在章君赫「-不要模糊焦點」的目光下,她不得不回應他。


    擺擺手,他浪費了那麽多口水,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打發,他的野心更大。「這樣太慢了,-直接去找他不是更幹脆省事?」


    「……我待會兒打電話給他好了。」


    歎了一聲氣,他這個三嫂很不上道哦!「有什麽話當麵說清楚不是更好嗎?」


    「這……」


    「拜托啦,我相信-絕不是那種愛計較的人。」


    半晌,姚駱馨無奈的妥協了,「明天早上我會去公司找他。」


    皺眉,他最討厭拖拖拉拉了,又不是烏龜,「幹麽還等到明天早上?我現在就送-到他的公寓。」


    「……我可以換一下衣服嗎?」她不點頭,他恐怕會一直纏著她不放。


    「沒問題,如果-需要先洗個香噴噴的澡也沒關係,我在這裏等。」章君赫的心情變得還真快,他已經笑得闔不攏嘴了。


    「謝謝你的好意,我十五分鍾就好了。」這個男人真的很搞笑,不過,她現在一點笑的心情也沒有,她已經開始緊張了,章君曜看到她會有什麽反應?


    坐在pub,章君曜卻感覺不到周遭熱鬧的聲音,他依然孤孤單單留在一個人的世界,原本,他是想藉酒精阻止腦子繼續作亂,可是,酒精反而讓意識更清醒,他被自己最不願意碰觸的愛情俘虜了。


    當她不在身邊的時候,他才深刻的體會有她相伴是多麽幸福,這是他第一次渴望對一個人說:「我需要。」


    他不能沒有她,他已經迷戀上她帶來的溫暖,沒聽見她悅耳動人的聲音,他的心就會有一種空洞的感覺,晚上在她優雅迷人的茉莉花香當中入眠,他的身心都得到真正的放鬆……沒有了她,他不單單隻是感到孤獨,還有無法圓滿的失落。


    可是,他該如何找回她?她為他付出那麽多,他卻不斷的想盡辦法把她擋在心門外,他真的很可惡!


    「再來一杯馬丁尼。」把手中的空酒杯推給酒保,他凝重的神情跟酒吧的氣氛實在是格格不入。


    「學長,我第一次看到你喝這麽多酒。」藍毅文其實是想阻止他繼續喝下去,不過說出口的話卻是一點嚇阻的作用也沒有。


    「偶爾醉一次無妨。」因為母親的關係,他討厭把自己弄得醉醺醺,平常除了睡前一杯助眠的紅酒,他很少沾酒。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可是我想勸學長一句話,有時候別想太多了,尤其是愛情,愛情應該屬於感性而非理性,過於理性會扼殺愛情的味道。」


    「你什麽時候變成愛情專家?」


    「我在愛情方麵可是繳了不少學費。」他的戀愛史比他這個人還要精彩。


    「你不要老是繳學費,也該找個女人定下來了。」


    張著嘴半晌,藍毅文很挫敗的說:「我當然很想定下來,可是上帝為我創造的另一半就是沒出現嘛!」


    「我看,你的愛情是感性過了頭。」章君曜嘲弄的眉一挑。


    嘿嘿嘿……藍毅文無辜的傻笑。


    「這幾天你是不是覺得過得很痛苦?」自己老是板著臉麵對大家,他們自然找他最親近的助理打聽消息,他肯定耳根子不得清靜。


    想了想,藍毅文謹慎的措詞,「學長,你是一個自我要求很高的人,周遭的人想跟上你的腳步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不過,因為你總是很壓抑的控製自己的情緒,下麵的人從你那裏承受的壓力並不是很強烈,可是這幾天你比較不會約束自己,老實說,這並不是壞事,隻是大家一時之間很難適應,尤其是剛剛調到你手下的章君赫,他那個人一向很鬆散。」


    「總裁就是看不慣他的鬆散。」他並不想當那個家夥的指導教授,可是他又不希望章家的人認為他自私吝嗇……很可笑是嗎?他不把他們當成家人,卻又很在意他們的想法,也許人就是這麽矛盾,想敞開心房去愛,卻又害怕受到傷害。


    「我看,這根本是三夫人的意思,她希望兒子從你身上挖到一些東西。」


    不予置評的一笑,章君曜話題一轉,「毅文,謝謝你陪我出來喝酒。」


    「你趕快恢複正常就好了。」


    「我會調整自己。」


    咦?藍毅文兩眼陡然一亮,「學長決定向她求和嗎?」


    「求和?」他一臉的困惑。


    「你不是跟姚駱馨吵架嗎?」


    「我們沒有吵架。」他們的情況不算吵架,更不是求和就可以解決的事情。


    「……」藍毅文的臉好像抽筋似的,一時無法恢複正常,他告訴章君赫他們吵得不可開交,這是不是有造假的嫌疑?


    「好了,你用不著太替我們操心,我看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回去,他要好好想想如何打破他和她之間的僵局。


    離開pub回到住處,從大廈警衛口中得知他有客人來訪,章君曜直覺想到他母親,不過,警衛應該不會稱呼他母親客人,而且他不在家,她恐怕也沒有這麽多閑工夫待在這裏等他回來,那會是誰?


    不管是誰,他今天可沒有精神款待客人,可是,當他看到背貼在牆壁站在門邊的姚駱馨,他全身像是被注入一股力量,倦意一掃而空。望著她,他好像傻了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剛剛才決定放棄等待返回飯店,他卻出現了,姚駱馨頓時慌了手腳,連自己說了什麽都不知道,「我……章君赫自告奮勇送我來這裏,他說……你這幾天工作壓力很大。」


    這是他第一次很高興有章君赫這個弟弟,無論他的用意是否出於私心。


    「我需要。」此時此刻,他唯一想得到的就是這句話。


    腦子完全無法思考的呈現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怎麽落入他的懷裏,更不清楚自己是在什麽情況下進入屋內。


    接著,兩個人就自然而然的纏在一起,唇舌相親,氣息交融,沒有經過深思熟慮,他們隻是單純的想感覺對方真真實實的存在,原來,他們早就成為對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欲望成了主宰他們身心靈魂的主人,在彼此渴慕的探索下,他們跨越最後一道防線結為一體……


    當氣息漸漸平靜,章君曜摟著她半坐半躺地窩在床上,撫著她頰邊汗濕的發絲,他略帶不安的問:「-會後悔嗎?」


    「不會。」她的手指輕輕滑過他胸前的疤痕,雖然曆史很久了,但是看得出來當時傷得深到見骨,「這是什麽?」


    略微一思,他不再猶豫的對她打開心房,「這是我母親教訓我的時候不小心留下來的紀念品。」-


    住嘴巴,姚駱馨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事,他母親打他?


    「每次受了氣,她就會跑去喝酒,然後把自己搞得醉醺醺。回來的時候,如果腦子還很清楚,她就會把我從床上挖起來打一頓,通常,她都是用棍子打我,可是那天她太生氣了,因為奶奶發現她對我使用暴力,奶奶把她叫去痛罵了一頓,她以為是我跑去告狀,她就用新買的馬鞭抽打我,她不準奶媽送我去醫院,這道疤痕才會留下來。」他說得很平淡,可是眼睛已泄漏了他的悲傷。


    如果不是緊咬著下唇,姚駱馨一定會失聲叫出來,她覺得心痛如刀割,他究竟受過什麽樣的折磨?眼中泛著淚光,她顫抖的問:「很痛嗎?」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我早就忘記了。」肉體的痛不算什麽,可怕的是留在心上的痛,那是永遠無法抹滅的記憶,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他對母親就不再心存幻想。


    溫柔的雙手堅定的圈住他的腰,她輕輕的吻著疤痕,「每個人的一生中難免會留下很多傷痕,有形的、無形的,或大或小,它們很可能一輩子跟著我們,但是它們也將化成我們成長的力量,你說是不是?」


    抬起她的下巴,他愛憐的撫著她的臉,「難怪奶奶會喜歡-,當奶奶發現母親發泄怒氣的方法是對我施加暴力,為了撫平我內心的創傷,她也是這麽鼓勵我。」


    「奶奶什麽時候發現這件事?」


    「我上小三那一年,至於她是如何發現,我也不太清楚,我懷疑是奶媽偷偷告狀,可是我一直不敢求證,因為知道真相後,我可能會對奶媽很好,我母親會嫉妒她,反倒害她失去工作。」


    「奶奶發現後,她還有對你動粗嗎?」


    「我們不住章家,奶奶不可能天天盯著我,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是一個樣,後來奶奶幹脆把我帶回章家,我在章家住了三個月,她忍受不了一個人孤零零的滋味,終於向奶奶下跪求情,發誓她會改掉這種壞習慣,奶奶才讓我跟她回家。」


    「難怪你跟奶奶感情特別好。」


    「奶奶讓我知道,我並不是一個沒有人愛的孩子,這一點對我來說很重要。」


    「你恨你母親嗎?」


    搖著頭,章君曜苦笑道:「也許是對她徹底死心了,我把對她的感情從愛與恨的世界抽離出來。」


    「必須對自己的母親徹底死心,這種心情想必很痛吧!」


    「這是我必須承受的痛,否則,我會永遠受她荒唐的行為困住。」


    頓了一下,姚駱馨覺得自己應該幫助他由另外一個角度思考,「雖然我不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什麽事,可是,也許她也很無奈吧!」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為她辯護。」其實他也知道,如果不是大媽和三媽不斷的借機羞辱她,她或許不會走到今天這麽偏激的困境當中。


    「我想,如果你不能看透她行為真正的本質,你就無法得到真正的釋懷,」


    輕輕一歎,他好滿足地用兩隻手抱住她,「我好高興遇見。」


    「我也是……怎麽辦?我好困。」說著,她的眼皮已經慢慢往下沉。


    「唾吧!」他先讓她躺平,隨後窩到她身邊,擁著她進入夢鄉。


    早上醒來,姚駱馨在迷迷糊糊之中被章君曜送回飯店,她又繼續倒回床上睡大頭覺,也許是這幾天晚上失眠的關係,心情一放鬆下來,睡意排山倒海而來,直到客房服務人員前來敲門,她終於清醒。


    「這是什麽?」她迷惑的看著客房服務人員手上的長條盒子,盒子用粉紅色絲帶綁了一個蝴蝶結。


    「roomservice?」客房服務人員笑盈盈的說。


    「可是,我沒有叫roomservice。」


    不過,客房服務人員還是堅持把長條盒子交給她。


    回到房內,姚駱馨像個發現寶藏的小孩子,小心翼翼的解開粉紅色絲帶,打開盒子,裏麵是一支很漂亮的長莖紅玫瑰,還有一張卡片。


    取出卡片,她打開卡片讀著,「今天晚上我有榮幸邀請優雅迷人的姚駱馨小姐共進燭光晚餐嗎?六點,請-盛裝準備我的迎接。」隨後往下看一眼署名,她輕聲一笑,他今天怎麽這麽浪漫?


    拿起盒子,她陶醉的聞著玫瑰花香,突然,她想起時間,連忙看了一眼客房的電子時鍾,快兩點了,她最好先泡個熱水澡,再上美容院洗個頭,然後回來梳妝打扮一下,時間就差不多了。


    依照計畫,等她盛裝完畢已經接近約定的時間。


    六點整,章君曜派客房服務人員上來接她下樓,她坐上一輛很棒的禮車,由司機送他們來到一家不大卻氣氛浪漫的西餐廳,餐廳裏有架很漂亮的白色鋼琴,可是,唯有位於中央的桌位點了燭光,顯然除了他們,這家西餐廳今晚沒有其他的客人。


    「這是怎麽一回事?」姚駱馨驚喜的睜大眼睛,這一路上她一直緊閉雙唇,因為她想用期待的心情迎接這一刻,可是,她沒想到會這麽令人震撼。


    「喜歡嗎?」章君曜喜歡她臉上喜悅的表情。


    點著頭,她發現鋼琴師已經就位,而且還跟著一個小提琴手,她激動的轉頭看著他。


    「我想在沒有人打擾的情況下跟-享用晚餐,可是,如果有現場演奏陪伴我們,我想用餐的心情會更愉快。」


    「其實,我們可以在你的公寓用餐,你用不著包下整家餐廳啊!」


    「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我希望-能永遠記得今天晚上。」


    「今天是什麽日子?」他生日嗎?不會,他不可能為自己的生日包下餐廳。


    「等我們用過晚餐,-就會知道答案。」章君曜舉手示意服務生可以上餐點了,現場演奏的樂聲同時響起。


    雖然很好奇,姚駱馨還是安安分分的用餐,可是,這頓晚餐吃得好久好久,她覺得好像永遠不會結束,忍不住又問了一次,「今天究竟是什麽日子?」


    眉一挑,他戲嘻的道:「-今天特別沒有耐性哦!」


    「你搞得這麽慎重,人家當然會好奇啊!」


    歪著頭想了想,他很無奈的說:「我透露一點訊息好了,我有東西給。」


    「什麽東西?」


    搖搖手,他笑著說:「-不可以這麽貪心哦!」


    「你透露的訊息跟沒說一樣嘛!」她噘嘴抗議。


    「這樣子好了,我們來玩猜謎遊戲,猜對了,-就可以提早得到答案。」


    「這個主意不錯,可是,你是不是應該給個提示?譬如東西有多大。」


    他同意的點頭,這個請求很合理,「如果這個東西很大,-現在也不可能沒有發現,所以,這個東西一定很小,小到我可以輕易藏起來。」


    「小東西……」攢眉蹙額,姚駱馨想得很認真,「難道是項鏈嗎?」


    「不對,繼續加油。」


    她真的很努力的繼續加油,耳環、胸針,手煉,手表……她想得出來的東西凱說盡了,可是,沒有一個答案正中目標,終於,最後一道飲品擺上桌,她筋疲力但的說:「太好了,我不用猜了,現在你可以直接說清楚了吧!」


    這一次章君曜不再東閃西躲,像是變了一個覽術,手上突然多了個小絨盒,控著他打開小絨盒遞到她麵前,「請-嫁給我好嗎?」


    她怔怔的看著那隻鑽戒,好像那是一時的幻影,半晌,她不太確定的問:「你是在向我求婚嗎?」


    「對,我正式請求-嫁給我,-願意嗎?」


    終於確定這是事實,她又忍不住問:「我可以知道為什麽嗎?」


    「我喜歡跟-在一起。」


    「就這樣?」


    「我,」頓了一下,章君曜提了口氣說了,「我不能沒有。」


    姚駱馨承認自己很失望,這並不是她最想要的答案,可是,對一個習慣關上心門的人來說,他的感情是非常奢侈嚴肅,他能說出「我不能沒有-」,這已經超過他的極限。


    「我願意。」她伸出右手。


    雖然等待的時間短短不到一分鍾,他卻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拋到半空中耍弄了好幾圈,不過,總算是安然落地,他不禁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謝謝-願意讓我用一輩子的時間照顧。」充滿感激,他小心翼翼的拿起鑽戒套進她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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