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又歎了口氣,哎,“這世上,能控製了自己的人真是不多得啊。”說完,撚滅了手裏的煙,爬上了上麵的床,背過身去,躺下了。


    我深吸了一口手上的煙,扔到了地上,用腳撚滅,也躺到了床上,這幾天,我逐漸的適應了石子的尋在,不覺得它們像以前那麽刺骨…


    …


    下午來到工位上,整理上午做的部件。犯人們也漸漸的都來了。等到大家都準備好,要開始進行工作的時候,就聽見劉大國突然扯著大嗓門子衝著我們喊,我眼看著他這一聲給我身旁的犯人嚇了一個激靈。


    “都給我聽好了!剛剛收到消息,昨天晚上竟然有人敢越獄!你們都給我老實點,要是在我監管的範圍內出現這種事,以後我遇見他,絕不會輕饒他!哼!”


    “誰呀?能有這個膽子!”


    “不知道啊…”


    “哎,你們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啊”


    “不知道啊”


    “這裏警戒森嚴,不知道是怎麽逃出去的。”


    “哎,不被抓到還好,這要是再被抓回來,可有的受嘍!”


    劉大國一說完這個勁爆的消息,整個車間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胡亂的猜測這件事。


    到底誰有這個膽子呢?對於越獄這種行為,我從來都沒想過,是誰這麽想不開,做了這種決定。不過他能夠成功越獄,倒讓我對他心生佩服。


    晚上回到牢房時,我遇見了李叔,他還是像以往一樣,麵帶笑容,讓人覺得十分親近,就好像自己的鄰居大叔一樣,我熱情的跟他打了個招呼:“李叔好!”


    “恩,好!來背一段監規。”李叔笑著拿我逗趣。


    “不是吧李叔,每次見麵都要背啊?”我略帶撒嬌的語氣跟李叔討價還價。


    “哈哈…你小子!老實點就行了!”


    “大山那小子,昨天晚上竟然越獄了,平日裏看他嘻嘻哈哈的樣子,還真沒看出來他有這個心思。”李叔說著我,想到了這些,順嘴說了出來。


    是大山!怎麽會是大山?我心頭一驚。大山平時總是嬉皮笑臉的,跟誰都是有說有笑的,在監獄裏人緣也好,誰也沒成想越獄的竟然是他!


    ……


    原來,就在我昨晚沉浸對小玉的思念之中時,大山做了我們誰都不知道的事。


    ……


    大山以前娶了個老婆,一開始兩個人關係還挺好,後來還生了個一個女兒,但是倆人都沒有什麽正經的工作,掙的錢隻能勉強吃喝,他老婆不想跟他過苦日子,傍了個有錢的禿老頭子,給人家當小三,那時候女兒才四歲,大山多次去找她,她都不肯在回到大山和女兒的身邊,可能是因為惦記自己的女兒,給了大山一筆錢,讓他好好照顧女兒。


    可孩子到了八歲的時候,卻查出來患上了白血病,剛住院沒幾天,就花光了所有錢,大山去找他前妻的時候被那個老頭子發現了,不僅沒給他一分錢,還找人把他打了個半死。


    大山實在沒有辦法,才想出來搶金店這個辦法,不成想,剛從金店跑出來,就被警察發現,給他抓了進來。他進來以後,拜托他家的親戚去偷偷的找他前妻,讓她幫孩子治病。


    兩個月前,大山表姑家的姐姐來獄裏探視,告訴他,他的前妻偷偷的拿錢給孩子手術被那個老頭子發現,被那老頭子暴打了一頓,那老頭讓她再也不要管那個孩子,否則就不會再留她在身邊,這個女人過夠了苦日


    子,一狠心,就把這孩子撇給了大山的親戚。出於親戚之間的情分,隻是偶爾來看看孩子。可很快,醫院卡裏的錢就都花沒了,醫生一再催促,他們也沒有辦法,誰願意趟這攤渾水?於是商量著,把孩子送進了孤兒院,直到聽說孩子在孤兒院自己跑了,才想著來告訴大山這件事。


    大山知道這件事後,一個晚上都沒睡,可並沒有人注意到。第二天,他還是和往常一樣,嬉皮笑臉,到處跟人說笑。


    有的人說大山太狠心,女兒丟了還一點都不難過。有的人說大山瘋了,由於知道這個消息太過悲傷,得了選擇性失憶症。


    傳著傳著,還有人說,那孩子不是大山的親生女兒,他指不定被哪個野男人帶了綠帽子,白白的替別人養了那麽多年的孩子。總之,說什麽的都有。在這個是非之地,平日裏閑著沒事,竟是在背後討論這些。


    可誰也不知道,大山聽說自己的女兒丟了,有多難過,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為了錢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要了,可自己卻不忍心讓女兒受苦,她在孤兒院一定是受了別的小孩子的欺負,才會跑出去。


    她還是那麽小的一個孩子,又得了白血病,一個人跑出去,身體怎麽受得了,萬一遇上了壞人怎麽辦?大山心頭緊了一緊。


    那天晚上大山苦想了一夜,最後得下了一個結論,就是要越獄!他一定要出去找自己的女兒!


    不過,他得按耐住性子,籌劃的嚴謹些。


    這種事情肯定不能聲張,他就故意裝作平日裏隨意的樣子,和這個說說笑,和那個逗逗樂,也不管那些人是怎麽談論他的。日子一久,監獄裏又發生別的新奇事,自然大家就會把這事給忘記也就給忘了。


    平日裏偷偷懶是再正常不過的,大山也會經常偷懶,不過他可不是僅僅為了少挨點累,而是在暗中觀察形勢,為自己越獄做著準備。


    他早上經常遲到,其實是去查看他幹活的工廠周圍的情況,一般會有幾個獄警巡邏,幾個看守,多長時間換一次班,有什麽地方會有漏洞,能讓他從這監獄裏逃出去。


    幹活的時候也經常和其他犯人聊天,有時他們會說一些關於獄警的趣事,大山也會從中獲取一些信息。


    由於經常偷懶的犯人會因為完不成標準工作量而被派去晚上加班,大山想著這會不會對自己來說是一個好機會?於是,在平常工作的時候,更是不緊不慢,故意表現的很笨拙,被獄警派去加班。


    大山在這兩個月裏已經將自己工作的地方裏裏外外都摸了個透,大山所在的工廠就在這監獄的邊邊上,每天大山透過工廠的窗戶就能看到監獄的高高豎起的電網,大山已經想了一些日子了,自己一定要出去,就算自己以後可能會被抓回來槍斃,也要先把自己的女兒找到。


    想到這裏,大山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就連最後一點兒的懦弱都從自己的心裏驅逐出去。


    大山此時已經工作的有些累了,於是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不經意的向四周看著,其實眼底已經將四周所有的小細節都盡收眼底。


    大山跟工廠監工的頭頭打了個招呼,說自己吃飯去,於是頭頭便放自己出去了。


    出了工廠的大門,大山站在工廠和電網之間,大山抬頭看了看將近五米高的充滿了高壓電的高壓電網。將近三米厚的水泥牆上矗立著的電網在黑夜的襯托下,顯得更加陰森恐怖,若是以前的自己,肯定不敢離的這麽近的看,就算自己想,獄警也會過來嗬斥自己讓自己趕緊滾。


    而現在,誰也沒有辦法阻擋自己出去找女兒的心!


    大山站了一會兒就去吃飯了,大山昨天和監獄看門的那塊兒的獄警聊天的時候,一不小心就聽到了其中一個從今天開始會有好幾天都不來因為他偷摸出去和家人旅遊去了,但是因為不想因為自己缺勤而扣工資,於是就讓另外一個這幾天替他簽到,假裝他還在。


    大山路過看門兒獄警那裏的時候,進入看了一眼,敲敲門。“咚咚咚!”


    “誰啊?”從門裏傳來預警的聲音。


    “大哥,是我,大山。”大山輕聲說道。


    卡擦,門開了。“大山啊,進來吧,有什麽事啊?”裏麵的獄警開了門,讓大山進來,問他有什麽事兒,因為大山在這裏工作也好久了,也基本上是熟人了,大山這人挺老實的,還挺會孝敬人的,也就沒那麽多的防備,就讓他進來了。


    “大哥,我準備去吃飯了,給你帶點兒啥吃的回來啊?”大山一臉憨笑著衝著獄警說。獄警也沒看他,剛開開們,就又做回了自己的位置,隨口說道:“今天就我一個人,我也懶得去打飯了,你就給我帶個菜和倆饅頭就行了。”


    “誒,好嘞!”大山諂媚的應和著。就說這兩句話的功夫,大山就看了看獄警麵前的電網控製台。一排小綠燈,意味著受他控製的這一片高壓電網都是通電狀態,如果不是通電狀態的話,小綠燈就會熄滅,從而變成灰色。


    而自己早已經來到這個辦公室無數遍了,雖然獄警有意避過自己,但是大山的眼睛還是找到了屬於工廠那一片的電網。


    說完,大山就出去了,嗬嗬,雖然這獄警麵上看著和自己挺和氣的,但是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摳搜鬼,要不是大山經常孝敬給他煙抽,還免費給他打飯,恐怕他也不會對一個囚犯這麽客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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