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他老賴瞬間瞪大了眼珠子,轉了轉,孤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華子,點著腦袋說道:“官方的?”


    “嗬嗬,官方找你,就這態度啊?”馬軍擺擺手,示意咱不是那種不懷好意的人,但他依然不相信,抽著煙,半眯著眼睛,不想吐口。


    為了打消他的顧慮,我隻能再次說道:“我們是什麽人,你不用管,但我們的目的,就是找人,肯定也不會對你不利。”


    “你要這麽說,我還更擔心了捏。”他拿捏了一把,靠在椅子上,等在我們的解釋。


    “啪。”一張銀行卡,直接拍在了他那破舊的桌麵上,我盯著他的眼睛,道:“啥風險都沒有,就問問你的消息渠道,這錢好賺。”


    “卡裏有五十萬,這是訂金,如果消息準確,再給你另外一半。”


    “一百萬……”一聽到僅僅訂金就五十萬的時候,老賴顯然很不放心,更多的卻是驚訝,他艱難地吞了口唾沫。雙手有些緊張地在自己膝蓋上搓了又搓。


    眨巴幾下渾濁的眼珠子,看著我說道:“老板,五十萬很誘人,一百萬更多,說實話,我年紀超過三十五之後,就沒見過這麽多錢。”很明顯的,他說話的時候有些緊張了,嘴角帶著白色的唾沫,看著相當的惡心。


    “但是。”他話鋒一轉,我雙眼頓時眯了起來。


    “這消息,別說是我,就是其他幾個大佬,都不敢露。”


    聽到這話,我的雙眼瞪得老大,身子再次往前竄了竄,顧不得他身上那難聞的氣味,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珠子。


    “砰!”


    馬軍一把,將房門關上,隔絕了外麵的喧囂。


    “額!”


    他身子往上一竄,雙手耍著扶手,明顯一愣。


    “啪。”華子一把抓著他的肩膀,冷冷地看著他。


    “老板,啥意思?”到現在,他肯定也看出來了,這消息,是不說也得說了,所以張開嘴巴問道。


    我盯著他,咬牙說道:“錢給你,隨便花,但消息,必須給我。”


    他撇了一眼桌上的銀行卡,有些猶豫:“錢,誰都喜歡,但我就害怕,我沒命花啊。”


    “一百萬,你上哪兒都行,好好運作,下半輩子說不定還能找個小姑娘給你生個兒子呢。”華子說了一句,誰知道他猶豫半晌,依然搖著腦袋:“老板,別逼我了,這事兒,我是真不知道。”


    “放屁,你肯定知道。”我大吼一聲,激動的情緒,帶動著手指都有些顫抖,他知道消息,知道下落,我的心髒提到到嗓子眼。


    “告訴我,兩百萬,兩百萬!”我漲紅著臉,瞬間豎起兩根手指。


    “……”他有些無語地看著我,有些心動,最終還是低下頭,歎息道:“老板,我不可能告訴你。”


    “草,你特麽不就是個老賴麽,一百萬不夠你吃的麽,不夠你喝的麽?你特麽在這兒跟我裝什麽呢?”馬軍的脾氣上來了,誰也拉不住,他站在門邊,遙指著老懶的臉頰,警告道:“消息不給我們,別說你看局子幾個小弟,就你全把你所謂的兄弟拉過來,我特麽也整死你!”


    “啪嗒!”一直沉默地戰神,起身撥動了一下,腰間隨即露出一個槍把。


    “霍!”老賴大駭。身子想往起竄,卻被華子死死地抓著肩膀,瞪著眼睛問道:“你們真是官方的?”


    “別逼我!”


    我摸了一下腦袋,緊張得麵部肌肉顫抖:“一個問題,我不會回答你第二遍,我隻想知道,我需要的消息,錢,你可以拿著安穩地花。”


    他看著我,一聲不吭,顯然在猜測我們的真正身份。


    華子捏著他的肩膀,輕聲地說道:“老賴,我們既然是朋友來的,就知道你有多大能力,外來的人,敢在這地兒動槍,你說,我們還會管你認識多少人麽?”


    他低下腦袋,嘴唇微張:“錢,你收下,跟我們走一趟,人回來,另一半,給你。”


    “還是兩百萬。”我吐出一口氣說道。


    “說!”戰神冷哼一聲,麵無表情,向前走了一步,強大的壓力,直逼老賴而去。


    老賴看著來者不善的我們,身子一緊,隨即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軟癱在椅子上。


    ……


    下午五點半,一輛商務奔馳,從機場路駛離。


    “人,還安全吧?”後座,一個打扮精神的中年,西裝革履,腰杆筆直地坐在椅子上,大背頭疏得一絲不苟,打著些許發蠟,看上去頂多三十年紀。


    “嘿嘿!”副駕駛的大軍,轉頭咧嘴看著中年:“安律師,人不安全,馬總能讓你過來麽?”


    “嗬嗬,也對。”


    被稱為安律師的中年,鬆了鬆領口,轉著眼珠子笑道:“大軍,這次回去,你的獎勵,怕是最豐厚到了。”


    “哈哈。”聽到這話,大軍拍著胸脯笑道:“安律師,我跟大哥這麽多年,交給我的事兒,有沒辦成的麽?”


    “那也對。”安律師點頭,將隨身攜帶的一個公文包,放在身邊,說道:“計劃,馬總也給你說了,我過來隻負責簽合同,你那本地人這邊,需要溝通。”


    “溝通、”大軍一愣,摸著下巴不解地問道:“我和他們有什麽需要溝通的,他們不是幫忙麽?而且先前就說好了,我來辦這事兒,就衝著人來的,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馬總沒給你說?”安律師皺眉問道。


    “……”被他這麽一問,大軍喘著粗氣,有些生氣地吼道:“他們就幫忙提供下住宿,還想分股份啊?”


    “他們咋想的,馬總肯定知道,但人現在在咱手裏,你就要確保,在簽合同之前,人質的安全和歸屬。”


    “這你放心,良子一步不離地看著那娘們呢。”


    一段對話,透露出來幾個信息。


    一是,菲菲被大軍抓了之後,馬總在沒有跟海哥通氣,以及沒給宏泰方麵打電話的情況下,直接將手下最負責任的律師派了過來,並且先前就擬好了股份轉讓合同,看來在他心裏,這點股份,就是煮熟的鴨子,抓在自己手裏十拿九穩,跑不掉了。


    另外,海哥幫忙,並且在不知道確切動機的情況下,跟馬總提了一些要求,甚至讓人難以接受,或許,這場交易並不會完美。


    ……


    關押菲菲的倉庫,此刻菲菲已經醒來,但身上被繩子幫著,身子側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白皙的臉蛋,此刻也已經沾滿了灰塵,幹涸的淚痕,掛在眼角,從她醒來後,就一直心生愧疚,撕心裂肺地哭了一陣之後,再也沒有力氣去呼喊,呼喊張詩月的名字。


    關了這麽久,期間就一個青年進來過一次,在她麵前放了一個麵包,一杯溫水,就放在她嘴邊不遠處,隻要稍微蠕動下身體,就能吃到,但她沒有,隻是愣愣地看著前方的大門,眼神冰冷。


    大門外,幾輛汽車散落在各處,幾個小團夥的青年,在一起聊天打屁。


    “哐當!”中間的奔馳商務被拉開,海哥兄弟,手上拿著一盒藥,坐了上去:“好點沒?”


    “好點了。”良子先是一愣,隨即笑了一下,摸出煙盒來,散了一支過去。


    “草,我估計你這是水土不服整的,沒啥大毛病,以前有兄弟也這樣,吃兩粒就會好,拿著吧。”


    “嗬嗬,謝了哈。”良子接過藥盒,隨意地放在了身邊,盯著海哥兄弟笑道:“那啥,你們也挺忙的,回去吧,這兒我們自己來就行。”


    “哈哈,別跟我客氣,咱兩家就是同盟關係,兩個大哥都是兄弟,這點不算啥。”海哥兄弟,也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故意的,總之在和良子聊了幾句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車上,一點沒有離開的打算。


    “草。”良子看了在他走後,拿起藥盒狠狠地捏了幾捏。


    “小趙,你倆去入口等著。”沉思半晌,良子下達了命令。


    “唰。”駕駛室和副駕駛的兩個青年頓時轉頭。


    “別問了,趕緊去,開咱自己的車,這輛車留下。”


    “好。”兩個青年沒有多問,就準備下車,良子小聲地囑咐了一句:“手機隨時開機,注意了,隻要不是我們的人員進來,就馬上通知。”


    “明白。”


    “行,去吧。”


    ……


    不到七點,大軍和安律師兩人,抵達倉庫外麵的空地。


    “來了?”車剛停下,良子就拉開車門,迅速地竄了上去,臉上帶著急切地神情:“這邊的人,看來有其他想法,要不要給上麵說說。”


    安律師麵色沉靜,大軍皺眉道:“就是增兵,現在也來不及了,晚上就交易。”


    “晚上就交易?”良子大驚,接著就是歡喜不已:“快點交易好,快點整完。”


    “對夥同意了啊?”


    “沒有,現在還沒聯係,等大哥電話呢。”大軍點上一支煙,瞅著安律師,有些意有所指地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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