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獨臂的丁丁父親,就想著破罐子破摔,直接離開家裏,不知所蹤。


    可二十萬的欠條,死亡的威脅,讓這個本就殘破不堪的家庭,更加的支離破碎,老母親也是一病不起。


    當時還在當導遊的丁丁,就心甘情願地成了小刀的侍寢女人,小刀雖然囂張狂傲,不解風情,更是凶神惡煞,長相醜陋,但在對待丁丁的問題上,還是比較人性。


    錢不要了,還主動出錢給她的母親治病。


    很多人不解,但人性,就是沒人能真正地說清楚。


    就這樣,導遊丁丁,和小刀,在這裏生活了一年多,但小刀基本上來這兒的時間很少,都在市區海哥身邊做事兒,隻有惹了麻煩,才在這邊待會兒。


    他來了,丁丁就成了慵懶的少婦,不來,依然做著導遊的工作,伺候著她那躺在病床上的老母親。


    難怪,這個村上的所有人,都對小刀很不爽,就更別提那些對丁丁有想法的色狼了。


    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有的人,丁丁大可以一走了之,但她沒有,首先,她有病床上的母親需要照顧,另外,她這人懂得感恩。


    在她的幫助下,張詩月吃了奶粉之後,就熟睡過去,而丁丁,則變身成保姆的角色,給小刀做飯。


    樓上,躺在軟床上的小刀,此時正在和海哥通話。


    “大哥。”


    “嗬嗬,小子,這次事兒,辦得不錯。”海哥在電話裏,對他大加讚賞,並且表示:“你那事兒,我運作完了,對方不怪罪了,再等一段時間就能回來。”


    “運作完了?那太好了,臥槽,這鳥地方,要啥啥沒有,遠得很,我明天就回去吧。”


    “現在還不行,孩子在你手裏吧?”


    “對啊。”


    “那就好。”海哥沉吟道:“據我說知,這孩子的家裏還是有點錢的,所以你要照顧好了,這次的事兒,我相當於在背後操了老馬一把,你不能露麵,更不能讓他們的人,知道是你把孩子整走了,我如果算的不錯的話,他們現在已經著手在找著孩子,所以,你最近的任務,就是老實呆著,等我的通知。”


    “……好吧。”縱然不甘,但對於給自己飯碗的大哥來說,還是比較聽話的。


    馬總團夥,海哥團夥,都在為這孩子的事兒操心,而此時的我,卻焦躁得不得了。


    回到別墅區之後,花了整整兩個多小時,才把一群警察打發走,他們走了,也帶走了所有的證據和口供,不僅如此,按照當地的官員批示,大門的保衛加強不說,門外還停著一輛白色的警察,和一輛黑色的依維柯特警防爆車。


    “來,你跟我上來一下。”


    在安慰了幾個女人之後,我就被我爺爺叫到了三樓的書房。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直接扇在了我的臉上,一生與人平和的爺爺,在這一刻,發怒了。


    那泛白的頭發和胡茬,氣得直顫抖,他指著我,高聲吼道:“張海龍,你還是不是人?連你老婆孩子都能當坐誘餌,這些年掙了點錢,是不是覺得,有了錢,啥都可以有,老婆孩子,家庭都不重要了?”


    我捂著被爺爺打過的地方,愧疚地地下腦袋,雖然聲音響亮,但卻沒有一絲疼痛,我知道,他生氣歸生氣,隻是不讚同我的做法而已。


    我沒有解釋,等待著老爺子繼續發泄。


    “你知不知道,張小雨比你大幾歲,能生一個孩子,那都是運氣,別跟我說現在這科技發達啥的,我人老了,眼睛不瞎,生個孩子,那就是她生命的延續,她家老爺子,視若珍寶,這下被人搶走,哭得死去活來,一個老頭,七十歲了,偷著摸眼淚,你看著忍心啊?啊?張海龍,你呀你呀……就是不省心啊。”


    爺爺氣得坐在椅子上,胸口快速地起伏,雙手扶著胸口,臉色突然地湧起一陣紅潮,就連呼吸,都帶著聲音。


    “爺爺,你沒事兒吧?”我嚇住了,連忙過去,卻被爺爺一把推開,他瞪著我吼道:“張海龍,我告訴你,要是孩子找不回來,明天我就和你奶奶回老家去,不管你掙了多少錢,我都不呆你這兒了。”


    “爺爺,你這是何苦呢。”


    “什麽?”一聽我這話。他頓時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的意思,不在乎是麽?”


    “爺爺,她是我的孩子,咱張家的千金,我能不在乎麽,出了這事兒,我也著急,但著急沒用啊,你別氣壞了身子,警方那邊出了一百多人,咱們自己也在想辦法,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你糊弄鬼呢?”爺爺青年時也是個火爆脾氣,我和老爹在他麵前,一點脾氣那都沒有。


    “警方那邊我還不知道嗎,子彈殼都是一堆,你告訴我,你拿啥找回我的重孫女?”


    “她才幾個月大啊,這幾個月,你媽媽你奶奶,甚至睡覺,睡到半夜都要起來好幾次,看看孩子是不是睡著了,是不是尿了,是不是餓了,大家都這麽珍惜,你這當爹的咋就這麽糊塗呢?”


    “你不在乎,我們還在乎呢,你這個孽子啊!”


    眼看他呼吸再次加重,我連忙解釋道:“爺爺,大爺給你打電話,我就知道了,對方要的,不過就是我手上的股份,我給他們就完了,你想,他們為的我的股份,我給了,他還敢傷害我的孩子麽,那不是給自己樹立對頭麽,不但股份拿不到,平白無故的還把我往死得罪了,他們傻麽?”


    看他孤疑地看著我,我繼續解釋道:“放心,我這個計劃之前,我早就安排好了,警方這邊,我都找了關係,他們不敢咋樣的。”


    “真的?”


    “真的。”我鄭重地點著腦袋,但內心卻是沒有任何的把握,一群敢在別墅區開槍的槍手,都不是啥好鳥,再想下去,我都要瘋了,疲憊,慌張,以種種情緒希冀著我的內心和腦海,但卻不得不給老爺子解釋清楚。


    “那菲菲呢,人家跟你幾年,你也願意,狠心讓她成為誘餌?”三年的努力,奮鬥,半年的孝敬,在這一把事兒上,直接讓爺爺給我的影響直線下降。


    張海龍,就是一個為了金錢,能出賣孩子老婆的人。


    是的,盡管他是我的爺爺,也得這麽想,人都是爹媽生的,心都是肉長的,遇見這事兒,誰都不會阻擋這種質疑的瘋狂想法在滋生,甚至蔓延。


    “我說了,他們不是我的誘餌,隻不過,半道上出了點麻煩,有些意外。”我咬著嘴唇,話音一轉:“但你別激動,我會辦好的,最多一天,我就會把他們帶回來。”


    “呼呼……”我的保證,在爺爺看來,蒼白無力,毫無價值可言,股份在孩子生命麵前,就那樣的廉價麽?


    “爹,你倆躲在裏麵幹啥呢、”外麵傳來我爸的呼喊,我看了爺爺一眼,拉開房門:“爸,咋地了?”


    “大家都沒心情吃飯,剛才你那兄弟買了些飯菜回來,都一起吃點吧,哎……”


    “哼,你生的好兒子。”爺爺聽完,衝著老爹怒罵一句,拂袖而去。


    “老爺子……”


    我爸喊了一聲,轉頭看著愧疚自責的我:“這事兒,你安排的?”


    “爸……”我張嘴就要解釋。


    “別跟我說話。”老爹一把指著我的鼻子:“你要覺得你真能幹了,就把你老婆孩子帶回來,別讓我瞧不起你。”


    爺爺的怒罵,老爹的憤怒,讓我深深地陷入了自責之中,為什麽,為什麽事情會發生得如此突然,他們的目標難道不是其中一個人麽,為什麽要帶走我的小公主?


    我蹲在地上,手臂將臉頰遮住,雙手死死地扣著頭發,不知所措。


    “嗬嗬,知道痛心了、”


    一聲冷哼,我抬頭,小不點抱著雙手走了進來:“一個男人,不管出於什麽目的,都不能把一些東西,強加在自己妻兒身上,那還是人麽?恩?”


    我抬著頭,眼神中閃過一陣慌亂,她看著我,繼續說道:“軍沒給我說你的任何計劃,都是我猜的,小龍啊,哎……好自為之吧。”


    是的,不算冷嘲熱諷的話語,落在我的耳朵裏,讓我心如刀絞。


    來的時候,我甚至不敢去臥室看看昏迷的雨兒,我生怕她突然醒來,問我要孩子,我更怕,張老爺子那失望的眼神,變得越發的冷漠。


    我,這是怎麽了?


    這個圈子就這麽奇怪,難道就有這麽大的魔力,讓你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我想抬腳,從淤泥之中拔出來,可誰,能幫幫我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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